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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成濬,他分明是找她麻烦嘛!
这男人为什么会这样不上道?她摆明了就是不想和他有所牵扯瓜葛,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恼怒地走到柜台前付钱后,丁蔤蓎推开玻璃门,随著门上铃铛发出的当当声,她踏出了咖啡厅,迎上才刚下过大雨、转而飘著毛毛细雨的午后。
纤细姣美的身段裹著白色细肩带洋装,婀娜走在细雨下的她,那白色的布料仿佛是她的第二层肌肤,几乎可以透过水光窥探到布料下的粉肌玉肤。
成濬摘下墨镜,透过车子的玻璃将她动人的身影烙进他的眼瞳里。
从学生时代开始,他出众的外貌和出色的表现,总是让他在情场上无往不利。通常只要是他看上眼,随便丢出去一抹性感的笑容或是一个暗示的眼神,哪个女人不是乖乖来到他的身边黏著他,还巴著不放?
他看上的女人,从没一个愿意离开他的,总是他先厌倦对方,并由他提出分手的要求。
在遇见丁蔤蓎之前,他不曾有过想要定下来,甚至是以婚姻绑死自己的念头。
她是第一个令他动心的女人,也许他们相遇的时间正值他对游戏人间的厌倦期,也许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年纪不小,该是结婚的时候……总之,他们相遇的时间对了,他就是认定她将是他这辈子要共度一生、要宠一辈子的女人。
当初他们透过长辈们的介绍认识,进而开始交往,然后很快地订了婚。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发展将会是顺利无碍的,谁知道她却突然丢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他莫名其妙被外放到澳洲,而且还打算毁婚?!
这女人太可恶了,简直糟蹋了他难得对女人付出的一片真心。
她这样不懂得珍惜他,活该要受点“惩罚”!
成濬重新戴上墨镜,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痕,然后用力踩下油门,从她身边狂飙而过,撩起了一阵风——
“啪答!”
丁蔤蓎的裙摆被疾驰而过的车子撩飞,地面上一处水洼溅起了污浊的水花,在她昂贵的雪白洋装喷上斑斑点点,穿著丝袜的美腿也被水渍喷脏了。
“我的裙子?!”丁蔤蓎低头瞪著自己染了刺眼污点的雪白裙子,再看看那辆已经从眼前飙走的名贵跑车,忍不住骂了起来。
“车子名贵就能这样乱飙车吗?那么爱飙车,小心把车子给飙翻了,到时候整辆车子撞得稀巴烂,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飙车……”
气鼓著双颊,丁蔤蓎骂完了,但一股气也不过才吐了一半,剩下一半只能往肚子里吞。
啐,今天真不是出门的好日子,好端端的心情都被搞差了!
丁蔤蓎俏脸生恼,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搭上,决定乾脆回家睡觉算了。
而早一步扬长而去的车子,则同样朝著她回家的方向驶去,他昨天委托仲介商付了买新居的尾款,并徵得对方屋主的同意,提前搬进新居去。
搬家公司现在大概已经到了,他得赶快过去看看才行。
成濬嘴角噙著笑,心情愉快地朝著目的地急速前进!
心情尚未好转的丁蔤蓎,才刚回到住处、步出电梯,赫然看见一大排的新家具堵在走廊上,将原本就不甚大的空间堵得水泄不通。
她双手插腰,美眸冒火,怒瞪著这些挡路的家具,心情更是恶劣几分。
“有没有知识啊?竟然把东西全摆到走廊上来?别人都不用走路了吗?”娇滴滴的嗓音充满指责的意味。
她若是要回到她的屋子,势必要爬过这堆大大小小的全新家具。
“啊……小姐,抱歉厚,我们很快就把东西搬走,请你等一下……”有人听见了她娇滴滴的抱怨声,从某扇门后探出头来。
那间是巩恬心的住处,怎么会有陌生人出入?
“你们是新搬来的?我记得我朋友并没有把房子出租给别人呀?!”巩恬心虽然已经不住在这儿,可也没听说她要把房子租出去的消息。
隔著一段距离,她和探出头来的那名壮汉对话。
“啊不素我要搬进来啦,我是搬家公司的伦,我只负责搬家,其他素我都不清楚啦!”壮汉边扛东西边回答她。
将一只电视柜移进屋内后,壮汉马上过来搬动堵在电梯门口的一张电脑桌,企图清出通路来。
“啊小姐,等我把这个搬走以后,这样你就可以走过企了,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厚……”
“没关系……”看见搬家工人这样客气,就算她心里有气也不好发作。
算了,反正巩恬心的房子要租要留又不关她的事,现在她连自己混乱的麻烦事都搞不定了,实在挪不出心思再去理会别人的事,更何况上次巩恬心那女人还很没有义气地说走就走,一个办法都没帮她想,她干么管她房子被偷还是被抢了?
