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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雪抱着臂冷淡地斜斜瞄着她,“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是清白的?”
“清白?哼。就算他跟那个姚北寒没什么好了,可是他一门好脾气对她,该答应不该答应的全不知拒绝……”正纯咬着下唇,小心眼地数落着自己未来的老公。
一个星期了,应该够让他难受的了。一天要收到好几条信息,无外乎就是解释他的清白,劝她不要生气,请她快接他的电话之类。
生气?早就不生他的气了;可是,既然好不容易才发一次火,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早早断了其他心思——她文正纯是绝对绝对不容许自己的老公有什么走私的行为的!
正雪轻轻挠挠头,“真是非人,果然还是没办法沟通呀。”
电话又一次叮叮地响起来,正雪马上拾起电话来看:“哎,又来了,可能是有事找你,还不接?”
“哼。”正纯别扭地拧过头去。
正雪白了她一眼,径直接通了电话:“喂,我是文正雪……什么……哦……是吗……我知道了,好的……好的,再见。”
撂下电话,正雪冷冷看着努力偷听的姐姐,“这下可称了你的心了,俞沐林被车撞了,伤很严重哦。你再不去看他,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正纯怔怔地张着嘴,一张脸霎时变得雪白,“不可能……”说完,猛地跳起来,抓了一件外衣就冲出房门。
正雪握着手机讥笑地转着眼珠,什么也不问就往外冲——果然,五分钟之后,傻呵呵的文家大小姐气喘如牛地冲了回来,“正……正雪,在哪家……哪家医院?”
“跟没头苍蝇似的,也不问明白就乱跑一气!”正雪毫不留情地挖苦她,“不在医院,在孙家……”
她的话还没说话,正纯再一次甩上门冲了出去。
摇摇头,正雪拨通刚才的电话,“喂,她已经过去了……”
正纯急匆匆地撞进孙家门,孙瑜站在客厅里,“正纯,你来了,怎么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沐林……沐林,他在哪里?”正纯一边说话,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小舅舅?他在楼上卧室里……”孙瑜的话再一次被打断,正纯已经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去了。
蹬蹬地跑上楼梯,正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沐林的房间门口——她曾不止一次地听沐林讲起过他的房间,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想不到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是在他伤重的情形下。
正纯呆呆地站在门前,心里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慑住了。她似乎看到沐林倒在床上垂危的模样,她好害怕一推开门,想象中的情景便会成真。
呼吸已经渐渐回复正常,正纯咬着嘴唇,终于使劲地推开房门——
沐林站在窗前,听到开门的声音回过身来,修长的身影笼罩在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夕阳斜晖之中,左手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布,“正纯……”
脑子里来不及消化自己看到的与自己想象之间的落差,两行眼泪已经不听话地顺着脸颊掉落,“你没事……”话未说完,腿一软坐倒在地,泣不成声。
“正纯,你别哭。”沐林一看到她的眼泪,立即慌了手脚,跪坐到她的旁边,伸出右手去擦她的眼泪,“别哭,好姑娘,你一哭我的心都乱了。”
“我……我被吓死了,呜——正雪还说你伤得很重……”正纯胡乱地用手背擦拭着脸上越来越多的泪水,“你们太可恶了,我被你们吓死了。”
“我只是被车子刮伤了手臂,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的,可是小瑜一定要给你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正雪是怎么跟你说的……”沐林只好用一只右手圈住她的肩膀安抚她。
“她说,你被车撞了,伤得很重……我真的好害怕,我好怕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泪眼的正纯轻轻抚着沐林受伤的左手臂,“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伤得怎么样?痛不痛?”
“不痛,一点也不痛。”沐林拥着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正纯,“好丫头,不哭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正纯吸着鼻子,“那,为什么你的手会包得这么厚?”
