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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来了?”她嗓音微哑,又看看他身后并无其它人,不禁又问:“只有你一人吗?”
“要不然你还希望多少人来这里陪你?”他撇嘴一笑。
“不是……我的意思是通常你身边不是都有好几个保镳?”她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我来和我的午妻幽会,他们不需要跟来。”他微眯起眸子,彷似已闻到饭菜香,“嗯……我闻到饭菜香了。”
“严秘书说了,要我准备好饭菜等你。”她偷偷瞧着他,今天的他西装笔挺,看来是刚从公司过来的。
“那去吃饭吧!”他脱下西装递给吕佩亭。她随即拿到角落的衣架挂上,眼角余光透过落地窗瞧见楼下停了辆豪华轿车,车旁站了两名黑衣人。
这么说来他还是有保镳跟着,只是没有上来而已。
赶紧回到厨房,她将饭菜盛好端上桌,看着他沉静的表情,小声说道:“可以吃了。”
然而,他却定定地望着她,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吕佩亭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不吃呢?该不会……你以为我在里面下毒?那我先吃好了。”
虽然她有点恨他却更感激他,他既然帮助了她,她又怎会做出这么泯灭良知的事!
拿起筷子她正要夹菜却听见他说:“等等,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要不要再拿根银针试毒?”
被他这一说,她一张脸变得尴尬,“我只是……”
“我看你一直站着,怎么会有食欲呢?”他半眯着眸子,指着前面的椅子,“坐吧!你不是我的佣人。”
“是。”她听话的坐了下来,见他终于动筷子,她也跟着一块儿吃。
吃饭时,她不时观察着他大概爱吃什么样的菜,然后悄悄记在心中。
但是吃过午餐之后,吕佩亭还是无法控制地紧张起来,就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向她提出尽“午妻”的义务?只好躲在厨房里默默洗着碗,尽可能拖延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水果端出去,“请吃水果。”
瞧她那副紧绷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你到底在紧张什么?怕我对你怎么样?”
“我……”发现他那对眸子宛似深不见底的潭水,眸心的光芒更是深奥难懂,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别把自己绷得这么紧,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他勾起一丝笑影,“虽然我在你父亲眼里不是个东西,但我却不会为难自己的女人,除非……她做错事。”
“我知道。”她静默地说。
“对了,你父亲何时动手术?”他叉了片水果,随口问道。
“再过三天。”她敛下眉眼,“不过,我真的很担心,他似乎因为不想拖累我,完全没有求生的意思,口口声声说他该走了。就怕他抱着这样的心情,又如何熬得过手术?”
“哦!”他轻轻一哼,“没想到如此强硬的人在生一场病之后就变得这么软弱。”
“不,我爸不是软弱,他只是……只是不忍心拖累我。”吕佩亭可不希望他误解她父亲,“这才一心求死。”
“那好。”他看看表,站了起来,“我在三点以前都没事,去看看你父亲。”
“什么?”她吃惊的挡在他面前,“你不能去,我爸见了你不必手术就会被气死的。”
“哈……”赵赫修摇摇头,肆笑一声,“你太不了解你父亲了,他虽然气我、恨我,却又不服输,就因为我去了,他会逼自己活下来。”
“如果不是呢?”
“不是的话……我们的交易可以终止,以后你不用再来这里,但是我答应你的事还是会照办。”眯起眸他深睇着她的眼,“可如果是呢?你要给我什么?”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他什么都不缺呀!
赵赫修走了几步,闻言倏然回首,对着她绽开一抹魅惑笑花,“就是你。”
吕佩亭呼吸一窒,错愕的抬起头,小脸上净是怔忡与茫然……
第2章(1)
赵赫修和吕佩亭来到医院,才走到吕汉泉的病房外,就听见里面传出细微的交谈声。
吕佩亭立刻推门进入察看,赵赫修则对一旁的严正使个眼色,暗示他也进去关切一下。
“吴医生,发生什么事了?”吕佩亭问着里头的医生,他原是吕汉泉的主治医生,而请来的执刀医生则是他的老师。
“吕小姐,你父亲又不肯手术了,护士转告我,我只好来这里劝劝他。”吴医生见她来了,立刻向她解释。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劝劝我爸的,千万别把手术日期撤下。”
“那我等你的消息。”
吴医生离开后,吕佩亭便来到父亲的病床边,“爸,您为什么又反悔了,怎么可以临时变卦?”
