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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确定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是一对,再去谈第三者的问题。”
“不然他为什么会突然变这样?”
大概是人家生理期快来了——他没胆直言。“你们出状况前发生什么事?”
她劈哩啪啦、鉅细靡遗、翻江倒海、啰哩叭唆地把他们打从在伊斯坦堡久别重逢、深情相望、海枯石烂的那惊心动魄一瞬间,娓娓道来直到飞抵西班牙的恋人絮语、心心相印、绵绵不绝、可乐薯条、炸鸡套餐、手机游戏、两小无猜、幸福甜蜜、漫漫无尽,听得小路快精神崩溃。
为什么有人自己抓狂不够,还要拖着别人一起抓狂才行?
“赫柔,这些事怎么不找大书呆聊呢?”他阴险婉劝。“你们女孩子家一起谈,才能感同身受啊。”
“她手机没开机,不过我有发简讯。”小小哽咽。“然后我跟你说,所有的美好关系在转眼间就全面翻盘,我到现在都想不通那时霍西雍和婉儿姐姐跟我们碰面,四人闲聊的时候究竟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导致他莫名其妙地就开始不理人,而且是很没道理的冷淡,都不想想这样的态度有多伤人,害我一直为了这个在难过,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用尽各样办法试着转圜局面,可是都没有什么用,他还是一样不给我好脸色看,但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冷血动物,而是打从第一眼认识我就一直很温柔体贴,而且讲话的嗓音超好听的说,人又长得超帅,品味超好,举止超优雅的,害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gay,不过那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从来没有人像他那么坦诚,那么直接,那么呵护我、照顾我,而且在我完全搞不懂自己已经涉入危险的时候就已经在为我盘算该如何安全脱身。
可是这没道理啊!因为我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并没有偷偷把货扣押在我这里,不过幸好我有替那些杂货拍照存证,免得它们在世界各地转运的时候不小心掉了这个那个,而且我也叫大书呆替我查一下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我上头的老板这样拐弯抹角地私下委托我执行,没想到最后竟是陷害我背黑锅,但是戈宁却相信我,而且是在我完全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状况下,他毫不犹豫地就无条件相信我,还设法帮助我。当然我晓得有绝大部分的因素在于他急着把那批货找回来,但找东西回来的方法有很多,他犯不着挑了最麻烦的一种,那就是带着我这个被老板陷害的拖油瓶,免得他在处理这事时我遭到什么不测。其实他根本不需要管我的死活,甚至他应该要很怨恨我,因为当初在罗马——噢……不对,不对,严格说起来应该是比那更早,就是在香港机场首度和他交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骗他了,跟他说的话全是谎言,但也不尽然是违心之论,他却心无芥蒂地依然帮助我,不计前嫌甚至还带我到他的住处避风头;不过他没这么跟我说,可能是怕吓坏我,所以就用了其它十分合理但我知道实情不仅如此的高明借口说什么这种私事当然只能在他的私人时间私人领域来处理,所以才会带我到他家。
我想我不是他第一个带回家里的女朋友,而且我感觉得到他大嫂对我有莫名的妒意,显然她对戈宁有某些不可告人的感情,但是这有点离题了,还是言归正传讲回我在他家的时候,出乎意料之外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我不小心发现我居然喜欢上他了,别说你不敢相信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不了解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这样喜欢上一个人,结果你知道后来怎样吗?你不用猜了,我直接跟你讲那就是我当场落跑了!很不可思议吧?我居然就这样落跑了!其实连我自己都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但更奇怪的反应在后头,就是我逃回台北跟你和大书呆碰头的那些日子我居然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样才能跟他在一起,要怎样才能再跟他见一面,可是当初主动逃离他的人不就是我吗?怎么一面闪躲又一面想要亲近?这实在矛盾到极点,但我不想把这个感觉很轻浮地定义成爱,好像我因此就爱上他之类的,其实并非如此,而只能说是我对他有着前所未有非比寻常的好感,真的,就只是好感而已,不过好到什么地步就很难说了,因为我发觉我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他。怎么会这样咧?这根本不合理啊!我对他的认识又不多,而彼此交往的过程总是公事比私事多,不仅如此还谎话比实话多。你想想看这种关系哪建立得起什么真实感情?但我就是一头栽进去了,又还能怎么办呢?而他却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突然对我不理不睬,好像我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也不告诉我理由也不接受我任何的好意也不试着跟我沟通——“
“女人,上路了。”
霍西雍巍然伫立她跟前,比庇里牛斯山还巨大。
“噢。”大眼瞻仰,呆呆眨巴。“小路,拜。”
利落收线,毫不顾手机另一方的人是死是活。
“交代你买的东西呢?”墨镜下的厚唇柔声道。
她比比看得见的椅子上战利品,以及看不见的桌面下一堆名牌纸袋。
“很好。”嘴角一勾。“加上这个,就大功告成了。”
她愣愣盯着霍西雍拎起来晃晃的硬壳长盒,香奈儿的标志大大烙在外箱皮面上,像是乐器盒,更像炫耀品牌的时尚道具,顶级消费族群的另类玩物。
“这就是你要买的钓具?”
