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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睡得不是很踏实,曙光微露,已被大声的哭喊惊醒。
本想继续睡,但这哭声一阵大似一阵,吵得无法入眠。
她披起睡衣,开门,看到下面中空的大厅里,沈振业拽坐在沙发上,一边哭一边喊,大有誓不罢休的态势。
一边,苏盈急急走下楼梯,声音尖利:
“侬个小赤佬!”说着,一个耳光扇过去,被这一扇,沈振业的哭喊突然噤住,反是吓得往正中的茶几底下钻进去。
此时的苏盈和昨天人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的凶悍看来并不是今天才有,从沈振业一连串熟练的反映来看,显然对这样的她是十分惧怕的。
未等辰颜下楼,沈傲已从对面的房间走出,站在扶栏边,对着下面道:
“每天这么闹,有意思吗?也不收敛收敛。”
“老爷,不知是谁不收敛着了,我们母子又碍着谁的眼。何必大清早,说这样的话呢。”苏盈清清脆脆地说完,也不管沈傲,自顾自地将沈振业的耳朵一拎,往一边拖去,一边还训着:
“你个讨债鬼,合着我欠你的,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整天哭哭哭,我还没死,你咒着谁呢!”
沈振业被苏盈拖着,想是拎的力度不轻,嗷嗷地叫着,终于消失在大厅中。
沈傲望向站在门边的辰颜,叹了口气:
“小颜,自你舅舅去世,你舅妈的脾气就大变,你别见怪,这孩子,天生是个智障,也难为她了。”
“怎么会呢,外公,早。”
“早。用完早餐,我们就去展厅。”
“好。”
辰颜对沈家的家事,并不十分感兴趣,她转身走进房间,换上一件黑色的中款改良旗袍,外面套上一件本白的风衣,旗袍的下沿露出风衣处,是精美玫红色撬边。
她理了下头发,不过,如今的头发,确实不需额外的打理,手指不经意抚过留海下的肌肤,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的新疤,是当日拜楚彤所赐。
她抚过那条疤,神色泠泠地将留海复又盖住它,随后,上了层淡妆,才走下楼去。
沈傲已在餐厅用餐,见她过来,颇是惊讶她今天的妆扮:
“你外婆在世是十分喜欢旗袍的,沪城最出名的何师傅,就经常给她量身定制旗袍,你要喜欢,明天叫他来,给你添制几件。不过你母亲,还是偏好洋装,小颜,看来,你有些基因,还是隔代遗传的。”
“是吗?呵呵。”辰颜坐下,简单吃了些,余光瞥到报纸一角,正是房产版,红色的大字很醒目的晾在那:
‘121号文件利好影响,冥远财团拟明年重点投资房地产业,沪城秋交会,或现投资良机。’
上面,是司徒霄的一张照片,他优雅地笑着,在冰冷的报纸那端,辰颜的指尖拂过报纸,轻轻把它合上。
“你还是吃太少了,小霄未必喜欢你瘦弱的样子哦。”沈傲的眼光掠过报纸,轻轻笑着。
“最近食欲一直很清减,勉强吃了,胃又要抗议。我准备得差不多了,可以随时出发。”
“这么急着去展会?也好,带你稀先熟悉一下。以后的百货供应会,更能逐渐代我接手。”
从君临天下,到秋交会的会场,驱车,不过半个小时。
车上下来,秋日的暖阳刺得辰颜眼睛微微眯起,前面,早是热闹非凡的人山人海。但因为,还未到入场时间,仅有地产商和记者,凭着相关证件,可以先入场。
其余的群众,还得再等两个小时,方能凭票入场。
“小颜,虽然都在A区,我还是和你分开走吧,免得那些记者看到,又要无中生事。雷鸣会带你到沧海新城的展位。”
“好。”
辰颜点头间,随着雷鸣走上会场,台阶有很长的一段,走上去,略略有些喘气,看来,江南秋天的寒冷干燥,她的哮症倒有些复发的态势。
沧海新城是A区36展位,很大的一个展厅,模拟沙盘做得气势也很恢宏,走到跟前,只有璃和地产的冯董在场,并不见叶苍霆。
“辰小姐。”冯董见是辰颜,忙迎上来。
“叶总呢?”不相熟的人前,辰颜还是习惯称叶苍霆为叶总。
