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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看起来很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还是先冲个澡…”
“坐了二个多月的船才到,当然累,有什麽事明天再说吧!”
沉年丰没再说什麽,随著沉昱的带领,进入了房间休息去了。
沉昱望向窗外的一片漆黑,曾经她期盼许多年的爹终于来到了砂劳越,但是却出现在她的生命即将有改变的时候,她的心竟涌起了一丝苦涩,没办法真正的高兴起来。
在她的人生即将走入光明的时候,竟在她的周围卷起了一阵暴风。
“为什麽…爹的到来,我应该要感到高兴的,可是我为什麽没有十分快乐的感觉,想了十五年,盼了十五年,好不容易盼到了爹来,却怎麽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沉昱在心中默默的说著。
虽是如此,但是在她的心中仍存有最后一点的声音:
“爹…不论你是什麽原因来到砂劳越,我…还是会尽做女儿的本份孝顺你的…”
商晴阳凭著他多次的出任务经验,要找出藏匿罪证的地方并不难,一般的机关、密室全都难不了他,不消一会儿,他便在一片漆黑的帐房中,找到了一块空心的木条,敲开来看,果然是一本本的帐册与数百名『猪仔』的卖身契,还有与中国各港口外的买办所进行贩卖人口的交易记录。
“这房老头,看似精明,但现下看起来也不过尔尔!”
商晴阳在心底暗自冷笑著,看来先前倒是太高估了他。
商晴阳握紧了手中所有房三犯罪的证据,想著明天以后便能带著沉昱回到中国,商晴阳的心中就掩不住的一阵喜悦。
他有些不相信任务会如此的简单,所以当他的目光再一次的想看清手中罪证的内容时,刹时,他的心像被冰迅速结冻了一般,因为每一张合约的签名都写著沉昱的名字,并非房三。
“我想聪明如你,也该发现合约的重点了是不?”
房三阴沉的声音此时在门外响起。
商晴阳没有抬头,因为他发现自己掉进了这个老稚钏愕娜嗽O下的陷井之中。
“我在这儿等了好些天了,今天总算等到你的出现!”
房三冷冷的一笑,又继续说道:
“早些时候,便有人警告过我,在中国已有人开始在查缉贩卖人口的事,幸好我早有打算,否则清朝政府这麽快便派人来查此一事,我恐怕会吃不了兜著走!”
“你现在未必也能逃过应有的制裁!”
虽居于弱势,可是商晴阳并没有乱了阵脚。
“哈哈!要抓人也要有证据,我想你不会没看见这合约上的署名是谁,谁签的名便由谁来承担责任,沉昱这小姑娘,打从她五岁来到砂劳越起,已不知签下多少份这类的文件,要不是看在她这麽听话单纯的份上,她不可能可以活到今天!”
“为什麽?”
商晴阳不懂,为何房三会如此的狠心。
“怪只怪沉昱的爹在年轻的时候,为了要成功,牺牲了不少人的利益与生命,我的哥哥便是其中的一个倒楣鬼。”
想起往事,房三的嘴角有藏不住的恨意。
“所以你处心积虑的佈了局,想謯Z沉家的财产。”
“没错,我一早便看出在北京继续下去是不可能再发大财,所以自愿来到砂劳越经营棕榈园。”
“你以为合约上没有你的名字便能够摆脱责任?”
“难道不是?”房三反问。
“现在东西在我手中,我可以一把火烧掉。”
“仅管烧吧!所有的合约都有二份,烧掉了沉昱签名这份,在中国各港口外
的人口贩子都还有保留由沉年丰暑名的一份,你自己也是这麽飘洋过海来的,应该很清楚到底签了几份这样的合约,所以就算你烧掉了手中的这份,所有的『猪仔』也不能重获自由,因为只要他们一离开棕榈园至别处找工作,便会有人知道他们与沉家有合约,你们胸前的烙印便是最好的证据。如果你想要拿著这些证据回到中国去报官,受害的始终是沉年丰父女两个,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还巴不得你快点回去报官,这样一来沉家的财产便会直接落入我的手中。”
房三喜不自胜的说出了自己打算了二十年之久的计划,眼看胜利在即,对于商晴阳的能耐也就抱著疏忽的态度。
“这便是你全盘的计划?以大量的苦力替你卖命赚钱,却把人口贩卖的罪名套在沉家人的身上,待有朝一日被人揭穿阴郑憧梢皂樌闹取沉家最后的财产,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又不必亲手杀了任何一个人,的确是个高明的局。”
商晴阳冷冷的说出这个阴帧*
虽然他目前居于弱势,但他脑中正不断的在搜寻这个计划当中的破绽,只是如此一来凭他一人之力很难完成,他需要帮手,但是在这离中国千里之遥的砂劳越,又有谁能帮他。
还有那可怜的昱儿,她是那样的单纯可人,一定不知道竟遭人设计了十五年之久,商晴阳的心恨不得想一手扭断房三的颈,只是他知道在这非常时刻不能如此的衝动。
“没错,你很聪明!”
