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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才是他来到砂劳越的最终目的。
沉昱在窗口看了好一阵子,想见『他』的心愈加浓烈,她知道今晚若再见不到『他』,晚上一定会睡不好觉。
“我只要去瞧他一眼就好!”沉昱给了自己一个藉口,然后她便拿了一把油纸伞冒著大雨朝工舍走了过来。
一路上,雨依旧是毫不留情的打在油纸伞上,交集成有些骇人的声音。
但沉昱此刻的心全然在想见『他』的身上,即使大雨早把她那袭纯白的凤仙装给淋溼,脚上的那双绣花鞋也早已佈满泥泞,但她丝毫不以为意。
沉昱自己恐怕都还不太确定是否已掉入爱情的泥沼中,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紧张而雀跃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工舍,近君情怯使然,使得沉昱开始犹豫起来,毕竟她刚才全凭著一股衝动而来到这儿,丝毫没有考虑到来到这儿的后果。
虽然每天在露台上同他的对话已让沉昱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但这并不表示可以正常的与『他』面对面说话。
一番的犹豫令沉昱从工舍的前门徘徊到后门。
“唉…我真是太衝动了,现下可怎麽办,该进去还是回去”
沉昱困扰著喃喃自语,全然不知她这番举动全落入了商晴阳的眼,而且被扭曲了。
“她怎会来这儿?”
商晴阳如鹰一般的眼,自沉昱步出白色大屋后就没离开过她,没想到她的目标竟是工舍,难道是她知道了自己在工舍搞的自立邉订幔*
商晴阳决定以静制动,但此刻他的心竟也开始狂跳起来。
正当他几番挣扎,想了解她冒著大雨来此的目的时,门在此时被『伊呀』的推开,伴随而来是福来兴奋的声音:
“商大哥,原来你在这儿,你瞧!我的字写的如何?”
“耶?”
沉昱被房裡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给吓了一跳。老实说,她并不太了解工人们住宿的问题,眼前这栋不算大的木屋竟是好几十个人的宿舍。
“沉小姐?”
福来同样的也被沉昱的突然到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他紧张的捏紧了手上的纸,眼神不住的在四周搜寻。
“福来,雨下得这麽大,快些把门关上!”屋内传来王大叔的叫声。
“喔!”福来应了一句,又看向沉昱说道:
“沉小姐,你…”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沉昱鼓足了勇气,她只要见『他』一面就好。
“啊…可以…”福来侧了侧身子,让沉昱进去。
一进门,沉昱便闻到一股潮溼的霉味,可见这房子十分老旧,而且许久不曾翻新了,没想到在棕榈园工作那麽辛苦的工人们,下了工也没能有好一点的住所休息。
下回见到房总管一定要提醒他注意工人们的生活。沉昱心中暗想著。
“福来,你找著商…沉小姐…”
王大叔一回头望向后门欲叫住福来,却没想到会看见沉昱出现在后门口。
顿时有数十双眼同时瞟向后门看著沉昱。
“我…”沉昱没料到屋内会有这麽多男人,只是傻站著。
工舍内的工人们却因棕榈园的女主人在下著大雨的夜裡突然到来,每个人都呈现出戒备而紧张的状态。
尤其是福来,他刚仿著商晴阳的字写完几张『人权』的大字,紧张又心虚的怕被沉昱瞧见,但愈是心裡有鬼愈拿不住,手心一滑,一张纸便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沉昱看见落在地上的字,只觉得那字写得真好看,不输给自己小时候临摹的那些字帖,她走到福来的面前拾起那张纸问道:
“这是你写的字?”
福来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喉咙,就在众人都不敢作声深怕一说出口就会大祸临头的同时,商晴阳蓦地沉声的说了句:
“字是我写的,不关他们的事!”
商晴阳一个箭步的档在沉昱的面前,并顺势抽走了沉昱手中的纸。
下意识的,他将沉昱那抹几近透明的白皙身影遮住,他不允许有其它的男人注意到。
“商大哥…”
这时的福来内疚的想剁掉自己的笨手,要不是他大意,怎会把商晴阳写的范本落到地上,要不是他想现现自己写的字,又怎会引来沉家小姐的到来。
“你姓…商…”
沉昱发现自己心中有股忍不住的欢喜涌上来,除了成功的在今日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还知道了他的姓。
藏在沉昱眼底的那抹笑意,很快的被商晴阳看出,他不理解她的笑从何来。
反之,沉昱那盛满笑意的盈盈大眼,看在商晴阳的眼裡,却是十分忿怒的。
莫非她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面对一屋子男人的敌意,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一向都这样达成你的目的吗?”
