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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我想你。”
浩天总是用满含情感的声音,在海的另一端倾诉他的思念。
我也想你啊!但是兰儿却避而不答。
既然决意离开他,就该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兰儿故意想去淡忘浩天的模样及他时而表现的关心。
但是,她错了。
白天有着同学的陪伴及课程的学习,要暂时忘记他是轻而易举,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独处时,思念的情潮就会像海浪般袭击而来,伴随着她直到天明。
浩天依旧按时来电,不论兰儿反应热络与否,他均兴致勃勃的谈着,想借着仅有的沟通管道,来维系他唯恐失去的感情。
“兰儿,这阵子工作忙完。我就飞过去看你。”电话里,浩天柔情的说。
“不用麻烦了,我们通电话就够了。”断然的拒绝又令她顿时不忍心,于是又说:“事业要紧,别为了我而丢下公司的事。”
“为了你,我愿望抛弃一切。”
“别说傻话了。”
兰儿心想你说这种话好吗?不要再用甜蜜言语来欺骗我了。
往后的日子,只能用冷淡相对才能让浩天明白,他不用再为难的应付着她——
到达巴黎快三个星期了,兰儿适应得很快,除了语言方面较难克服,日常生活都很习惯。
兰儿的学校位于“圣杰曼区”,那儿有所美术界学子所向往的最高学府——“国立高等美术学校”,它位于充满艺术气息的拿破仑街,只可惜兰儿无缘参与其中。
不过兰儿的短期进修学校离那所最高学府很近,圣杰曼区是塞纳河左岸的高级商业区,向来多有文人聚会,兰儿也住在这儿,所以无论生活上、精神上都很方便又充实。
葛群则在“香谢丽舍大道”,那是条举世闻名的浪漫大道,更是领导时尚流行的橱窗。
受浩天的托付,每逢假日,葛群便会来探望兰儿,偶尔陪她到处走走,游览巴黎美景。
兰儿在学校里认识一位很谈得来的法国女孩,莲娜常会邀兰儿去她的寓所吃饭,因她喜欢烹任,更希望兰儿教她做中国菜。
“今晚到我家吃饭,我试做了一道红烧鱼。”莲娜用法语同兰儿交谈。
“好啊,如果是法国菜我就不吃了。”兰儿一想起老外的食材就有些倒胃。
“你已经够瘦了,还那么挑嘴。”胖胖的莲娜说着。
餐桌上摆满了莲娜的手艺,终于在红烧鱼完成后,晚饭正式开始。
只尝了一口鱼,兰儿就忍不住作呕,赶紧冲入浴室——
“莉塔,怎么啦?”莉塔是兰儿的法国名字。
一直干呕的兰儿一时没办法说话,莲娜递了湿毛巾给她擦脸。
喘息了一阵子,平复了排山倒海的不适后,兰儿才歉然的说:“最近常常胃不舒服,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陪你去看病!在这儿你又没亲人,万一半夜里病倒,没人会发现的。”
“还不严重吧,过些天就没事了。”
“不行,现在就去。”莲娜匆忙地拿了皮包,拉着兰儿去找医生。
“恭喜你!要当妈妈了。”当医生宣布喜讯时,兰儿脑子一片空白。
回到家,莲娜满怀疑问的盘查。从未听说莉塔有老公呀,怎么怀孕了呢?
为了让浩天完成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兰儿向来不提她在台湾已经结婚的事。
“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莲娜追问着。
“让我静一静吧,改天再告诉你好吗?”
“那跟你一起从台湾来的葛群有没有关系?”
这句话惊醒了兰儿,事情可不能让葛群知道,因为她不想让浩天知道。
“我怀孕的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葛群。”兰儿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莲娜。
“就算我不说,再过几个月大家都看得出来。”莲娜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表情。
“这个我自有打算,其他的事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先答应我,不能说半个字。”
“我答应你不说出来,但以后的事怎么处理?”莲娜想了想,张大嘴,“哦!上帝,你不会去拿掉孩子吧?”
