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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寒衾,还要在这人间苦海浮沉几十载,你有燕戎,我呢?我又有什么?”
“澜亭,你这般哀怨,可是觉得我已经不是你妻主了?”
宋澜亭身形一滞,他笑了,“我若真不把你当我的妻主,我又何至于此,我又何必伤神。凤呈,我不管我们之间这桩姻缘在你看来是什么,可是在我看来,这就是我一辈子的归属,不论我从前有多少幼稚的空梦,有多少绮丽的情思,在嫁给你的那天,前尘往事皆作浮云散,我告诉自己,从那天起,我就是慑王君,就是这慑王府的男主人,就是你白凤呈的夫,要是有任何人任何事胆敢威胁到我的这个归属,我都会不顾一切地去扫除他们,凤呈,你可曾知道过我的无奈啊。”
夫妻九年,宋澜亭这番话,却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震动了白凤呈,原来他一直这样害怕,这样没有安全感,白凤呈感到异常地沉重而愧疚。“澜亭,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能去抢别人的孩子啊。 ”
“我不抢,他养得活吗?凤呈,你莫要以为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我自己,你可知道,当年你一死,安京城里多少暗潮涌动,要不是我从他手中夺来岁岁,这个慑王之位谁来继承?你的二十万殿禁兵又要落入谁人之手?你真把我想做那般狭隘龌龊的歹人么!”
宋澜亭的话,让白凤呈无言以对,确实,如果不是岁岁,她的慑王之位保不住,这也罢了,最糟糕的是,她手上的二十万大军也保不住,这样一来,她和白凤寅的倒贺大计就更加艰难了。说到底,这件事她又哪里没有责任,她要是当年能帮宋澜亭保住那个孩子,这一切也许就都不会发生了。年幼的白岁站在宋澜亭身边,眼前的这个母亲刚刚出现几天,她还不是很熟悉,但见父亲跪在母亲面前哭泣,她怯怯地走上前抓住了白凤呈的手,“娘,爹爹是不是做了错事了,你别罚他跪好不好,爹爹身体不好的,你打他手心一下吧。”
宋澜亭看着身边的孩子,无可抑制地泪如雨下,平时岁岁做错了事,他就是用戒尺在孩子手掌心打一下的,他没想到,岁岁不仅没因此记恨他,还用这事来帮他求情,当初以为怎么也不会和他亲近的孩子,其实早在三年的躬亲抚育中,不知不觉地亲到骨子里去了。白凤呈抱起岁岁,伸手把宋澜亭搀了起来,她对岁岁说:“娘没有罚爹爹跪,是爹爹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才下跪认错的,既然岁岁心疼爹爹,就让爹爹起来坐着好不好。”
“嗯!”孩子高兴地点点头。“娘,爹爹做错什么了啊?”
白凤呈看了看宋澜亭,摸摸白岁的头说:“爹爹啊,因为太爱岁岁,所以害得另一个很爱岁岁的人和岁岁分离了。”
“另一个很爱岁岁的人?谁啊?”
“他……就是是岁岁的生身之人啊”
“生身之人?什么意思啊?”岁岁转过头看着宋澜亭,一脸的好奇。
宋澜亭对着孩子笑了笑,“生身之人……就是你真正的爹爹。”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简直是剜肉一般地疼。
“啊?”小小的白岁显然是疑惑了,爹爹就在面前,哪里又出来一个“真正”的爹爹。她噌地从白凤呈腿上跳下来,扑进了宋澜亭怀里,“他在哪里啊?什么是真正的爹爹啊?他是不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啊?爹爹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白岁吧啦吧啦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显然,在她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生父和养父的概念,甚至连什么是父亲,她可能也很模糊,只是知道,爹爹就是和她最亲,对她最好的那个人。
白凤呈蹲下来抱着白岁,逗着孩子说:“娘带你去见见他,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好不好?”
“嗯……”白岁抬头看看宋澜亭,探寻地问“我能去吗爹爹?”
“你娘亲带你去,当然……能去了。”孩子听他的话虽然是好事,但连白凤呈要带她出去,她都要问问自己的意见,这就未必见得好了,毕竟白凤呈是岁岁的娘,自己的妻主,岁岁这样做,宋澜亭只怕她要惹得白凤呈不高兴呢。不过白凤呈没有介意这些,她也知道,自己才回来,孩子见到她这个娘也没几天,这样子也实属正常,她没有这么小心眼。
白凤呈带着岁岁来到城外的院子,和岁岁来到燕戎房门前,他还是锁着门,不肯见她,白凤呈敲了敲门,“燕戎,打开门,我带人过来了,你不想见见吗。”
门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白凤呈不死心,她蹲下身子,小声地对岁岁说:“他就在里面,你叫他一声爹爹,让他给你开开门好不好?”
