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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组、9组、3队、8组……向花桥、北兴、高平三镇集合,目标是外围的镇公路,以防有人漏网。”
“7组、4组、进去向段,保持时速70公里行进,随时准备机动支援。”
“空乘组现在可以起飞了,很快就会有目标出现。”
键盘在劈里叭拉响着,连续发布的若干条命令,几乎调动了羊城市以北布置的所有警力,听到“空乘组”的名字,看到地勤直升飞机的启动,不少在场的高衔警官吃了一惊,能动用粤东警方直升机出警的案子,怕不是小案子了,心生凛然之时,都看着李厅长,而此时李厅长却是一副壁上观的态度。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这种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慢,滴滴红色信号发亮时,那是说明目标开始通话了,都看着林宇婧面前的通讯仪器,声音亮出来了:
“老如……你前面就要路过一个宽阔地,那儿有人行步梯,我们的人在下面等着,你下来接货吧。”
“在那儿,我看不到?”
“再往前走……能看到确认车距的标示。”
“哦,看到了……兄弟,高速路你让我怎么停车?”
“我管你怎么停……我们就在路下。”
声音刚落,技侦的信号追踪就开始了,诱饵车和目标车几乎已经并行了,前方不到三公里,高速路横穿过一片平地,原来设想的遂道、高速路桥交易计划全部作废,卫星的追踪开始往事发点移动,一移就是漫长的等待。
谁可能想到嫌疑人让你在高速路违章停车呢?
“交易开始了。”林宇婧道,接到了信号,而此时,卫星监视以及后续增援还没有到位。这个网撒得太多,还没有来得及扎紧口子。
“灵活处置,不许放跑一个。”
许平秋淡淡地道,最终的决择开始了,他却平静了。
尽管这个时候,网还没有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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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们送货,疤鼠呢?你们谁呀?”张安如强忍着慌张,问了句。黑乎乎的环境,就见路标灯光,显得有点诡异,对方停在高速路下的一处空地,相隔几十米。说话得大声喊。
“你是来买货还是买人呢?疤哥让我们来的。”对方口气不怎么善。
“好好……管你谁来,有货就行。”张安如道着,往下是一道步梯,直通路下,不确定敢不敢下,还是邵万戈扶着人,恭敬地道着:“老大,慢点。”
几乎是挟着人往下车,对方四人,车上一位,车后两位、迎接的一位,拦着问:“钱!”
“下来。”张安如招招手,上面的人提着两个大箱下来了,张安如按定好的程序问着:“货呢?”
对方让开了,张安如挥手让手下去验,大货厢一开,跟着这里的钱箱也开了,没错,实打实的人民币,捻了捻真假,数了数墩数,邵万戈却是心揪车上的验证,冷不丁传来的约定好的声音:
“大哥,货真价实,可以开始了。”
邵万戈一拉张安如藏在身后,另一支手随手拔出了枪,怒叱道:“别动,警察。”
交易的一懵,下意识地举手,提钱的飞奔而上,枪托一砸车窗玻璃,枪顶到司机的脑袋上,车后的见势不妙刚要拔武器,邵万戈随手一枪,砰声撂倒一位,那一位吓得钻到车底下了,车后厢验货的刑警砰砰砰连开几枪,那人吓得扔出枪来,大喊别开枪,投降!