“我要仔细的想一想。”兰儿只求能有片刻的宁静。
“莲娜,你先回去,我想让脑筋清醒一下。”催促莲娜离去,她才可以不受纷扰的思索这件事该怎么办。
待室内只剩她一人,兰儿把灯熄了,只留盏薰香灯,让香气袅袅而升,每晚睡前,她都会窝在木质地板上,享受这片刻的沉静。
浩天每隔二、三天就会来通电话,虽然有些时候只是两人拿着话筒一片沉默,但彼此都知道对方还在话筒的那端等待着。
思念是一种蚀心的毒药!明知碰不得却又舍不得丢掉。
兰儿决定生下孩子,她要独享与所爱的人共有的孩子。
她知道,在未来的岁月里,独力扶养孩子会是一个负担,但无论如何,兰儿要让它变成甜蜜的负担。
一大早就开着冗长的会议,浩天突然觉得心神不宁,看看手表,兰儿正在睡觉吧。
兰儿出外后,他又重新抬回单身时代的奋战精神,整日在为扩展业务而埋首苦干。
“兰儿,你还好吗?”
刚睡醒的兰儿,听到浩天打来的电话,精神为之一振。
“我……突然想要听听你的声音。”浩天坦白的说。
“……”兰儿听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是不是应该高兴?
“钱够用吗?除了每个月的汇款,我有帮你存一笔定存,有急用时就提出来用。”
“好。”
“那……我忙公事了,你继续休息吧。”浩天不舍的挂断电话。
兰儿把感情的事说给莲娜听后,莲娜只能笑叹:“最笨便是痴情人!”
“莉塔,再过几个月就骗不了别人的眼睛了。”莲娜看着兰儿已经怀孕三个月的肚子。
“再过几个月就冬天了,衣服又宽又厚,应该还可以瞒一阵子。”兰儿很乐观的想。
“就算瞒到冬天,那生产怎么办?”
“……”兰儿忧虑了起来。
“这样吧,我们到奥尔良去住,我姨妈在那边,那儿比较乡下,空气也比较好。”莲娜提议。
“好吧,我们明天就去办休学。”兰儿采纳莲娜的建议,尽早离开巴黎。
兰儿把公寓退租,银行余款及浩天给的定存,她都另外在奥尔良的银行开户存入,所以浩天将会失去她所有消息。
等孩子生下来,她就马上回台湾陪自己年迈的双亲安享晚年。
徐浩天背着手,双眼凝视着办公室窗外的阴霾天空。
“兰儿,我不相信你就这样消失了。”
叹了一口气,坐回办公桌旁,徐浩天的脸部线条是僵硬的。
林秘书颤巍巍的拿着公文,犹豫着要不要进浩天的办公室。
“进来吧。”敲了门,浩天传唤进去,不一会儿就看见林秘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走出来。
从一个月前,兰儿无缘无故的断了任何音讯起,他就变了性格,严肃挑剔,情绪阴晴不定,原先的和蔼斯文全不见了,员工只要没公事,老远见他来就问人,生怕触怒龙颜,下场惨烈。
“兰儿,你到底在哪里?”浩天看着熙来攘往的街景,“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找回我身边。”
“小宝贝还好吗?”
莲娜对兰儿肚里的小生命很有兴趣。
“她每天都要踢我好几次。”医生告诉兰儿是个女孩。
看着宝宝在肚子里施展拳脚,兰儿脸上便会扬起满足的笑,而每每陶醉在为人母的喜悦之中时,又会猛然触及她心底深处的思念。
如果她现在与浩天在一起,浩天定会用他那温柔的轻抚与他俩共有的宝贝说话……
从小,兰儿就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像父母一样,建立一个甜蜜的家庭。
就在浩天出现在她生命的那一天起,她以为自己得到了,浩天的好脾气及包容力,及对她的关心与呵护,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里,除了父母就只有他了。
浩天,如果你是真心的,而我们不用演戏该有多好。
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她如果遇上了困难该怎么办?
“兰儿,给我一通电话吧,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浩天的心紧紧揪住。
这几个月来,日复一日的担心,让浩天比以前缄默,时时见他紧皱眉心,英挺的外表多添了份忧郁的气质。
而今唯一能稍稍纤解他相思之苦的,便是回到与兰儿共有的卧房里,汲取兰儿留存的芬芳。
当浩天发现兰儿未曾带走任何一件他买给她的东西时,他心痛的觉悟,原来她早就打算好了一切。
望着办公桌上摊开的八卦杂志,再一次针对兰儿的法国之行提出多项疑问,心烦意乱的浩天不停的踱步……
林秘书马上进入浩天办公室。
“你立刻跟这家杂志社说:徐家少夫人现在正陪着徐家老爷与老夫人住在加拿大,如果他们再继续报导,小心我会让他们下期出不了刊!”
