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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性把余罪逗笑了,他摇了摇头,把话憋回去了,有些话明说了须是不好,反正就那么回事,清水池塘不养鱼,清水衙门不当差。两人在这个上面,底线都不高。
却不料今天有个搅粪的在场不好说了,李逸风直说着,他的理想也是调回市里,像标哥混得这得牛逼,说着就小话唱上了,那叫什么来着,刑警队,案子没破人先醉;防暴队,朋友都在黑涩会;交警队,躲在树下等机会;扫黄队,赶走嫖客自己睡……总而言之还数治安队,那叫吃喝嫖赌样样会。
这几句小话奇声怪调说出来,连烤羊肉串的哥们也被逗乐了,余罪一看李逸风得瑟成这样子,回头就拧了鼠标的脸蛋一把,反咬一口骂着:“你黑就黑了,别把我们乡警教坏了啊。”
“哎哟,冤枉死我了。”鼠标揉着脸蛋,痛不欲生地道着:“是他教我滴,这尼马水平比我高多了,要不是听他说今晚一起去全裸浴,我还不来呢。”
“有这么回事?”余罪回头问李逸风,他估计鼠标是被狗少诳出来的。
果不其然,李逸风一摇头正色道:“绝对没有,所长,在您的领导下,咱们所的警容警纪是最好滴!从来不去娱乐场所。”
“看看,诬蔑我们乡警,小心揍你狗的,我们可是要问鼎今年的十大优秀派出所的先进集体。”余罪道,啃着免费羊肉,训着掏钱的主。
“好,服了,尼马城里人遇上山炮不服不行,我认栽了,这求我帮忙,我请了客还不成,还得被你当儿子训是吧?”鼠标气咻咻地道,他也发现了,自己水平确实和乡警差一大截。
一说到办事,余罪想起来了,直问着情况,下午是安排李逸风找当年杀人案的两个知情人的,估计鼠标帮忙应该不难了,一说两个都找到了,余罪倒安心了,李逸风介绍着,这个张素文就在这条街上混,是个卖盗版碟片的,至于另一位,鼠标扬扬手,指着夜市里一个卖化妆品的,就是他,孟庆超。
两人境遇都不怎么地,张素文招工进了西山钢厂,以前还凑合,这几年钢材市场疲软,连年裁员,他这号合同工,光荣地第一批就被打发了;孟庆超一直倒腾服装生意,曾经开过一个像样的品牌店,不过后来好像是赔钱了,现在流落到街头练摊的水平了。
“这事办得还不错。值得表扬。”余罪道,和鼠标干了杯。鼠标谦虚地道:“别个余儿,和你老人家比,我还差几条街呢?”
“有那么远吗?”余罪谦虚了。
“可不,咱就敢查查赌、查查身份证,一听说你都接上杀人案,哎哟,我都景仰得要五体投地了。”鼠标道着,说是景仰,不过口气肯定不对,余罪没搭理他,问着要不晚上找人,认准另一个了没有,这活李逸风早办了,他乐滋滋地掏着一摞光盘递给余罪道:“认准了,都是些好片。”
“让你找人呢,你搞这乱七八糟。”余罪火冒三丈地道
“他一会儿就来了。”李逸风道。
“什么?”余罪不懂了。
“是这样……”李逸风得意地介绍着,敢情下午就瞅准人了,东站这片有个二手电脑市场,这家伙就在这一带向过往行人和旅客兜售自己拷贝的小H片呢,李逸风这个大佬一下子买了四十张,还要一百张,把这货哄得回去屁颠屁颠准备货去了,已经说好了,八点在这儿交易。
余罪听得噗声喷酒了,有这俩烂人坐在这儿,估计什么嫌疑人也得走眼。他笑了半晌又是由衷地赞了个:我滴妈呀,成长得真快,看看,我说你能独立办案了吧。
李逸风一得瑟,全凭所长栽培,这两人恭维得这么赤裸,把标哥听得一口酒全呛回算子里了。
当然,来的空档自然是吃饭时间了,三人边吃边喝,鼠际不时瞅余罪,某次被余罪发现了,他笑着问鼠标道:“看我不用偷偷摸摸吧?”