“呃……”沐林抵着正纯的额头,“只是一道伤口,缝了八针。”
“八针?”还说没事,正纯光用想的都觉得痛死了。她不敢再碰沐林的手臂,“一定很痛。”
“你关心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就哪里也不痛了。”沐林伸手擦干她的脸蛋。
“花言巧语!”想起自己刚刚惊惶失措的模样,正纯羞赧地涨红了脸,顺手推开沐林的胸膛。
完全没有防备的沐林在她一推之下,失去重心地仰面倒在地板上,碰到了受伤的手臂,“唷”地轻叫出声。
“哎呀!”正纯慌张地扑上去,想看看情形,却不小心地倒在沐林身上,正撞到他的下巴。
“唔。”沐林抬起右手揉着下巴,好笑地抬眼看正压在自己身上的正纯:“正纯,你不是要这么报复我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正纯绯红着一张脸,努力想要直起身,却被沐林飞快地拽住。
“正纯,你不生我的气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闭门羹,可吃得他连心都揪起来了。他好怕这个死心眼的丫头自己钻进牛角尖,可是她口口声声说不让他上门,他也就不敢找上门去,连电话也不敢打到文家——他不想文母知道他们闹别扭的事。
“丫头,你要相信我,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视的人。”这种煎熬,他永远也不想再尝试了。
“知道。”红着脸的正纯喃喃地嘟囔着,“我知道你跟她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生气?”谢天谢地,丫头是相信他的。可是,她这脾气来得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正纯的脸更红了,“那是因为……”
“什么?”
“她呀!”
“怎样?”
“她居然敢抱着你……你的怀抱,那可是我的专利!”
沐林轻轻刮下正纯的鼻子,“小丫头!”
“难道不是?”正纯挥掉他的手。
“当然是,现在当然是。不过以后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了。”沐林的笑透着少有的顽皮。
“什么?”没有听出弦外音的正纯呆呆地瞪着沐林看。什么意思?现在是她一个人的专利,以后就不是了?
“以后可以分享我的怀抱的人,还有……”凑近她的耳朵,细声地说,“我的儿子女儿。”
“什么?坏心眼的家伙!”正纯害羞地握拳捶沐林的胸膛,完全没有意识自己还压在他的身上。
沐林爽朗地笑笑,然后用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唤她的名字:“正纯,正纯。”
“嗯?”正纯侧着头,盯着沐林的眼睛看——那漆黑深邃的瞳子里印着自己发烫的脸。
“正纯,我好爱你——”满足地叹息一声,沐林深情地凝望着她。
“我也爱你,好爱你。”正纯甜蜜地笑着闭上眼睛,将头枕在沐林的肩膀上。
“幸福就是这种感觉吧。如果这一刻能永恒,如果时间就这样停下来,我也不会觉得遗憾。我要我以后的人生,永远有你的陪伴。正纯,我们结婚吧——”
深情的求婚完全没有得到回应,沐林勉力地抬起头向旁边一看:文家大小姐已经枕着他的肩膀梦周公去了。
轻笑一声,沐林伸手轻轻抚着她柔软的短发。
如果这一刻能永恒,如果时间能停下来……他微笑着也闭上了眼睛。
当孙家婶婶打开沐林的房门时就看到这样一幕:这对未婚夫妻正倒在地板上,幸福地相拥着,香甜地沉浸在睡梦中;其中某文姓女子还不雅地发出细微的鼾声。
“这还得了?你自己说说成什么样子!”文母虎着一张脸,被训斥的那一个则不以为然地翻着白眼,“你还不知悔悟?虽然说你们是订婚了,但终究还没有结婚吧?现在是被你孙婶婶看到了,如果是被别人看到呢?”
“妈——”正纯掏掏耳朵,已经坐在这里被她骂了一个早晨,这大过年的,有多少事情要做,谁有时间听这些有的没的道理啊?“都说一百遍了,我们又没怎样……”
“总之,是有伤风化!”文母仍旧强调,“你们马上给我结婚!”
终于说到了重点,正纯头疼得睁不开眼睛。以教育之名折磨了她这么久,才说到了事情的重点,不就是怕她坏了文家的名声,要把她扫地出门吗?