四个人,瞬时解决。刚刚解决战斗,却不料从路面上反冲回来一辆车,邵万戈没想到这个放给前方堵截的嫌疑车辆折回来,他大吼着:“小心……”。
跟着是扬长砰砰连开数枪,车上的匪徒手伸出来砰砰回应,车距缩至百米以内时,那辆车嘎声斜斜地直刹着,车窗里又伸出来一支枪开火。路上留守的刑警急了,以车为掩护,侧身还击,二队的李航本就是退伍出身,他一拉后厢,拔着微冲,一踩高速护栏,飞身上车,冷不丁从车顶上飞身而落,哒哒哒哒来了一串速射,霎时把两支手枪的火力压制下来了。
或许也没有想到警察对战的火力如此之猛,匪徒也急了,那车打着旋,后倒着,蛇行速退,李航刚刚落地,第二个弹夹换上,不料车窗里呼呼呼扔出几个家伙来,然后车急速地后退着,一打旋,跑了。
“趴下……手雷。”李航吓了一跳。把刚露头的队友赵昂川一脚踹了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路面上两颗个,路下一个,轰轰轰几声爆炸声起,响声刚过,邵万戈一看起火的货厢车,大喊着救火,没人应声,他顾不上压在身下的张安如了,奔上路面,扶着懵头懵脑的赵昂川,赵昂川一惊省,大喊着李航的名字,连滚带爬,在硝烟未烬的路面上,摸索到了队友软软的身体,他一抱着大喊着:“李航、李航……醒醒……队长,队长……”
他手里一片都是血,邵万戈顾不上难过了,对着通讯器大吼着:“呼叫家里,有队员受伤……重伤,快点……我们没有救护能力……”
“队长,怎么办,怎么办?他还在流血……”赵昂川悲恸之下,染血的手抖索着。他看着气息渐微的战友,号陶大哭了。
“李航……你坚持住……直升机马上就来了……”邵万戈安慰着,不过看着队友,他一一下子无法控制了。带着哭腔地在通讯器里吼叫着:“快点呀……许处,让救援再快点,人快不行了……”
场面萧杀而恐怖,刚有蠢动的两位被俘分子,站在车上的刑警咬牙切齿,照地上就是一枪,吓得趴着不敢动了。听到枪声邵万戈回声疯狂地嘶吼着:“谁要再敢动,当场击毙。”
被俘的几位脸贴地趴着,浑身一阵抖索,作为“污点诱饵”的嫌疑人张安如蹲着,他抖索着腿,不敢看那位躺在地上被击中颌部的贩毒分子。此时才感觉到,裤子湿了一片。
突突的直升机声音响起来了,大型探照灯照在路面刚刚爆炸后的现场,两位北方汉子在挥手,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们的怀里,抱着一位满身是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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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画面出现在刚刚回传的屏幕上,不少人的眼睛湿润了,轻轻的啜泣声起,是一位女警在抹泪,没有人觉得她失态了,只有更多的唏嘘声起,轻拭着眼睛,心里默默为这位不知名的警察祝福。
许平秋抹了把脸,无声无息消灭了眼部的酸楚,一直以来,他是以一个铁面无情的形象著称的,今天依然如此,他在平静地发布着最后的命令:
“七组、四组,在你们面前去向道,有一辆逃窜的红色现代车,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
“各组注意,匪徒持有枪械、手雷,极度危险,我们一位警员刚刚受伤,如果无法生擒,可以予以当场击毙……重复一遍……”
命令发布出去了,满屏渐多的警车和警笛,像潮水般地涌向出事地,那里成了红蓝警灯的海洋。而在远程指挥的这些人却欢呼不起来,李厅长起身了,他上前,拍拍许平秋的肩膀道着:“走吧,我们一起接受伤的同志。”
“罪魁祸首还没有落网。”许平秋眼睛空洞地道。
“他跑不了,有上千警力在追他。”李厅长道,这一战,已无悬念,而这位同行,让他震惊。不过一个小组的警力,正面对决了武装贩毒分子,这才是值得同行最尊敬的地方。
不过,许平秋又给了他一句更震惊的话:
“不,不在车里,可能已经跑了。”
一室皆静,匪夷所思的缴获之后,谁也知道应该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大枭,可这个大枭,能追上吗?
这个时候,一直被林宇婧拿上手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来了………
第39章全城追猎
大海有时候像一位温柔的少女,风光旖旎,惹人瑕思。可有时候她又像一位暴躁的悍妇,波翻浪涌,让人恐惧。
很不幸,余罪在她脾气不好的时候光临了,坐在冲锋舟的仓里,他紧张地、死死的握着船舷,船上水面上的箭飞一样行驶着,别觉得刺激哈,真他妈恐惧,浪花像石渣子,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跑得比拖拉机还颠簸,颠得人全身器官似乎都要错位了。
开船的是位神秘人物,他知道是许平秋麾下的人,可这人野起来真他妈不像人,从新垦出事地,人家是骑了摩托车来的,那车像生死时速一般飚到海边,然后又接了艘冲锋舟在水上继续生死时速了。
“喂……你慢点,赶着投胎去啊,吓死人了。”
余罪大吼着,压过了发动机的声音,四顾一片黑暗,连天上都剩下黑漆漆的一片,这地方恐惧得像某个可怕的梦境。
“你忍着点啊,第一次坐船都不怎么舒服。”对方回一下头,喊着道。
“我认识你。”余罪突然听出了这个声音,他努力的向前挪了十几公分,捅捅那人的腰大喊着:“我认识你,你是把我送监狱里的那个王八蛋?”
