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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语气坚定。
未睎笑笑“很好!很高兴,你没有忘记你自己的位置,不然我还以为你要背叛他了呢。”
主人说得对,她对确是个狠角色,很会利用人的弱点。
而且让人甘愿被利用。
青言心中打定主意,虽然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也没办法托她逃离,但是他至少可以告诉她可能会发生的事,也免得她知道真相的时候,过于伤心。
“未睎。”
她抬头看他“怎么?”
“前面的路并不平坦,也许是朋友背叛,也许是生离死别,但是我希望你能坦然面对。”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帮我么?我们不是敌对关系么?”
青言尴尬的笑笑,没再说话。
敌对关系么?不,未睎,早就不是了。
承熙宫。
这就是九天之上了?看起来除了云雾多谢之外,与之洲岛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要更冷清些。
朝歌的家就是这里了?难怪他更喜欢呆在之洲,若是换了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之洲的。
“梁姑娘,主人已经在等了,请随我来。”
突然变得规矩的青言,让未睎楞了一下,随即笑笑,都忘了这是在仇人的地盘上了。
推开大门的一刹那,青言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
未睎,你真的准备好了?
看见门里等待她的人,未睎崭露着一个大大的微笑,但随着视野变得宽阔,那笑脸也渐渐淡去,只剩下凌厉的眼和攥紧的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本章没有话说。。。。。。。。
☆、与尔再相遇
微微颤抖的睫毛,划出漂亮的弧度,像密林一般的,透过缝隙。那眼眸里的倒影,伤了她的心。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未睎站在一边,只觉得呼吸都被抑制住了,狂乱的心跳让她越来越难负荷。
莫尘坐在藤椅上,笑看着一切,顺便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脸色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看。
“梁小姐,别来无恙啊。”
率先打破的沉默,那声音冲破空气的阻碍,传入未睎的耳朵敲打在她的耳膜,是那样的刺耳。
她答非所问,紧闭着双眼,艰难的说“千伊,是你吗?”
那人身体一僵,眼看满心的亏欠就要倾溢,莫尘撇过一丝目光。苏千伊默默的低下头,收起自己的情绪,笑着道“劳烦小姐惦记了。”
“呵呵…好…”
未睎低头苦笑着,不知在想什么。青言想上前安慰她一下,可是这样的场合实在太不合适。他能做什么呢,什么都不做是他最大的极限了吧。
苦笑的声音突然停止,青言还没来得及反映,就感觉身边有一阵风掠过,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短剑刺过胸膛的声音,未睎再熟悉不过了,八年前她就是听着这样的声音,亲眼看着自己的爹娘倒在她的面前。
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已经等了太久,可是……
为什么!
“花凝!”
未睎惊慌的松开自己的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面带微笑,胸膛上插着短剑的女子。不!不,她不想这样的,事情不该这样的!
莫尘面有焦急,那一刻他突然有些害怕,怕怀里的这个人就这样死了。也有些怪这怀中的人怎么这样傻,一把普通的剑而已,就算穿膛而过也伤不了他。可花凝就不同了,她没有仙气护体,这一剑要她的命,轻而易举。立刻挥手运自己的仙气来护着这个人的躯体。莫尘心知肚明,花凝是没有仙身的,也没有仙骨,她之所以能化成人形,靠的就是对自己的那份执念,若是她死了,那便是真的死了。
未睎觉得腿下发软,她确实恨苏千伊欺骗她,但是即使知道了真相,她也从没动过要伤害她的念头,这是她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她不想这样的…
“未睎,快走啊!”