“结就结,有什么大不了?”正纯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真的?”文母心里暗暗好笑,“那马上就定日子吧。”太好了,文家最让人操心的第一大累赘终于清仓处理掉了,真是值得放鞭炮庆祝的第一大喜事。
“可是,我要上学的事情怎么办?”正纯慢吞吞懒洋洋地打个呵欠,哼,就老妈老谋深算吗?她也有自己的道道儿!看老妈怎么办。
“对哦。”文母一拍自己的额头,差点忘了,正纯已经说了今天夏天就要参加高考重新上大学的,“你已经决定还要继续上学的……”
“是哦。”老妈,怎么办呢?
文母皱着眉,想了半天,然后飞快地拍了女儿的后背一巴掌,“文正纯,别给我打太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结婚上大学根本没有冲突,你还想骗我吗?”
呃?原来老妈什么都知道,真没趣。
“文正纯,我告诉你,结婚!上学!你一样也逃不过。”不拿出母亲的威严来,被要被做女儿的欺到头上了,文母哼一声,作为这次谈话的结束。
正纯百般无聊地看着自己光洁纤细的十指——这里将要套上一枝专属于沐林的戒指,写下她终身的约定。
新婚的大学生,不错的身份嘛!
第10章(2)
大年初三。
别人家还笼罩在过年的喜庆之中,文家却沉浸在淡淡的离愁中——正雪要走了。
“怎么就这么急呢?”眼看着工人已经在往外拖行李,文母不免惆怅地叹息一声。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你常说的话?”文父蹩脚地安慰着老妻。
穿戴整齐的文正雪坐到妈妈的身畔,“别这样,妈。日本很近的,坐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再说,用不了几年我就回来了。”
“然后再走,再去别的地方。”文母闷哼一声,“我们这个家是太小了……”
“妈,你知道我的性格,环游世界是我的理想。”正雪轻轻抚着妈妈的肩膀,“不用挂念我,该回来的时候,我就会回来了。”
“阿弥陀佛,你可终于要走了。”正纯刚刚从楼上走下来,手里还拎着一着不小的行李包,也是正雪的东西,“你走了,这家里终于又回复安静了。”说这话时的正纯眼睛却是红红的。
门外,文家老大老二也赶回来了,正纯抽抽鼻子,“文正雪,你看看你多大牌?连从来不回家的大哥,还有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的二哥都来送你了……”
“你也不用嫉妒。”正雪站起来,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等你出嫁那天,他们也一样会送你。”
“那你呢?”正纯红着眼圈,却仍故意皱着眉头。
“我?”正雪怡然一乐,“看看功课情形吧,如果正好没时间就不回来了。”
“没心肝的东西!”正纯掐了妹妹一把,“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找个日本人当老公,你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放心吧,”正雪拍掉她的手,“有了你这种坏榜样,只会让我想拜神求佛……”
“求什么?”正纯呆呆地张着嘴,不知道妹妹又有什么惊人之语。
“求神佛保佑,不要让我爱上任何人呗。”正雪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正纯有发狂的冲动。
“呵,若要论打嘴架,十个正纯也不是正雪的对手。”大哥文正轩用胳膊拐了拐站在身旁的兄弟,身后,大嫂白初晓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安静地不发一言。
“不过,现在正纯已经有了一个有力的后盾,说不定以后还会多添几张能说会道的嘴;那未来的前景可观。”二哥文正廷则笑着,偏过头去看正在走进来的俞沐林。
沐林伸着没有受伤的右手与他们相握,“正轩,正廷,你们也来送正雪。”早年沐林经常出没文家的时候与两兄弟混熟,他们可不像正纯般健忘,都还能依稀记得当年的情形。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正雪一手挽起妈妈,一手挽起爸爸,率先上了车。
“唉,这孩子,准是生错了性别,若是个男儿身,当有一番了不起的作为……”看着已经升空而去的飞机,文母挽着文父的臂膀感慨地叹着。
“她才没有生错哩!”正纯瞪大眼睛,里面蓄满了盈盈的泪光,“就她那一条大毒舌,是男人才变态呢!”
文母展颜一笑,轻轻拍着女儿,“你呀,就是一肚子的歪理。”这话一出,文家人全都乐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