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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小姐走后,张小纯掏出课本温习,最近她是越来越跟不上学业了,这予她而言并不是好事情。
手机铃响时,吓了她一跳。她正背着拗口的医学名词。
陌生的来电显示。
疑惑地接起:“喂?”
“张小纯。”那边带点儿快乐的声音。
张小纯拧眉:“你找我什么事?”是莫篱。
“没什么,只是确认下你的新手机号码。”他说。
“你有这么好心?!”她持怀疑。
他轻叹:“好吧,我是来通知你,明天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兴奋的声音。
“我不想要这个惊喜可以吗?!”她带点儿紧张了。
“我回来后,你一直排斥我。怎么,怕你的张家少奶奶的宝座会因为我而丢失?!”
“……既然你了解了,那为什么不成全我,莫老师。”她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
“放心,我这么爱护你,肯定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他挂了电话。
张小纯的心情,变得很低落。手中的书再也看不进去了……
她望着窗外,将头颅轻轻地靠在窗玻璃上,出了神……
**
张小纯是大二上学期与莫篱交往的。那时的莫篱已经受邀在学校里教了一年的课了。每逢他的课,必定人数爆满。
但是,他本人却是不受欢迎的。
那时,张小纯没有选修到他的课,但不妨碍去听听。
米荷喜欢莫篱的教学,说上他的课非常简单明了。
她是被米荷拉去的,那堂课,确实,她很佩服这个男人。
他长得并不算多英俊,却有一股气质让一些女孩很是痴迷。但他也是出了名的神经质,有学生不时在晚上看到他独自在解剖室里对着那些恶心的尸体咯咯笑,还吃泡面。
对了,这人也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他从来不请同事吃饭,倒是蹭了不少吃喝。脾气古怪,前一秒对你笑,后一秒就让你滚。
铁公鸡先生爱吃泡面,爱对着尸体吃泡面。
他们这些医学生在经过对尸体几年的摧残后,虽然能做到视若无睹,甚至当面吃东西,但那也只是少数人不是。
有谁像他一样,在尸体因为没处理好而发臭生蛆时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东西——
他被称为神经病没错。
再则,他所授的课业较广泛,内科外科都有涉猎,而且精。甚至对中医也有极大的研究。他就是个天才,在医学界人人崇拜的对象。
她是在一个月后,一个夜晚在学校偏僻的地段,看到他正蹲在地上挖东西,一时好奇走过去。
吓了一跳!
他竟然在埋一具鲜血淋淋的小婴儿,衬上夜晚九点的时分,在这个学校最偏僻的地方——
不怪张小纯会想歪。
他发现了她,蹲在尸体旁阴恻恻地笑:“被你发现了啊——”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吓晕过去了。
醒来后他说:“发现我秘密的人,都成了解剖室的尸体。你觉得呢?!”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那时的张小纯还天真单纯,也爱笑一些。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洁白的除了床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她身上穿的是宽大的病号服。他就隔着一道门,门有一道小窗口,与她交谈。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我的秘密。”他带着眼镜,那双眼睛很吓人。
她是被吓怕了直蜷缩着身子尖叫:“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别杀我——我还有事情要做我不能被你杀了——”
那时她害怕,但她也不甘心就这么被杀了,所以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家庭情况说了出来。她说自己要挣钱给弟弟们交学费,说她不能死,因为她是全家人的希望骄傲,她还没有回报给家人——
一直叫一直哭,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情绪冷静了下来。