“叫他爹爹么?”岁岁有些扭捏,不是谁都可以叫爹爹的吧,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白凤呈搂着孩子说:“没关系,娘让你怎么就怎么叫。”
“嗯”,岁岁上前两步,趴在门上,大声地喊了起来,“爹爹!给岁岁开开门好不好!岁岁想看看你嘛!”
燕戎就在门边,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为了不让一丝哭声泄露出来,身体都已经忍得轻轻颤抖。他苦苦思念的三年的女儿就在他身边,与他一门之隔,他甚至能从下面看到孩子穿着绸缎绣鞋的小脚,正焦急地跳来跳去,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面目去见女儿,又以什么身份去见女儿,三年前宋澜亭留下的警告他都记得,他真的还能认回这个孩子吗?不得不说,白凤呈这招够狠,就算燕戎连她都可以拒绝,却终究没有办法拒绝岁岁,没过多久,木门嘎吱一声打开,燕戎一把就抱起了门口的孩子,狠狠地揉在自己怀里,积聚了三年的泪水,肆意地在脸上流淌。岁岁和他甫一见面,被燕戎这样激烈的拥抱吓了一跳,扭着身子想从燕戎怀里挣扎出来,白凤呈赶紧上前拍拍她的背,“别怕,让爹爹抱抱你。”白岁看着白凤呈冲她温柔地笑笑,就乖乖不动了,还把手环到燕戎脖子上,也抱住了他。
燕戎喘了半天,终于算是把那绵绵不绝的泪水憋住了些,他抹了把脸,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儿。白岁的样子已经完全不是他记忆中那样了,三年的时间,足够小孩子十八般变化的,岁岁眼里全是疑惑和好奇,但这也说明了她对燕戎的陌生,毕竟是太小就分开了,她脑海里没有一丝一毫关于燕戎的记忆。
“燕戎,现在你还要躲着我吗?你看看岁岁,能忍心吗?”
燕戎低着头跪着,青砖地上绽开点点泪痕,“我不是不想跟你走,可是我不应该再出现在岁岁面前,否则,会对岁岁不利的。”
“那是当年,现在我回来了,就没有人再敢对岁岁不利,也没有人再敢对你不利。”
白凤呈捧起燕戎的脸,吻着他滚烫的泪水,“别怕,没有人能把你和孩子再分开了。只是对不起,燕戎,我只能委屈你做侧君,我和宋澜亭的婚礼,是当年皇姐亲赐的,不仅仅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更关系整个王朝的命运,所以我必须保证他的地位,但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分毫了。”
燕戎听白凤呈这么说,他抱紧了岁岁,没有说话。白凤呈也知道,自己当年骗了他,虽是无奈,但也不能推诿她给燕戎造成的伤害,现在还要让他和抢走他孩子的人共处于一个屋檐之下,再尊那人为长,如果燕戎因此而恨她,那她也无可辩驳。
“燕戎,你若还信我,就随我回去,这辈子,只要我白凤呈活着,就绝不会对你再有一丝一毫的背弃;你若不愿信我了,我就给你买处宅子,置几间铺子,你自可带着岁岁过安宁日子去,我绝不再打扰。”
燕戎沉默了很久,白凤呈这是把选择的难题交到了自己手上,但也是把他人生的掌控权交到了自己手上,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其实都是白凤呈在为他精心地保驾护航。要说信不信她,燕戎苦笑,说他死心眼也好,说他傻也好,但燕戎很清楚,自己心里,对白凤呈的爱,从来就没有消失过,甚至在她“死”后,还变得愈发浓烈。所以,让她给自己买屋买铺,带着女儿去过安稳日子未必不好,但他爱到了骨子里的这个女人,将自此从他生命中消失,他舍得吗?而他要是不相信她,当年就不会把自己给她,就不会生下岁岁,就不会一心一意守着她这个“死人”整整三年。燕戎再一次把自己交到白凤呈手上,他站起来,牵起岁岁的手,依偎到了白凤呈怀里,“我信你,这辈子都会信你,只要有你这份心意,我做什么都不委屈,只要我们再不分开就好。”