“YA,悠闲还是得顾及品味。”笑齿闪亮,慵懒自豪,周遭女性不禁酣醉叹息。
超恶……“那我们走吧。”
早在车内后座深处等着的戈宁,优雅下车。小人儿喜出望外,提着大包小包地欢然奔去。
他心情转好了,不再计较了,他又恢复成原来的戈宁!
兴奋的娇颜,在他俊逸步来的神情下,逐渐僵凝。他礼貌性地替女士提过所有东西,安置到后车厢内。至于霍西雍两手替她提的瞎拚成果,戈宁和他认真商量着,要怎么塞进后车厢,甚至塞到前座去。
他不曾看她一眼,也没和她聊上一句。
她傻傻杵着,只是个局外人。
原本浪漫的美梦,好像再也回不来了。或许本来就不会再回来,是她自己不愿醒,还企图拖着他跟她一起继续昏沉。
对方已经摆明态度,冷掉了她的小小期待。
她很识相的,他根本……不用担心。
赫柔沿途恍惚地坐在后座另一侧,不再自讨没趣地试图跟戈宁示好,也不再试图碰触他,不再去作任何惹人厌烦的举动。
好几度,她差点涌出了情绪,却自制力惊人地硬是压下去,平静无波,面无表情,不让人看出她内心有任何动静。
她知道好歹。
早知道就不要那么轻易对他有好感。下次……还会有什么下次呢?
她不愧是优秀的特务新手,行经安道尔进入法国四面环山的海关查哨,颓圮的小人儿登时鲜活灵动,娇美甜蜜地跟海关人员哈啦,亲切地在他们约略检视每样采购品时冗长说明,技术性地干扰他们的注意力,活像心无城府就爱败家的娇娇女。
他们欣然放行,欢迎再度光临。
任务一达成,她立刻恢复泄气皮球状,倚在后座的车窗边,望着南法苍翠山脉发怔。乖乖地不去吵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来吵她。
她是很懂事的小孩;只是之前不小心high过头,忘了自己其实很懂事。
大人要她有什么样的表现,她看一眼就晓得该怎么配合。这从小锻炼的本领,如今早已炉火纯青,收放自如。
小柔来,跟爸爸一起出去玩,那里有很多的气球和小朋友喔。
她好开心,爸爸难得陪她,而且还要一起去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爸爸大手牵小手,雀跃出门。原来,是去参加某个儿童慈善募款餐会。爸爸抱起她,像小公主一样,吸引所有人羡慕的眼光。
媒体的镁光灯闪烁不断,比烈日刺目,但她的笑容更灿烂,辉煌胜过这一切,因为今天爸爸跟她一起出来玩!
只是媒体蜂拥取材过后,镜头离开,爸爸就哄她去跟其它小朋友用餐。而他,和宣传造势的美艳名模们有事,要先走一步。
司机会送她一个人回家。
大手牵小手的戏码,就此落幕。
小柔来,今天要去爷爷家聚餐。我们穿一模一样的母女装,假装是姐妹,好玩吧?
