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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坚强,但我做不到,我不属于这儿,我只属于你。
如果在奈何桥边遇见你,你会不会忘记她的好?
如果在奈何桥边遇见你,你会不会爱上我一次?
我要寻找从阳世到阴间的路,因为我知道我要找到你。
请带我走吧,只有你才能让我曾经充满罪孽的心安宁……
天空那样湛蓝,海拔两千米的地方,一切,都那么的澄净,这份澄净漾进人的心中,涤去的,是阴霾,涤不尽的,仍是那无边无垠的情殇。
终于,又是新的一年了,在新旧交替间,叶风,永远停留在了2004年的那一端,辰颜闭上眼,她听到,终于,有一处那年的柔软,葬进记忆的殇痛中。
离开墓园时,雷鸣出现在她的面前,请她回沪城接管沈氏。
而彼时的她,心里,也有了决定。
乐乐被扬扬的拐带,虽然已报警,但,对于小童的失踪案,每年,都发生数以千计,所以,她决定靠自己。
一直以来,她太依赖别人,她真的该自立,接管沈氏,然后,凭自己的力量,去找回乐乐,凭自己的力量,保护乐乐!
在她参加完葬礼,即刻就随雷鸣返回沪城。
昔日,人丁稀少的沈家,如今更加清冷。
沈振业被叶苍霆带到鹏城,家里,仅有徐姐和柳姐俩人和一个司机,其余的佣人,保镖早被遣散。
但,司徒霄,显然,并不打算,再次放任她离开。
在她抵达君临天下的当晚,他就出现在门口。
她并不打算让他进来,看着他站在楼下大厅的门口,她仍视做未见。
纵然,一月,沪城的夜晚仍是凌厉魄人的寒冷。
这个男子,指责她不配做一个母亲,那么他呢?
乐乐再次置身于危险中,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翻手云覆手雨,中止对璃和贷款,也不过是他的一念所为。
正如,和他在一起,她永远无法知道,他真正在想的是什么。
即便,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爱,但,这份爱,仅让她从自卑,逐渐走向绝望。
司徒霄明白她不想见她,可愈是这样,他愈无法再容忍错过,毕竟,这一年,他的等待和忍耐已到了自己的极限。
他在楼下一直等到凌晨三点,才绝然离开。
辰颜接管沈氏,意味着,她必然是沪城商会的副理事,而他去年底宣布致力于商会的相关投资企划,将不容她对他继续逃避。
果不其然,商会主理事的邵伟在除夕前三天,就屁颠颠地跑到沈氏。
辰颜正在看相关的运营分析报告,早上,她派去寻访乐乐下落的人,还是没有带来好消息,这使得她的眉到现在仍旧没有舒展。
“辰总,还在看分析报告呢,呵呵。”
“邵总,坐。”辰颜把手中的报告放到一边,伸手揉了揉眉心。
“辰总,看来,今天的气色不太好,确实,沈氏这么大一个摊子,你要接管,前期会比较困难,但放心,商会始终会支持你的!”
“谢谢。邵总今日来有何指教?”她明白,邵伟这个人,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类型。
“呵呵,辰总,你看,眼见着离除夕近了,按照惯例,往年都会有团拜会。今年,情况特殊一些,冥远财团致力投资我们沪城的商会,也因此,想借着这个机会,邀请商会部分的元老去HK参加HK商会的联谊会。就相关的合作意向,促进共同的双赢。”
“这确实对于商会的会员是有所裨益的,我没有任何意见。”
“好,那就说定了,8号是除夕,HK的联谊会的时间是14号,我们坐12号晚班的飞机过去。”
“我们?邵总,我该不算是元老吧。”辰颜本以为他是就此事征求她作为副理事的意见。
“辰总虽然是后起之秀,可你外公可是元老,如今,他虽然不在了,你做为副理事,理当同行。”
“我恐怕没有时间,除夕,想休息一下,或许会出去度假。”
“到HK度假也是一样的,不然,你若去度假,司徒总裁必定陪同,这样,岂不关键人物都缺席了?”
