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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疚感总有点吧?我相信温澜心里还有着一块圣地,可能是她从来没有得到的爱情,因为爱,她把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给你了……那样的人,能躬身给一个男人下厨做饭,真是无法想像啊。她不缺钱,你利用了她对蓝湛一的恨和对你的爱,操纵着他们这些人为你拼命,哎……”余罪道,眼前掠过一个倩影,有点为她不值了。
“她……是蓝湛一包养的情妇,也是蓝湛一打通一些关系的性贿赂,我和她,一直就是交易……不过她仍然是个好女人,如果没有这些事的话。”连阳道,脸上显得僵硬,目光稍稍呆滞了一下。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点后悔?”余罪挖苦道。
“这条不归路,有后怕,没后悔。”连阳道,眼睛时闪过一丝不屑。
“好,那就为做过事负责吧。”余罪防备着,队伍已经走完了,广播里开始叫着没到场的旅客。有王海军的名字,他看了看连阳,谑笑着问:“机关算尽,把自己算住了吧?这个谁也没武器地方,成了你的绝地啊。”
“呵呵……那我来一个置于死地而后生怎么样?你这些不足以说服我跟你走,我来说服你,放我走怎么样?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连阳笑着,站起身来了,余罪防备着,挡在他面前。笑着道:“对于拿不走的钱我没兴趣,可对于向过开过枪的人,我很有兴趣还回去。”
不料他没有什么动作,连阳很文雅地笑了笑,只是从包里掏出来了一部手机,摁着键,递给余罪道:“我把她给你,换我安全登机。没错,抢劫的总指挥是我,在开始前我画蛇添了个足,办了这么一件事………她被注射了神经毒素,正躺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这位女士告诉我们你是警察,所以得到了特殊优待。温澜的本来还有出走机会的,不过很可惜,被你盯上了。我撂不撂她,都是迟早的事。”
余罪惊得手抖了一下,居然是栗雅芳,平躺在地上,一只手正向她胳膊的静脉里注射什么。她惊恐地大眼格外清楚,嘴被捂着。
余罪一惊,张嘴合也不拢了,瞪了连阳一眼道着:“你在危言耸听?”
“你爱信不信,刘变态的研究成果,根据剂量的不同,会对人的意识造成一定损害,微量的效果你应该见过,一周后清醒意识都模糊,这位知道你是五原市刑警栗小姐,被注射了566,在十四点以前不注射血清稀释毒素的话,等醒来就成植物人了……是你害的。”连阳道,抿抿嘴,给了一个狠辣的笑容。
“这姓栗就他妈个二逼货,你拿她吓唬我?抓了你,照样能逼问出来。”余罪一把拉住了要走的连阳,咬牙切齿,两眼喷火地道。
“你的表情告诉我,这个份量足够了,我会在飞机起飞的最后一刻,把位置发到这部手机上,怎么样?成交吗?”连阳挑恤地眼神道,又笑着加着料道:“而且告诉你,解毒的程序,那帮庸医可不一定知道这是注射的什么东西啊。”
“她肯定还在酒店,你们没有时间转移她。”余罪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
“是吗,也许没有,可也许有,转移到隔壁、或者隔壁的隔壁,错一个房间,可就不好找了……我敢赌,你敢赌吗?”连阳笑着问已经有点失控的余罪,这一记在他看来是致命的。
余罪愣了,刚刚的得意之情已经不复存在了,一个即将逍遥法外的嫌疑人,一个与此事无关的普通人,取舍之间,只能让他犹豫不决。
最后一遍广播响起的时候,连阳咬着牙,眼睛阴狠地闪着:“要么我走,要么你和她都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他妈就一个人,警力刚刚调走,最快的赶来需要四十分钟,即便你从见到我已经报上去了,那官僚机关没有几个小时根本协调不通……让开。”
“那你,你他妈说话得算话。”余罪口气软了。
“你没资格提条件。”连阳一抽,余罪终于松手了,他像无计可施一般,咬牙切齿地瞪着,连阳笑了笑,走了几步,回头看余罪忿然不已的眼神时,笑着道:“知道一个警察最悲哀是什么吗?”