“佩亭你来的正好,爸……爸不开刀了。”吕汉泉虚弱的摇摇头。
“为什么?咱们不是已经说好,您决定依我了?”她咬咬下唇,难忍内心的委屈,如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如果他现在退缩,不单她白白跟赵赫修做了交易,他更是性命难保。
“你以为爸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才让爸能动手术,我不要你做这等牺牲。”他轻咳两声,神情要比之前更衰老,“刚刚我不小心听见护士的交谈,你好像为我特地请来了国外的医生……这……这要花多少钱呀?”
“这个您不用管。”她忧急道:“反正手术时间已经安排好了,您一定要开刀。”
这时候,吕汉泉瞥见站在门边的人,“咦……你不是严正?”
“对,我是严正,吕先生好。”他恭敬的点点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总裁命我前来关心你的病情,如有需要他愿意帮忙。”
严正表情冷静,态度自若。
“赵赫修?”吕汉泉眉头一蹙,“是他命你来的?他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总裁现在就在外面,你可以亲自问他。”严正又道。
“他人在外面?”吕汉泉看向女儿,发现她始终垂着脑袋,蓦然明白了一切。
这丫头!这丫头谁不去求,竟去求了最不该求的人!
“佩亭你说,是不是你去求他?交换的条件究……究竟是什么?”他抚着胸又重咳两声。
“爸,您别多想更别多说话,这样对身体没有好处。”吕佩亭拍拍他的背,真不明白赵赫修为何非跟来不可?还让严正进来胡说一些话!
吕汉泉推开她,冷冷地望着严正,“过去我可是很照顾你,为何你要与赵赫修狼狈为奸?”
严正敛下眸子,“你对我的照顾之情我永远铭记于心,但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就算全公司都对赵赫修有偏见,但他却知道总裁是真心为公司好。
“对的事?算了,我不跟你说了,赵赫修呢?你快把他叫进来。”吕汉泉板着张脸孔。
“是的,吕先生。”严正点点头,随即走出病房。
不一会儿,赵赫修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吕汉泉,“吕伯伯,才多久没见,您憔悴了不少也,清瘦许多。”
“不用说场面话,你到底要佩亭怎么样?”他想坐起身好好听他说却撑不起力气。,
赵赫修随即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别着急,我既然来了,就会待在这里听您把话说完。”
“你已经拿到铜嵌水晶了,是吗?”吕汉泉强忍着怒火,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要的是这个东西。
“我如果说我没拿,您相信吗?”赵赫修做出非关安慰的承诺,“我不会趁人之危,因为我有自信总有一天您会亲自把它交给我。”
“那你为何要帮我?我可以告诉你,就算……咳咳……就算你让我活下去,但要我亲手奉上它,你还是等下辈子吧!”有恩报恩,但他绝不出卖正义。
“我当然知道,而我也不是慈善家,早拿到应得的报酬。”他邪魅的目光瞟向一直为父亲拭汗的吕佩亭。
吕汉泉震慑地望着他们,然后用他那双枯瘦的手抓住佩亭的手腕,“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爸,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您好,您就别问了。”她不敢说,就怕说了爸真会当场气死。
“吕伯伯,我猜您应该猜到是怎么回事,就别再逼问她,如果真要她过得好、过得幸福,就请您接受手术,而且一定要康复,否则以后谁来保护她?”赵赫修起身贴近他耳边,缓缓说完这句话便走了出去。
“爸。”看着父亲痛苦的闭上双眼,吕佩亭内心有说不出的担心。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可以……咳……怎么可以拿自己去交易!”吕汉泉既心痛又难过,恨不得一死了之。
不过那个姓赵的恶魔说得没错,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否则佩亭必定会被那恶魔玩弄于股掌间。就算还有奂青在,他也没信心那小子会为他堂妹做些什么。“但我不后悔,而且他也没有您说的那么坏。”与赵赫修见了这几次面,她发现他虽然很傲慢霸气,但也没有像父亲说的冷血无情。
“你——”被她这一说,吕汉泉更是无言呀!但气归气,谁要她是他的女儿,他又怎能放任单纯的女儿不管,任由赵赫修欺负?
