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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哥痛不欲生地吼了声,尼马滴破罐破摔,进了虎吼一声吧台,再上两瓶礼炮,老子今天升职,得贺贺………
车上包括司机在内,三个人都在笑,笑了好久,走了半路,许平秋又诈唬鼠标,问余罪在哪儿,这货立马向组织交待了,听得许平秋说地址,让史清淮好一阵子纳闷,感觉自己久攻难下的事情,似乎在许处手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只要是他看上的人,估计没跑。
车到中途,许平秋似乎揣摩到了史清淮的心情,回头问着:“小史,你是不是觉得严德标自身素质太差。”
“确实有点。”史清淮毫不讳言道。
“如果我告诉你几个事实,比如,他工作两年,自己就买车了;进东阳分局不到三个月,东阳分局抢在市经侦前面抓到了一例网络赌博案,光查抄的现金就有几百万;之后嘛,有很多人在分局十年八年出不了头,他进去不到一年,直接被提名当上分局长助理了……好许如潮呐。你能把这些评价和他本人表现联系到一块吗?”许平秋道,那揶揄的语气足以说明严德标同志确实异于常人。
“可这和咱们的计划……”史清淮轻声质疑道。
“有句话叫贪官都是能吏,不知道你认可不。”许平秋道,又补充着:“我认可,要是连活泛心眼都没有,只会挣点死工资的人,还真不堪大用。”
“我明白了,清水池塘不养鱼。许处,今天我可是学了不少。”史清淮笑着道。
“你指说服他们?呵呵,千人千面啊,基层的东西你可能不懂,所以试图以简单的规章制度处理问题的想法,现实中都是行不通的,这些事我负责,不过训练上的事,你得把关了,圈上他们几个月,让他们熟悉熟悉刑事侦查,就像你设想的,只要能和他们原有的知识溶合起来,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很令人期待啊。”许平秋道。
确实很让他期待,在提高刑事侦查整体水平的领域,从省厅到市局到各地,从来就没的停止过,不过更多是依赖越来越先进的技术,以及无所不在的天网,但这是双向了,如果遭遇到同样深谙这些手法的犯罪分子,大部分素质并不理想的警务单位,可就要抓瞎了。
这种例子太多了,许平秋已经想起了几桩,地下钱庄、民间借贷引发的刑事案件、还有很多移民、洗钱等等让经侦也大伤脑筋的案件,他知道终会有一天自己被放到火炉上烤的,那么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未雨绸缪总是不可或缺的。
“许处……下一位该怎么讲??”史清淮问着,轻松的口吻。
却不料这个人把许平秋难住了,他摇摇头道:“这个人可难对付,他敢抗命,目无组织,目无上级,既不相信什么誓言,也没有什么理想和信仰,想抓住他的小辫更难,咝……”
很难,能让许处为难,史清淮倒异样了,他道着:“不像啊,余罪我见过,在刑侦论坛时候讲得心理追踪很精彩,我听说古寨县的案子他也有份,把功劳让给个协警了……要说刑侦上能人吧,也不稀奇,可这样的人,还真不多见。”
“警察都是天生的演技派,千万不要被表像迷惑,你觉得他是个优秀警察,可偏偏他身上没有那怕一点警察的影子。有时候全身每一处都像警察的,反而是的满腹男盗女娼。”许平秋道,对于余罪,比任何人都难下这个定论。
“那怎么办?”史清淮更异样了。
“你来办。”许平秋道。
“啊?我行吗?”史清淮吓了一跳。
“我教你怎么办,成不成试试看,这是我唯一不确定的一个人,可他又是比你我更了解犯罪和罪犯的人,我真舍不得放弃他。晾了几个月了,该让他出来遛遛了。”许平秋道,正因为曾经试图放弃过,才有了此时心里的深深的愧意。
“比我强吧,说得通,不至于比您……”史清淮小心翼翼地道,觉得这个评价过枉了。
“这个评价不过分,我是受党和人民教育出来的,他可不是。”
许平秋笑了笑,个中缘由,他可不愿讲出来,不过怎么把余罪请进计划里,他倒是对史清淮面授机宜了……………
第8章难兄难弟
余罪和鼠标是铁杆,根本没原则的那种,当史清淮到达他告诉的地址,突然发现两人为什么是铁杆。因为所做的事,几乎如出一辙。
