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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喜欢过那个女人才会这样啊,而她甚至还羡慕起了那个女人,拥有一份如此执着的爱情。
她打电话给温岚,想让她过来陪她,可惜温岚值夜班;打电话给许曼妮,许曼妮居然破天荒地关机了!生意电话居然可以关机,这种状况以前从没有过。
她睡着了,梦境里似乎有人进入了她的房间,潜意识里想起了那几个痞气的男人。一股让人作呕的男性气息越来越近,她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拉台灯,就被人压在身下,身体无法动弹。她吓得尖叫出声,很快嘴就被捂住。“你别叫了,他们都走了。”陌生的声音,她分辨不出这个男人是谁。
黑暗中,男人粗鲁地想要占有她。她绝望地挣扎着,脑袋里闪过魏嘉文的影子,她以为自己会死。
两人在纠缠扭打之际,她猛地给了他要害部位一膝盖,这一脚是致命的。这个男人马上就捂起他的要害部位“嗷嗷”大叫。嘴里还骂着:“臭□,够狠的。”
那一刻她的思维无比清晰,首先想到的不是去开灯,而是随手把窗帘拉开,让路边的灯光照射进来,以便观察形势。男人头套黑丝袜,依旧捂着□,痛苦地抬头看她,明显是预谋。她敏捷而果断地从枕头下掏出水果刀,那把救她命的水果刀,使出全身的力气反身勒住男人的脖子,刀尖抵住在他的喉结处,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插进他的喉管。明晃晃的水果刀结合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昏黄的灯光,折射出慑人的光芒。她的手在抖,声音也在发抖:“你别动,刀子不长眼睛,把我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大姐,你别乱来。”那个男人求饶,外地口音。
沈霖咬着牙命令:“闭嘴,下床,否则我就一刀捅死你!”她的声音几乎让人战栗,眼神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凶狠和果敢。
她的手不停地发抖,精力高度集中,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不仅要拿捏好水果刀的分量,直直地抵在他的喉管,而且必须保持警惕,防止男人反击。好在她身材高挑,不比那男人矮多少,钳制起来不会那么吃力。趁着灯光逼着他一步一步前进,逼他开门。
客厅里一个鬼影都没有。从客厅到大门也就十几步路,却走得异常艰难,好几次沈霖以为自己会被反击。她逼得很紧,知道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她不想杀人,但是也决不能被伤害。脑子里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凶犯兴许是没经验,或者真的被她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公寓是没有电梯的老公寓,她不喊也不叫,一路狂奔而下,起初差点崴脚,边跑边往后看疑犯有没有追来,直到踏上大地才把提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她还是不断地沿着光亮的地方奔跑、奔跑。在瑟瑟的初冬的寒风中光着脚,忘记了寒冷,也不知道害怕。那光亮仿佛是她绝望的人生中的一点希望,奔跑的动力。她的手上还紧紧地握着那把水果刀,这把水果刀见证了她的恶毒。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面,到今天才明白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在逃亡中脑中最先闪过的人是公公婆婆和魏征,那份滋养了她多年的亲情,成为了她在这个城市遭遇危难时最为信任的情感。爱情呢,她的爱情跑哪里去了?和魏嘉文一起死了吗?也许吧。她没有心情悲伤,也没有情绪怜悯自己,连哭也忘记了。
她内心其实也有刚强的一面。
她的屋子现在肯定在被洗劫,但她要自己的命,钱财乃身外之物。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路上没有行人,只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开着,里面的营业员在打盹。讯息时代,已经没有人往便利店门口放置一台公用电话,因为没钱可赚。她只得厚着脸皮进店里找营业员借电话,趴在收银台上的营业员睁着懵懂的双眼,见到她手上的刀顿时清醒,大惊。不断地往墙跟退去,语无伦次:“你、你、要做什么,别乱来……”
沈霖几乎是乞求:“我遇到了麻烦,手机借我打个电话行吗?朋友来了,会付你钱的,好不好?”
营业员指着她的刀,战栗地说:“你、你先把凶器放下,不然我就、就报警……”说着掏出电话,欲拨打状。
恍然之间她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有刀,慌忙把它仍在了地上,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小弟:“帮帮忙行吗?”