才淡淡听到他说:“哦,是吗……那看起来挺可怜的。”话是怜悯的,但语气却是冰冷的。
她绝望地瞌上眼,果然他还是要杀她啊——
后来,她就以成为他女朋友的形式,让他放过了她。
后来,她也知道那间像演电影里的精神病院的房间其实是他的房子。
再后来,她也知道,那具婴儿,是校长授意了埋到那地方的。有些尸体因为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而腐烂不能用了,就会烧掉埋掉。
当然,平时莫篱不会去做这种事的,他只是一时闲着无聊,又泼了一些过期的血液在尸体上,造成一种他杀了人的假象……
他就是恶作剧,然后期待着有人经过吓一吓他们。
他是成功了,也确实吓到人了,还收获了一个女朋友……
莫篱为什么找她,起初她以为是他起了恻隐之心,后来,她越了解他,才知道,他其实只是无聊。
神经病的人,无聊起来,做出来的事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与莫篱交往后,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压榨她,戏耍她,但同时,她也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知识。
于张小纯而言,莫篱,一直是个很特别的人……
但同时,也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
因为,他太了解她了——
**
老太太的生日当日。
今天的肖家人,有些沸腾。
原因么,就是昨晚肖老太太通知的,她有位客人。
能受到肖老太太特别对待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位客人肖家无人听过。
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多大的年龄,都是个谜。
大清早的起了床,张小纯收拾妥帖,张扬还赖在床上,大刺刺地溜着鸟儿。
张小纯没好气地走过去捏了那展翅高飞的鸟儿一把,张扬马上醒了:“宝贝儿,你帮我口、交?”兴奋地涎着脸。
张小纯扯了那鸟儿一把:“你在做梦。快起来了,今天太奶奶生日,你还赖床?”
张扬见没得福利,抱着棉被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咕哝:“我再睡一会儿,这不还早么,才六点……”
“我再给你半个小时间。再不醒来,我就不管你了。”张小纯出去了。
走到楼下,撞到肖驰也在下楼。
他绷带已经拆除了,原来就是寸头,后脑被全剔了后,前面的头发和后面的就不一样长了,有些怪异。拆了绷带后才重新理了个发。
只不过比原来的要短一些。
见到肖驰,她也就只是点了个头,他倒是目不斜视走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饭厅,佣人立即准备他们的早饭。
两人对立而坐,偌大的餐厅里就他们两个,肖驰倒是拿起早报看。张小纯见了,也拿了份早报摊开,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掩耳盗铃地给自己说,对面是空气。
“张扬还没起床?”半晌后,肖驰漫不经心地问。
张小纯翻到娱乐版面,今日头条米雪儿与富豪大玩4p!
她受到吸引了,没注意肖驰的问话。
肖驰等了片刻,没听到她的回答,这才移视线过来,只见到张小纯趴着上半身盯着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从他的角度,甚至能看到那长而密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似地一上一下的扇着。
肖驰收回了视线,敛下了眼眸。
待到五分钟后佣人把早餐端来,张小纯早饭是黑椒牛肉面。肖驰的是西餐早点,鸡蛋和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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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章
57章肖老太太之死
肖老太太,出生活民国时期;那个短暂而动荡的战争年代。
老太太闺名陈玉婵;出生那时一家人都在福建,祖上先祖是从新疆迁移过来;后与汉族混血,到她这一代,已经完全汉人脸孔了。
陈玉婵出生那会子;家人带着她逃避战争的波及,迁到了青海;就是在那里与肖老太爷认识的。