丁蔤蓎决定无视于眼前的一切,直接走回自己的屋子。
她关上门,踢掉细跟凉鞋,丢开手中的提袋,直接冲进房间更衣卸妆,并且好好的梳洗一番。
换上舒适宽松的家居服后,丁蔤蓎在客厅的电视柜下选了一片CD,放进音响里,然后就整个人窝进沙发里,想藉著音乐来平抚心头的烦乱。
烦烦烦~~真是烦啊!
音乐抚平不了她恶劣的情绪,她索性跑到小酒柜前拿出一瓶冰酒,倒在水晶酒杯里,独自饮酒浇愁起来……
时间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酒瓶里的酒只剩下一半,她也有点微醺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眨眨明眸,香腮酡红的她带著一些酒气前去开门。
可是门这么一开,却把她给吓坏了——
天啊!是成濬?!
虽然他高挺的鼻梁上戴著墨镜,遮去了他那双深邃锐利的眼,但她就是能一眼认出故作神秘的他!丁蔤蓎虽然脑子晕晕,但还算清醒,一见到来人是他,即刻反射动作地要将门给关上。
成濬眼明手快,立刻将半个身子闪进屋里,阻止她当他的面将门甩上的举动。
“你、你来干么?出去啦!我又没邀请你进来,请、请你不要随便就……”
“我来拜访新邻居。”
高大粗犷的成濬,以宽阔的肩膀抵在门板上,让他有如巨石般不动如山,让力量薄弱的丁蔤蓎怎样使力都推不动。
丁蔤蓎睁大被酒气醺得有几分迷离的眸子,骇然地看著他。“你说什么?”脑子一时之间打了结。
“我刚搬来,就住在你隔壁,从现在起,我们就是邻居了。”薄唇微微掀动,他很乐意对丁蔤蓎解释现在的情况,好让她搞清楚他对她势在必得的决心,也让她有更多的心理准备接纳他。
“What?你刚搬来?那个刚刚搬进恬心屋子里的人就是你?”老天!事情好像变得有点乱了。“恬心怎么会把房子租给你?她为什么连提都没跟我提起过,我我我……”
从今天起她将和他比邻而居,丁蔤蓎简直不敢想像以后的日子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会不会从此陷于暴力充斥的生活当中?
光是想到这一点,丁蔤蓎就俏脸生白,几乎软腿地站不住脚。
他搬到这里来住,她有必要吓成这样子吗?
假如她知道他是直接买了对方的房子,可以在这里跟她耗一辈子呢?那她不吓晕过去才怪!
两回见到她都是这样的反应,成濬骄傲的男子气概和自尊都快要被她给歼灭了。透过墨黑的镜片,他凌厉的眸光逼射向她。“给我站好,我不是十恶不赦的歹徒,你没必要表现出这么害怕的模样。”
成濬好心地伸手扶住她,不过还是忍不住为了她的大惊小怪还有吓到腿软的样子,肚子冒出一堆酸气。
“我我我……”粉唇抖抖抖,娇躯也颤颤颤,虽然隔著镜片,但她就是能看见他正严厉地瞪著她。
恐怖!恐怖!
“你喝酒?!”凑近她的成濬对于扑鼻的淡淡酒味感到惊讶。
他的眸光往客厅桌面上扫去,瞥见一瓶喝了一半的冰酒。
“喝酒好壮胆吗?”眯起眼看著她惶然的美眸,和那酡红转为惨白的俏脸,成濬眼角微微抽动几下,线条冷硬的下颚也跟著绷紧起来。
“再怎么壮胆也没用,我一看见你就破胆……”她的声音听起来哀怨而且充满恐惧。
见他就破胆?!
在她眼中,他就那么十恶不赦?!