营业员看她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也不像打劫的,在犹犹豫豫中把手机扔在了收银台上。沈霖却如获救星一般,拿着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她最先打的是魏征的电话,关机了无果,然后是许曼妮,依旧是加班,在不得已中她才拨打了值夜班的温岚的手机。她能记得住的号码也只有这几个。
她也想到了沈遨,如果温岚的电话依旧关机,她会求救于他,不会介意他怎么看。假若事实如此,她的命运将会发生根本的改变。但没有如果,温岚的电话没有关机,并且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所以不会去打扰熟睡中的沈副总。
听到温岚的声音,她才觉得自己还活着,但却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
在她的述说中惊呆了的温岚立即放下工作直奔现场。
这种等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并且极度缺乏安全感。
她的胸罩带子在和凶犯撕扯中断掉了,睡衣扣子掉了两个,狼狈地抱着前胸在便利店内来回走动着,并且不时地观察着店外的动静。纵使她再大胆也不敢走出去。
胆小的店员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拿着钢刀的女人是个单纯的受害者。瑟瑟发抖地把收银台锁好,钥匙紧紧地拽在手上,就如刚刚的沈霖拽着钢刀一样。
脚踩着铺大理石的地面,底下传来阵阵寒意,沈霖才发觉自己没有穿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谓豁出去了,也就没所顾及。
她非常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听听双亲的声音,听听声音就好。那些声音就能把她已经冷却的心温暖过来。墙壁上的挂钟指着三点一刻,这个时间让人不寒而栗。
程亚通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到他的刹那,沈霖顾不上问他怎么来了,也不顾上和他的关系,一句话也没有,扑过去狠狠地抱住他,在他的怀里寻求安全和温暖。这个时候的人心里不存在半点男女私情,他是她在重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她把他当做了至亲。其实他们不过见过几次面,只是朋友的朋友。
那一场狭路相逢,有多狼狈,只有他知道;这一次死里逃生有多落魄,也只有他知晓。
他亦紧紧地拥住她,她的身体不断地颤栗,唇齿之间不断地上下战斗,发出“咯咯”的响声。他像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般吻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凌乱的发间传来淡淡的清香,那是属于她的味道。
就那样拥抱了良久,沈霖才算是清醒过来。挣脱了他,理了理头发,抱着胸对他说:“我刚刚向他借了电话……”
程亚通马上反应过来,脱下外套披在了沈霖身上,并且从钱夹里掏出两百块给店员,以作酬谢。那个到现在还没摸清状况的男店员再三表示不要,还是在程亚通的执意要求下收下了。
程亚通看着沈霖光着的脚,柔声问:“能走吗?”他当时是想抱她上车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有所顾忌。“你等我一下。”然后她飞奔出便利店,沈霖听到了“滴答”的汽车开锁声,很快便看到程亚通拿着一双咖啡色的毛拖鞋出来,对她笑笑说:“刚买的,忘记拿出来了,先穿一下。”
款式一般的大毛拖鞋却给了沈霖莫大的温暖,可以让她舒服地行走,木了的脚趾头有了知觉,知道寒冷。
离开店铺前,那个店员将沈霖丢在地上的水果刀捡了起来递给她:“这个是你的。”
沈霖将刀在眼前晃了晃,带走了。
他们坐在汽车后座上,清冷的车灯衬得沈霖的脸越发苍白,嘴唇发紫,脖子上有一块淤青。他问她:“其他地方受伤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沈霖摇着头。
“报警了吗?”
沈霖抬眼看他,那张清俊的脸上流露出耐心与温和,傲慢和无礼仿佛与他不沾边。
“没有。”
他征求着她的意见:“想报警吗?”都知道这种事报警其实没有多大意思,疑犯肯定逃之夭夭。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出现在电视剧里。
沈霖茫然地点着头:“可是我不认识那个人。”
“你敢一个人呆着吗?我上去看看,你住哪一栋?”
沈霖立即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怕他会消失似地说:“我不要一个人呆着。温岚会过来吗?”