好哇好哇,她要跟妈咪穿一样的衣服,假装她是妹妹,这个好玩!可是她不想去爷爷家吃饭……
去嘛。妈咪答应你,你今天去爷爷家吃饭,妈咪就带你去东京迪斯尼玩。
OK,成交!她完全可以配合。
跟妈咪一起去东京迪斯尼耶,而且说走就走。她虽然早就去过加州的和巴黎的迪斯尼,却从没有跟妈咪一起去玩过。她要卖力地、热情地,和妈咪搏命演出大小姐妹,呼咙大家,哈哈哈。
爷爷看了也很开心,因为他最喜欢看到家里和乐融融。妈咪回到家后却一点也不开心,一直忙着打手机、乔事情——
老爷子也知道他儿子不管公事、更不管家事,这几年都是我们孤儿寡母在撑这两边。可是我到现在也不过是第二大法人股东的法人代表,随时都会被换掉!
妈咪,快点收拾行李吧,我们要去迪斯尼啊。
不要吵!喂?你听着,我知道老爷子的股权分配别有文章,他甚至刻意让老三多拿的那些股份,是用海外公司的名义持有。要是其它兄弟知道,你想后果会怎样?
妈咪,迪斯尼……
别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被这个家踢掉,还没踢走我们母女俩之前,我会先让你们内部自乱阵脚。再不然我就直接拿委托书,瘫痪掉整个董事会!大家走着瞧!
妈咪……
她达成了妈咪的要求,妈咪也迅速实现了她的愿望:隔天她就被送上飞往东京的班机,前进迪斯尼。与她同游的,不是母亲,而是保母。
母女情同姐妹的戏码,下台一鞠躬。
她很能演的,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戏。戏只能在戏里演,戏外则不是她的世界。不用担心她会死缠烂打,搅和不清;她知道分寸的。
不用担心。
第8章(1)
不知名的南法小村庄,石砌小屋零星散布山间,聚集之处有巷有道,几只老狗趴在石板地上晒着秋阳。凉风拂来,淡淡乡间青草香。
几户人家外晒着干燥花、养着小盆栽,生气勃勃,却渺无人烟。一片安详。
戈宁一人漫步到石板路尽头的小土墩,土墩矮墙外是一大片陡坡,延伸往另一座静谧山岭,一望无际,几可眺至熏衣草曾满山绽放的紫色绵延。但他不是来此度假观光,此刻的下车逗留也不是为了欣赏田野之美,而是等肠胃不适的赫柔向附近人家借一下洗手间。
一路下来,这样的逗留等候已是第二次。
他故作不耐烦,以掩护他的挂虑。她又吃了什么搞坏肚子?之前一直好好的,但脸色愈来愈糟,刚刚甚至半路下车呕吐。
他焦急,却必须冷淡,以在霍西雍严密的探测下表明立场:他与赫柔的亲密关系,纯是在外人面前的演技。如今已无外人的存在,大可不必再作戏。
或许,可以将赫柔顺利隔绝出去,让霍西雍明白接下来的正事,由他和大MAN对决即可。
原本应该如此,实际操作下来,他却心焦如焚。
霍西雍还没落入他圈套之前,赫柔竟先掉进去了,不明所以的深陷其中,深受其害,却得不到他任何的解释与关怀。
手机不通,仍旧不通。
他挫折地再次合上手机,又不时取出查看毫无改善的状况,形同困兽。可恶,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收讯不良?他不但无法和自己的支持团队保持联系,连自己现在所处的确切位置都不清楚。往东,应该是普罗旺斯区,直达蔚蓝海岸,霍西雍的车却向西行,深入庇里牛斯山区。那是哪里?
霍西雍打从离了安道尔公国后,不曾再翻阅地图,显然已进入他熟悉的区域,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他们一行人目前在哪、将去何处,但只字不提。
戈宁只能狂发简讯,烦躁不已。
赫柔的状况到底怎么样了?
他怎会无聊到跟一个小女生闹脾气,公报私仇地让她日子不好过?只因为见到她红杏出墙?但他何曾在意过女伴同时交往了多少对象?他和赫柔甚至称不上一对,哪来的资格兴师问罪?
如果他有时间跟她好好解释解释什么?目前的划清界线不就是最理想的状况?他还想解释什么?把误会解开了好让她再腻着他不放?
她陷进去了,忘记自己是在演戏。他知道她曾很用心地提防这项危机,处处跟他闹,胡乱捣蛋,却还是一头栽了进去,把假戏当真。可是他从没打算要投入任何一段感情里,只不过一而再、再而三为这个小女生伤透脑筋。
“如果公主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