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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属于伟妮与香香的少女香味,也有夹杂著古龙水一般的优雅香气,沉昱知道那是属于查理士的味道,
但是无论如何,沉昱的心中始终期盼著商晴阳身上带著清新香皂与青草气息的自然味道能环绕在她身边,但是沉昱知道并没有,在他看见自己的手指上差点套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婚戒之后,沉昱很难再去奢望商晴阳还能回到她的身边。
“昱姐姐,你醒醒啊!”伟妮在大床旁握著沉昱的手,清澈的眼中澄满担忧。
“伟妮,怎麽会这样,我是因为想第一手吃到美味的点心才跑去厨房,把昱姐姐一个人放在大厅,怎麽昱姐姐就昏倒了!”
香香懊恼著因为自己的贪吃而让昱姐姐一个人无助的在大厅,她明知昱姐姐不习惯和太多人共处一室。
“我也不知道,阿玛,昱姐姐会醒吗?”伟妮转而向她一向认为神通广大的阿玛找寻答案。
此时,一直保持低调的博尔济吉特亦环只是摸摸伟妮的头,但心底却把今晚在布洛克王府邸中发生的一切事情看在眼底。
他正在思索著这一切意料之外的发展,是有著什麽前因后果,躺在床上的这位沉昱小姐,虽名不见经传,但他明白繫在这女子身上的线,绝对不单纯,甚至关系著中英之间的友好关系。
这毕竟这只是他大胆的猜测,他身为大清朝正式外交大使的身份,有许多事他都不能贸然的出面,这沉昱小姐现下看来似乎并无大碍,于是博尔济吉特亦环只是对伟妮说了句:
“伟妮,别打扰沉小姐休息了,况且这是布洛克王的寝室,身为客人的我们别忘了要有基本的国际礼仪!”
“可是…”伟妮还想说些什麽,就被阿玛连同香香一起被带了出去。
“感谢大使先生的体谅,请原谅小王今晚的一切不周!”
布洛克王起身向他致意,现在他的心思也全都在沉昱的身上,转眼之间,热闹的寝室中只剩下他和沉年丰。
“对不起,我的女儿让您在宴会之中丢脸了!”沉年丰沙哑的向布洛克王道歉。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沉年丰彻底的感觉到沉昱这个女儿并非如他想像的好控制。
所以虽然十五年中,他与房三二人面上成功的掌握了沉昱的一举一动,但是却抓不住在她心中感性固执的一面,而是一个能牵动她情感与思绪的男子才是俘获女人的最后赢家,这点是他们所遗忘与疏忽的。
沉年丰在今日发现到他的计划百密一疏,就输在一个『情』字。
“不!是我没有安排好这一切!”
布洛克王心裡很清楚,即使沉昱没有昏倒,他终究是敌不过那个叫『商』的男人,是他错过了与沉昱相处交往的时机,先前他太不积极了,以为只要是在砂劳越中的人事物,没有一项是能逃得出他的掌控,现在布洛克王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彻底的错了!
布洛克王的手仍是轻握著沉昱,即使如此,他还是希望能看见她甦醒,他想看见她的笑容与她眼中的光采,就像今晚在砂劳越河畔的星空一般璀灿,即使那光采不是为他而生的。
“唉…我想…”
沉年丰知道自己已失去优势,沉昱的表现等于是间接的拒绝他的安排,但沉年丰仍想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没有了沉昱这个筹码,布洛克王是否还会保证先前与他达成的协定,将古晋地区的棕榈园全部交由沉家来经营,这是他目前最担心的。
看著与自己通信多年的沉年丰,布洛克王早在心底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忘年之交,通过多年信件的往来,布洛克王开始从信中,将沉年丰有意的提起沉昱的各种点滴,在心中构成了一幅完美情人的形象,也让他疯狂的对中国的文化产生了兴趣。
他甚至为了日后能与沉家父女的关系能更为密切,向当地华人翻译官学习中文,并且在信中与沉年丰达成了共识,他愿意把盼望多年的沉昱娶进门,并极力邀请沉年丰来砂劳越发展事业,承诺给予他棕榈园的专卖权。
“你放心,不论我们有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我之前答应你的事都不会改变,砂劳越仍有很多地方待开发,光靠当地原住民及英国的统治是不够的,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中国大量的人力与经营农业的经验!”
