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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森森的。慢慢地,她收了笑声,表情回到一种平淡。“不用对我太过好奇。其实我也不过是六道众生里的一份子。在这个天地间,我也不过是想寻找到有缘人能陪我促膝谈心,以解我的寂寞。你是不知道,深驻在我内心深处的寂寞是多么的可怕。”
忽然间,文澜似乎很能理解到这女人内心深处的哀愁。从她的眼中,文澜也似乎读出了长年的寂寞而烙下的伤怀之色。只是文澜不懂,为何她年纪轻轻看似与自己相仿,却为何如此沧桑?“这个世界上,谁又不寂寞呢?寂寞与寂寞相仿却不相同。你有你的寂寞,我有我的寂寞。就像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难处。每个人都逃脱不过自己的业障。就像现在,我就无法逃过当下的劫。”说到此处,文澜又不免垂下了脑袋,长长地叹息。苦恼与冤愤又一股脑地翻涌而来。
“当下是劫。当后仍然是劫。人生于世,本来就是劫。而你现在面对的只不过是劫中之劫。”
“?”
“一念智,即般若生。你之所以会因此而痛苦甚至充满忿恨,全只因为你被蒙住了心智,没有能够看到事情的本质。还是那句话,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那女人端起桌上的咖啡,复又淡然地笑着,走回到橱窗前,隔着玻璃望着街上的大雨,喝着咖啡,犹如喝着寂寞。“如果你心智没开,我跟你说什么都没用,反而只会增添你思想的包袱。看来,今天这一趟你算是白跑了。”
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吗?
文澜手抚着咖啡杯的杯缘,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向她道了声再见。就说再见吧。有时候,不是说不想再见就一定不再见的,有时候想见的却不一定能见得着。所以,似乎说再见还是拜拜也并不是那么客观的。一切就随缘吧。再见又何妨呢?更何况,文澜忽生一种直觉,自己与这个女人还会再见的。有缘人?也许吧!
三面镜墙中央,文澜幡然转身,踏出门口,撑起雨伞,往对街疾步走去。艾米的方向应该是自己入住的酒店。文澜疾步追了回去。
第十三章
艾米冲过十字街口,冲到街边的公车站台里避雨。伸手梳了梳被淋得湿湿的头发,望着洗涮中无尘无垢的街道,心里有种莫名的痛快感。
该不会是有什么自虐症吧?
拾掇着湿得可以拧出水来的衣服,艾米居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喜欢雨倒也罢了,竟然还在这异地他乡的不顾体面不顾形象地拖着行李淋着雨狂奔。还幸亏今天下着这么大的雨街上几乎都空空的,要不然让人看见了准会说自己是个疯子。
世人总是喜欢戴着框框看人的。你要是跳出了他们的框框,那么可就是你犯了忌了!可艾米才不管这些框框套套呢!用她的话说:做自己最重要!倒也是,每个人不都得做足自己么?如果连自己都不是,还能妄想是谁?
不过,也怪自己,公交图看错了,在前一站就早早地下了车,这可倒好,奔了两条街下来,都楞没拦到一辆出租车,公车也没追得上。刚才拐弯的地方倒是看到有一辆踩三轮的,可惜车上已经有人了。这么大的雨,难不成还真的得一路淋到终点吗?艾米站在站台里,两头张望。蓦然地掉转头,艾米惊喜近狂。“文澜”。是文澜,没错。那个撑了一把银色折伞向自己走近的,不是文澜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来的?我今天一直都联络不到你。”
文澜走上站台,收了伞,帮她捋了捋刘海,说:“说来也真凑巧,我刚才就在那条街上,见你冒着这么大的雨跑了过去,真让我大吃一惊呢。你怎么会跑这儿来的?没几天都结婚了还往外跑,小心你那个影子不高兴!”话刚一说完,见着艾米顷刻间沉下的脸色,文澜发觉出了不对劲,赶紧问,“怎么啦?瞧你的脸色,出什么事了?”
艾米的脸沉归沉,却还是挤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耸耸肩,说的很是轻描淡写:“我那婚,不结了!”
