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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修就成了吧,至于这样么?”鼠标愕然了,一听律师话里有话,知道下刀要宰得狠了。
“这是辆新车,难道您购车的时候,能接受这样一辆,没有启封就上修理台的?”律师反问道。
“那您是什么意思?”余罪问。
“来之前我和栗女士,我的委托人通过话,不瞒两位讲,我正在准备起诉材料,出于息事宁人的考虑吧,我们也给出一个解决方式。”律师慢条斯理道。
“直接说。”余罪道。
“原价买走这柄车……其他的损失就不大了,我们可以自己承受。”律师道。
余罪和鼠标已经没愕然了,纹丝不动地坐着,鼠标道:“你不会不知道警察的收入水平吧?你觉得有可能性吗?”
“昨天不是定车损吗?今天怎么就变卦了?”余罪奇怪地问,总觉得律师这云淡风轻的,似乎不像处理问题的态度。
“当然是考虑销售的问题了。”律师道,无动于衷的表情,似乎胜券在握。
“明显知道我买不起啊……按揭你也不敢给我呀?”余罪愣了,不知道其中又有什么事了,这不像聪明人的作法,聪明的富人,怎么可能和一个穷鬼较劲?
“当然不可能按揭,必须一次付清款项。”律师道,看两人愣着,他补充着:“否则,我们只能诉诸于法律了,其实很简单,要么你们拿钱,提走车。要么咱们就直接在法庭上见面。”
交锋,似乎像一次交锋,余罪瞪着这素不相识的律师,奇怪地问着:“我没惹谁呀?至于这样吗?就判赔我们给你一百八十万,我也拿不出来呀?”
“十八万都没有。”鼠标恨恨地道。
“那二位就要承担这件事的后果了,不瞒二位讲,你们俩公然跑到这儿抓人,什么都没有出示,这本身就是不合法的……特别是你们俩还对这里的店员拳脚相加,这那是执法,简直是违法啊。”律师道,加重了语气:“很不幸的是,两位打人的英婆,都被这里的监控录下来了,我想如果深究的话……不光法院,连检察院也得找你们喝茶吧?
鼠标愣了,余罪傻眼了,尼马碰上高手了,这可把两扣得死死的了,真要查,抓候波根本是临时起意,怎么可能合法?
律师却是不理会两人,拔弄着手机,翻到了一页,放到了余罪和鼠标面前,手机视频播放着,律师笑着道:“这个视频很快就会作为新闻传播出去,现在的网络的力量很大的哦,处级厅级的领导一夜之间都能被拉下马,不知道两位是什么级别………不知道两位这身警服,还能不能穿下去啊?”
“哟,明白了。”鼠标吸了口气,反而心平气和了:“这不是要钱,这是想整死我们。”
“这话就不好听了,我们都是依法办事的,不过说到钱嘛,我的委托人还真不在乎。”律师道。
“其实,你的委托是想一巴掌把我们拍死,拍到下辈子都翻不了身?”余罪笑着问,知道这事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呵呵,就不拍,您也翻不了身啊。”律师可笑地道。看着两人,像看小丑一样,他笑着补充着:“我劝二位还是赶紧凑钱把车提走吧,趁事情没搞大,早了早结。”
“就提走,这事也未就有完,我提不提是一样的,这个警察是当不下去了,是不是这个意思?”余罪问。
“我得对我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但是对于不遵纪守法的公务人贯,我觉得还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律师笑吟吟地道,这骂得不带脏,好有水平。
僵了,愣了,傻眼了,连妥协的机会都不给,鼠标像是如释负重一样,嘿嘿傻乐着:“这下好了,尼马不用赔钱了,老子可以安安心心在街上摆摊了。”
“你说什么?”律师愣了下,本来以为会被吓得失魂落魄的。
“他的意思是,工作都要丢了,还你个逑毛啊。”余罪严肃地讲了句粗话。
律师脸色一寒,很严肃地斥着:“粗俗!”
余罪和鼠标相视一眼,一个看左,一个看右,看看没有会客的房间没有监控,然后两人像准备走一般,鼠标道:“回去告诉你的委托人,车损我们可以赔偿,但玩人我们就不能接受了……想坑死我,你他妈等着。
“很粗俗,很无知。”律师斥道,不屑地看了眼。
余罪却是很正色地勾勾手指道:“张律师,我有一句肺腑之言要告诉你,我们不针对你,其实是……”
随着余罪严肃的勾手指动作,律师下意识地起身,以为这位小伙识相,却不料他站起来在余罪面前时,余罪和鼠标心有灵犀,齐齐一声:
“呸!”
