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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细细回忆道,“先搜的桌子下方,又搜了门后面,后来又搜了床底下还有花瓶里,奴婢也知道花瓶里不会有,但是她非要找一下。”
墨子凰唇角的弧度更深,慢慢站起身,叫来了总管吩咐了“明日的封妃仪式照常进行去准备准备”,后招呼道粉黛道,“走,去把采兰从床底下捞出来。”
“啊?”粉黛杵了。完全没逻辑啊?采兰不是在找夫人吗?怎么可以到夫人床底下捞出来?但是如今王爷这么说,粉黛也不敢反抗,跑出去忙跟在王爷身后。
粉黛是怎么也没想到采兰会真的在夫人的床底下,而且还睡得很香。还穿着夫人今日穿着的衣服。
粉黛不由在心里不满,摇醒了采兰不由埋怨道,“夫人都不见了,你倒还有心思在这里偷懒!”
采兰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睛,听着粉黛的埋怨本就迷茫,再一看一旁站着王爷,忙爬起来半跪着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墨子凰手执折扇轻轻扇着,“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被烟儿塞到床下面去的?”见到采兰真的在床下他就知道了柳如烟的小伎俩,她找他要休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有很好的化妆技术,不想原来她还会把自己的脸画成别人的脸,这倒是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采兰从地上起身,“奴婢来给夫人收拾碗碟,刚一进门被人从后面重重击了一下,奴婢只以为是有刺客,一回头正看到一张和奴婢一摸一样的脸,还不等奴婢喊抓刺客就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采兰咽了口唾沫,“定是那刺客抓了夫人的,那刺客竟能不开门就进了这屋子里,一定是个高手,夫人不会,不会已经……”遭了那刺客的毒手了吧。想到这采兰不由着急起来。
再看墨子凰哪里有一点着急的样子,想了想墨子凰也没给采兰和粉黛解释那“刺客”就是夫人的事,他知道柳如烟是化了采兰的样子,然后打晕了采兰又换了衣服把采兰塞在床下面后离开的。墨子凰直接吩咐道,“去把正门后门侧门的守门小厮都叫来。”据他的了解,如果柳如烟画了采兰的妆,纵使她有翻墙钻狗洞逃跑的机会,她也定会选择从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所以只要找来小厮问一下今早采兰从哪个方向出去了就知道柳如烟去了哪里。
他是有信心把柳如烟在明早之前抓回来,所以才会吩咐总管照计划准备册封仪式。
但是他还是太自信了,如今的柳如烟已经不完全是以前那个闹闹脾气心思简单的柳如烟了,如今的她,说要走就不打算回来了,她是不会给他留下蛛丝马迹让他有机会抓到她的。
当小厮们众口一致的回答是绝对没见过采兰姑娘时,当全府上下所有人都一致回答他没见过采兰姑娘时,墨子凰是真的慌了,他仿佛看到了她离开的决心,仿佛又听见柳如烟垂着头站在他面前跟他说“王爷你放了我好吗?”
放了我好吗?
原来呆在这王府竟让她这么痛苦,痛苦到让她求着自己放过她,痛苦到这么毫不留恋的逃离。
但是他也说过,她不可能逃得开的,就算死了,她都必须把灵位挂在他这湘王府。
柳如烟,这一生你都休想从我手上逃开。
休想。
☆、第八章 太凶残了
帝都。城西。
此处已经因为霍乱横行出现了民不聊生的状况,破败的房屋,尸体恒生,病痛的惨叫声一片……这里还哪里有繁华帝都的景象,倒更像是人间地狱。
只见流民蜷缩着的街角,一个面纱遮脸的布衣女子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面罩之上,一双秋水般灵动的眸子放射着无助的光,女子眉心一朵浅浅的莲花印记让女子本就无助的目光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没错,女子就是逃出王府的柳如烟,此时蜷在墙角的柳如烟是深深理解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她若是不张罗着逃出王府就不会又感染上霍乱。
但是好在她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么不悔,所以柳如烟觉得若她真的就这样死在这里,那也是命。
正愁着如何才能弄到霍乱的药呢,就听见身后一阵猥琐的笑声,叹口气柳如烟回头,果然见到身后四个彪形大汉衣着褴褛的正聚在后面对着她淫笑,见柳如烟回头,虽然她的大半张脸遮在面罩之下,但是单看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就让人知道那面罩之下定是一张倾城容貌。
几个大汉不由笑的更加猥琐,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大汉咧咧嘴,“小娘子~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爷几个帮忙的?”大汉又往着柳如烟略显娇小的身上扫了几眼,笑的更加放荡,“还是说,小娘子找不到家了?不如爷几个带你回家,你就好好伺候伺候爷几个如何?”说着那几个男人也都哄笑起来。
柳如烟站起身冷笑,“大爷,想不想看看小女子面罩之下的样子?”