他刻意语带双关的问,如果这沉小姐真的来者不善的话,必要时他便绑了她,以她为人质回中国去。
“什麽?”
沉昱在看见商晴阳那轻蔑的眼神后,她的心便直往下沉。
事实上,这种眼神她并不陌生。
从小开始她便不知见过多少回了,五岁以前爹和二娘都曾这样看过她,五岁之后,她依然可以从那些熟知她底细的工人眼中窥知一二,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在『商』的眼中看见。
“为什麽…是我又做错什麽了吗…”沉昱怕极了这种目光。
沉昱脸上一迳的漠然掩饰住她心中的惶恐,商晴阳不够了解她,所以看不透她的心。
“若沉小姐没别的事,请回吧!毕竟这是男人的宿舍”
商晴阳犀利的目光再一次的扫向沉昱。
他该死的不想再看见沉昱那诱人的胴体,该死的不希望再让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秒。
沉昱望著商晴阳,表情迅速的冷冻起来,她彷彿见到了『商』的眼中有一团火,带著受伤的心,沉昱几乎是逃离了现场,没有方向的往黑暗跑去。
“商老弟,你会不会太凶了点,你那双眼连硬汉看了都会发抖,何况她只是个姑娘家。”
“是呀!她连伞都没拿,这麽大雨,她又一个姑娘家,挺危险的!”
“瞧她不像有恶意,虽不知她与我们究竟是不是同一阵线的,但我肯定她决不是像管工那样的坏人。”
不愧是中国男人,在沉昱跑了之后,个个都开始怜香惜玉起来,催促著商晴阳去追她。
窗外的雨依旧拼命的下,骇人的声响下的令商晴阳心烦。
他有点懊恼这位沉家小姐能轻易挑起他的喜怒哀乐。
没有再多想什麽,商晴阳拿了伞便衝到屋外找人去了。
沉昱在大雨滂沱中狂奔著,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到那裡去,黑暗中她辨不清方向,她只觉得这眼前的黑暗,就好像她的全部世界。
大雨将宿舍后方的小溪很快的变成了水势湍急的河,很快的也吞没了因一时步伐不稳而跌倒的沉昱,在突然袭来的一片大水,沉昱并没有开口呼救,渐渐的水淹没了她的身驱…
“沉小姐…”
商晴阳一路循著泥泞的脚印追来,却在最后一刻看见落入河中的沉昱,没有再思考,丢下伞便跳入河中。
“不让她孤独的死去!”是商晴阳脑中最后一个想法。
☆☆☆ ☆
一阵烤肉香,让不知昏睡多久的商晴阳渐渐甦醒,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用木头及竹籐搭建而成的『长屋』中(注:长屋为砂劳越当地原住民的传统建筑)。
有一瞬间他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但在原住民一阵咕噜咕噜说著土著语向他表示情况的同时,商晴阳赫然想起昏迷前的记忆。
商晴阳顺著原住民们指的方向看去,在『长屋』的另一角看见了躺在草蓆堆上的沉昱。
“她还好吗?”商晴阳用手指了指沉昱的方向。
一旁的原住民们噰喳喳又说了一串商晴阳听不懂的土著语,从他们带著笑容的表情,便可猜出沉昱应该平安无事。
他步伐有点踉跄的走向沉昱,看著她苍白的面容,商晴阳发现自己先前对她的指责太过严厉。
“对不起…”
他握起了沉昱冰冷的手,目光顿时温柔起来,面对此刻看起来如此令人生怜的女人,商晴阳没有办法丢下她。
一直到原住民生起了火堆与火炬点亮了室内外的照明,商晴阳才惊觉屋外的夕阳不知何时已换上了皎洁银白的一弯新月了。
“没想到连日来的大雨竟在今天停了,不知棕榈园的工作会变得如何?”
商晴阳在看到了月亮之后,心思才猛然的从沉昱的面容中清醒,回到现实之中。
“水…水”沉昱的口中在此时传来一句句的呓语。
沉昱的额角不断冒出冷汗。
“该死的!”