不知什么时候,青言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对她说。
未睎惊慌的看着他,青言知道她是真的乱了,真的被伤害到了。可这个时候,离开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青言搭上她的肩,反手扭在后面,一边冲她猛地眨眼,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未睎吃痛,跑乱的思绪总算是渐渐的回归大脑。看着青言的暗示,她明白,他想帮她离开这里。的确,她不能被打倒,还有很多事她还没有做。她还没给朝歌一个交代。
未睎定下心神,回应给青言一个眼神,两个人就这样厮打起来。
莫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青言心里清楚,如果他不放未睎离开,那未睎一定必死无疑。
两个人渐渐扭打到外面。
青岩先停了手,看着未睎欲言又止。
斟酌了半天,只是道“别再上来了,珍重!”说完就在口中默念着什么咒语。
未睎只觉脚下一空,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坠落了下去。
那一刻,她竟然一点都不怕,甚至觉得解脱。
“未睎!!!”
“爷,你醒了?”沐童凑到朝歌床边。
朝歌心有余悸的喘息,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你怎么在这?”
沐童扶着朝歌躺下,为他盖好被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沐童当然要回来。爷,您现在浑身是伤,还是多休息吧。”
朝歌轻闭了下眼,以示答应。他默默的运气,感受力道冲进自己的身体各处,伤势并不严重,至少他并不觉得痛。倒是未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事,会不会也为他担心呢?
刚刚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他梦见未睎从九天山掉了下去,粉身碎骨。
“沐童,未睎在干什么?”
“爷,我来之前,小姐去找梅邪仙人了,可能已经知道这事了。”
“怎么突然想去找梅邪了?”朝歌纳闷。
“这个…”沐童挠挠自己的头“沐童也不知道,不过我听婉儿说,那天有个青衣男子去找过小姐,小姐还把下人们都支开了。”
朝歌眉头紧锁“青衣男子?”
会是谁呢?
“沐童。”朝歌唤他“你去承熙宫告诉莫尘,说我要下凡。”
沐童吃惊“可是天尊…”
“快去!”
“是。”可是您还受着伤呢,就算是相见梁小姐,也得先把伤养好吧。
朝歌望向窗外发呆,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沐童走到承熙宫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这是他第一次来,莫尘尊者与自家爷的关系算不上好,平时也就是在天尊那还有些交流,私下里很少来往。
“承熙宫今日不见客。”门里出来一小厮,目不视人的说。
沐童轻咳了两下,在九天上,不是谁都可以给他脸色看的。
“进去通报一下,就说沐童前来拜访。”
那小厮打量了一下沐童的穿着,想来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就让他等一下,自己进门去通报。
过了一会,果然里面敞开了大门,迎接沐童进门。
沐童边走边想,这一次也不知爷用什么做筹码。
走进正厅,莫尘已经在等他了。
“莫离的伤可还好?”莫尘先问。
沐童行了礼,回道“谢尊者关心,我家爷的伤并无大碍。”
“那是最好。”莫尘笑笑,真是在人间带得太久了,连说话都染上了习气,这若是被天尊听到了,又要责罚了。“我知道你来的目的,回去告诉莫离,我已经帮他打点过了,他随时都可以走。哦,对了,记得提醒他,别忘了他说过的话。”
“沐童知道了,多谢尊者,告辞。”
沐童推出承熙宫,回想莫尘说的话,叹了口气,自家爷果然是答应了什么条件。
梁小姐对于爷来说就那么重要么,哪怕一而再的违抗天尊的命令。
沐童走后,承熙宫又恢复了平静。
莫尘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反之是满脸的凝重。后面屏风走出来一人,缓缓走到莫尘身边。
“主人,真的要帮他?”
莫尘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问“她怎么样?”
青言看着莫尘,摇摇头“还没醒。可能……”
可能醒不过来了。
莫尘骤然起身,眼里坚定“会醒的!”
