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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难道小小不在?”门外,毕玲转过头,疑惑地说。
“不会,不会,晚上的时候我还看见过小小。”李桂芬在一边摇摇头,“可能是她脚不太方便,所以行动慢了些,我们再等等。”
“这段时间,小小真是麻烦你了。”难得现在还有这样热心肠的人,就像方才在楼下,她只不过顺便问问,结果人家居然住在小小对门,还好心一直把她带上来。
“哪里,邻里之间,本来就该互相照应,而且小小本来就很懂事。”李桂芬挂着招牌式笑脸,乐呵呵地说。
“懂事?她不惹我生气,我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毕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的笑话般,冷哼一声。联想到这段时间林小小逃家避难,还骗她是在白若林那里,要不是小小的舅舅无意之间说漏了嘴,她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房门被打开,林小小喘着气,跟她们打招呼:“妈、芬姨,怎么有空?哈哈……”
“你赶命吗?”见林小小就像是才爬山完毕的样子,毕玲瞪了她一眼,随即露出笑容,转头对李桂芬说:“进来坐坐?”
“妈,芬姨很忙的。”林小小在心里连声叫苦。光是她老妈已经够难应付,再加一个芬姨,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也不是很忙,家里人都还没有回来,我就串串门好了。”
“还不请客人进去,堵在门口干什么?真是不懂礼貌。”毕玲训斥完傻傻站在门边的林小小,不好意思地对李桂芬说,“家教不严,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
眼见毕玲拉着李桂芬旁若无人地走进家里,林小小无奈地关上门,跟在他们身后。
“小小,为什么会有三副碗筷?”扫了一眼饭桌,毕玲转过头,盯着林小小发问。
“啊?”瞄向桌面,林小小暗叫糟糕,原来是善后工作不力,“那个啊,我从猫眼里看见你们来了,所以就再加了两副准备着。哈哈……还没有吃饭吧,一起吃啊。”
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也不知道过不过得了关?
“小小,你还真细心。”李桂芬称赞道。
“她细心?”毕玲拉着李桂芬在沙发上坐下,看见茶几上的花,眉开眼笑,“小小,有人送花给你?”
眼看着老妈又有抓住这个话题,黄河泛滥滔滔不绝的趋势,林小小拿起花束,朝旁边一扔,拍拍手,若无其事地说:“没有。是我闲着没事干所以买给自己的。”
“你这丫头,存心气死我是不是?”差点没有被她的话呛死,毕玲伸出手指着她,“你情愿自己窝在这里买花送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亲,究竟想要混水摸鱼到什么时候?”
“妈!”
尴尬地看了一眼李桂芬,林小小小声咕哝:“芬姨还在这,别让人家看笑话。”
“我就是一个笑话!”想起来就有一肚子气,毕玲拉过李桂芬的手,“童太太,你评评理,我养女儿这么大,不过叫她去相亲,就像逼她去自尽一样,最后还溜个不见踪影,编出一大堆理由来骗你,我还委屈得很呢。”
“别生气。”李桂芬好脾气地安慰着她,“小小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她的原因当然多,我们怎么数得过来?”毕玲重重地向后一靠,“但是撒谎就不是理由——这是什么?”
背后有什么抵着,毕玲从身后拿出一件东西,细细打量之后开口:“好像是个书包?”
林小小忙不迭地扑上去抢过,把书包别在身后,看着面前两个不解的人,连连解释:“这是我学生的包,他上完课后忘记拿走了,我先带回来,明天就还给他!”
“小小,你今天似乎很紧张?”毕玲狐疑地看着她,“是不是瞒着妈什么事?”
“没有,没有……”林小小的头摇得像泼浪鼓一般。她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当着她老妈的面承认她藏了男人,而且还是两个男人在屋里?
