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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耗子的爪子用力揉向他的脸。
灯下的阿绿恬静如画,耗子想起严俨的话——你很担心吧?
能不担心吗?担心他被骗,担心他被拐,担心一个不留神他就走丢了再也找不来。他多笨啊,走路会跌跤喝水会呛到,嚼着米饭也能咬到舌头。更可恶善恶不分,谁对他好一点点就掏心掏肺涌泉相报。
目光移到矮柜上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耗子记得出门时那里还是空的:“端端来过了?”
阿绿讶异地看他,随后点头承认:“嗯,刚走。”
果然。耗子垂下头,又是一声叹息。
端端是常客。尽管三令五申,不许把陌生人带回来。唯唯诺诺的小笨蛋表面答应着,回头一见着端端就忘得精光。天生爱笑的姑娘不知是缺心眼还是内心太强大,在耗子的冷脸下,照旧拉着阿绿笑得比花还灿烂。
篱笆扎得紧,野狗进不来。暗暗在心中默念着,耗子在矮柜边坐下,远远看见垃圾桶里的瓜子壳和零食包装袋。好吃成这样,她不胖就真正没天理了:“她来干什么?”
“聊天。”衣服叠完了,阿绿拉开墙边的的简易衣柜,一件件往里放,“她……有点事。”
“什么事?”
“……”阿绿没声了,动作有些凝滞,“没、没什么。”
慢慢转过身,满脸不自然。他天生不会说谎。
耗子问:“没什么,你干什么紧张?”
阿绿更说不出话了,结结巴巴地,语不成句:“那个……我……不是……那个……”
耗子对旁人的事没兴趣,尤其是端端:“不想说就别说了。”
阿绿松了一口气。
把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耗子对他勾手指:“过来。”
小心地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阿绿的表情有些僵硬。
耗子站起身,拉着他后退半步坐上柔软的床沿:“放心,我不会吃了你。”
阿绿以为他还想逼问刚才的话题,局促地说道:“是她家里的事,我不能说。”
“不说也没事。”耗子低声地笑,手掌贴着他的背脊暧昧游移,“阿绿……”
小笨蛋又紧张了,脊柱被电到了般猛地一颤:“我……嗯?”
惬意地靠上他的肩头,耗子在他耳边吹气:“我想……”
阿绿坐不住了,脸“唰——”一下红透,一个劲往另一边挪:“耗子,你别这样。”
“我真的想……”再进一寸,就能亲上他发烫的脸。
阿绿被他挟持在怀里无路可逃:“耗子……你、你别这样。”
耗子很满足,略微松开他僵直的身体,把他的脸掰向自己:“你想哪儿去了?我想吃面。”
阿绿的表情很精彩,双眼圆睁,嘴唇半张,像被吓到的小仓鼠,手指点上他的额头推一推,就能直挺挺往后躺倒似的。
耗子不客气地捏他的脸:“喂,发什么呆?快去啊,老子饿死了。”
“哦、哦!”回过神,他兔子一样逃开耗子的手往门外奔。
“杜青律。”耗子叫住他。
“嗯?”他边拉门边回头。
懒洋洋地倚在严俨惯常坐的位置,周天昊好整以暇地问他:“你知道严俨和魏迟是什么关系吗?”
小笨蛋扳着门,惯性地迈腿往外走:“哎?”