程亚通看着那双细若无骨的手,心里就顺从了:“应该差不多到了吧。”
说话间,车边就停了辆的士。温岚跳下车看到沈霖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难过地抱住她说:“没事了,没事了。”然后摸了摸沈霖的头和脸,大骂:“哪个混蛋干的,要是抓到非拨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站在车边的程亚通点了一支烟对温岚说:“你陪她,我上去看看,那王八蛋肯定会把他们家给洗劫一空。在哪一栋?”
温岚很流畅地背出了出租屋的地址,“你一个人行吗?”
沈霖把水果刀给程亚通,“一个人很危险,这个带上。”
程亚通摆摆手,不无得意地说:“我最近练跆拳道,正想试试身手。放心吧,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去做。”一个人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程亚通走后,温岚出于职业习惯问沈霖:“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如果凶犯得逞了,我们也要保护自己。”
沈霖摇摇头,目光呆滞:“我差点把他给杀了,刀指着他的脖子,一不小心就捅进去了。”
温岚倒是很不厚道地笑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你的形象在我心里一下子崇高起来了,哈哈。”
沈霖带着哭腔:“喂,你还有心思笑,你不知道刚刚有多凶险。”
“好了,好了。”温岚安慰道:“赶紧搬家,别再住这鬼地方了。”
“废话,当然要搬家咯。”沈霖靠在温岚的肩膀上,“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你忘记了许曼妮给你抽的签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一劫是必经的,柳暗花明的时候就到了。”
沈霖岔开话题:“你上班出来没事吧?”
“没事,大晚上的没人,还有其他医生在。我请假了。”
“噢。”
温岚的电话响起,是程亚通。她问:“什么情况?”
“门大开着,人早跑了,你和她说我报警了,警察应该马上就到。你问问她有什么贵重物品,房间一片狼藉。”
温岚把电话给了沈霖,沈霖接电话的手再抖,声音却很镇定:“我的笔记本和包还有在吗?”
“你等等,我看看。”
没等一会儿,程亚通就回话说:“没看见笔记本,有两个大包是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事实如沈霖和程亚通所预想的一样,东西被洗劫一空。现场可以看出疑犯的匆忙和紧张,东西翻得七零八落,带走了最值钱的笔记本和包包、手机,柜子里的首饰盒也被偷走了,里面全是魏嘉文送的戒指项链,还有那个碎了的镯子。
不是你的终究是会走,想留也留不住。
幸好她有把卡号抄下来的习惯,当即把银行卡电子挂失。温岚帮着她收拾衣物和一些必须品,连夜搬走,不管住哪里,反正她是不敢再在这个房子待下去了。
警察草草检查了一下现场,问沈霖少了些什么,就收工了。态度冷淡地要带沈霖回派出所做笔录。
程亚通打发温岚回去上班:“你还是回去吧,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跟着去就好了。等一下带她去我那里睡一觉。”
温岚不放心:“我还是跟着去吧,反正也不差这一点点时间。”
“看来你还是不放心我啊。”
温岚慌忙否认:“没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去会比较方便一些。”
沈霖也希望有个人陪着,拉着温岚不放手。
只是做了一份笔录,临走时程亚通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破案?”
民警双眼充血,含含糊糊:“这个不好说,破了我们会通知你们。”
程亚通一听这个话,火爆脾气就上来了:“什么叫不好说?这个话我已经听你们说了无数遍了。”
那个民警也冲着他叫:“喂,你女朋友连那个人的长相都没有看清楚,一点线索都没有。你当破案是吃饭啊,也需要时间,有点耐心好不好?”
“怎么没线索?和她合租的那两个人不就是线索?顺着那条线摸下去,不出两天凶犯肯定出来。”程亚通更凶。
“你瞎嚷嚷什么啊,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着,合租那两人不是跑了吗,就凭个电话号码找个人有那么好找?我们换一下角色试试,你来破这个案子。”
温岚和沈霖见势不妙,慌忙扯了扯程亚通的袖子,示意他少说两句。程亚通气呼呼的不说话,民警也变得和颜悦色,叮嘱沈霖:“你回去要是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