在城北小北庄的粮油交易市场,据说他和别人在这里开了一家粮油店,往乡下贩大米白面,回头又把乡下的杂粮山货运出来,两厢差价,获利尚可,怨不得这数月杳无音讯,很难找到人了,敢情这和前面几位也相似,什么都干,就是不干正事。
本来史清淮很有些反感的,不过当他知道,开这家粮油店的几位都是原反扒队协警时,他心里蓦地一热,一下子对余罪的印像和评价翻盘了,即便许平秋也是如此,他叹着气道着,全省的警务差不多一半依靠协警完成,除了点菲薄的工资,我们给不了他们更多的东西,补助没有、奖金没有、福利没有,甚至连荣誉他们也没有,可就这样,还有很多干得是拼命的活呐!坞城路反扒大队的事史清淮有所耳闻,事后私下里,更多的同行是可惜这群有血性的人。那种敢于舍弃身家、集体抗命的执法者,是按部就班、尸体素餐的人无从理解的,除了钦佩,还是钦佩,尽管他们并不适合成为一名执法者。
史清淮就是怀着这样一种心境下车的,到此地的时候天色已晚,他担心未能找到,不过进了市场才发现,晚上好像更忙碌,很多店面门口排着加重货卡,后厢开着,搭着人梯,在卸货,这货卸得让人咋舌,扛东西的一亮膀子,车上人把两三袋大米往膀子上一放,那些身高力壮的汉子嗨哟一声,扛着便走,数个这样的搬运工进进出出,堆积如山的货车渐渐就以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清空了。
“洋姜,快点……没吃上啊。”
“大毛嗳,你还没当老板呢,这腿脚都不行了啊。”
“老关,我来我来……”
一个小个子在一辆重卡车后指挥着,偶而帮着别人扛几袋,看样了几人很熟稔,说着说着就骂起来了,有人骂着,余贱,数你干活偷懒。有人接上了,以后运到乡下的,不给你上货啊。还有人接上了,这活太累,再找几个人来。
“我也干活了,我干得比你们都累啊。”余罪在说话,旁人质疑啥活时,他嘻笑着道着:“数钱啊,每次货款得数半个小时呢,把我手指头都累抽筋了。”
啊呸呸呸,一群鄙视的声音,夹杂着余罪的笑声,既奸且贱,不过看他也不好意思,又加入到同伴搬运的行列里了。
不知道谁先发现了史清淮,隔着几车距离那样看着,似乎触动了这些已经脱了警服兄弟的心弦一般,有人停下了,有人刚看到,脚步趔趄了下,差点把扛的东西扔了,有人凑上来,问着是谁……余罪兴冲冲跑出来了,也愣了,那位帅气的警察,正冲着他笑。
“笑得比你还贱,余儿啊,这谁呀?”洋姜道,边说边扑了扑身上的灰,惹得其他人往一边推他,大毛好奇地问着:“余儿啊,是不是有下家了?炮灰不够,拉你凑数。”
老关的年纪稍大点,这个店是他主办的,看史清淮走上了,他警示着余罪道着:“心里有谱没?怎么也得上个台阶啊,最少也得个副队长、副所长之类的。”
“哎对,大方点,组织没处女那么纯洁,想上你就得不要脸……”洋姜又道着,一干糙爷们嘿嘿乐了。
史清淮走到余罪面前时,伸着手问好,两人握握,他自我介绍着,一听是省厅来人,再一听专程找余罪来了,哦哟,昔日的众兄弟推着他,去吧去吧,反正你也不好好干活,直留给了余罪和史清淮一个独处的时间。
史清淮回头看这热闹的场面,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随意地问了句:“余罪,这是你在反扒队时候的同事。”
“嗯,对,差不多都是,没什么干的,就倒腾起粮食来了。”余罪拍拍了身上沾的白灰,回答道。
“他们……曾经都是……警察?”史清淮看着这些搬运工,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那高个子的,关琦山,受过市局表彰,协警的唯一的,干了八年;车上卸货的,大毛,反扒队干了六年,受过三次伤……进门那个洋姜,在反扒队也干了四年多……”余罪介绍着,去日已久,已经没有那种怨天忧人了。
不过史清淮心里那道堵却更厚了,他看这群曾经的同行,就即便身边这位在籍的警察,他也无从评价高尚还是无耻,对于卑微到没有资格谈及理想和信仰的草根,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生存,是一种倔强的生存方式,那怕重新回到一无所有。
余罪,余罪……史清淮心里默念着这个法律名词,看了看身侧的本人,他暗暗感慨着,以此为名的,何罪之有,未有此名的,余罪何其多也!?