忽然“哎哟——”一声痛呼,被夹到手了。
“哈哈哈哈……”耗子捶着床,满床打滚。
第十七章
更深露重,寒冬的夜晚分外安宁,楼下马路上的车鸣声也似乎被风吹散了,只有邻居家的钢琴声时不时隐约响起。
耗子和阿绿肩并肩睡在严俨空出的大床上。这张床是前任房客留下的,阿绿很喜欢,明明知道占空间还是舍不得换掉。小笨蛋是知足安逸的性子,只要吃得饱睡得着就是一切美好。当年刚到这个城市,和耗子一起挤在逼仄的铁架床上的时候。就美滋滋地期许能有一餐热乎的面条和一张柔软宽大的床。
小笨蛋自觉地蜷缩在床边安静入眠,耗子照旧睡不着。钱挣得越来越多的同时,耗子能睡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想着还没签下的合同、还没完成的交易、还不够好的业绩,睁着眼想过一桩又一桩,生怕哪里又出了错。虽然嘴里说着“被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但是被客户当众辱骂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漫漫长夜陡然间就过了大半,熬得两眼通红浑身乏力,翻个身想要歇上那么一小会儿,天却亮了,楼下响起各种音乐声,早起的老人们聚在一起打拳跳舞聊天,耗子仰躺在床上,知道了今天菜场里的鸡毛菜卖得最便宜。
环顾四周,好像大家都是如此。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掉瑜姐脸上的黑眼圈,新来的最粗心大意的助理也开始神经质地在空闲时打开文件夹,把客户资料反复清点。在经纪人聚集的楼梯间里,小白不知不觉地加入了抽烟的行列,靠着烟草的刺激振奋疲乏的神经。……压力太大,大家都这么说。想要的多,自然要承受得更多。其实追根究底,这般辛苦这般努力这般奋发图强,我们要求的其实也不多,不过是想生活得更好一点而已。
钢琴声彻底停止了,背对着耗子的阿绿睡得无声无息。眼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块厚布,连房内家具的轮廓也看不清晰。
“阿绿。”他在黑暗里唤他。
“嗯?”原来他也睡不着。
耗子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同样忙碌了一天的阿绿语音沙哑:“你也没睡。”
一如之前的许多个夜晚,耗子对他坦承:“我睡不着。”
身边就传来含糊的笑声,床垫微微震动,阿绿翻过身,一双晶亮的眼在黑暗中仿佛星辰:“差不多这时候,你就该给我打电话了。”
眼前是他近在咫尺的脸,青涩方退,稚气未脱,套上校服扔进校园里,还是一副不谙世事的高中生模样,或许现今的高中生都看起来比他更世故。
容易轻信的小笨蛋总是忘了对人要有几分戒心,他脸对着脸跟耗子抱怨:“接你的电话习惯了,到这个时候,手机不响我也会醒。”
“真的?”耗子尽情地看着他扑闪得如小扇子般的睫毛。
他点头,嘴唇不自觉抿起来,颊边现出圆圆的酒窝。
“那陪我聊天吧。”耗子说。
被窝里的手悄悄搭上他的腰。这些天来习惯了跟耗子肌肤相贴的阿绿毫无所察,一径对着他发问:“聊什么?”
过往的夜晚聊得海阔天空,少时的嬉笑怒骂,工作中的酸甜苦辣。你记不记得当年的谁谁谁,初中里那个,总是追在你身后要作业。她也出来打工了,在深圳,听说嫁人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还有那个谁,你的高中同学,我们在公交车上遇见过他,你指给我看的,说他学习很好。他考上了大学,听说要出国……过往的那些事总是阿绿记得更牢,耗子皱着眉头说:“谁?我不认识。”
他信以为真,不厌其烦地跟他描绘,方脸的、圆脸的,住在村口边上的……说得太忘我,居然听不见耗子在电话里的闷笑。
耗子会跟阿绿提起交易中心里形形色色的客户,有钱的、没钱的、打肿脸充胖子的……逼着公婆卖房的儿媳、为争遗产老死不相往来的兄弟、临近结婚却为产证上写谁名字而争执不休的情侣……瑜姐和交易中心的每个工作人员都交情颇深;韩店长每次审税都偏好找同一个受理窗口;小白看着平平无奇,其实人家有个在银行做高管的舅舅……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着说着,心平气和。
“今天说点别的吧。”手掌缓缓贴紧,耗子侧过身,不着痕迹地把他揽进怀里,“我们来聊聊严俨和魏迟。”
阿绿的眼中显露出疑惑。
耗子冲他眨了眨眼,凑到他耳边低低呢喃:“你有没有看见过他们这样?”
“嗯?”他不明白。
他表情愉悦,搭在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手脚相交,身体相叠,嘴唇刚好贴到一起。
湿热的触感在嘴边挥之不去,阿绿惊讶地睁大眼。耗子松开他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舔着他的唇:“忘了我怎么教你的?”