余罪瞪着眼,没回答。
“是总想着拯救这个世界,到最后却背负满身罪孽……呵呵……哈哈……”
他像神经质一般笑着,几次回头,几乎笑出了泪水,直奔候机口,最后的旅客,踏上了出逃的行程。
短信,在十分钟后准时回来了,随着航班轰鸣着飞向天空,余罪一看,疯也似地往外跑,边跑边联系着支援组的队友,指定着方位,却救那位钱还还没还清的债主………
第7章贱人贱行
“是连阳?”
赵贺皱了皱眉头,看着萎顿在车厢里的尹天宝,伤口包扎好了,一条胳膊铐在车上,无精打彩地耷拉着脑袋。
“那蓝爷蓝湛一参与了?”赵贺不相信又问,这个口供和王成的对不上号。
“没有参与,不过钱是在他的赌池里转了一遭出来了。”尹天宝软绵绵地道。
“什么意思?”赵贺没明白这其中的蹊跷。
“就是,要栽赃给他呗……呵呵,结果他妈的自己栽了。”尹天宝突然间笑了,现在觉得这些阴谋诡计,那么的可笑,赌得是身家性命,却总存着的成功的侥幸。
“每次抢劫消失的赃车,在什么地方?”赵贺又问。
尹天宝抬头瞄瞄,道了句:“让我见见澜澜,我就告诉你。”
“你还想谈条件?”赵贺气笑了。
“要么让我见,要么我不告诉你……吓唬我啊,来啊,朝这儿来一枪,你看老子眨不眨眼。”尹天宝火了,指着自己的脑壳,叫嚣了句。
“不知死活。”赵贺骂了句,跳下了车,关上了厢门,拔着电话,向指挥部汇报着这里的进展
这一时间是指挥部最忙乱的时候,龙华路、置业大厦、虚拟大学城,都因为大批警力的封锁以及交通管制出现了混乱,特别是置业大厦,谁也没想到地下赌博牵扯的方方面面会有如此之多,要债的居然和封锁的特警对恃起来了。
这还不算最乱的,前一日黑彩大中奖,很多小彩票房无力赔付,被愤怒的彩民砸了一通,各区接到的各类因为黑彩撤庄引发的各类治安报案,已经上升到五十多起。
城里乱,城外更乱,九号干线全线封路了,到场的法医正检测着打捞起来的车体残骸,这条支流江水流不到两米,没有冲跑,那些干过救援的特警用拖车揽绳人力把车拖上岸的,就在残骸的旁边设了一个简易尸检台,那位花容月貌的女匪首,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怵目的标本。
十四时,法医轻轻地拉上了尸袋,两头的检测都汇集到解冰手里,手机,钥匙,项链,手表,还有手包,当然,还有作案用过的无线96有这东西,这个案子算是破了。只是已经人鬼殊途,而赃款又去向不明。
解冰带着手套检拾着证据,那个心形镶钻项链,他看到了是闭合式的设计,轻轻地拿起来,掰开,一下子眼睛亮,也在这一刻豁然开朗了,他喃喃地道着:“原来是他?怪不得有这样天才的作案手段……怪不得能躲开两年的追查。”
他认识,是连阳和温澜的照片,温澜甜甜的笑着倚在连阳的肩上,像甜蜜的一对,这个链坠一直就戴在离心最近的地方,解冰看着尸袋,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温澜自寻死路。
那是因为,在未死的时候,心已经死了………
这个情况,他汇报回了指挥部,他知道,已经为时晚矣,黑彩撤庄、车展、虚拟大学城杀人案以及抢劫,早就吸引走了大部分警力,这个被忽视的幕后,有充裕的时间从容逃走了………
“是他?”
许平秋听着汇报,嘴里有点泛苦。
此时他身处深港市公安信息指挥中心,在案发不到三个小时内捕获三名抢劫嫌疑人,他正接受着深港同行的祝贺的掌声,这个消息却不啻于当头一棒,把他惊呆了。
“尹天宝刚刚交待,在九号干线打捞的残骸里,发现了这个……还有,嫌疑人齐宇飞也交待,他们的老大是蓝爷,不过是他们之间对温澜的一个戏称,真正操纵的,他也知道是警察。”李绰汇报着,声音放到了最低。
“老许……来来来,李厅正在赶过来啊,今天的主角是你啊,把你的队员都叫上,我们今天给你开个庆功宴。”刘书记附上来了,邀着许平秋,他不太了解案情,不过声势这么浩大,而且战果菲然的指挥,作为领导是相当满意的。
许平秋没多说,拉着刘书记附耳几句,地方领导听得咯登了一下:“啊?幕后是我们的人?”