文澜这一惊吃的着实的不小。
“我跟他分手了。”艾米一把搂住呆怔怔的文澜的肩,说,“别问我是什么原因。合则来,不合则散。既然彼此无法容忍,倒不如速断速决来得痛快。不是说长痛不如短痛嘛!总之,你要祝福我。因为我拔掉了一颗蛀牙。”
“蛀牙?”这种事,她居然说的这么幽默这么轻松,文澜真不知是该佩服她还是该同情她。
“是啊,就是蛀牙!一段不适合的爱情就像是嘴里的蛀牙,千万不能将就的。你一将就,就得忍受那什么‘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的痛苦了。哎,大作家,我这样的比喻还算贴切吧?”
文澜哭笑不得地冲她点点头,望了望毫无收工之意的大雨,重新撑起了伞,说:“走吧!跟我回酒店,看你的样子肯定是学我一样离家出逃来的吧?那就暂且跟我一起住着吧。走。”
艾米钻进她的伞下,跟她并肩走着,嘴里还辩驳着:“我跟你不一样。你是逃出来的,逃出来逃避的,而我是走出来的,走出来散散心顺便看看你来的。很大的不同哦!”
“你还敢说你不是逃出来的?那你回去啊?回去面对你的那些亲朋好友,去一个个的解释给他们听为什么刚发了请帖就又作废了?我看,光是应付你的那个强人老妈就够你受的了。还嘴硬,还说自己不是逃出来的。说到底,你跟我也不过是目的一样性质不一样而已。”
艾米嘟了嘟嘴,拖着行李箱,不再吱声。文澜的话算是说到她的心里去了,这也正是她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文澜的原因。好在文澜走的时候有留给她酒店地址,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儿找文澜去呢。跟文澜挤在同一个伞下,踏着一地的雨水,随文澜往那温泉酒店疾步走去。
还没到酒店的大门口,还隔着一个中置假山的喷泉池,文澜的神经便立马地绷紧了起来。她感觉到了一种张力。这种张力更像是一种压迫感。酒店的门口,集聚着为数不少的人,看他们手中的专业相机,那架势,看来个个都是记者。文澜联想到了早上见到的那些照片与短讯,顿时毛骨悚然。她紧抓住艾米的手,迅速地转身往回跑。她要离那些人远点儿。她要离是非远点儿!她要远离那个暴风雨的中心。所以,她必须趁他们还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赶紧地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艾米突地被她拉着返身往回跑,跑得莫名其妙,跑着跑着,回头望着酒店门口的那些人,不知所以然地问文澜:“怎么啦?那些是什么人?你干嘛一看见他们就跑啊?”
不料文澜竟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都是些无聊又卑鄙的人!”
艾米惘然不知其意。正要追问,却猛地发现酒店门口那些人竟已追了上来,一边追着,一边迅速地按着手上的快门。他们在拍照?他们是谁?是记者?文澜干嘛要躲着这些记者?不是说要上电视的吗?不是说要走到台前当主持人的吗?这也就是公众人物了,为什么还要躲着记者?她更转回目光来,望着拖着自己犹在奔跑,想甩开那些记者的文澜。文澜的脸上不止是不悦,竟还能觉察出一丝忿恨的色彩。
这到底都是怎么了?
跑着,跑着,在街头,一辆金属灰的商务车横刹在她们前面,就在她们俩楞在当场还没会过意的时候,车门打开了,一双手伸出来将她们俩拽上了车,几乎关车门的同时,车已飞快地驶上了湿漉漉的街道,背离酒店而去。
一条干干的毛巾递到艾米的面前。艾米游魂未定地接过毛巾抬头看向那个人。不看还好,一看,她当场就失声叫了起来。是祁亮!电视里那个当红的名嘴小生!没想到会是他!更让她兴奋的是,没想到他真人比电视里更帅更养眼!
文澜早在一上车的时候便看见是他了。不过在心有感激之余,她可没有太多的闲杂情绪。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纷乱的难以收拾的,那脸色,说的难听点,简直是比哭还难看呢!听见身边的艾米猛地一声叫唤,她倒是拉回了些神来。看着激动而又兴奋的艾米,不冷不热地说:“老大不小的了,正经一点!”