商晴阳这才惊觉沉昱正发著高烧,他早该想到的,一个孅孅女子昏迷了这麽久没醒,一定出事了!
就在商晴阳紧张的想起身去找那些原住民们想办法时,体贴的原住民已拿著一些捣烂的草药和一碗热腾腾的山猪肉粥向他走来,嘴裡又噰咕咕的说著一串土语,意思大概是叫商晴阳将草药敷在沉昱的额上让她退烧,再让他们喝了肉粥以恢复体力。
向原住民们道了谢之后,商晴阳便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草药包裹在一片叶中,敷在沉昱的额上,他轻轻的拨开她额前的髮,将草药敷好后,商晴阳在她右上方的额角看见了一道淡淡的疤。
“是小时候调皮给跌的吧!”商晴阳暗想著。
然后他便拿起肉粥坐到一旁吃起来,准备等沉昱清醒,他当然不知道这道疤对于沉昱有那些深刻的记忆,也不明白那块大石头是沉昱自小到大的剋星。
一柱香的时间后,沉昱悠悠的转醒,在迷迷糊糊的视线中,沉昱看见在一旁席地而坐的商晴阳,他似乎累得在打个小盹儿。
“商…”沉昱想呼唤他的名字,但无奈现在只知道他的姓。
“你醒了!”
方才只是在闭目养神的商晴阳,在听到沉昱细微的声音后立刻醒了过来。
“我很抱歉!”
“谢谢你!”
他们二人同时说出这二句话。
“虽然知道你尚未完全康复,但我仍要为我昨晚无礼的举动道歉!”
商晴阳招牡恼f。
“谢谢你!商…”沉昱又重覆的说了一次。
昨晚沉昱的意识在被黑暗吞噬的前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有一强而有力的身驱替她挡住了水的衝击。
“谢我什麽?我说过了是我对不起你!”商晴阳不解她的谢从何来。
面对如此近距离的『他』,沉昱的心跳的很快,她想对他微笑,但又不敢,怕商晴阳又会觉得她是个□□的女人。
可是面对心仪已久的『他』,沉昱做不到面无表情,她紧张的微纠了眉头。
这一个小动作看在商晴阳的眼裡,让他心中涌上一丝不悦。
“沉小姐不想回答不必勉强!”
“我…没有…”
看见『他』似乎要不高兴了,沉昱想为自己辩解什麽,但仍是不知从何说起。
“我说过了,沉小姐如果不想回答不必勉强!”
“你看到我额上的疤了吗?”
不敢迎向商晴阳的目光,沉昱鼓起勇气自顾自的说下去。
“这道疤是我人生到目前为止最痛的纪念品,大屋前的那块大石,从小到大不知让我跌了多少回了,我…很感谢你那天提醒了我…让我少受一次伤…”
沉昱尽量抑制住心中的紧张,完整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虽然已很努力,但仍做不到像平时对著空气讲话时的自然。
商晴阳只是仔细的听,但脸上刚硬的线条却在此时柔和了下来,他是第一次听见沉昱的心裡话,而且是出乎他意外的回答。
对于她的回答,令商晴阳产生一股想重新看待她的意图。
就在二人一阵静默的同时,原住民又将刚烤好的山猪肉拿了一些来让他们吃,顿时,长屋内充满了烤山猪肉的浓郁香气。
但沉昱就在商晴阳接过烤山猪肉的同时,胃裡涌上了一股作呕的感觉。
“商…”
沉昱想告诉他她并不想吃那些食物,因为猪肉属于红肉的一种,她自十岁以后便不碰有关红色的食物。
“你怎麽一直唤我的姓!”
“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沉昱说著说著又说不出口。
“晴阳,我的名字”
“商晴阳!”
沉昱喃喃低声的将他的名字唸了一遍,多好听的名字,就像他的人一样的好看,沉昱开心的想笑,但她不敢。
“你想笑?我的名字好笑吗?”
商晴阳看出在她眼底的笑意,让她的那双大眼更加璀璨。
“不…商…唉…商…晴阳!”
沉昱有些羞涩的唤著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不若中国南方佳丽有著一口的吴哝软语,而是带著些许的南洋慵懒,是一种让人听相当舒服而又特别的嗓音。
而且每回当她唤著商晴阳的姓时,好像是一种特有情人间的匿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