“对,地下博彩,不可能不从我们的队伍里寻求保护伞,我们中间一些人和这些黑恶势力肯定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被抢的资金、赌池被劫走的赌资,可都没下落了。”许平秋小声道。
“抓……跑了?跑了把他全家控制起来。不管从那个地下钱庄走的,这笔钱一定要追回来。”刘书记悖然大怒,被抢走几千万,这要是传出来,可比抢个银行还要轰动。
“所以,庆功宴往后放放吧,我们活才完成一半。”许平秋道。
刘书记摆摆手,直说主随客便,许平秋旋即拉着李绰,这个指挥现场效果已经不大了,他告辞着,准备开刑事侦察局,两人出了门,李绰把实时情况汇报着:
“虚拟大学城窝检索出了四千多张银行卡,还有一部分境外的,蓝湛一是老板,可他也说不清这些账务上的事,对他的突审还在进行中。”
“我们已经知会了香港警方,他们正在对袁中奇采取措施。”
“刚刚两个组已经去抓捕连阳了,家里没人,单位说上午还去上班了,现在还没有下落,没想到,他居然操纵着这几个连环案。”
“许处,现在怎么办?已经发现了六处被劫的客商,正在救治,可要一醒来,这事就包不住了。”
连珠炮几句,直到上车还没说完,许平秋皱着眉头,直拍额头:“百密一疏啊,我也一直认为,这是个传话的小角色,没想到他在幕后藏了这么深。”
“现在钱是关键,要是找不到他,钱没下落,那咱们比抓不到人还要被动,国际车展汇聚了世界大部分知名生产商,来观展洽谈的客商来自全国各地,要是他们中有人被劫了,找不回失物……这……这交待不了啊。”李绰头大了。
“让我想想……想想……可能已经晚了啊,如果他是幕后,又是警察内部人员,那他的设计里不可能没有出逃这个环节……对了,那两个报警电话……查应该是他故意扔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转移视线,间接地调动我们封锁的警力……啧,可能已经晚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出境了。”许平秋追悔莫及地道。
李绰也想通了,驾着车,步话里通知着外勤。
邪了,不一会儿回过来了,那部报警的手机,居然通着。
“抓”李绰二话不说,循着方位,拉响了警笛,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直奔信号源的方向。
华侨医院,毫无征兆地驶来了数辆车,一群下车的便衣刑警循着方位,分头奔进了这所医院。
后续又来十数辆警车,前门、后门、围墙,在极短的时间里,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信号在三层。”
“上,你、你……守楼口。”
“找到人先摁住,这是个重大知情人。”
几位便衣在角落里安排着,悄悄手伸到了腰后,把手枪的保险打开,一声令下,守楼口,守楼门的,还有飞奔上楼的,信号相当强,就在手术室等候的一群人里发出来的,那便衣装着几事走过,猛地一看其中一位失魂落魄的男子。
几乎没的反应机会,几个人饿虎扑食一般把那人扑倒在地,旁边的人一下子乱了。
“干什么,干什么?”一肥妞拽着便衣。被便衣回脚踢得蹬蹬蹬一屁股坐地上了。
“我操,敢袭警?”一胖子扑上来了,便衣枪口一指,吓得他赶紧举手投降。
“怎么回事?”一位帅哥分开人群要上来,被便衣指着鼻子,不许动,警察,执行公务。
“啊?”一美女惊呆了,哭笑不得地道着:“我们也是警察。”
证件,李玫的、鼠标的、肖梦琪的、史清淮的,确确实实是警察,带头的便衣傻了,看看被抓到的那个,一名便衣给他打着铐子,另一位膝盖压着他脑袋,还有一位死死的抱着他的腿,他正咬牙切齿,含混不清地骂着,便衣尴尬地问:“那他不会也是警察吧?”
“不是都不可能,你看那鸟样。”鼠标笑了,邪了,居然有人抓余罪来了。
“放开放开,究竟怎么回事。局里要查的嫌疑电话,怎么在你身上……对不起,这个人我们得先隔离一下。”带头的使着眼色,得确认一下,两位便衣拧着余罪,直拽到安全出口后等着。不过稍客气了。
大水冲了趟龙王庙,冲得那叫一个稀里糊涂,许平秋到场的时候,这里还在戒备着,他挥手屏退了现场的警力,直进医院,肖梦琪和史清淮追着汇报着。
外勤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