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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骨惊寒-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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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里的路程,因为层出不穷的危险,燕戎硬是在里面摸爬滚打了三天才出来,水壶里的水已经被他喝光,肚子里也只有几个野果子,燕戎太累了,他一走出沼泽,就躺在温暖干燥的草地上,眼皮无法控制地耷拉下来,进入了梦乡。梦里,他看见一处开满桃花,温馨可爱的小院儿,院子里养着鸡,门口卧着黄狗,他在太阳下晒着被子,盛开的桃花树下有张婴儿床,岁岁还像三年前一样,趴在里面捣蛋。这个梦燕戎做过无数次,每次都是这样的场景,没有白凤呈,也看不到岁岁的脸。但是今天不同,在梦中,那个小院儿的门终于被人推开,白凤呈穿着他们初见时的那件白衣,翩翩而至,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仿佛能将燕戎一下子吸了进去,她跑上前抱起了燕戎,那种压迫感真真实实地存在着。燕戎从梦中醒来,感到浑身酸痛,终于知道那压迫感哪来的了,他浑身裹满了稀泥,太阳晒干以后,又重又硬,像一副紧绷绷的盔甲似的,还害得他全身的皮肤都发红了。不过睡了这一觉,他精神确实好了很多,燕戎从地上爬起来跳了跳,抖落了一地的干硬泥块,身上轻松不少,他就又上路了。
  三天后,燕戎昏倒在大申的边境上,等他再幽幽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雕梁画栋的屋顶,身下是柔软的垫褥,身上有散发着艾草清香的被子,他差点就要以为自己已经身在地府了。燕戎摸摸身上,才发现已经有人给他换了衣服,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白凤呈的信和地图还在他衣服里呢,他赶紧爬下床想去找自己的东西,结果一落地就眼前发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又一头栽倒在地。屋子外面的小厮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进来把燕戎扶回床上,燕戎揪着他问“我的衣服呢?我的东西呢?”
  那小厮安慰他,“别急,你那身衣服太脏了,将军让我们给你换了,扔在外面呢。”
  “将军?什么将军?”
  “镇玄将军,这里是镇玄将军府啊。”
  燕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竟然一觉睡到了镇玄将军府,也算是老天开眼啦。燕戎对小厮说:“麻烦你通报你们将军一下,就说我是慑王白凤呈派来的,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她。”
  小厮点点头,帮他拉好被子就出去了。没多久,镇玄将军便随着小厮来到燕戎的屋子,镇玄将军很是吃惊,她赶紧问燕戎,“你说你是谁派来的?”
  “白凤呈!慑王白凤呈!”
  镇玄将军一脸见鬼的表情,“你是不是疯了,慑王殿下三年前就殉国了啊。”
  “不!她没有死!”燕戎急匆匆地跑下床,候在一旁的小厮扶住他。燕戎跌跌撞撞地跑到屋外,找到自己那身乌七八糟的衣服,从里面翻出了地图和手信交给镇玄将军。“你看,这就是她让我交给你的,她真的没死!”
  镇玄将军先是抖开地图看了看,不禁发出惊叹,“这是北坤的地图啊,竟然画得如此精细。”她激动地指着图上的狻灵谷那一片,“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们从前一无所知的地方,可是这张地图竟然连里面的密道暗河都标出来了,真是妙极!”
  燕戎也看不懂那些东西,他也不关心这个,只是催促着镇玄将军,“你快看看那封信,她需要你协助她逃回来!”
  镇玄将军拆开信一看,不得不相信了燕戎的话。那就是白凤呈的手迹,三年前一起作战时,她是见过的。白凤呈在信上说,说她被囚北坤三年,孤身一人,逃脱无门,请镇玄将军在下个月初一那天,带一千精骑兵,悄悄向北深入北坤领地一百里,在噶尔湖东岸等待,她自去相会。
  镇玄将军大喜过望,原本以为白凤呈三年前就殒身火海,没想到人还好好地活着,这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让燕戎就在她府中安心疗养,自己则火急火燎地亲点了一千最精良的铁骑,准备不日动身,去接慑王归国。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就要回归了,大家给我点动力吧!

