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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到这样一个简单的音符她当然不可能满意,挺了挺弧线优美的小胸脯再次重复了一遍,并固执得要得到他的答复。
他微微眯起的眼在她制服领口的蝴蝶结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深蓝色及膝百褶裙上,“我可是你舅舅。”
她的瞳仁大而明亮,眼波流转间十足娇蛮,“你算哪门子的舅舅。”
“长幼有序,”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丝被醇酒熏染的醉意,“到底我是你的长辈。”他太清楚她的大小姐脾气,更知道她是易仲棠的掌中明珠,谁胆敢轻易染指。
她不依不饶,“大言不惭,你哪有长辈的样子。”她当眼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战役,只许胜不许败,于是鼓足勇气咄咄逼进,“真当自己是长辈的话,为什么半夜进我的房间?”分明是质问,可声音到了后面明显飘忽了起来。
吧台的灯光幽暗他却还能清楚地看到她绯红的耳珠,酒精慢慢地在血液中发酵,原本清明的眼也微微眯起:“你当我不怀好意?”将手中的宽口方杯放下,他往前一步,“门可是你主动开的。”
饶是她脸皮再厚胆气再足此时也羞赧起来,只是嘴巴还很硬:“我那时是要下楼喝水的。”
那晚是她最讨厌的雷雨夜,响雷雨声阵阵吵得她睡得不安稳。准备下楼倒水可刚开门头上便劈了道巨雷,她吓得在一片漆黑中抱头蹲地。
也是凑巧他从外面回来,刚转上楼梯便看见她的瑟缩形象。与平日的骄傲完全相反的弱小姿态,倒还挺稀奇的。
许晓安对易仲棠的独女爱护有加,平日相处还算是融洽。他不似姐姐必须扮演一个好继母的角色,事实上也确实没必要。像现在这样走过去替她按开灯,哄上几句也就可以了。
只是刚走过去想扶她起来,马上被这只小八爪鱼缠了上来。仲夏之夜她只穿着真丝睡衣,领口袖口都滚着蕾丝边。那时她的身高勉强只到他胸前,可却努力地踮高脚想要往上攀,仿佛地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顺势托住她,双手正好掐在腰间,恰好盈盈一握。仓促的呼吸从他半敞的领口钻了进去,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他有了片刻的失神,但很快便安抚她:“好了好了,没事的。”不要说现在是夏天穿得少,她这么紧紧地贴着,他就算是死人也能明显感觉到不妥。太不妥了,激得他都有些蠢蠢欲动。
等过了一会儿她镇定下来,发现自己的境况不妙马上便跳开,一脸的窘迫惊怒。她打小就长得娇俏可爱,越大五官轮廓便越分明。上周她才过十四周岁生日,但他可以预见她成年后会有多明艳动人。
“吓到了?”他问。
她没有回答。自许晓安嫁入易家后,易仲棠对这个妻舅便诸多照顾。她不是没听过叔伯亲戚的抱怨,抱怨父亲偏心。但她心里清楚,仅仅凭裙带关系父亲是不会对他青眼有加的。年前便派他到驻外开拓市场积累资历,待他回来又立即升到要职委以重任。就他的年纪而言,这些足以说明父亲对他的看重。
不过他再怎么有本事,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个便宜舅舅。她心情好便应付几句客套一下,心情不好大可睬也不睬。
见她不理睬自己只是背着手在墙上乱摸一气,他有心揶揄道:“刚才打雷,电闸跳了。”她果然僵愣住,昨天父亲便和许晓安双双出国。保姆和佣人又不住在主楼,不可能随叫随到……
她眼睛一个劲地往楼下瞟,那纠结的模样在他看来十分可爱,便说:“你要去拿什么?我替你拿上来。”
她踌躇半天才说:“我要一杯水。”踌躇一下又极小声地补了句:“还要一包药粉。”
许慎行知道她一旦被惊悸便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据说这是她还在母亲肚子里时受到惊吓的缘故。易仲棠尝试过各种疗法都不见起色,又不愿意让女儿吃市面上流通的助眠片剂怕对身体不好,最后便找人特地配了这种具有安睡效果的中药粉。
“是药三分毒,那种东西吃多没好处,”他说,“不如换个方法。”
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口气也变得不好:“你是医生?持有药师执照?”大小姐当惯了,心情不好时连对许晓安都不客气,何况对这个便宜舅舅。
他没有在意她的无理,只是说:“你先回房间。”她底气不足地回了句:“房间里面黑乎乎的,……你先给我找个手电。”
他燃起火机交到她手上,“拿着这个。”他一去几分钟,火机都开始烫手。她想起床底还有半盒用剩的香薰烛,赶紧翻出来点上。淡淡的香味挥安抚了内心的焦躁,她这才放松地躺回床上。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个杯子,“把这个喝了。”她没有接过,只是伸着鼻子闻了闻,迟疑道:“牛奶?还是酒。”他侧身坐在她床头,说:“百利甜酒,加些牛奶和奶油。”