“接下来,你又怎麽打算处置我这个揭开阴值娜耍*
“我知道你与沉昱那丫头的关系不简单,要留你在棕榈园是非常不智的举动,我与这裡的布洛克王府邸的人有点交情,我早已打好了管道,让你进入查理士.布洛克的宅邸去做长工,这样一来,还便宜了你这小子,进入那样的豪宅做事,是许多像你这样的穷小子做梦都进不去的地方。”
房三尝到了胜利的滋味后,不自觉的鬆懈了下来,把商晴阳看成是中国政府派来的小衙,顺道替大伙儿打抱不平的小伙子。
“是吗?”
商晴阳的双眼不觉的眯了起来。布洛克王的宅邸,也许到那裡去会有其它的转环之地!
想及此,商晴阳没再多说什麽,拿起手中的那一堆证据便踏出了帐房。
而他也在第二天之后,离开了棕榈园,进入了布洛克王的宅邸,他的突然离去,其它的苦力们都不知道原因。
而正在被沉年丰的到来搞得不知所措的沉昱,也万万不知商晴阳已离开了棕榈园。
沉昱一个晚上没有睡一个好觉,她拖著疲惫的身躯索幸早起,顺道替爹做一顿早饭。
她很想商晴阳,更想告诉他现在她的心情有多麽的慌乱,爹的到来,对她而言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些不确定令沉昱非常的担心,直近中午,沉年丰才慢慢的步下楼来。
“爹,睡得还好吗?”沉昱忙著起身想招呼。
“嗯!二个多月没好好的睡上一觉,现在多少补回了一点!”
“您饿了吧!吃点这儿的早餐,不知道您吃得惯吗?”沉昱拿出一直热在炉上的肉骨茶。
“还可以吗?爹”
沉昱看著沉年丰津津有味的喝著汤,一股在她心底盼望多年的父爱欲望,又悄悄的升起,她多麽希望从此可以这样与爹相处下去,家庭的温暖是她一直所渴望的。
“很久没吃到这麽好吃的东西了,想不到你已大到可以煮的一手好菜了。”沉年丰刹时也有种感到时光飞逝的感叹。
“不知爹来到砂劳越准备待多久?”沉昱小心翼翼的问。
“怎麽连你也想赶我走?”
沉年丰当下便把汤匙一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沉昱被沉年丰吓得不知该如何接话,难道北京的家出事儿了?
“这儿是我的资产,我高兴来便来高兴走便走!”
“那房总管知道您来了吗?”
“我没告诉任何人要来这儿,怎麽你的问题会这麽多,还是你也预备要謯Z我所有的财产!”
被二娘欺骗以后的沉年丰,对于人有更多的不信任与怀疑。
“爹…是不是北京出事了!”
沉昱对于沉年丰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她担心的是北京的家恐怕真的出现大问题了!
“这年头乱的不像话,在中国要保住自己的家园财产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是在北京的一切都已不在了,我这把年纪的人会愿意离乡背景的来到这儿吗?”