也是在这个房间也是如此突如其来,他吻着他的嘴角说:“闭眼。”
小笨蛋赶紧闭起双眼,感受到他灵巧的舌蛇一样滑进自己的嘴,然后浑身血脉喷张血液逆流。
脸上像是要烧起来,从贴在一起的唇蔓延到四肢百骸。耗子的嘴唇很柔软,阿绿脑袋里空白一片,唯一的直觉就是他深入得仿佛要刻进心底的亲吻。
在理发店里也曾看见过魏迟和严俨接吻。阳光懒散的午后,壁上的镜子把店堂照得分外明亮,打着毛衣的女客坐在店内嬉笑谈天,宽叔不知所踪,伙计们趁机偷懒打诨。客人们都不急,顶着一头肥皂泡悠闲地坐在椅上翻杂志。唯一不得闲的小学徒阿绿满世界找那条忘记搁在哪儿的毛巾,随后拉开里间的门帘,看到里头相拥而吻的两人,平素神色高傲的理发师被高大的男子压在墙边,相互厮磨的身体靠得如此之近,恨不得合为一体。不谙世事的小学徒刹那间面红耳赤。
“你见过?”耗子的嗓音变得低沉而暗哑,随着接连不断的轻吻,震动着阿绿的内心。
“没……我……”
话没说完就被他拦住,再度突袭而来的舌头沿着牙齿一颗一颗擦过,然后卷过他的舌尖细细纠缠:“说谎。”
频繁的接吻几乎让人产生嘴唇要被吻肿的错觉。耗子还不肯放过他,舔着阿绿流下唇角的津液沉声逼问:“他们怎么做的?这样?”
嘴唇研磨着嘴唇久久不放,阿绿几乎透不过气来:“我不知道,唔……”
他却又靠过来,湿润的舌尖冲破牙关一路向内直刺,像是要顶到最深处才肯罢休:“还是这样?”
里间里的那一幕一直深刻地印在脑海里,小笨蛋谁也不敢说,只有偷偷躲在被窝里辗转反侧。那样的姿势,那样的亲吻,到底是什么滋味?每每想起就心如擂鼓。
“耗子……”胸膛剧烈起伏,阿绿被吻得说不出话来。
“我在。”耗子低声答着,意犹未尽地吻上他泛着水光的双眼,“要不要再亲一下?”
阿绿的呼吸陡然间变得更为急促,耗子很满意,食指勾起他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嘴边的水渍,低头情不自禁又吻两下。
阿绿整个人都软了,想要扭身逃开,身体却被耗子牢牢压住:“耗子……“
他急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黑暗里耗子的表情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幽深得吓人。双腿被分开,两腿间忽然被温热包裹住。阿绿猛地一颤,耗子带着笑意的声音近在耳边:“才亲了几下就激动了?”
话音未落,阿绿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被耗子握住的东西上:“我……”
巨大的羞耻感反而令欲望愈加澎湃。
耗子笑得愉快:“又大了。”
阿绿恨不得一头撞死,两腿反射性地夹起,却反而把耗子的手夹得紧。
“别急,我们慢慢来。”手指轻轻地在内裤上来回滑动,耗子好心安抚他。
受到刺激的身体越发火热,脑海中“嗡嗡”响成一片。覆在下体的手大胆地潜进了内裤里,随着呼吸越来越灼热,耗子的落在脸上的吻也越发密集:“阿绿……”
“嗯……”死死咬着牙,阿绿放在被子里的手用力抓着他的手腕却不知该制止还是放纵,五指收紧,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耗子的皮肤里。
“你湿得好厉害。”
魅惑的嗓音,魅惑的动作,魅惑的感觉。
“别、别说了……啊……”眼前仿佛能看到炸开的金星又好像身体被巨浪抛到了空中又径直落下,呼吸不稳,眼神迷离,阿绿张开嘴大口喘息着,从未有过的快感背后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身体里仿佛有一股能量,正焦躁难安地在里头横冲直撞,想要破体而出却又找不到出口,只能跟随着耗子的手高低起伏:“嗯……耗子,我……”
“什么?”他轻吻着他通红的眼角柔声相问。
“我……嗯……”再快一点……阿绿说不出口,只能抓着他的手腕把指甲嵌得更深,“耗子……别、嗯……别这样……”
“别怎么样?”他明知故问。小笨蛋被问得纠结不已,蒙着雾气的眼忽而挣扎忽而沉沦,耗子被里头那一丝隐约的媚意撩拨得口干舌燥,“那你叫个好听的。”
“……”他兀自踌躇,还沾着水渍的嘴唇欲语还休。
五指慢慢地在他的下体上移动,耗子耐心地诱惑:“叫个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耗子……”阿绿已经喘得出不了话了,只有水蒙蒙的眼透着哀怨。
“叫吧,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