“邵总,我想你误会了,我和他之间现在并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辰总这话就不上路了,商会不会让你通过私人关系替商会谋取任何利益的,我们在公言公哈。这次,你一定得去,否则,其他会员一定以为,这次联谊的合作机会连你都不放在心上,可想而知,带给他们的效益也是有限的。”
“邵总——”
“就这么说定了。为了商会,一切为了商会啊!”邵伟堵住她欲待继续说出的话,“我还要去陈总那说这件事,就此告辞。”
邵伟起身离去,辰颜的眉,颦得更紧。
司徒霄,他总是用这种方法,逼她见他。
乐乐失踪,他竟还有心思筹谋在这些事上,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
她重重合上运营报告,这个除夕,过得,注定不会平静。
不仅,因为乐乐还是没有任何音讯,还因为,司徒霄的步步紧逼。
12日,她随邵伟踏上去HK的飞机,出境大厅,司徒霄一袭黑衣,站在那边,她触到那份黑,眸底湮起一种更深的冰冷。
他看得懂她的冰冷,即便隔着很远的距离。
“司徒总裁,劳您亲自到机场接我们,真的很惭愧啊。”邵伟完全商业化的率先迎了上去。
“举手之劳而已。”
司徒霄的眼神始终凝在辰颜身上,邵伟当然拎得清,立刻侧身让过,辰颜才要从司徒霄身边避过,她的手却被他牵住,极其自然的牵住,让她避无可避。
“车在地下车库,会接诸位往寰宇酒店下榻。”
“一切旦凭司徒总裁安排。”
此行,商会共有六名代表出席,邵伟等五人,分别坐上司徒霄安排的两辆黑色加长奔驰中,辰颜才要抽身一并坐上去,却被司徒霄强行带到他那辆宝蓝色的莲花上。
他不由分说,将她按进座位,并替她系上安全带。
她明白,每次对他的霸道,反抗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所以,这一次,她并不打算耗费太多的力气进行无谓反抗。
但,在看到莲花逐渐离开前面的两辆奔驰,开往另一条路时,她还是没有办法继续沉默:
“请带我去寰宇酒店。”
“我提前带你去后天的会场也是一样。”
“那是后天的事,我并不想这么快去会场。我和商会的人,还有前期的筹备工作要商议。”
“根本不需要商议!这个会,我本来就是为了你才召开。”
“可我到这,并不是因为你。”
“无所谓。”他淡淡地说完,辰颜的手要去解开安全带,只听‘咔’地一声,四周的车门落了锁。
“这不是丰田,你是没有办法从里面打开门的。”
“每次,你除了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还有什么?”
“还有爱。”他吐出这三个字,不再理会辰颜,将车迅速驶进一条道路,终点,却并不是半山的司徒大宅。
而是,位于尖东的一线海景建筑,1——6层是配套的私家会所,6——45层,才是海景豪宅。
金碧辉煌的两个大字:‘帝景’,赫然在目。
“这是会场所在地,也是我们新家的所在地。”
“我和你之间,不会再有家。”
“我不会和你离婚,除非我死!”
“那我宁愿做寡妇。”
她说出这句话,骤然,浑身的血液仿佛凝结成冰。
心里随着这句话,刹时空落落的。
司徒霄同样,也觉到一阵寒冷,哪怕,当日在君临天下,等她到凌晨三点,都没有她这句话寒冷。
她宁可他死,也不愿意面对他,他的心,灰霾到了极致。
原来,她宁愿他死,也不愿再做他的妻子!
他,每一次的呼吸,呼进的空气,都似刀一样,割绞着他所有的情绪。
他的心,在割绞中,惟有坠入冰窖,才能有片刻的麻木。
她就在他的面前,他的息怒哀乐仿佛全由她一手控制。
她的一滴眼泪,他就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但,到了现在,他,知道,她的心或许一并遗忘在了丽江。
她如若还有心,那里,必是另一个男子,生离或许仅会让人眷恋,死别却彻底占据她所有的思念。
这种思念,是他无论怎么做,都无法企及的。
于是,接近死寂的静默瞬间在这句话后袭来。
在静默中,他带她来到这所谓的新‘家’。
四周的墙壁,仍然是她的照片,不过,不仅有塞班的,还有这几个月的时间,她出现在公众场合的照片。
宽大的客厅内,悬挂着无数的风铃,迎着开启的玻璃门,随海风的吹拂,发出悦耳的声音。
“你让我每到一地,都要为你收集风铃,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去了16个地方,除了丽江,其余的,我都给你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各款风铃。”他徐徐说出这句话,转身吩咐一边的佣人,“替夫人把行李拿到房间。”
这里,是清一色的菲佣,这样,才算安全吗?