成濬胸口飙起怒气——
“既然你胆子那么小,那我可得好好训练训练你才行。”他将纤瘦的她箝进自己的宽怀中,勾起她尖美的下颚,冷冷对她一笑。
“训、训练啥啦?我才不要……你只要离我远一点就可以了,我……”
“要我离你远一点?!很抱歉,关于你这个无理的请求,我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到 !”他愠恼地打断她的话,语气强硬,眼神坚决。
丁蔤蓎惶惶然迎上他的目光,当场飙出泪花来……
她又哭了!
成濬现在的表情是挫败又无力。
女人真是用水做的吗?说掉泪就掉泪,而且哭得惨兮兮,活像受了多严重的虐待一样。
“别哭了,我说过我没有动手打女人的习惯,你大可以放一百个心。”反手关上门,将她推进屋内,他挫败地搂著她,将她搂在怀中轻拍安抚。
“呜……求求你,不要动手……”她会信他才怪!坏人又不会在自己额头上写著“坏蛋”两个字。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他前襟上擦。
丁蔤蓎可能是被吓坏了,要不就是哭得脑筋都糊涂了,不然哪有人像她这样,既怕人家怕得要命,却又窝在人家怀里放声大哭的?
成濬垂眸看著自己快要报销的昂贵衬衫,然后握住她单薄的粉肩,将她推离自己的胸前,并俯下冒火的眼眸对她做最后一次必要的声明。
“我再说一次,我从来不打女人!我可以发誓,你和我在一起,人身安全绝对无虞,请你就别再、哭、了、好、吗?”再也忍受不了的声音从齿缝中逼出来。
他发誓?!
“你拿什么发誓?你又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说的话?”
成濬在心里低咒著她的不知死活,他明明都已经拉下脸来了,她竟然还敢这样回他话?!
他的俊脸闪过一阵青一阵白,宽阔的胸口燃起一阵怒气。“我用我的人格发誓 !你要是敢再说出任何质疑的话,我一定——”
“你一定……干么?”纤瘦曼妙的身子往后猛地一缩,眼眸中闪起的惧怕之意让成濬更火了。
“我一定封住你的嘴,让你再也说不出任何该死的质疑话语!”他伸手将她捞回怀中,烙上她虽然害怕地发著颤,但仍旧相当不驯的甜唇。
“唔……”
第四章
“他不敢来见我?为什么?难道这两年来他还没学乖,又打著我的名号到处在外逍遥?我是不是该感谢他替我打知名度?!”
成濬穿著一身医师白袍,斜倚在他专属实验室内附设的临时办公桌前,脸色阴晦地讲著电话。
正在和他讲电话的是他的堂兄,这些日子他就是拜托堂兄,只要一有那个恶劣堂弟的消息马上通知他,他必须找堂弟出面替他澄清丁蔤蓎对他的误解。
谁知他才一放出找人的消息,那家伙却躲他躲得更紧,存心不让他有机会找到人。
失策!早知道他就该直接登门拜访,杀他个措手不及才对!
“请堂兄务必帮我转告他,就说我没闲工夫和他干架,我只是要他出面代我澄清一件事情,只要这件事能够解决,我和他的恩怨就从此一笔勾消。”闷闷不乐地吐出一口郁气,他就不信自己会找不到那个家伙。
得到堂兄的应允,成濬挂了电话。
他转过身,目光看向玻璃门外——
她没待在她办公的座位上?
人到哪儿去了?!
起身往外走,推开玻璃门,询问正坐在电脑桌前忙碌敲键盘的某个工作人员。
“丁小姐人呢?”
“她到外头透透气。”
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就会让她喘不过气来吗?
成濬原本就冷郁的脸色,又悄悄沉了几分,他笔直越过几张办公桌,搭著电梯直接下楼。
丁蔤蓎被“要求”成为他的特别助理已经堂堂进入了第六天,这个“要求”是他利用他在澳洲苦熬两年的医学研究换来的。
当初没在回国的第一时间,就将在澳洲所进行的医学研究报告交出去是对的,至少他可以暂时利用它来要胁丁董事长屈服于他所提出的要求,他早就笃定丁董事长会在仔细考量到医院利益之后,不得不乖乖点头配合他。
他对丁董事长所提出的两点要求其实并不过分,第一点是在他找回证据证明他并未对女人施暴之后,蔤蓎和他的婚约必须尽速履行,不得取消;第二点则是他要一间专属的个人实验室、专属的协助人员,还有由他亲自指定的一名绝不会将研究内容及机密文件泄漏出去的特别助理,随身帮他整理重要的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