“是,总经理。”愤怒的浩天吓坏了林秘书,听完指示,便快速离开。
一片真情换来的却是刻意的不告而别!
折磨了一天一夜的阵痛才生下女儿,一度,她认为自己无法熬过来,在她强忍身体上剧烈的痛楚时,心底又浮现想念浩天的哀愁,承受双重煎熬的兰儿,没有哭喊,只有让泪水默默流下。
如果浩天在就好了,只要听见他安慰的话语,看他温柔的眼眸,什么疼痛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埋首成堆公文的徐浩天,忽然被窗外成群飞过的鸟儿吸引了。
徐浩天的心因悲伤而紧缩,忽然觉得心神不宁。
“兰儿,你现在是否安好?”
兰儿现在正在异国的乡下,独自奋力迎接他们的小生命,徐浩天是绝对想不到的。
他点燃香烟,让烟雾袅暴升起,看着濛濛的白雾,仿若兰儿留给他的记忆,如梦般的幻觉,却又清晰得犹如在眼前。
“总经理,有位程莉小姐拜访您。”大厅的接待员打电话请示着。
自从追寻不着兰儿之后,浩天的心情就变得阴郁、终日眉头深锁,对任何公事之外的人、事、物,都提不起兴趣。
“没有,但是她说您一定会见她。”
程莉对自己的魁力向来有信心,虽然明知道徐浩天对她的礼遇里,并没有爱的成分,但是以他对自己如妹妹般的爱护,程莉毫不在意现在的徐浩天会用什么态度对待她。
在尚未确定沈兰儿是否远离徐浩天,程莉是不可能让计谋半途而废。
“叫她进来吧。”徐浩天对下属说。
程莉一走进徐浩天的办公室,便双手抱胸质问着:“徐大哥最近怎么搞的,想见你好难哦!”
“忙啊。”徐浩天简短回答。
“有什么事忙到要预约才能见到你?”
“在公司里,这是一定的程序。”徐浩天冷冷的说。
在程莉的面前,他失去惯有的和蔼亲切,甚至吝于付出一丝笑容。
“知道什么?”徐浩天也挑眉以对。
“我知道徐大哥为什么不见客,因为心情不好,对不对?”
“我有表现出刻意不见客人吗?你又怎么看出来我心情不好?”
程莉今天走这一遭,可是要探听清楚外面的传言是否属实如果沈兰儿真的失踪了,对她而言真是个好消息——她总算可以替姐姐出口气了!
程莉直截了当,激进徐浩天心窝的痛处。
“听谁说!?”徐浩天声音透着冷冽。
“杂志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程莉,你别学那些人搬弄是非。”
“我才没有搬弄是非呢!人家是关心你,一听到这消息就马上来看你,我是想安慰你呀。”
程莉摆出哀怨的眼眸,“你都误会人家。”她很戏剧化的垂首拭泪,“讨厌啦,人家当你是亲哥哥一样尊敬和关心,而你却用这种心态看我。”
徐浩天的怒意被程莉的泪眼婆娑融化,他走近她身旁,轻拍着程莉的背。
“好啦,别哭了,我是心情不好,别和我计较好吗?”
程莉马上抬起脸,赶紧追问:“真的心情不好?是不是大嫂的事?”
徐浩天闷不吭声,这事他从不对外人提,就算他照顾程莉如亲妹妹也不例外。
“说出来嘛,这样你心情会好一点,而且我也可以提供些意见哪。”
他突然觉得程莉的关心有些不寻常,太……太急切了些。
“那你为什么脾气变得这么怪?我才不相信你和大嫂之间没什么事。”
“我脾气哪里变怪了?”徐浩天实在没办法打消程莉的好奇心。
“只有失恋的人脾气才会变怪,我都感觉得出来你公司里的员工很畏惧你。”
“程莉,别烦我了。”
“其实我知道大嫂的心事。”眼看着套不出丁点话来,程莉只好反向操作,再制造些两人的嫌隙。
“兰儿跟你谈过心事?”徐浩天脸上闪过惊喜的神色。
“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