“可不,要正眼看得仰视,哎我说余儿,还是你够拽啊。”鼠标赞了个这句好像不是反话,余罪得瑟地道着:“是不是我们上次的盗窃耕牛案,让你很景仰。”
“这个我们真不用谦虚,再办两件案子,我们就和二队齐名了。”李逸风得意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荣誉感了
“不不,我说拽的不是案子。”鼠标摇头道。
“那是什么?”余罪问。
“就是那次……聚餐,你搂着这位小哥,直喊安安,其实我心里最喜欢你……嘎嘎嘎,不止一个人问我,你们俩的关系。哈哈……”鼠标终于找到反击的由头了,夸大其词地讲着,现在传说余所长这个侦破奇人在性取向上有问题,喜欢制服诱惑,还是男警。听得余罪脸黑了,李逸风脸白了,两人一人揪一只耳朵,直往鼠标的血盆大口的灌啤酒。
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身边有人说话了:“兄弟,还在呢?”
嗯,来了。放开了鼠标,余罪一看,是位留着长发,蓄着小胡子的哥们,提着个袋子,期待地看着李逸风,然后袋子一放,点头哈腰地道着:“一百张,按您的要求欧美艺术片二十五张;拉美重口味二十五张;黑白配不同种族二十五张,还有性虐口味二十五张……放心,画质一流,不信您先挑段看看,原汁原味刻录出来的。”
说着还递个大屏山寨手机,那可是看片利器,李逸风拿着手机翻看着,余罪使了个眼色,他边起身边道着:“走,我车上去……给你钱,回头看看,要做得好……再给刻几百张,我都要。”
“请……风哥。”余罪扮跟班了,一躬身,摁着车,随着李逸风走。送片的张素文毫无察觉,乐滋滋地跟在背后来了。再后面,鼠标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起身付了账,也跟着上来了。
车门一开,李逸风往驾驶位置一坐,张素文刚躬身准备拿钱,不料被人背后踹,不由自主地滚车里了,鼠标跟着另一面上车,和余罪一挤,把人挤在座位中间了。
车呜声倒出来,载着这个懵头懵脑的嫌疑人,直往鼠标的单位开去了。
“嗨、嗨、嗨、咋回事?几位老大,我没惹你们吧?”张素文吓坏了。两个满身酒气的人挤着他,明显不怀好意。
“我非说你惹了呢?”鼠标痞痞地道。
“是啊,自个想想,哪儿惹了?”余罪也痞痞地道。
以前收拾别人就是这种语气的架势,先吓得你胆虚,再给你点刺激,那人惊得左右一看,赶紧点头:“对对,惹了惹了……几位大哥,盘子不要了,以后我不到这条街上的卖了,成不?”
“可以前卖的怎么算呢?”鼠标挑刺了。
“没卖几天,刚开始。”张素文紧张地道。
“去,不老实。”标哥白眼一番,指头戳着这个嫌疑人训斥着:“夜市上尼马卖衣服的都说自己是正牌的,能信吗?”
“不能。”余罪替嫌疑人说了。
“满街卖菜的都是自己绿色无公害,能信吗?”鼠标又举例。
“不能。”李逸风接口了。
“满超市都尼马非转基因,能信吗?让他说。”鼠标又道,问嫌疑人。
“不能。”嫌疑人战战兢兢地道。
“那你再说,抓着你,你就是刚开始,你说我们能信吗?”鼠标又问。
长发的哥们惶恐地看了肥肉一脸的鼠标一脸,好难堪地讲着:“好像不能。”
鼠标训斥着,看来基层混迹日久,真知灼见增长不少,几句把张素文镇懵了。什么什么你卖H片和卖淫的一样无耻,传播淫秽物品,毒害青少年,婶忍叔不可忍,像你这号毒瘤,绝对是和谐社会打击的重点对象。
李逸风帮腔,余罪搭话,三个人连诈带唬,快把这哥们吓哭了,等车停的时候到东阳分局,那嫌疑人再也熬不住了,哭哭啼啼地委曲地道着:
“这叫什么世道嘛,满大街卖,淫都不管,抓我一卖毛,片的,还给抓分局来!”