白凤呈喜极而泣,就像她最重要的宝贝突然失而复得,她人生二十多年,享受过太多,也失去了太多,此刻她却暗暗发誓,这辈子无论再遇到怎样的风险,她都绝不会再放开眼前的人,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有燕戎付出一切给予的这份眷眷深情,她一生也不能辜负。怀里的人还在发烧,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白凤呈一个响指,早已候在门口的马车跑进了院子,她挽住燕戎的腘窝一使劲,把人打横抱了起来,送进了马车。一回身,岁岁也懂事地自己往上爬,白凤呈把孩子也抱起来,一家三口窝进车子挨在一起,心满意足地往王府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希望燕戎没崩,毕竟是我心爱的小白兔呢么么哒(づ ̄ 3 ̄)づ
☆、燕尔
宋澜亭听说人接回来了,贴心地让柳姨赶紧布置了房间,白凤呈抱着人进了屋,刚把燕戎放到床上,他屁股一沾床就疼了一头汗,白凤呈又赶紧把人抱起来,吆喝着下人们搬了四五床被子进去,硬是等都铺平整了才小心地把他放下。宋澜亭和柳姨在门外看了看,也不知道燕戎是怎么了,难道是嫌他和柳姨布置的床铺还不够软和吗?岁岁从外间跑了过来,拉住宋澜亭的手,指了指屋里的燕戎,“爹爹,岁岁还以为这个爹爹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结果一看,不一样啊,可是娘还是让我也叫他爹爹。”
宋澜亭摸摸孩子,“你叫他爹爹,那叫我什么呢?”
“也叫爹爹啊。”
宋澜亭叹气,“真是傻孩子,都叫爹爹怎么知道你到底在叫谁呢?”
“唔……”岁岁皱着小眉头,似乎是很为难的样子。
白凤呈从屋里出来,看见宋澜亭委屈的眼神,她柔声解释着,“别多心,燕戎被商队老板打了板子,所以给他多垫两床被子,岁岁……你就先带着吧,等他伤好了再说。”
“哦,是这样啊。”宋澜亭有些愧疚,他刚才还以为燕戎这么快就恃宠而骄,看来倒是自己冤枉人家了。“要不要请黄先生来看看?”
白凤呈摇摇头,“不必了,燕戎伤在那地方,也不方便给黄先生看,就让她开两服退热消炎的药来就行。”
宋澜亭点点头,他说:“凤呈,我做的那事,燕戎只怕恨毒了我,今后……”他这样低声下气的诉说,完全没了那自小就带着的贵公子气派,白凤呈知道,他这回是真的被挫伤了心气儿,也就不由得心软了下来,她拍拍宋澜亭,“不会的,燕戎不是那样的人,等他醒了,你过去和他说些好话,剩下的,我自会为你周旋。”
“嗯”。
“澜亭,不要以为我有了燕戎就不会再理你,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府里的正君,莫因为一个燕戎,就乱了自己的心性,我只盼着你还能和从前一样,温润贤德,端庄宽厚,那就是我最高兴的了。”
“我明白了,凤呈,对不起,我……”
“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白凤呈搂着宋澜亭往他屋子走去,“我看你啊,也揪着一整天的心了,去歇歇吧。”
白凤呈看着宋澜亭睡下,让柳姨从黄先生那里拿了金疮药来,她撩开被子,轻轻褪下了燕戎的亵裤,那处垫着两块厚厚的棉布,但血还是沁出来了。白凤呈试着一揭,燕戎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她赶紧住手,仔细看了看,血干了,就把皮肉和棉布粘连在一起,还好她没鲁莽地撕开。白凤呈命人打了温水来,一点点帮燕戎擦净那些干涸的血渍,这才把那两块布从他屁股上揭了下来。抹好金疮药,白凤呈替他拉上裤子,燕戎被她折腾了一通,也算醒了。他趴在床上,拉住白凤呈,“岁岁呢?”
白凤呈坐到床边,反握住燕戎的手,“我让人带她休息去了。”看到燕戎眼中有些失落,她笑了,弯下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别急嘛,你现在都回家了,有的是时间和岁岁相处,再说了……”白凤呈起了坏心,把燕戎的裤子又拉了下来,“你现在翘着屁墩这样儿,也不想让孩子看见吧。”
燕戎的脸果然不出所料地红了,“你又作弄我,快把我裤子拉上!”
白凤呈不依,摸着他腰臀上滑腻腻的皮肤爱不释手,“吹吹风也好,老这么捂着伤口好的慢。”
燕戎急了,自己伸手去拉,结果裤子没拉上,又把自己屁股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