几个男人愣了一下,以为她这么问是因为面纱下长的奇丑,不等回答就见柳如烟利索的摘下了面纱。
惊艳。
几个男人被彻底的惊艳到了,这世间竟有如此妖媚的女人,看她柔柔弱弱的,上天真是给他们好运了,男人们想到。
却见柳如烟掐着腰痞气十足的撩了一下头发,手指在胸前打转,魅惑十足,“大爷,想不想看看小女子衣服之下的样子?”
几个男人都愣了,要不要这么直奔主题?
络腮胡子等人连连点头,等着柳如烟的下一步动作。
柳如烟冲着几个男人抛过来一个媚眼,收了手上的动作,冷冷的抛过来一句“想得美!”后一个闪身窜到几个男人面前,留下一道残影把四个男人直接放倒在地上。
柳如烟拍了拍手,冷笑着瞥了地上呻吟成一片的男人,“本来老娘心情就不好正愁着怎么发泄呢,不想还真有没事找死的。”
其实柳如烟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身手这么好,至少飞檐走壁之类的完全不在话下,很早的时候她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化妆技巧不一般了,再加上极好的身手,还有早上听说这里正闹传染病的瞬间她脑袋里闪现的词居然是“H1N1”
H1N1是啥?她又想不起来。
柳如烟沿着街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繁华的集市,走过很多村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柳如烟停下来,她居然突然发现世界这么大,她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身体因为霍乱的关系一会冷一会热的,意识在渐渐变得恍惚。
也许,会就这么死掉,没有人会给我收尸,没有人会给我刻一个大理石的墓碑,没有人会在我的墓碑上放小白花。
我就要这么孤零零的死掉。
没有我所牵挂的人,也没有牵挂我的人。
孤零零的。
就算死掉也没什么关系吧。但是还是不想死。
不想死。
柳如烟的眼前渐渐黑下海,浑浑噩噩的慢慢拖着虚弱的身体往前走,天也渐渐黑下来。
就在柳如烟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的时候,只觉得撞到了一个人,那人长什么样她也没看清楚,只是下意识的抓着对方的衣袖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两个字“救我”后终于因为体力太透支晕死过去。
松澈看着眼前这绝美的女子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角,皱着眉本想踹开,可是女子那仿佛花尽了所有力气的一声“救我”让他的理智彻底崩溃。
那一双黑眸里满满的都是不甘,不甘死去吗?
松澈终是一个读书人,长着一个悲天悯人的心,明明连自己的生命都放弃了,却不忍心对着求救的人不管不顾。
于是稍稍纠结了一下,松澈找来了水把药给女子喂下去,然后捡了她。
他把她背到了城隍庙。
柳如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当时松澈正扶着她给她喂药,盛着药的勺刚塞到柳如烟嘴里,只听“咔吧”一声勺子生生被她咬碎了,然后一双眼睛“忽”的一下睁开,把松澈吓得下意识跳出老远,看着她看着自己也便知道了她不是诈尸了可还是不敢靠近。
这女人,太凶残了!
醒过来的柳如烟,瞪着眼睛看了看在前面一副怯怯表情的松澈,回忆起自己晕倒前的最后记忆,想来大概是他救了自己吧。
身材消瘦,一袭青衫,发现自己在看他居然有些脸红了。长得不算英俊,却也是俊秀。
倒是个害羞的男子。
“姑……姑娘,小生没有冒犯之意,只是……只是看姑娘晕倒在街上……想是感染了霍乱,又不知道姑娘家住哪里所以才把姑娘带来这里的……”红着一张脸,松澈生怕柳如烟怀疑他有什么不轨之心,慌慌乱乱的解释。
一步挪到松澈面前,柳如烟和他面对着面,秀眉轻挑,柳如烟一脸好奇的问道,“那你刚刚是?抱我?”