在这样的时间他出现在这里本就不妥,给未成年人饮酒更是行为不当。但他压根不在意这些,而她也浑然不觉得他举止越界,只一味抱怨道:“好好的加奶油做什么……”女孩子总怕胖,嫌高热量高脂肪却又无法完全抵御住甜蜜的诱惑,于是就着杯子喝了两口,舔唇,“味道还不错。”正要继续他却把杯子拿开了些,“不要喝这么猛,慢慢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丝压抑的暗哑,“小口地抿在嘴里,慢慢地咽下去。”他手微抬杯身缓缓地倾斜,她不自觉地仰起头来承接。喝得急切便有酒汁从嘴角溢了出来,蜿蜒出细细的一道弧线没入胸前的浅沟中。
他的呼吸停凝了片刻,原本散漫的视线渐渐归集起来。平日常常见到倒不会留心,直到现在才发现她竟然已是个真正少女。像所有处于青春期的女孩一样,她的身体在放肆地发育。如同一只蜕茧的蝴蝶,稚嫩却脆弱。
她很快便喝完,意犹未尽:“我还要一杯。”他收起杯子,“这些已经足够。”她杏核一样的眼瞳溜溜一转,“再弄一杯来。不然等爸爸和安姨回来,我告诉他们你哄我饮酒。”
他轻笑一声,“你要胁我?”他生得一对桃花眼,斜斜乜来的时候眼尾便往上翘,眼睛格外地有神采。房间里只有一抹跳跃的烛光,映得他的脸也半明半晦。
胸膛里的那颗东西像是跑到了脑袋里面蹦跶个不停,她觉得喉咙发紧,“爱给不给,当我求你呢。”说着便往下滑进被窝里,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不免有些失望,可是没几分钟他又进来。
以为他妥协了,她立刻掀被而起。
他手上确实拿着杯子,可却是一杯水,“饮酒醒来容易口渴,我放在这里。”她克制着自己没将杯子砸到地上,“我不要,拿走拿走!”
他将杯子放下,脸上似笑非笑,“听话。不然我告诉你爸爸你看不良小说。”她这才发现他手里竟然拿着她藏在枕下的言情小说,小说封面上的男人裸着上身松垮着皮带做诱惑状。偏偏他还眯着眼睛念封面上的字:“他是权倾一方的商业霸主……”
她的血一下便冲上头,几乎是一跃而起去抢书。可能是太激动了,突然一阵地头晕目眩,身子不稳差点栽倒在地。
他稳稳地托住她,她一站定便要夺书,他岂会让她得逞:“没收。”她才不干:“凭什么?那是我的私有财产。”
“我把书交你父亲,到时候恐怕连你的皮都不算私有的了。”他抖抖手,书页哗哗作响,“稍后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不法内容,……据说这样的口袋书大多少儿不宜。”
她心虚得满脸通红,“你还我!”被激得气血攻心,于是眼前发晕。他瞅着她粉嫩嫩的脸蛋,说:“等你睡熟了,我把它塞回你枕下。”
她无技可施,只能狠狠剜他几眼,乖乖躺回床上。或许是酒精起了作用,她很快便觉得困顿,呵欠连连之余犹有牵挂,“我很快就睡了,书还我。”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手却还固执地伸出去。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她的小爪子慢慢软下去,最后耷拉在床边。房间静谧,却能清楚听到她的呼吸,忽急忽缓地拔撩着他的心魔。
床头的香薰烛快要燃尽,烛光开始摇曳不安。躁动的光线忠实地将他低伏的姿态投映在了墙上,扭曲而混沌的一团……
☆、第八章
离那一夜已有年余,她偏挑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当然是有用意的。他心底已有分晓,面上却是从善从流,“好,就算我擅入你房间,确实行为不当。”
“行为不当?”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容许他装糊涂,“你真以为我那时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猫般狡黠的眼瞳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顿:“你偷吻我。”那晚她虽然困倦无比,可还是信不过他会履约。于是扯着最后一丝清醒等待,哪知道会得到那样的意外,虽然仅仅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但确确实实是吻。
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一时兴起,她却是实实在在被搅乱了一池春水。这个吻无疑触发了她青春期的初始萌动,于是各种妄想汹涌来袭。
每日每夜,每时每刻。
这些痴妄臆想积累在心里慢慢地发酵,终于变成了诱人而致命的毒藤无法控制地从她心底深处蔓延出来。
她想要这个男人,非得到不可。
他的手指轻轻地点击着吧台台面。
倒是不意外她的咄咄逼人,毕竟是天之骄女,哪怕再离经叛道的想法也有胆恣意妄为而不考虑后果。只是她眼中的欲望太过于放肆,连一丝掩饰也不屑。似一只充满野心的幼兽,无知无畏到令人笑叹。
这么想着,他还真地笑起来,“说我偷吻你,你有证据吗?”