布洛克王毕竟是一位英明的统治者,他明白做事的分寸。
“只是…我想我们都需要对昱多关心一些…”
布洛克王握著沉昱的手意欲深长的喃喃说著。
沉年丰见状,心中那尘封已久的父女之情,在此时似乎有被唤醒的徵兆。
他悄悄的退出寝室,也许有许多事他是需要好好的再去想一想,他到底失去了多少得到了多少,有什麽是他应该要去珍惜而没有去珍惜的。
而在此时听见他二人对话的沉昱也悄悄的落下了冰凉的泪
“你醒了吗?”
查理士的手感受到了一丝冰凉的溼润,他抬头一看,看到了沉昱的泪水不断的自眼角滑落。
“为什麽要难过,是因为要嫁给我当王妃的事吗?”
见沉昱张著那张漾满泪水的大眼,查理士的心感到万分的不捨与抱歉。
沉昱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怎会怪查理士,他是砂劳越英明的王,同时也是第二位让她感受到对自己付出真挚关心的人。
“我很抱歉,无论如何我是隐瞒了你许多事,我早该在你成年之后,就应该对你多表示一些关心,而不是抱著你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我的王妃,这样不积极的心态,让我这几年重心一直放在管理砂劳越的事情上,也因此忽略了你!”
查理士想至此,他的心就无限的懊恼,因为他十分明白沉昱的心中已经有别的男人进驻,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我…只是一位平凡的女子,怎能承受的住您对我的一切恩典…”
沉昱想要起身对查理士行礼,但却被查理士制止。
“不是什麽恩典,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英国男子,我也有追求我所爱女子的权利!”查理士的温和的目光刹时变得灼热起来。
“可是如果没有我爹这样费尽心机的话,也许你早已娶了一位优秀的贵族女子为妻了,我为我爹的举动对你说声抱歉!”
说毕,沉昱顾不得自己尚称虚弱的身子,连忙下床向查理士行了个正式的宫庭礼,却在起身时,因耐不住眼前的昏黑,又再度倒向查理士的怀抱当中。
“昱!”查理士见沉昱似乎又再度陷入昏迷,立刻拉了床头的召唤铃,让御医和婢女进来照料。
“王…王…你答应过我带我去找商…商…”沉昱昏迷之前发出的呓语,仍透露出对寻找商晴阳的渴望。
※※※※※※
“香香,你瞧见雷恩斯去哪儿了吗?”才刚刚掉完眼泪的伟妮,乍然想起已经许久不见雷恩斯的影子。
老实说,方才在舞会中,她唯一丢下沉昱独自跑开的那一段时间,便是去找雷恩斯,他与伟妮可说是生来八字就不合,一向是万人迷的伟妮,却只有雷恩斯始终都不肯正眼的瞧她,这点令心高气傲的伟妮很不是滋味,所以两人从在英国时便是一对欢喜冤家。
“没瞧见!我说人家好歹是堂堂的公爵,我看全英国大概只有你敢这样直呼他的名彙!”
香香此时手中又多了一块以七种水果为内馅的七彩蛋糕,正吃得津津有味。
“我说你呀!昱姐姐都病成这样,你还吃得下!”
“没办法呀!刚刚我流了那麽多的眼泪,总要吃点东西补一补,何况我现在脑袋也没閒著,我也正在想办法!”香香急忙为自己辩解。
“是呀!昱姐姐好可怜,没办法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块…”伟妮拖著腮帮子为沉昱难过。
“你想得果然和我一样,昱姐姐和布洛克王都遇上了情关,只不过这场戏的男主角似乎不是布洛克王,只是该如何帮他们各归各位呢!”
香香也难得的露出了认真思索的表情!