“那么,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那边那件外套是谁的?”指着对面的沙发,毕玲问她。
“什么外套?”林小小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差点就想晕倒。这个童记礼,亏他还是律师,怎么就不知道好好保存证物? “那个,对,是表哥的衣服,我见很脏了,所以拿出来准备帮他洗洗。”
“不对啊……”李桂芬却在这个时候开口,盯着那件黑色西服,“我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西服嘛,看起来都差不多,哈,哈哈……芬姨,你干什么?”林小小还在挖空心思找理由,却看见李桂芬站起来,走到沙发前,拿起了西服。
“怎么越看越像记礼的?”李桂芬喃喃自语,拿起衣服左看右看。
“你看错了。”忘记了自己还瘸着腿,林小小“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拽住衣服的一角,使劲向自己一方拉。
“等等,我再看看。”李桂芬不松手,将衣服又拉过来些。
“不用看了啦……”林小小又向自己这方拉。
“小小,你到底在干什么!”眼看面前的两人拉锯战一般,毕玲大声叫道,“小小,放手,不可以这样没有礼貌。”
好巧不巧,卧室里传来一声巨响。
三个女人同时僵住,客厅内一时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毕玲站起身,风风火火地朝卧室冲去。
“妈、妈!”林小小高声叫道,慌忙松开手,一蹦一跳向前奔,想要阻止她。
“林小小!”
卧室里骤然爆发出高亢的女高音,刚冲到门边的林小小猛然刹车。
完蛋了!
“怎么回事?”被叫声吓住,紧随其后跟来的李桂芬不明所以地问道,挤到门口,看见房间内的情形,瞪圆了眼睛,
这是什么状况?对着床的衣柜门大开着,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滚落一地;床上,趴着一个男人。
第一反应,是小偷进门,李桂芬英勇无畏地扑上去,劈头盖脑就是一阵毒打。
“小小,你快去报警!”揪住一把头发,李桂芬转头对林小小说道。
“妈,别打了,是我!”刚从衣柜中跌到床上的童记礼正想爬起来,后脑勺就被狠敲一记,头发快要被揪掉,痛得要死,他终于忍不住大叫道。
声音太熟悉了,李桂芬停下动作,疑惑地扳过他的身子,看清了脸,难以置信地喊出来:“记礼,怎么会是称?”
视线下滑到童记礼因为衬衫扣子没有扣好而露出的大半胸膛上,她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站到毕玲的身边,看看童记礼,再看看林小小。
“妈,芬姨,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林小小挡在 她们身前,很想表明她和童记礼的清白无辜。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毕玲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你居然——”颤巍巍的手指在童记礼和林小小之间来回指着,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那个,小小,我们,是不是来得很不是时候?”李桂芬在一边尴尬地说着,其时最想问的是自己的儿子究竟有没有被林小小吃掉。
这是什么话?他们之间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简直是冤枉。看了一眼备受打击的母亲,再瞅瞅表情有些奇怪的芬姨,林小小急得额头上冒出汗珠,开始无语伦次:“不不,你们听我说,是他自己掉在床上的——”
不对,好像有些语病,连忙摆手,“不是,其实他躺在这里也有我的原因——”
也不对,越解释越不像话。林小小瞪了一眼床上的童记礼,“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
“谁叫你衣柜里的东西太多,我是活生生被顶出来的。”童记礼不甘示弱地反驳,表明错误并不在他。早就说了行不通,偏偏要他躲进去,现在好了,大家都不要想逃。
“够了!”毕玲受不了地大叫‘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隐约有些头疼,“小小,他是谁?”