想起这些年的不顺,沉年丰的态度稍稍的软化下来。
他首次正眼的看著沉昱的面容,她的确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漂亮』的可以担负起沉家的责任。
这回他来到砂劳越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拿沉昱做为最后的筹码,当成自己扩大在砂劳越当地版图的工具。
早些年他在北京便已听说许许多多的中国人到南洋致富的故事,当时的布洛克王便因为看准中国人至当地开垦的关系,写了一封致意信给沉年丰。内容大约是讚扬沉家为古晋当地的第一大垦户,并感谢沉家对砂劳越的贡献。
这封信沉年丰当时并不十分在意,直到后来,他在北京的产业逐步的被蚕食鲸吞之后,沉年丰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房三在内。
他想起了布洛克王这条远在砂劳越的人脉,开始有意把这当成是最后翻身的机会,于是他悄悄的与布洛克王保持连繫,从这些连繫当中,他得到了布洛克王的友谊与重视,并且得知年轻的布洛克王尚未娶亲的消息。
这回他已打定了主意亲自来砂劳越接管自己的财产,并想以沉昱做为拉拢布洛克王的工具,如此才能巩固自己在砂劳越的地位,至于房三,给他做了那麽多年的全权总管,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想到自己的计划,沉年丰看著沉昱的目光才稍稍的柔和一些,就当她是为了还债所以才来到沉家当女儿的吧!
“那是真的出事了吗?”沉昱乍听爹的回答,心头一阵紧。
“别再提北京的事了,反正你是在砂劳越,担那麽多心做什麽!”
“爹,您难道不伤心吗?”
沉昱不懂,那是沉家的根,还有二娘和弟弟都是爹的心头肉,爹怎麽能说离开便离开。
“好像不告诉你是不会甘心,你二娘背叛了我,带著你弟弟和沉家全部的财产跑了,加上这些年北京的时局乱,做生意已不像以前那般容易,我在人生跌落谷底的那刹那,想起了这儿,还有你,于是我便收拾仅剩的东西来到了砂劳越!”
要在自己最不疼爱的女儿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为了要在砂劳越开启人生事业的第二春,沉年丰愿意拉下脸,让沉昱看见自己的失败。
“爹…”
沉昱没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的爹会愿意在自己的面前承认失败,沉昱看著已年过半百的爹,心头的不捨益发加深。
“总之,我现在要把全部的心力放在这片土地上,我要在这儿找回我曾经失去的!”
“无论您做什麽,女儿都会支持您的!”
沉昱在此时只想与爹爹重温错过了十五年的亲情,这个她做了十五年的梦,虽然没有娘,但是有爹,沉昱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希望你别忘了!”
沉年丰颇具意味的说出这句话。
他知道自己对于沉昱她们母女俩从来都不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他已经辜负了沉昱的娘,就当沉昱真是上辈子欠了他沉家的吧,为了成就自己的事业,他想沉昱应该还是会接受嫁给布洛克王的安排。
“爹,您晚上想吃些什麽,我去替您张罗!”
收拾起心中些许的苦涩,她决定要好好的孝顺爹爹,以弥补这十五年当中的缺撼。
“你别忙了,晚上我有个重要的约会!”
今晚是布洛克王替沉年丰接风所安排的晚宴。
“爹您在这儿还有别的朋友吗?”
沉昱想不通,自己在这儿十多年,除了商晴阳之外,没有交到任何一位知心的朋友,怎麽爹的交游如此广阔,人才刚到,便有人会为他接风。
“嗯!这人对于你我的未来都是很重要的人!”
“那需要告诉房总管,请他派辆车送您去吗?”
沉昱虽不十分明白爹话中的含意,但仍是柔顺的想替爹张罗一些事。
“不必,我来砂劳越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房三在内!”
“那我不打扰爹休息,我出去了!”
虽说从来都不了解爹是怎样的一个人,但现下,她是越来越不懂了。
此时她只想快些飞奔到商晴阳的怀中,告诉他这一日来,她的人生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慢著,你要去哪儿我不管,但在天黑前要回来,因为今晚的盛宴,你也必须出席,而且要注意你的穿著,别丢了沉家的脸!”
沉年丰说毕,便走回楼上的房间继续做他要做的事。
沉昱的脑袋此时是一片混乱,晚宴?我也要参加?来到这儿十五年,从来都不曾想过会与这裡的上流阶层有关系。
可是,她的人生却在遇见商晴阳之后开始有很大的改变,直到现在,竟然要在今晚要去参加晚宴。
沉昱的心很乱很乱,她好想现在就看见商晴阳,去寻求他怀中的安全感。想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