“这不正是咱俩的拿手绝活吗?”伟妮朝香香眨了眨眼,看来有空许久的这俩个人又有事可做了。
沉昱自从上回再度昏倒在布洛克王的怀中之后,已又过了好几天,这之中,她除了不断的重覆那几句有关商晴阳的呓语之外,一直都没有清醒过,让布洛克王操心不已。
沉昱的无助看在查理士的眼中,令他早已下定了决心,要还给她应有的自由与幸福。
只是他身为砂劳越至高无上的布洛克王,又已在舞会之中宣佈沉昱为新任王妃的消息,现下想要取消也变成一件不容易的事,要如何让这件事有个完美的落幕,查理士的心裡十分著急。
另一方面,他毕竟是身为砂劳越的最高统治者,能够真正坐下来陪伴沉昱的机会并不多,何况在订婚宴的那个晚上,整个布洛克王府就成为炙手可热的八卦主角,令查理士不得不採取一些较强硬的施政措施,转移那些英国贵族谈论的目标。
这天,布洛克王仍是被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搞得心情低潮不已,想起仍昏迷的沉昱,布洛克王那双湛蓝色的双眸更显忧鬱,他倚靠在落地窗前,目光放在那停泊小舟的岸边。
此时,一阵敲门声拉回了布洛克王的思绪,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英国社交圈中赫赫有名的博尔济吉特伟妮以及多罗香。她二人先对布洛克王行了最恭敬的宫庭礼,然后便以一口字正腔圆的英语向布洛克王提出她们的要求。
“你们真能办到?”
布洛克王听完之后,不禁对眼前的这二位小女生有所怀疑。
“王!千万别怀疑我们的能力,府上都为英国人,自然不能对来自中国的昱姐姐有贴心的照顾,何况她是咱们的好姐姐,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得到幸福的!”两位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知道她的幸福在哪儿吗?”
布洛克王此时的眼中多了一份信任与讚赏,果然是外交官的女儿,面对布洛克王竟毫不胆怯。
“恕我直说,昱姐姐的幸福并不在你身上!”
香香很直接的说出问题的徵结。
布洛克王那双湛蓝的眼眸此时看来抹上了一层蓝色忧鬱,但很快的他并没有让自己失态太久。
“你们很聪明…我相信你们,放手去做吧!我早答应过昱会让她回到幸福身边去的。”
布洛克王淡淡的说,思绪又再度回到那个看星星的夜晚,一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夜晚。
伟妮与香香著实的鬆了一口气,方才香香之所以敢说出这样直接的话,是因为她相信布洛克王是一位仁慈的王,同时她也笃定从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温和是不会有失常的举动出现,布洛克王的退让,让事情出现了很大的转机。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大展身手了!”在退出布洛克王的书房之后,香香伸伸懒腰开心的说!
“你呀!刚才差点被你吓死,竟有胆子这样跟布洛克王说话!”伟妮惊魂未定的说。
“这样才一针见血,何况我们不是成功了吗?别怕!”
香香对于掌握状况很有自信。
“好吧!我们现在就到昱姐姐的房裡去!”
“昱姐姐!你醒醒呀!我们来陪你了!”
伟妮知道沉昱闭著双眼,但她还是要喊醒她,因为她从昱姐姐的愁容中,看出了她的病是心病,所以她必需要唤醒她,打开她心中的秘密。
好半晌,沉昱在听见了不断来自伟妮与香香的呼唤之后,她开始放鬆心情,不知为何伟妮与香香的声音,总是会让人听起来感到很舒服,沉昱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昱姐姐,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伟妮开心的说。
“我…好像做了一场好长的梦!”沉昱有些不能适应黄澄澄的阳光,微微的眯起了她的眼睛。
“是好梦吗?昱姐姐!”
沉昱没有回答伟妮的问题,因为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在那个梦中商晴阳一直出现在梦的远方,让沉昱摸不著也看不清。
此时香香体贴的端来了一杯滋补的凉茶让沉昱提镇精神。
“昱姐姐,喝杯凉茶吧!你昏迷了好些天,把我们都担心死了,可是医生怎麽看也看不出你生了什麽病,把大伙儿弄得手足无措!”
“其实…我的意识一直都是清楚的,只是最近一连串发生了好多我不能掌握的事,所以我才逼著不让自己清醒!”
沉昱喝了一大口清凉的凉茶之后,精神立刻振奋不少。
“原来昱姐姐在逃避!”伟妮恍然大悟的偷笑著。
“是呀!可是又能这样逃到几时呢。”
沉昱那双大眼黯然的望向窗外,沉昱始终相信商晴阳会在砂劳越河的另一端等著她。
“所以我们都是来帮你的,可是前提是你一定要告诉我们你全部的故事!”香香凑上前去把喝完的杯子接过手来,看来很快就有好故事可听了!
“你们真的想听吗?我的故事可能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