  ☆、此事古难全

  北坤部落中,白凤呈也早已做好了准备,送走燕戎的商队之后,铁弗善就带领着大家迁徙到了一个新的牧场,白凤呈是一早就知道这次迁徙的计划的,所以才创造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从北坤腹地往南迁徙了三百余里,现在离着大申边境就只有短短两百里了,她又得了神驹火瞳骠助力,只要镇玄将军能去接应,她的归程将是通坦无虞。
  明天就是六月初一,也就是白凤呈在信中与镇玄将军约定好的日子,白凤呈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但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她离开大申已经太久了,三年,足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而她的回归,又必将引起新的腥风血雨。白凤呈想着燕戎为她生下的那个孩子,心中既期待又忐忑,她会是什么样子,会长得像自己,还是像燕戎呢?她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现呢?会害怕吗?还是像铁弗荻每次见到她一样欢快地跑来要自己抱抱?正想着,铁弗善就带着铁弗荻进来了,小姑娘骑在他的肩头上,虽然头发还不多,但已经臭美地让侍女帮她扎了两个小辫子。白凤呈一晃眼看到小荻,几乎产生了幻觉,几乎要以为面前这个雪团儿似的孩子就是她和燕戎的女儿。白凤呈其实很矛盾,尽管她在这片草原上已经生活了三年,和铁弗善有了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但她心中还是一刻都不曾忘记过大申,忘记过大申的那些人,她并不愿意留在这里,作为铁弗善的居次和他生活一辈子。但如果回去,她又怎么对得起这个无辜的孩子。白凤呈从铁弗善手中接过孩子,铁弗荻手上拈着一朵大红色的野花,对白凤呈说:“娘,帮小荻插花花……在头上好不好?”小家伙话还说不流利,却要一会儿坤语一会儿申语地换着说,害得一句话说的颠颠倒倒的,白凤呈温柔地笑笑,拿过那朵花,帮她别到了小辫子上。
  铁弗善站在旁边笑了,“你娘不也是这么别的嘛。”他坐在白凤呈身边,看着小荻,对白凤呈说:“这丫头,我刚才也是这样帮她别在辫子上,她非说我别的难看,一定要来找你,我看你别的也没什么特别嘛。”
  小铁弗荻对着铁弗善一皱鼻子,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就不要阿达的,娘别的好看。”白凤呈被她逗乐了,用手指点着孩子的鼻头,“大晚上的,还这么有精神,快去睡觉啦。”
  铁弗荻抱着白凤呈的脖子问:“娘,今晚和小荻一起睡好不好?”
  “哦?小荻不想和阿达睡了吗?”
  “不是,是娘和我们一起睡嘛。”
  白凤呈突然结巴了,“呃……这样啊。”她一抬头,看到铁弗善也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教孩子这么说的。白凤呈很是不习惯,她平时从不和铁弗善同床共枕,一般是房事之后,两个人都累了,才会一个朝西一个朝东地在床上瘫着,这种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气氛让她很不自在,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她表现出来的温情,就更显得虚幻。孩子以后就只有阿达,没有娘了,她不该再加深孩子对自己的依赖,白凤呈狠心地拒绝了铁弗荻的请求,“不了,小荻和阿达睡吧,娘自己睡习惯了。”
  “啊?娘~”孩子在她怀里扭着身子,立马就哭起来了。
  “你快带小荻去睡吧。”白凤呈对铁弗善说,几乎就是赶父女俩走,铁弗善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失望,但他没有说什么,从白凤呈怀中强行抱起小荻,孩子还在张着嘴大声嚎哭,铁弗善用他厚实的大手一巴掌拍在女儿肉墩墩的屁股上,“别哭了!你娘不要你阿达要你,跟阿达睡觉去。”铁弗荻爆发出更加震天响的哭声。
  白凤呈看着孩子趴在铁弗善肩头上离去,大大的绿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小手还伸向她,一抓一抓的。白凤呈对着孩子笑了笑,自己也忍不住要落下泪来,她对孩子轻轻地挥了挥手,无声地道句“再见”。白凤呈将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天亮。她犹豫着要不要留下一封信给铁弗善,但思来想去,终究不知道自己该给他写点什么,让他原谅自己?但她又错在哪儿了呢?还是讽刺挑衅他一番,一吐自己三年来的恶气?但她现在已不愿意这样做。白凤呈最终看了看,见自己手上有个鹿角扳指,这是她从大申带来的,并不贵重,但也是自己随身戴了多年的东西,就摘了下来,用根红绳穿了留给铁弗荻,也算是个念想。