“哈哈……怎么了?小子,想找我报仇?”对方哈哈大笑着道。
“等下了船老子再找你算账。”余罪凶纠纠地道,不过气场太差了,有东西涌上喉头,他强咽下去了。
“别说话,海风灌进去更难受……你得感谢我,当时许处给了十个人让选,我一眼就相中你了……进过一次监狱,你的人生就比大多数都要完美了……比我都完美,我想去都没让我去。”前面的汉子,笑着断断续续说着。
“你大……爷……哦……”
余罪骂了句,呛了口海风,再也忍不住,附身呃呃呃狂吐着,前面那汉子哈哈大笑着,一拧油门,速度飚得更快了。
一叶飞舟,向深海处飚去,接近午夜的时候,和这里的海上缉私船接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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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现代,此时也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在高速路上飚到了一百四、一百六……再高,驾车的焦涛手软了。
身后数不清的警灯在闪烁着,左右数不清的警车在呼啸着,副驾上的韩富虎在不时地向外射击,试图阻挡追来的车,后座的雷洋射击的间隙,偶而扔一颗手雷出去,不过那玩意在空旷的高速路,对厚厚的钢筋水泥铸件起不了多大的破坏作用。后面的警车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不开枪也不靠近,像在玩一个猫捉老鼠的追逐游戏。
飚了十几公里,韩富虎突然省悟了,来向去向都没有车,全部是警车,这不是随机的,而是早布网了,他目眦俱裂地回身枪顶着焦涛吼着:“王八蛋,是不是你告的密,我们被包围了。”
“富哥富哥……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一直跟着你。”焦涛吓坏了,这个时候,人都快成野兽,一个不小心,他真怕吧唧一秒钟被报销了。
“是不是傅国生?”韩富虎凶巴巴的吼着。
“不可能,交货地点是咱们临时定的,我都不知道。”焦涛慌乱地道。
“那……是……谁?”
韩富虎快成疯虎了,死不瞑目的枪托敲着车窗,嘭嘭作响,冷不丁嘎声急刹车,他回头要砸焦涛,却不料眼神一子下被冰冻住了一样。
斜斜刹在路边上,几乎冲出路面撞上护栏,车的前方,满满地排了足了半公里长的警车,静默着,只有红蓝相间的警灯在闪烁着,身后的警车在同一时间停下了,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同样在鸣着警灯,红蓝查间,仿佛一片预兆的末日来临的符号,把这里染成了萧杀的绝地。
天上,突突突吼着直升机的声音,一束白光射向路上。红色的现代车,成了全场盯着的目标,上天入地,绝无可能了。
嗷……韩富虎疯了,真的疯了,开着枪,躲在车门后,连开数枪,藏到了车后,四门齐开,勉强遮着前后,他回头吼着同伙:“雷子,横竖都是他妈一死,拼了。”
“拼了,老子早活得不耐烦了。”
另一位悍匪激动得额上青筋暴露,一拨安全钥,甩手就是一颗香瓜雷,可不料强中更有强中手,砰声奇怪的闷声,那飞向警车的手雷在空中像被一只大手抓住了,直接被击出路外。轰然炸开。满场警察无人现身。
完了,韩富虎哀叹了一声,丝毫不用怀疑,这些警车后不知道有多少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之所以没开枪,那是等着抓活的。
100米外,全副武装的狙击手透过夜视镜,正看着三个嫌疑人的一举一动,平静而又冷漠地汇报着:“目标锁定。”
“待命。”
现场的指挥来自于第**特警基地,犯罪率越高的地方,警力的素质也会相应越高,粤东省厅把轻易不动用的反恐特警队伍调出来了。指挥员说了待命,持着喊话器,一如平时训练场地上,丝毫不带感情色彩的口吻喊着:“给你们十秒钟时间,缴械投降,否则就地击毙……计时开始:10…9…8……”
声音被功放扩到最大,冷冽得似乎刺人心魄,像挟着千军万马气势,随着渐渐露头的枪口,对被包围着形成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