她呆了几秒,旋即脸上浮起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大约是没想到他有这么无耻,一时之间竟然语塞。可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说:“没有证据,可你就是吻了!”如此地蛮横霸道,又这样的理所当然。
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于是有闲逗弄着幼兽不甚锋利的小爪子,“没有证据的事,不作数。”她气极败坏,“你,你无赖。”两相对峙时最忌心急失口,一旦漏出底牌那便满盘皆输。
倘若这是在生意场上,他已经稳操胜券了。但她毕竟不是他正经的敌手,于是有心给她台阶下,“以后晚上再睡不好,还是继续吃药粉吧。女孩子少喝些酒,庄重点。”
亏他能腆着脸说出这样的话来,易素愤愤地想着,要不是他那杯调酒带坏,她现在怎么会小有酒瘾?
庄重?我让你道貌岸然地和我说庄重!
许慎行是真没有料到她有这样的胆子魄力,竟然就这么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细细的手腕也有那样大的力气,扯着他的领口将他身子揪得半弯。他刚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那软软的唇已经堵了过来。
柔软、湿润,带着糖果的甜蜜气息。
他的大脑有了片刻的空白。虽然只是片刻,但对于一个自制力极强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情绪被影响就代表着行动有可能被左右,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好在这个吻没持续太久。
技巧太糟糕了。
估计她也知道自己那两下子连及格分都混不上,所以没几秒便分开了,不过就这几秒的时间也足够她留下标记了。看着自己做下的记号她忍不住得意,“告我非礼啊。”又咯咯笑起来,学他之前的口气,“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吗?”
许慎行本就是个颇有城府的人。易仲棠最中意他年少得志却不张扬,行事沉稳又手段圆滑。易素曾听父亲在老友面前赞他:进退得宜又顾全大局,难得的老成持重。易仲棠鲜少赞人,这样的夸奖可谓独一无二。
易素细细回想起来,他跟在父亲身后总是淡漠严肃,在家里时脸上倒是挂着淡淡的笑。可即使是这样的笑容也像是隔了几层纱,冷漠而疏离。而现在他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即惊又怒,错愕中犹带着不可置信。
她简直胆大包天,竟敢揩他的油!
“瞪我做什么?我可比你光明磊落,”她的唇生得美,弧形饱满又丰盈水润,但此刻说出的话却是尖酸刻薄,“不像你只敢半夜鬼祟。”
他是真的被逗笑了,“你当白天说这些就是光明磊落?”倘若易仲棠在这里,她哪有胆子说一个字。
“不然呢?”她反唇相讥,“难道你想让我拖着你的领带,将你拖到所有人面前昭告天下?你要是想,我也可以做。只是,你想过后果?”
好一招以退为进。
“我还真不敢想象那后果。”
她露出得逞的笑容,心底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整了整被她抓得皱巴巴的领口,慢悠悠地说:“易大小姐,你大可以找别人修恋爱学分,何必冒险?”可略略停顿后声音一下便压低,带着一丝丝诱惑的挑逗,“确定……可以吗?”且不说他本就不是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