第64章一筹莫展
很多事按正常途径来都是行不通的,就像执法守法、就像合法致富一样,只能停留在口号的层次,真正在实践中行之有效,可未必都是能摆得上桌面的方式。
当警察久了谁也不会介意这种方式,对于那些游离在社会边缘的各色嫌疑人,道理、法理、情理可能都用不上,那么对付的办法只剩下一种了:不讲理。
张素文被带进了分局,很快遭遇了这种不讲理的遭遇,被三个醉醺醺的搜了身,哎妈呀,光这家伙随身的两部手机里,就拷了二百多部A,V片子,你无法想像,连这玩意都能成了一种谋生方式,就靠在街头兜售。
人先滞留了,余罪不急着审,让鼠标叫了位值班的兄弟,两人连诈带唬,让张素文交待传播淫秽物品的详细案情,他和李逸风去循着得到的地址,直趋张素文的家中。
此行的目的是隐藏的,余罪想找到更多的籍口撬开嫌疑人的嘴巴,卖个小片明显不足。
两人驱车驶到东缉虎营,过了胜利桥,再往西就都成了集赃乱差为一体的老城区,这里和刚开发的盛世地产十几幢高楼交相辉映,甚是奇葩。
路边下了车,一路问着,向东向西穿了七八条胡同,过了两三个臭水沟,到一个堆得比房子还高的垃圾堆旁,不远处就是张素文的家。
“有人吗?”李逸风嚷着,进门了。
一家两分地小院子,住了三家人,张素文家里是南房,正阳面,敲门而开时,李逸风和余罪同时傻眼了,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有点紧张地审视着来人,柔声柔气地问:“你们找谁?”
问话的邻居说了,这家媳妇在夜市给家摊挡洗锅涮碗,至于男的,有的不务正业,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每天晚上就留个闺女自个在家,要不是看了证件的话,晚上这种地方是不敢开门的。说话时,邻居还八卦的问一句:“警察同志,是不是素文又犯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余罪摆摆手,解释了句:“我们是他老乡,来看看。”
第65章无波造澜
余罪和李逸风是第三天回古寨县的,到五原排查孟庆超和张素文,虽然知道可能是个一无所获的结果,可真的一无所获返回后,还是让两人很是失落。
别指望这两位还专业敬业啊,李逸风抽空去会了会欧燕子,余罪也趁机去看了看安嘉璐,不过心有所系的时候,花前月下的氛围淡了许多,更何况两朵警花,对于这两根毒草,都是可望还未能及的。
“所长,下面咋办?”李逸风点着烟,两支,一支塞到开车的余罪嘴里,余罪把握着方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李逸风不悦了,直斥着:“喂,所长,你思考一路了,又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我在想妞呢,没想案子。昨天我和安安去游乐城玩了一圈,滑旱冰、坐飞车,门票加上饭钱,快半个月工资了,这泡妞,比办案成本还高。”余罪笑着道,倒不是真的肉痛,而是还沉浸在和美女一起的消闲时光里,不得不承认,成本高当然享受好了。
“哎呀,所长,您老还是个数着工资过的人啊?至于嘛。”李逸风不入眼了。
“说说,你和燕子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小子真捡着便宜了,本来我把燕子介绍给李二冬的,让你孙子拾了个现成。”余罪道,半开玩笑的口吻。
“嘿嘿,程度嘛,要说开心,还是有滴;可还达不到开房程度啊。”李逸风得瑟地道,勾搭个警花,相比曾经追求村官似乎给他更多成就感一样。
“这缘份和命呀,都一个鸟样,你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就像你不知道自己将来和什么样的妞滚床单一样。”余罪驾着车,调侃地道着,现在相比曾经沉稳多了,几桩案子,像几种生活体验一样,让他的感触在不知不觉中也增加了好多。
“这还不知道,我喜欢瓜子脸型,性格开朗滴……不过所长,我觉得您那够呛啊。”李逸风担心地道
“什么意思?”余罪问。
“这还不明白?安安多漂亮啊,家世又好,性格又好……你们俩也就因为是同学能凑一块,不过发展下去我觉得困难。”李逸风分析道。
“为什么会困难呢?”余罪问。
“您看您,长得又不咋地,人品也不咋地,钱吧只够人家零花、房吧只有间阁楼还是公房……关键是,就您这样的,还脚踩两只船,我看呀,你俩迟早得黄。”李逸风相当睿智的判断道。
余罪仰头笑了笑,不置可否,这评价只当是表扬了,贱笑了几声,他转着话题道着:“有必要在乎那么多身外之事吗?活得高兴就成,活得潇洒就好,简单个例子啊,看咱们指导员,熬了一辈子,给羊头崖乡老百姓办了一辈子实事,你见他真正高兴过吗?还有我爸,我们爷俩穷怕了,他这十几年是拼了命的搂钱,我估计存了不少钱了,到现在舍不得给自己卖身新衣服穿,啧,我看着我爸都心疼……相比而言,我觉得老马现在活明白了,过得潇洒,他就干自己想干的事,不管谁去请教他,他喜欢的教你两句,不喜欢了,不管他那级领导来了,我就一个字:不”
“那倒是,不过所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