楚彤都不在了,还会有谁处心积虑的算计呢?
辰颜在车上说出那些话后,情绪随即不再有任何的激越。
她随菲佣走到卧室,看到,一切的摆设都是按她曾经最喜欢的样子。
靠窗的那里,放着一直伴随她的那个小箱子,她缓缓走过去,打开,手翻到最底层,赫然是那个木雕娃娃。
她拿出那个娃娃,凝视中,心底刚刚的窒冷,才有所缓解。
她的专注,却让他,再一次的,觉到没有办法遏制的寒冷。
他在门那端,望着她,而她,望着的,还是那个男子留给她的东西。
这一晚,她独自睡在卧室。司徒霄,没有出现,包括连晚餐都不曾出现。
她也没有问菲佣他的行踪。
13日,邵伟等一众商会的人,来到帝景私家会所,他们兴致勃勃地商议着明日的联谊会,而辰颜,仅是更加的落寞,不仅为昨日,她对他说出的话,更是为了乐乐又一天的没有讯息。
但,司徒霄仍旧没有出现。
14日,还是终于到来,这一天,是情人节,也注定,是带着另外一种色彩的情人节。
清晨,辰颜尚在沐浴,电话那端,雷鸣带来一个坏消息,说在大理发现一个似乎是乐乐的婴儿尸体,已派相关人员赶过去辨认。
这个电话,对辰颜无疑是一个最大的噩耗!
她随手拿起浴巾,裹住身体,就从浴缸里起身,门,却被推开。
浴室的门因是移门,所以并没上锁。
而她一时疏忽,以为他不在,也并没有把房门锁上。
司徒霄站在那边,脸色阴暗:
“你不用去,那个婴儿并不是乐乐。”
这个讯息他昨晚就获悉,并已让人过去,刚得到消息,确定并非乐乐。
他进来,就是告诉她这个消息,以免她担心。
可,她丝毫不理他,径直就往外走。
他拉住她的手臂,她望着他,这一瞥,刻骨严寒。
“放手!”
“你不是说乐乐不是我的孩子吗?既然不是,我不会让你再为一个野种揪心。”
她仰起脸,脸上满是对他的痛绝。
他看着她的长发,心底,骤然是一抹酸涩的味道。
长发为君留,可,这个君不是他,一年的时间,是那个男子陪伴着她!
借着这抹酸涩,他逼退自己瞬间的软弱,一手钳住她,俯低身,狠狠吻上她的唇。
另一只手用力一分,她拥裹住身体的浴巾坠萎于地。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可以给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身上充满危险的意味,辰颜仿佛又嗅到景海的味道。
她想逃离这种危险,只引来他更激烈的吻。
他受着她所有给予的不屑,也因此受尽煎熬。
而她,却连此时,都不愿承认乐乐是他的女儿。
这一个多月,从失去乐乐,她的心逐渐远离开始,他真真切切知道了什么叫痛苦,比失去姐姐时还深的痛苦,因为带着万念俱灰的绝望。
曾经,他试图用繁忙的财团事务来重新点燃希冀,可,关于希望的点燃却缺失最关键的一步,因为,惟有她才能点燃属于他的希望。
他把她压到浴缸的边缘,在他即将进入她的那一刻。
他的身下,辰颜突然不再挣扎,她的寒意,让他终于明白,她的心,早与他背道而驰。
她甫启唇,是犀冷地味道:
“若你敢强来,明天的报纸头条将披露你曾经的罪行!”
“罪行?”
“你监禁司徒铭的罪行!”
“呵呵。”他勾起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颈部的疤痕,语音愈低,“一个死人是不会让媒体相信你的话的。”
“你——杀了你父亲?”她的双眸因这句话,终于望进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