听她这样问,童记礼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衬衫,拿过还在一旁发呆的李桂芬手中的西服,伸手一掏,指尖就多了一张名片。潇洒地递给毕玲,他毕恭毕敬地答道:“伯母您好,我是童记礼。”
童记礼?毕玲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样子很好,派头不错,低头看看名片,她张大嘴,两眼发出光芒,抬头看面前的人,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你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童大律师?”怪不得有些眼熟,原来是名人。
“过奖了。”童记礼谦虚地说道,揽住旁边李桂芬的肩膀,“这是家母。”
中彩票了,她女儿居然和这样的名人毗邻而居。这样想着,毕玲伸出手,笑容满面地说:“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李桂芬也伸手握住她的,其实还没有弄懂状况。
“等等!”毕玲突然叫停,抽回手,瞧那两个趁着她和李桂芬晕乎乎的时候已经鬼鬼祟祟走到卧室门口的家伙,“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好家伙,差点就让他们给逃了。
童记礼和林小小无奈地转过身,对着面前怒火冲天的毕玲。
“你们倒说说,今天的事,怎么解决?”瞪着两个人,毕玲质问道。
“妈,什么解决不解决,根本就是一个意外嘛。”林小小翻了个白眼,对她亲爱的母亲大人实在是无可奈何。
“说得倒轻巧。”毕玲不理她,只是转头对着李桂芬,“童太太,你说他们是不是欠我们一个解释?”
“对哦。”回过神的李桂芬看向童记礼,“记礼,你说怎么办?”汗颜啊,自己的儿子出现在一个单身女孩的床上,要说服自己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是在很困难。
“对,童记礼,你快跟她们解释。”林小小推推他,也要他说个明白。他是律师,口才比她好,一定可以三言两语说清楚。
耶,什么时候烫手山芋甩到他手上了?
童记礼瞅瞅满面怒容的毕玲,瞧瞧一脸尴尬的老妈,看看还有眼神中充满期待的林小小,暗暗感慨,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说实话,有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他不利用实在太可惜。
“说话啊。”见他只是站在原地不说话,林小小拿胳膊肘撞撞他,催促道。
“说什么?”推推眼镜,童记礼看着林小小,慢条斯理地问。
“别装傻!”指着面前的人,林小小瞪他,“她们问你怎么办!”
关键时刻,他可不要玩阴的,跟她装傻。
“对,怎么办,我当然知道了。”童记礼转头,脸上呈现出的最优美的笑容,看呆了面前的两位老人家。
“童、童记礼,今天的事,你准备如何解决?”看到他的笑容,毕玲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
“伯母,您放心。”童记礼忽然伸手搂住林小小,“我一定会对小小负责的。”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炸翻了在场的三个人。
“记礼,小小真的对你,不,我是说你真的对小小——”李桂芬目瞪口呆,眼光在两个人之间梭巡。
“你不再考虑考虑?”见他如此爽快地给了她答案,毕玲忽然间有些于心不忍,觉得将这么优秀的男人配给自己女儿,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会折寿的哪。
“有什么考虑的?”看着自己老妈很是为难的表情,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林小小忍不住出声反驳。
好歹她长得不错,工作稳定,薪水也算高,有至于那么抱歉吗?
“小小也没有意见。”童记礼很是体贴地为她解释。
“就是——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这个童记礼,居然曲解她的话。抬高头,林小小瞪着眼前被放大的童记礼的脸,见他又对她露齿一笑,非常清楚这种笑容迷惑人心的威力,她连忙别过脸。
好险,差点又被他给电到了。
镇定情绪,调整自己的呼吸,接着转过头,准备继续迎战。
“我是说——”刚要说童记礼是在胡说八道,冷不防,也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你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童记礼重重点头,表情很是诚恳。
“你你——”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叫非礼?
没有吸取到前车之鉴,刚开口,又被偷袭一次。
“你你你——”太可恶了,就这样明目张胆进犯,还有没有一点道德约束?
啵、啵、啵。这一下,更夸张,连点三下,弹无虚发。
可怜的林小小终于意识到保护自己的重要性,连忙闭了嘴,还拿手挡在前方自我保护。
太可惜了,童记礼咂咂嘴,有点意犹未尽。看着欣赏了他俩半天表演的毕玲和李桂芬,他开口:“妈、伯母,你们现在了解了吧?”
了解,太了解了,现在的年轻人果然是百无禁忌啊。
“那,你们继续,我们不打搅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他们这些老妈子确实不太适应潮流的发展,还是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妈——”眼睁睁地看着毕玲和李桂芬手挽手地向外走,一副携手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