陈家小有钱财,肖家是本地的有名的大财主,援助游击队对抗日本人,自建了一股军阀势力。
陈玉婵长得漂亮;十五岁那年,与十六岁的肖老太爷在街上认识,肖老太爷当即一见钟情到她家下了聘礼。
十六岁后,陈玉婵就嫁给了肖老太爷。
肖老太爷是个人杰,虽年少却杰出,婚后对肖老太太极好,夫妻也是恩爱一时。
在十年间就生了三子,本以为能一直幸福,但那个年代,肖老太爷的势力,注定早逝。
肖老太爷走得早,三十岁那年中了枪伤了一只眼睛,因为没及时急治而致其另一只眼跟着瞎了。
老太爷瞎了十年,四十岁那年走了。所幸所出的三个儿子皆已成年,子承父业继续对抗敌人。
那时,战争近尾声,肖家人能有现今的地位,与当年自家的军阀事势力不可分割。
三个儿子两个死在战场上,皆不超过三十岁。
唯剩下的一子,肖老太太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参军,早早娶了媳妇蒋慧思。那三子也极孝顺,一口气在几年内让媳妇抱了三个孩子。
新中国成立了,肖家三子凭着肖家人对国家的付出与忠心,得到了官位。也上了战场,虽然肖老太太有阻拦,但他以“家业已成,子嗣香火已续”,不听劝阻参战了。
肖老三后来胜利了,拿了个将军的头衔回来,一家人迁到了北京,就此定居。
肖家男人注定早逝,肖老三早年体弱多病,结了婚后有了起色便赶着参了军,几年后回来又拖累了一身病。
挣扎着活到了四十三岁左右,也随父兄们去了。
肖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生离死别早已看开,一心和儿媳经营着丈夫儿子留下来的基业,将肖家发扬光大,再培养出三个杰出的孙子孙女。
她这一生,是富贵的,但也是不幸的。
于女人而言,有一个爱她的丈夫膝下的儿孙陪伴到老,才算最幸福之事。
可肖老太太,这位倾权一方的女强人,却是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多少夜里的心酸只能自己一个人吞下。
所幸,老天垂怜,活到近百岁无病痛孙子孙女曾孙们也是极为孝顺。
老太太一直看得开,才能在丈夫和儿子相继死后站起来。
**
距离中午前,肖家别墅已经摆开了一百桌宴席,因着她百岁,便凑了个百桌讨个吉利。
老太太今儿穿了一身古式寿服,上面绣着凤凰。别看以现代人的审美,这衣服是老土的,但它的价格,一针一线皆用的是最好的,上百万的呢。
西式的别墅里早几天前就把客厅装修成了中式,正厅贴着寿字,挂着寿比南山的图,两根大红的蜡烛,栏杆上屋顶缠着大红的彩球彩灯,装修得十分热闹且古意。
老太太一早早就坐到了正厅主位上,等着儿孙们亲戚朋友给她拜年。
肖家并不止一脉,只是分散在全国各地,近亲远亲,还有肖老太太的娘家人,虽说和她同辈出生的都进了黄土里,所幸年轻一辈的还是都来了。
肖老太太主要发的红包,是给那些亲戚们和一些曾孙辈们。
肖亲权和儿子们这一代的红包一大早的就全给了。
所有人都忙上忙下的,留着张扬的儿媳妇张小纯和蒋氏陪在老太太身边,肖老太太一方面是介绍这个曾外孙儿媳妇的身份,另一方面按传统,她是长曾外孙媳妇,家族即将过门的第一个媳妇儿。
意义非凡。
张小纯是站了一上午,穿了一身中山装,红色的,和肖老太太的有几分相似,都有绣着凤凰,只是这只凤凰要小很多。
她接待着客人走不开。张扬那方却是和朋友们玩得开心,一时间聊到了肖老太太的客人身上。
“我说,大哥,你知道太奶奶的客人是谁吗?”
三兄弟坐在茶几边斗地主,是忙里偷个闲,没客人就赶紧来玩几把。
肖驰捏开了手上的牌,这一把牌好得令人发指,手上二十张牌,双王三二四J三个对子一连。他笑了笑,不赢都难。
“我怎么知道。”
“太奶奶谁也没告诉啊?不会吧,这人有这么神秘吗?!”张扬手上的这幅牌,中规中矩的,幸好的地主就是肖驰,他有搭档靠。
“太奶奶这几天和奶奶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她们在搞什么。”肖太平嘴里叼了根烟,衣服扣子都没扣好,整个人就是吊儿郎当的。手上的牌捏开一看,喝喝,三A三K四Q,一2,带一队连,喝,顺啊!不要让他上手,上了手这牌只要没炸弹就胜!
“顺子。”肖驰先出牌。“这次太奶奶保密功夫紧,我问了她,她只说我们见了就知道。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我有!接你!”张扬乐了,甩了手上的五张牌。“是亲戚还是她的忘年交啊?再不,难道想给咱们再找个太爷爷回来?!”
“过。”肖太平算了算牌,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