果然松澈的脸更红了,眼里满满都是赶快撇清关系的急切,“没有!小生只是在给姑娘喂药,绝对没有半分轻薄之意!绝对没有!若姑娘不信,小生只好自毁双目以证明小生的清白!”说着就拿起被柳如烟咬碎的勺子就要往眼睛上刺。
动作那叫一个决绝。
好在柳如烟眼疾手快的抢下他手里的碎勺子在手里掂了掂,“我又没说我不信。”看了一眼地上打碎的瓷碗和撒了一地的药汁,柳如烟疑惑,“你不是就给我喂药吗?怎么连碗都打了?”
松澈忙起身收拾地上的碎片,“刚刚姑娘醒了,小生一着急就丢了手里的碗。”
柳如烟,“……”,我醒了你怕啥?怕啥?!
☆、第九章 那不是你吗?
009
虽然柳如烟的身体还有些一会冷一会热的病态现象,她是没想到松澈会在收拾了满地的狼藉之后又跑到破旧的城隍像后面又拿出来一个碗,然后生火把药罐放在上面,坐在火堆旁认真的添柴。
不一会,松澈又从药罐里盛出一碗黄色的药汁端过来,“姑娘,还是按时吃药的好。”
柳如烟笑笑,接过碗,“我还不知道恩公的名字呢,还有,”柳如烟环视四周,露天的房顶下结了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倾倒的神像后面不时还会露出几只毛茸茸的老鼠脑袋,满地的灰尘踩上去就能留下一串脚印,“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想松澈一听她叫“恩公”不由得脸又是一红,“姑娘叫小生松澈就好。”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四周破败的景象,松澈叹口气道,“小生是来京赶考的,放榜的日子到了,可是我竟什么也没中,所以……”松澈说到此突然顿住,柳如烟注意到他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腰间的一个绣花钱袋。
柳如烟会心一笑,一把抢过松澈腰间的钱袋,拎在手里对着松澈晃了晃,“所以松澈你觉得无脸面对家中的小娇妻了?”那钱袋是粉红色的,反正面上都绣着牡丹图案,看起来小巧精致的很,想来绣着钱袋的女子定是个可爱温柔的女子。
松澈见钱袋抢走了,忙伸手往回抢,“还给我!小生还不曾婚配哪来的娘子?”
可是松澈眼看就要抢回来了柳如烟一摆手就见钱袋又出现在柳如烟的另一只手上,“哦?那难道是定情信物?”
“不是!”好几个回合松澈也抢不过柳如烟,眼里竟有一丝气急败坏,“是妹妹的!妹妹的!还给我!”
不想他这么不经逗,柳如烟把钱袋抛给他,“既然家里有一个这么好的妹妹,考不中也应该回家去,至少应该陪陪妹妹嘛。”
钱袋被松澈稳稳接住然后紧紧地攥在手心,垂着头,柳如烟看不到松澈的表情,只听到松澈的声音有些飘渺而疲惫,疲惫的有些让人心疼,他说,“妹妹……已经不在了,因为霍乱。”
“对不起……”
“她是来京城找我的,她卖了家里的房子来找我,她说京城霍乱横行,怕我染上了发生什么不测,她自小研究医书,是出了名的仙姑,这世上都没有她治不了的病,她却都不收人家诊费。”
“她是带着治霍乱的药来的,却都分给了路人。”
“她是那么那么善良的女孩,她笑起来总让我觉得有阳光照在身上,她从小就眼睛不好,她总是说如果哥哥在京城里做了官,她就到京城里开一个医馆,过来陪着我。”
“她明明知道自己染了霍乱,却怕感染了我悄悄跑到外面去等着自己的生命终结。”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倚在乱葬岗的柳树下已经四肢冰冷气息全无,身上爬满了虫子。”
“可是她的嘴角居然挂着笑,轻轻浅浅的,纯真干净的笑,后来我才知道她在神像下给我藏了一份草药。”
“她是那么干净的女孩,她还想在京城开一家医馆呢……她是我我的妹妹啊,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唯一一个了……。”
“我却从没有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