不,即便姓赵的想玩弄她,也得为此付出代价。“去告诉医生,我答应动手术。”他微微合上眼,轻轻逸出这句话。
吕佩亭含着泪,终于笑着松了口气,“好的爸,我这就去跟医生说。”‘
她立刻走出病房,当看见还等在外面的赵赫修,于是走向他,“谢谢,让你说中了,我爸答应动手术了。”
他眉一撩,“行了,那我也算不虚此行,先回去了。”
赵赫修转过身,在吕佩亭带笑的眼前慢慢走远。
到了医院外面,严正知道该保持安静,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总裁,我跟了您这么久,还不曾见您这么多事。”
“多事?”他瞪了严正一眼。
“不,我的意思是……这对您来说并非好事,难不成真像您说的,吕汉泉出院后就会出于感激,将铜嵌水晶交给您?”
“当然不会。”赵赫修轻哼。
“那为何您还要放下身段亲自过来医院劝他开刀?过去他是这么反对您,您应该记忆犹新。”
“但是我却没见过这么孝顺的女儿,宁可牺牲自己只为了救父亲一命。”赵赫修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不是很难得?”
“也是。”严正跟在他身边,偷偷的望了眼总裁的侧面线条,认识他这么久,还不曾见他有过如此柔软的一面,这与他平日冷然强硬的模样截然不同。
就不知他真正的个性到底是什么?
吕汉泉的手术非常成功,并在一个月后出院回家休养。
赵赫修也依照承诺,请最专业的护理人员在家全天候照顾他。
为此,吕佩亭更加感激他,所以今天一早她特地前往市场买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回报他。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大概知道他最爱吃哪些菜、什么样的搭配,以及口味重或淡,她相信只要更加努力学习,应该可以愈来愈符合他的要求。
当听见电铃声响,她立刻奔去打开门,灿烂地对赵赫修一笑,“今天你没带钥匙?”
“嗯,忘了。”他望着她毫不掩饰的笑颜,“看样子你好像很开心?”
“对,因为刚刚护士打电话来,我爸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开心地说。
赵赫修一时被她的笑颜所惑,原以为她只不过长得秀气,没想到那真切的笑容让她整个人变得如此亮丽!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一副兴奋的模样?”如同以往,他褪下外套后就直接交给她,然后走进餐厅。
看着桌上那一盘盘菜肴,全都是他喜欢的,他不禁问:“这些菜是严正告诉你的?”
“不是。”她笑着摇摇头,“是我观察的,当然之前的食材是严正准备的,从那些菜中我也有一些发现。”
“你还真有心。”他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因为我想感谢你,谢谢你为我爸所做的一切。”她指着前面的汤,“这是佛跳墙,虽然没有大餐厅的好吃,但我已经很用心的料理了。”
赵赫修扬眉看着她,“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吃这几道菜?”
“……”他的口气与犀利的目光令她蓦然无语,只能怔怔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了?上次我说如果我让你父亲开刀,而且手术成功的话,要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他弯起的唇角几乎绷断她的神经。
“记得。”她垂下眼,颤颤地说道。
“那你告诉我,这些菜可以抵换吗?”放下筷子,他嘴角蜷起一丝不轨的笑容。
“这只是我的心意,并不是要抵……要抵其他。”因为紧张,她的嗓音略为干涩。
赵赫修走到她身边,直接对注她的眼睛问道。“那表示你已经准备好了?”
“对。”既然逃不过,她也不想再拖延了,只是他的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