她说过要效忠我,直到永远的。
距离之洲岛北岸五千里的中原大地上,有一座十分险峻的山。山上面生活着一群道士,听说那里的道长是个修炼成仙的得道高人。但是很少有人见过这个道长的模样。每年初春山上的小道长们都会来山下,寻一些家境窘迫或是有意修道的人来,选为新弟子。
山下的人给这座山取了个名字,叫做道源山,他们想着这里或许就是道家的发源之处。不过事实是否如此,就没人去考究了。
不过这山上的人,确实个个都很厉害,每当山下有什么奇闻怪事或是灾难发生,只要敲响在山脚下的铜钟,那山上的人就会来帮助山下的人降妖驱魔,除暴安良。因此,这山下的人们,尽管日子过得并不富饶,却也不愿意离开这片土地,子子孙孙都在这里繁衍,已有百年。
然而对于那山上的道观,大家知道的依然少之又少,就连那道长的名字,都有好多个版本。
这一天,道观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道观上来了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从天而降一个女人,更准确的说是被仙云拖着从天而降下一个漂亮女人。
正在打扫的小道士可是给吓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战战兢兢的走向那个女子,凑近了一看,才发现这是个多么漂亮的女子。
小道士从小在道观里长大,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啊,不觉的脸都红了。小道士看那女子一动不动的躺着,只好出声叫她。
“姑娘…姑娘?”
那人还是没反应。小道士有点慌神,心想不会是从那么高的天上摔下来,给摔死了吧!
他放下自己的衣袖,隔着不料,推了推那女子。
“姑娘!你醒醒啊!醒醒…”
听到道观外的声音,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长发垂肩,简单的梳了个发髻,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与这道观的感觉倒是格格不入。他走出门来,询问。
“虚音道士,发生什么事了?”
小道士终于看到了救兵,赶忙站起,指着昏倒的人说“荣公子,从天上掉下来个姑娘,她好像昏过去了,我怎么都叫不醒她。”
男人也是吃了一惊,从天上掉下来的,是神仙么?
“那我去找清源道长。”男人合上折扇,欲往里走。
小道士叫住他“荣公子,道长正在清修,还是我去吧,劳烦您在这里看着这位姑娘了。”
小道士一溜烟的跑进道观里,男子打量着女子的身形,觉得甚是熟悉,走过去一看!
“未晞!”
扇子掉落在地上,荣爵连忙扶起晕倒在地上的人,那眼中的心疼不用言说。
“未晞,你怎么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啊,前男友回来啦!
这次,你还会坚持原来的选择吗?
☆、万物终有道
休息了几日,也不见有什么起色,荣爵心里暗自着急,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面前的这个熟睡着的人。
想着那日,自己抱着未晞进道观的时候,清源道长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心里也明白,未晞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相反她的身份正是与这道观的正气截然相反的。不过奇怪的是,清源道长并没有戳破未晞的身份,反而让她在这里修养,荣爵肯定道长一定感受到了未晞身上淡淡的妖气,是故意留她一条命的。
也许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注定命不该绝吧。
荣爵还记得,三个月前他心如死灰的离开之洲。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虽然也嘲笑自己这懦夫的行为,但是现实的压迫,让他像被火烧燎原的脆弱个体,无处遁形。
他站在船上,渐渐远离之洲,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带着满心的愧疚与伤痕。心里忆起过往的种种,无疑是在精神上再狠狠地刺上一刀,可是痛也只能自己忍着,陪伴他的只有安静的船只,一江寒水,和一只火光昏暗的残烛。
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解脱。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对这世间已无留恋,也不再会有人在意他的消息。纵身跳进暗潮汹涌的黑暗之中,隐藏自己心底最深的懦弱,把无尽的相思都留在这一刻,没有挣扎没有不安,沉重的心事让他克服水下的压力,慢慢的沉浸。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痛苦,烦乱的思绪渐渐随着水流飘走,他闭上眼睛,感受水流打过睫毛,擦过脸庞,感受冰冷的海水穿透一切,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慢慢的窒息,慢慢的融为一体。
终于,他可以无所畏惧,可以随波逐流。
不过,事与愿违。就在荣爵的最后一丝力气抽离手心的一刻。有一束光冲破黑暗,抓着他的肩膀,身体跟着引导,向着那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