  天亮了,白凤呈从床上醒来,她甚至没有脱衣服,铁弗善带着孩子离开以后,她一个人在那里呆坐到半夜,然后和衣而卧。镇玄将军此时已然带队出发,一个时辰以后,他们就将到达噶尔湖东岸,白凤呈也起身梳洗了一下,然后让人抬了早饭进来,一如往常那般默默地吃喝着。
  一碗奶茶,三个稞子饼,白凤呈吃的很饱,她必须为接下来的奔波储备足够的能量。铁弗善昨日答应小荻去抓只小兔子给她,一早就带着孩子出去刨兔洞了,白凤呈悠悠然地来到马厩,看了看她和铁弗善的那两匹火瞳骠,这是整个草原上跑的最快的两匹马,白凤呈抚摸着它们,心中充满了负罪感,这些动物堪称天造的神物,却要因为无端的人祸而丧命。白凤呈抱住那匹公马的颈子,她亲手驯服了它,而此时,白凤呈手起刀落,转瞬间又亲手割断了它的气管,强壮得如同小山一样的火瞳骠,垂死地挣扎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了,火红的眼睛惊恐地睁着,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失去焦点。白凤呈用手一抚,永远地阖上了它的眼睛。
  她牵起另外那匹火瞳骠,淡定地走出了部落。铁弗善如今虽然不再将她禁足,但她只要牵着马走出部落了,守卫们也还是会去通报铁弗善的,不过白凤呈并不担心,唯一能追上她的,属于铁弗善的那匹火瞳骠,已经被她手刃,再无可与之抗衡的马匹了。白凤呈骑上火瞳骠,向着南边的噶尔湖,策马狂奔起来。
  铁弗善带着小荻,在山坡下面找到一个兔子洞,他做了个小机关,放在洞口,等那兔子一出来,一头就扎进了陷阱里,铁弗荻拍着手大叫着“阿达!兔子啊!兔子啊!”
  铁弗善把兔子从陷阱里解出来,拿给铁弗荻,小姑娘抱着毛茸茸的小兔子,爱不释手,铁弗善拍拍手,抱起女儿正要回去,他的一个亲卫跑来报告,居次似乎是又逃跑了……
  铁弗善鹰隼一般的眸子一瞪,“什么!?”立马抱着铁弗荻向部落里跑去,铁弗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搂着铁弗善的脖子,生气地撒着娇,“阿达不要跑嘛,好讨厌,兔子要被颠掉啦!”
  他回到营中,他的那些亲卫们早已做好了出发追人的准备,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好像都被白凤呈训练出来了一样。铁弗善奔到白凤呈的帐篷,就见她放在桌上的鹿角扳指,下面压了一张字条,“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扳指是留给小荻的,请务必为她保存。”铁弗善一把抓起扳指向马厩跑去。一堆人围在马厩那里,马夫一见铁弗善,跪在地上膝行过来,哭天抢地,“大王啊!这不能怪老奴啊!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就死了啊!”
  铁弗善扒开人群一看,他心爱的火瞳骠硬邦邦地躺在地上,身下一大滩血,脖子上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早已经没了生气。他一时没忍住,坤语里最恶毒的骂人话就从他口中源源不断地蹦出来了,他没有时间发火,立刻跨上另一匹马,带着亲卫追白凤呈去了。
  白凤呈跑出去了几十里,感到了后面的追兵,不得不说铁弗善的骑术真是精湛,就算给他一匹普普通通的马,也能这么快追上来,好在白凤呈离噶尔湖并不远了,在铁弗善逮到她之前,她就可以和镇玄将军会和,到时候,自有人帮她挡住铁弗善。
  铁弗善和白凤呈越来越近,白凤呈离噶尔湖也越来越近,两人都在不顾一切地和时间赛跑,和彼此赛跑,终于,铁弗善可以看见远处白凤呈的马屁股了,他转头对紧跟其后的亲卫们大呼,“都给我加速!那女人就在前面了,这次不论死活,都要把她给我抓回来!”
  然而铁弗善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前面地平线上莫名地出现了乌压压一队人,竟然全是申国骑兵,白凤呈正向着他们全速奔跑,最多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了。铁弗善一下子迷惑了,这些人是哪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他不知道白凤呈是怎么和申国的军队取得联系的,不声不响地就突然发难,给他送了这一份大礼,一个精心安排的陷阱。
  白凤呈眼看着就冲进了申国的军阵里,铁弗善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他迅速调转马头,想带着亲卫赶紧撤,但申国的骑兵已经朝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压了过来,连逃也来不及了,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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