艾米捂着嘴收了欣喜若狂的声线,拿着那条毛巾擦拭着衣服和头发。她真的是狂喜,没想到自己的铁姐妹首次登台主持的搭档居然就是祁亮!这可了不得啊!这要是在同学会里那么一说,这简直就是炸开来的一声雷啊!祁亮是谁?那等同于是校园内外的全民偶像!可是,艾米却更诧异于文澜的表情与态度。今天来,她发现文澜在心情上有很大的变异。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看文澜现在望着祁亮的那张脸,她在怀疑,会不会跟祁亮有关?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
“你上哪儿去的?话也没留一声,手机也关机。我记得我明明告戒过你要低调。低调什么意思?就是叫你少往外面跑,少露脸!你不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者你就希望有那么一大群的记者追在你后面跟你跑个马拉松?那样很得意是吧?”
看祁亮的样子似乎是在生文澜的气。艾米暗自继续揣磨着他与文澜的关系。
“我不是你。不懂得娱乐圈里的所谓的低调。我怎么知道会突然间跑来这么多的记者?更何况今天下着这么大的雨,这街上都没个人影的。我不过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我总不能就一直憋在房间里吧?这么大的事件,我连一句话都说不上,我甚至都无法弄清楚我到底得罪谁了非得这么害我!这事关清誉,我如果就那样憋着,我肯定我会疯的!”
艾米的动作忽然间僵住了。文澜的一番充满戾气的话让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终于嗅出了七八分的味道来,终于能够想像到到底是因为什么使得文澜的心情有如跌进了冷谷里。可是,她还是没知道具体的“事关清誉”的事件。“文澜,出什么事了?刚才那些人,都是记者吧?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文澜望着她的表情很让人纠结。是那种想要说与她听,却又似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文澜只是冗长地一声叹息,别过头去,望向车窗外的雨街。
祁亮打量着艾米,问:“你是文澜的朋友?”
艾米拍了拍胸口,答道:“何止是朋友?我们简直是铁杆姐妹!”
祁亮点点头,看了看文澜,说:“那好,文澜就交给你了,至少在这两天之内你得陪着她,只能待在房间里,尽量不要踏出房门,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qisuu。】
车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线,绕了一个大圈子,驶进了酒店的后门。祁亮率先下了车,环视过后,叫文澜下车。“记住,在这次事件没有摆平之前,你要保持低调。受点委屈有时候才会有帮助。”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啊?”艾米冲着已离她们向酒店前庭走去的祁亮喊着,却不被理会。她撇了撇嘴,转头注视着一脸的愁云惨雾的文澜,她发觉她这次的出现,要不就是太不识时宜了,要不就是一场及时雨。
第十四章
实在是没什么气力去回答艾米情急的追问,文澜藉着洗澡之由将自己反锁进了洗漱间里,只为一个人冷静地想想。打开水龙头往浴缸里灌着水,文澜呆坐在浴缸的边上,握着精油瓶心神出窍。她想的很多,以前的,现在的,往后的,整个脑袋里的脑细胞顷刻间像是失去控制的,想着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关系。她在努力地思索着有可能会与她怨怼相对的人。
可是,百思却无一果。
文澜忽然怀疑一切是不是从一早便已被注定的?就像是自己的名字:澜。波澜的澜。是不是早就喻示了自己的人生里将会有如此的波澜?而现在恰恰正应验着这个澜字?会是这样吗?或者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吗?
是与不是在现在又什么重要的呢?眼下,她只知道自己无法做到波澜不惊。她的脑子里只一个字就可形容的了:乱。
她更想到,如果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种注定,那么,是不是在这样的注定之外,也早已有设定好了的结果?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达到那个结果?而那个结果,又会是怎样的?会是解脱吗?溯其根源,她更想弄清楚这个结果的前因在哪里。佛家不是常把因果挂在嘴边吗?势必万事万物总是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的。而自己现在遇此波澜,又会是缘为怎样的前因?
想来自己平日里深居简出,虽不是个大善大仁的人,却也没做过什么昧良心缺阴德的事啊。一直以来她只是本本份份地做她自己,应该与人素无结怨的。更何况打从骨子里自己还是相信因果相信轮回的。她相信今世的所作所为都会成为来世的因,因而,她总是会有意识的偶尔的为自己修点功德。比如,进庙焚香,遇寺施油。尽管自己并不如那些佛教徒那么的虔诚,可毕竟自己是向善的,是晓得种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