“辰小姐还不知道吧。叶总家里出了点事,这几日的展会大概是过不来了,稍晚点的酒会可能会过来。”
“哦?是什么事?”辰颜颦了下眉,昨天,叶苍霆和她发信息时,并未提起家里出事啊。
“听说是叶夫人昨天小产大出血,所以叶总至今还陪在医院。我临走前,他特意交代,如果有需要决策的事,你拿主意就成。今天到后天,都是展会,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我都安排好了。”
“麻烦你了。”
辰颜象征性的敷衍着,心底还是咯了一下,难怪昨晚他才发了一条信息,接着,就再没有任何动静,Anna小产?虽然她早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叶苍霆的,但隐隐,还是觉得这件事,想必并非那样的简单。
“本就是我份内的事,辰小姐忘了,我在璃和地产,一直做的就是市场推广。”冯董呵呵地笑着,辰颜依稀记起那年,他带着女儿冯心茹来到叶府,恰逢是叶风要去首都前的一个月,为了这事,她还吃过第一次的醋,这般想时,不觉,一晃已是六年前的事了。
六年,真的不算长,有些事,还是记得的。
但,有些,却真的该遗忘,才能不让自己继续作茧自缚。
“颜……”
男子低低的呼唤在耳边响起,热热的呼吸呵在她的颈部,她反射性的一缩颈,带着喜悦回眸,是司徒霄?只有他,才会这样唤她,当她的眼睛触到那双虽带着墨镜,仍可隐约辨得深蓝的眼眸时,她的眼底清晰的浮起一真失望:
“蓝总。”
“你看上去很失望。”蓝皓笑着,眼光拂过她的脸,今天的辰颜,并不同于以往的样子,飘逸的长发,已变成前额齐平的BOBO头,尖尖的下巴在这种发型的衬托下更显俏丽。
但,她浓密睫毛下的眼神,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一抹失望,以及失望后,极淡极淡的忧伤,这缕忧伤传递到他的眼中时,他能体味同样的感觉。
“应该说,是忐忑不安吧。不知道这个展会,对于沧海新城未来的销售是否会有新的突破。”辰颜若有所思地道。
鹏城景海高尔夫邀请赛后,沧海东岸销售已逾五成,虽然,耗时数月,能有这个成绩,在03年的房地产市场应该属于不俗的表现,可,面对整个盘子,耗资的比例来看,前期只有收回尽可能多的成本,整个璃和地产的现金流才能得到保障。
毕竟,悬在璃和地产头上的,还有司徒霄手上的那份贷款合同所约定的那条不平等条例。
所以,沪城的秋交会,无疑,能替沧海新城吸引到更多长江三角洲地区的高端客户。
这些客户对于一线海景度假休闲的兴趣度不会亚于鹏城本土的自住客。
“再这么皱眉,可就不漂亮了。”蓝皓修长的手指抚过辰颜的眉心,他的暧昧动作,让辰颜的脸颊涨红,不由联想起,那天的情形。
“你红脸的样子,也很美。”他凑近她,以一种暧昧又危险的距离,辰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她的腰却被他的手勾住,“别退了,再退,自家的展台位就给你撞翻了。”
一边,传来一阵喧哗,还有镁光灯响起的声音,辰颜,才要侧过头去,蓝皓更紧的拥住她:
“别回头,他来了。”
“呃——”
辰颜才反映过来他的意思,蓝皓的手已将她牢牢地拥住。
“你放开我,不怕被记者看到!”辰颜压低声音,脸依然红着。
“你是怕被记者看到,还是被他看到,再引起误会呢?”
“我是不想让我们成为报纸的又一条八卦新闻,为了沧海新城展会的形象,我不想卷进任何的是非报道中。”她特意加了最后那一句话,来掩饰心底不足的底气。
“既然,他不相信你,何必,再委屈自己?”蓝皓墨镜后的眼睛中,有一丝异样的眼神,辰颜心惊地怕看到这份异样,她低下头,手臂挣了一下。
“别动,不然,被他看到。”
“蓝总,请放开我!”她带了九分正色,道。
耳边,听到记者开始碟碟不休的发问:
“司徒先生,听说您和夫人,最近的婚姻出现危机,是否因为,你们对于房产投资的意见不合?”
“是啊,司徒先生,您夫人致力企划的沧海新城,您却不是最大的投资方,这是为什么呢?”