两口唾沫吐了律师一脸一嘴,律师啊地一声喊上了。
“这才是粗俗。”余罪得意洋洋奸笑着,扭头就走。
鼠标走到门口,回头看擦脸的律师,他道着:“想告我们,不能擦,那是证据。”
“你们……你们……你们筹着,有你们哭的时候……粗俗,流氓,土匪……”律师气急败坏地骂着,不过不敢追出来。
“看看,你们这儿人什么素质?”余罪义正言辞的喝斥着,店员们被律师的气急败坏乱嚷乱骂搞得好不迷懵。
“真粗俗。”鼠标撇着嘴,给了可怜的律师一个形象的评价。
两人勾肩搭背,扬长而去……
第35章一语救急
“什么?他们骂你?”
“什么什么?往你脸上吐口水。?”
“根本就没谈?”
“你……你你……”
栗雅芳气得粉脸变化,扣了手里,重重地扔在桌上,声音很大,惊得对面的史清淮和肖梦琪心里咯噔了一下。
“栗总,您是说他们?”史清淮稍有尴尬地问,这边好容易邀出来坐下来谈了,那边又出问题了。
“他们已经在四处筹钱了,主动去找你们应该是协商赔偿问题,不过那两位脾气有点不好。”肖梦琪道,学心理学的,用到正场上,却觉得自己嘴巴好笨,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上来。
“脾气不好?那是觉得我脾气好,欺负我是不是?”栗雅芳杏眼圆睁,上火了。
“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肖梦琪赶紧道。
“他们干得可真不错啊,骂我的律师,还吐他脸上……什么也别说了,几十万赔偿我还扔得起,我就看他扔不扔得起工作……我不是针您二位啊,像这样的人,我买凶灭他的心思都有了……什么人啊。”栗雅芳拉着包,装起了东西,告辞的话也不讲了,蹬蹬蹬,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不是真的?不是说两人去协商赔偿问题,进门说得还挺好……怎么还往律师脸上吐口水?”肖梦琪愕然道,和栗雅芳刚刚还谈得凑和,谁知道一个电话就捅了。
“应该不假,很像他们两人风格。”史清淮瞪着眼睛,气得太阳穴青筋暴露,有点怒火攻心了。
刚说了句停职,他们扔了警证就走;刚想以总队的名义出面挽回,两货又得人家得罪死了,其实这事对方肯定要要挟,得到更大的赔付,谁可想一句不合又僵了。
“那这事就麻烦了,真不要钱非把两人往法庭上推,估计局里和总队不会姑息这种行为的。”肖梦琪有点为他们担心了。
“这对咱们是威胁,对他们不是。”史清淮黯黯地起身,两人边走史清淮边自嘲地道着:“我这个小组啊,可能也就我在乎这身警服,他们五个啊,就全给开除了,活得只会比现在更滋润。”
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可笑,外人觉得这身制服威风凛凛,真正穿上它才知道责任和压力有多大。
买了单,出了这间茶楼,肖梦琪驾车回返。上车时候新的消息就传来了,少了一个张屠户,不会光吃带毛猪的,工作依然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因为候波交待,锁定了四S店那位叫“王成”的接车员,当时就查到身份是假的,此时的新信息一出来,史清淮看着,下意识地指着路边:“停车、停车…您看下这个线索。”
肖梦琪知道案情有了新进展,泊到路边,翻查着警务通手机,越看越兴奋了,在案发当天,五原机场拍下了“王成”离开的记录,他用的还是这个假身份,这种内嵌式芯片的假证可以乘机出行;这还不是最振奋的,那个同时出现在五原,以及当天从大同离开的排查经过四十八时间过滤,也有了结果,最终的模板留下了三百多人,因为四S店可能是出事地的原因,技侦把四百多人的肖像模板放到了离四S店最近的一个交通监控点,2米距离,意外地发现了接车员王成案发前数次被人接走,是辆出租车,又经过数小时的回溯的排查,查到了王成的落脚在湖宾会堂后的一座单身公寓楼。