“我的来意就不多说了……其实我很荣幸能和你站到一起说话啊,不是谁也上得了刑侦论坛的。”史清淮转着话题,不无恭维地道。
“您别寒碜我,您在讲台上的时候,我还是学员呢。”余罪笑了笑。
“那这样,我也当过你的听众,扯平了……看来咱们有基础,那样的对话就简单多了,能告诉我,为什么一直拒绝这个计划吗?”史清淮关切地问。
“我没法答应啊,你要求的是高智商、高学历、高起点,我就没一项合格,进去那不让人笑话吗?再说了,我现在真不想接触刑警这一块了。”余罪道,稍稍露了点难色,他不确定面前是不是一个该抓住的机会。
人总是有点想法的,有想法也许就拧住了,再优秀的刑警,毕竟还是个二十郎当的小伙,这一点许平秋看得很透彻,当他的拼命和努力连起码的肯定也得不到时,不可能没有怨气。
需要个台阶,或许把气泄出来的机会,而给他机会的人,绝对不能许平秋本人,看来这一点很准确。史清淮暗笑了笑,正色道着:“这不是普通的刑警,不会让你们直接接触嫌疑人,更多是从动机、诱因、行为等方面,替外勤们指明方向,找到线索,所以它的危险系数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高……”
“我知道。”余罪道。
“如果在待遇上担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和其他人不同,你是直接被总队要回去的,很快就可以转正……即便你不参加集训,在总队将会有你的位置,你的情况有点特殊,可能没机会到其他警种上,毕竟是走上刑侦论坛的人,真要把你放到所里查户口,难道你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史清淮笑道。
这个赞扬听得余罪恬然一笑,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他讪讪无语,像在思忖的什么。像等待了很久突然得到一个期待的东西时,又觉得有点惶恐。
说到这儿,连史清淮也觉得许平秋用心良苦了,他劝慰道着:“你不会还对许处有成见吧?”
“我,怎么可能,级别差太远了吧?”余罪笑道。
“你的事我知道点,不多……许处其实很关注你,你的事是他亲自办的,这个计划也是他首肯的,我们还真缺一位有大量实践经验的警员,为什么不试试呢?”史清淮道,停下来了,看着余罪,把详细的资料给了余罪,等着他在路灯上翻阅。
“你的计划里有一个缺陷。”余罪片刻后正色道。
“是吗,说来听听。”史清淮异样了。
“你没有考虑到人的因素,这样说吧,一个犯罪团伙里,如果是两个作案,默契度相对容易。三个人就难了,四个五个就难上加难了,所以稍大的点的团伙都是层叠式的,也就是说,主谋藏得最深,中间层稍浅,暴露在外的都是底层……你的想法很好,用各专业的精英组成一个小组,凿穿犯罪组织的核心。是这样吗?”
余罪问,史清淮点头时,他反问出来了:“可是您只顾考虑对手,没考虑自身啊,既然都是各领域精英,你指望他们服从谁?更别说,数个乃至更多的精英,在行动中达成默契了。默契很重要,没这东西会要命的。”
余罪说得可是深有体会了,沪城抓捕,稍训练有素点都不会出那么大漏子了。
史清淮愣了下,这正是许平秋担心的事啊,却不料余罪说得和他如出一辙。这回他倒觉得是自己眼拙了,有这种眼光的人,本身就比其他人高出一筹来了。
“还有,既然打击犯罪,那你首先得了解它,你不至于能找到各领域精英里,有这种和犯罪打过交道的精英吧?真有这种人,恐怕他自己就有问题。”余罪笑了,看着史清淮的书生意气,似乎能推测到这个计划流产的结果。
“很好,你说得很好,恰恰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否则就是方案,而不是计划了。”史清淮慢慢地开口了,好奇地打量着余罪,直接问着:“那看来我们应该有共同语言,之前就不至于拒我以千里之外吧。”
“你在试探我的态度,不会介意我也试探一下你的态度吧?”余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