“司徒先生,作为璃和地产的总经理,尊夫人这次会一起出席房交会吗?”
“各位,安静一下,yanni和夫人之间的事,毕竟属于私事,请各位还是关心一下,此次yanni会投资于哪项楼盘吧。这才是各位今天来此应该写的报道,对吗?”Tracy的声音临危不乱的响起,代替司徒霄挡下所有问题。
蓝皓的手微松,辰颜扭过头,就往一边走去,在这样的氛围下,她没有办法多待一刻。
原来,她连面对的勇气,都不再有。
“啊,蓝总在那里!”
一个记者发现新大陆似地大叫。
辰颜的手臂在这刹那被蓝皓死死抓住,她回身去甩他的手臂,才发现,他竟然把掩饰的墨镜脱下。
“蓝总,想不到你会出现在房交会上,还是在沧海新城的展区,相信,此次蓝总对于投资沧海新城很有信心?”
“辰小姐,您和蓝总同时在第一出现在展区,是否是向广大购房者表明,此次,三强联手,将提前在秋季的房会掀起沪城的一波认购期房的狂潮呢?”眼尖的记者立刻同时发现,辰颜的身影,出于记者的本能,当然不会放弃这一个看似很有爆料点的新闻。
“各位,你们的问题,我会在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上一一作答,现在,请给我私人一点时间,和合作方辰小姐在展会前,单独谈一下细节问题,可以吗?”
蓝皓悠悠启唇,拉住辰颜手臂的手,早自然而然地移到她纤细的腰际。
他看到,司徒霄在另一堆记者的簇拥者,眼神并没有望过来。
这让他脸上浮现出愈加慵懒笑意,他勾住辰颜腰际的手微微用力,道:
“辰小姐,司徒总裁在那边,我们应该过去打个招呼吧。”
辰颜此时并不能象刚才那样挣开他,只能保持着一定距离,在这么多记者的注视下,她脸部表情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脚步仅能随着他,往司徒霄那边走去。
这个蓝皓,到底在想什么!
“Hi,yanni,想不到,明年,你果然是将投资重点移到房地产企业上。”
还未到跟前,蓝皓就开始热情洋溢地招呼道。
司徒霄的眼神这才飘移到他们身上:
“Vieente,好久不见,亚治对于和房地产企业合作的兴致应该也不会逊色于冥远财团。”
蓝皓心里浮起更深的笑意,这个司徒霄,真擅长睁眼说瞎话,明明昨天才见过。
如初,你在天上,看到我这样做,一定不会反对的,是吗?
“当然,亚治股价最近因为这次投资利好起色不少,所以,当然会更加重视这块业务的拓展。”
“司徒先生,辰小姐,原来你们都来到沪城,不如一起合张影,那样,关于你们的谣言肯定不攻自破!”
一边的好事记者突然发现,这三人间很有趣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是这俩个男人间的剑拔弩张。
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么绝佳的报道机会,立刻准备好手中的照相机,对准三人,准备随时捕捉镜头,一边其余的记者,纷纷被点醒,也加入到这名记者的队伍中来。
辰颜刻意不去看司徒霄,司徒霄也并不将目光凝结在她的身上,纵然,刚刚匆匆的一瞥,他将她的转变尽收眼底。
少了长发柔顺的她,这身装扮,其实,同样很美。
她越来越美,也让他感到一丝的不安。
这份美,他不能再拥有。既然决定放手,决定成全,更为了保护她,他所能说的,做的,就永远只是一件事:
“什么谣言?”他反问记者。
“就是您和夫人不和,准备协议离婚的谣言。”
一个记者口快,将最早提问针对的焦点又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谣言,确实,我和夫人,感情出现了问题,可能彼此更注重事业的发展,所以无暇顾及个人的感情。”
司徒霄低沉说出这句话,四周的镁光灯不约而同地亮起。
这实在是条十分震撼的新闻,无论放娱乐或者房地产版,都相得益彰的震撼。
辰颜随着他的这句话,怔了一下,但随即,脸上依然是淡雅不惊的神色。
“请问,辰小姐,是否从您在那晚宣布,让我们记住您是辰小姐,而并不仅仅是司徒夫人开始,其实已经和司徒先生的感情出现不和?”
她该怎么回答这句看起来,真的很简单的提问呢?辰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