这里不再意外的是,三个人有一个肖像和嫌疑人模板,最终重合了。
“也就是说,这个王成和劫匪通气的可能性很大?”史清淮道。
“也许根本就是一伙,这个排查查得好啊……未知目标,用他的行为模式给他固定一条线条,咝……史科长,你可真是捡到宝了。他这活干得才叫侦查。”肖梦琪凛然感慨了句,想起前一天余罪和徐赫主任一起排得那个模式,已经用一个框架把嫌疑人圈到里面了。
当天从五原出发、大同离开,住五原的时候会拣僻静、中高档的场所,两市使用不同的身份……容错几乎压到了极致,几乎就像目睹了作案过程一般。
“可还是没有确定真实的身份啊,接下来还有多远?”史清淮问,有点外行了,毕竟不是刑侦专业上的人。肖梦琪道:“也许很远,也许就一步之遥了,再有线索出来一交叉,他们就快无所遁形了……已经有完整的肖像,就差一个真实身份了,只要牵出一个人,其他的就不是问题了。”
“可问题是……”史清淮道,欲言又止
“我和杨总队长汇报去,人一定得留下。”肖梦琪道,种种猜测直接或者间接的证实,现在她一点也不怀疑,4S店就是这个案子的初发地,所有的设计都是从这儿开始的
“他未必有那么大份量啊,这个专案组现在已经庞大到不知道该谁发号施令了。”史清淮道。
“再大的团队也需要一个灵魂人物,如果没有那天我和徐赫主任的临时起意,让他们分析案情,估计现在我们还在原地打转,谁可能想像到,他们就大摇大摆地在4S店做的手脚?谁又敢想像,用得那么简单到拙劣的办法……省总队的反劫小组一直在遥控停车的方面找,估计高科技顶不上一把改锥啊。”肖梦琪道。
两人说着,疾驰回总队。
案子在缓慢地向前进行着……一
又一辆车驶回了总队,是许平秋和万瑞升政委,接到案情通报,午饭刚过又驱车赶回来了,下车时,史清淮和肖梦琪追着领导的步子,草草把大致情况一讲,许平秋听着听着,蹙着眉停下了,一甩指头道着:“那这个路子就应该没错了,两个方向,一个是在五原查找他们的落脚点,找到更多的目击和证据,想尽一切办法确认他们的身份……二是和各地加强沟通,看看并案中,有没有这些人的影子……不要急着走下一步,无准备之仗,不能乱打。”
边说边走,作为领导,指明方向即可,史清淮趁着这机会,轻声向领导说了句什么,又把许平秋说得驻足了,他没问史清淮,反而问肖梦琪道着:“你们俩出面交涉了?什么情况?”
“砸坏的是一辆价值一百八十多万的进口奥迪,未启封的新车,经营商肯定觉得不好再出售了,想多要点赔偿……所以他们的态度是,要上法庭。”肖梦琪道。
“那他们俩呢?”万政委道。
“哦,他们今天去4S店协商赔偿了。”史清淮道。
“不错,有担当,可赔不起呀。”万政委道,惹得许平秋笑了,笑道:“有赔礼偿态度,对他们来说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咦,好像又出事了,怎么了?”
看两人面色不对,许平秋问,肖梦琪说了,可能是律师提的条件太苛刻,他们骂了律师,还朝人家脸上吐口水,现在又僵了,经营商不要钱了,要告到底。
这话听得万政委没憋住了,噗声笑了,许平秋哭笑不得地道着:“这俩兔崽子,现在肯定横下一条心了啊,真要因为这事被开了……呵呵,我估计一辆车的代价不够啊。
说得有点无奈,不过那是基于对余罪的了解上,老许也很难为,摇摇头,向楼上走着,史清淮追着领导的脚步,小声说了句,线索都从这个小组出来了,大部分猜测证实是相当可行的,言外之意,自然是不想看到余罪更坏的结果。
听这话,许平秋拉下脸来了,回问着:“是你宣布的停职啊?”
“是总队的命令。”史清淮有点难堪,嗫喃道。
“那你是特警总队的人?我可没下这个命令?”许平秋道,不理会了,背着手上楼
史清淮愣了,难道协同办案,听从指挥也错了。
“如果你们没有和他一起承担错误的勇气,那你们同样要失去和他一起找出正确答案的机会。你这个领队当得不合格啊。”
一个声音响着,是上楼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