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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还真舒了一口气。
他并不怕人挑衅,却怕有人按捺不住,直接动手。
还好,显然并没有人认为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机会。
进了自己的房门,里面轻轻传来的音乐声让叶还真皱了皱眉。他一面将外套甩开,一面走进书房,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书房内的另一个人惬意地靠在旋转座椅上,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曲线图,随口回答:“你这里网速比较快,我过来看看美国那边的股市。”
叶还真随意瞟了一眼,给自己倒一杯水:“还在玩期货?这种风险大的东西,还是少玩点比较好。”
那人不在意地回答:“放心,我有底线,不会让自己太危险的。倒是你,今天如何?”
叶还真冷笑,回答:“很好。不过,有一点小意外。秦家还有一个女儿。”
那人惊讶地转身看他,叶还真以为他在惊叹这个消息,不料却听他说:“难道你现在才知道?”
叶还真愣:“什么?”
那人又复懒懒地靠回椅背上,伸手:“给我也倒杯水。 你不知道,秦天一开始发迹,靠的是岳丈家吗?”
叶还真皱眉:“不……本市,有姓段的有钱人?”
那人嗤笑:“你果然是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出去了。秦天最开始的老婆,姓云。和他结婚五年之后就病死了。然后才有现在的秦夫人。我说,既然你想对秦家下手,这种事应该预先打听清楚吧。”
叶还真将那杯水递到那人手上,摇头:“这个消息,真的是很容易打听到的?我准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知道这一点,只怕,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
那人转一转水杯,点点头:“没错,确实没有几个人知道。”
叶还真顿时觉得没意思,瞪了他一眼。那人笑嘻嘻地接着了,将那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才自吹自擂地说:“只有我这种万事通,才晓得。”
被叶还真好一顿嘲笑。
。
这个时候,秦家的大宅里,正在上演另一幕场景。
秦菲菲距离秦思蓉三步远的地方,正一脸怒火地指着她吼:“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出现在他面前想干什么?!他不会看上你的!”
秦思蓉低声细语,声音委屈:“姐姐在说什么?今天我除了去找了一次父亲,都没有出过自己的小楼。”
秦菲菲火气更盛,一张脸扭曲得几乎变形:“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最讨厌你这副恶心的嘴脸了。怎么,难道你以为自己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吗?懂不懂就撒几点马尿出来,叫人看了恶心。”
秦思蓉呜咽一声,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姐姐不愿意看,我……”
秦菲菲火气直冒,上前两步,顺手就要给她一巴掌,手却生生停在半空。她喘着气,目光中露出无法掩饰的恨:“我倒是忘记了,你带了张丑陋的面具。打上去,只怕疼得只是我的手。”她上前,捏起秦思蓉的下巴,满是恶意地说:“就凭你这张脸,你今生今世,都别想嫁出去。”
秦天压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那我就养她一辈子!”秦菲菲飞速地甩开了手,仿佛被烫到一样,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爸,你怎么在这里?”
秦天瞪她:“怎么,我的家里,我到哪里去还要向别人报告?菲菲,我说过多少次,要对你妹妹好一点,你都当成耳旁风了!”
秦菲菲尖叫起来:“我没有这个妹妹!我妈只生了我一个!这个丑八怪杂种,和我没关系!”
秦思蓉低着头,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手轻轻握了握。
秦天愤怒地上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我的女儿!她的脸怎么变成这样的,还不是因为你!你还好意思说?!”
秦菲菲退缩一下,仿佛想起什么,有些不安地扭头飞快看了秦思蓉一眼。但是,马上她就强硬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和妈怎么会吃那么长时间的苦!”
这次,轮到秦天心虚。
于是,两个人对视一阵,秦天一甩手,留下一句:“下次别让我发现,否则,我断了你的经济来源。”
秦菲菲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袅袅婷婷地离开。
秦天看着畏畏缩缩地站在墙角的秦思蓉,叹息一声,过去拍拍她的肩:“你受委屈了。别和你姐姐一般见识。”
秦思蓉低头答应,小声抽泣着离开。秦天看在眼中,迟疑地想伸手,终于没有伸出去。
。
离开了那间房,秦思蓉回到自己的小楼。
她推开门,站在黑暗之中,轻轻叫一声:“阿莫。”
沉默的男人出现在她身旁,悄然无声。她转身跌进他怀中,手挽上他的脖子,在他胸前闭上眼:“阿莫,我无法忍受了。我想杀了他们。”
阿莫安静地掏出一把在黑暗中也闪着寒光的匕首来。秦思蓉没有睁开眼,却似乎看到了一样,在他胸前微笑:“不行哟,阿莫。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就算秦天死了,那个贱人和那个贱种也会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而且,秦天的钱在这里,她们甚至可以活得有滋有味。我不愿意。”
她在他胸前蹭一蹭,低声吩咐:“把匕首收回去。”阿莫沉默地听从了吩咐。
“抱紧我。”
白发的男人环抱她,两个人在黑暗中深深相拥。
“我要让他们,失去一切之后再死去。我要让他们看着自己追求一生的东西在面前化为泡影。阿莫,你说,我是不是坏人。”秦思蓉把全身的重量都托付到阿莫身上,低声地问,声音凄婉。
阿莫沉默着不回答。
“阿莫,告诉我,说我不是坏人。”秦思蓉疲惫地低声絮语。
男人终于开口:“你不是坏人。”声音宛如一把大提琴,低沉魅惑,在黑暗中缓缓流淌。
秦思蓉轻轻地笑起来,那声音仿佛是在哭泣。
男人紧紧地拥抱她,两个人在黑暗中相互依偎。
良久,秦思蓉的声音缓缓响起来。
“我憎恨这个姓氏,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依靠着这个男人活下去。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是不是?阿莫,我真想现在就到21岁,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的钱财。”秦思蓉轻声说,声音仿佛一出口就要飘散。
“我记得妈妈死的时候的样子。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地上流满了血,暗红色的,就在楼梯那里。那件裙子上面也都是血。她还在笑,我问她疼不疼,她说不疼,一点都不疼。阿莫,你说,她是不是在说谎。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怎么可能不疼,一定疼死了。”
“那个女人在楼梯上,假装害怕,明明就是她推妈妈下来的。秦天却帮她骗警察,说妈妈出事的时候,没有人在。骗子,他和那个女人,都是骗子。”
秦思蓉低低地说着那些过去,平静地,仿佛在说一些很遥远的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就算是激动的时候,也显得格外冷静。
白发的男人沉默着不说话,就连声音都吝啬于发出一个。
“那个时侯,我以为我会被烧死在里面。可是,有阿莫在'奇'我身边,就不'书'怕了。我看着那个'网'贱种点了火,呵,她还说是我要玩火的。你说,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为什么就能那么狠?我有点后悔,那个时侯没有制造一起意外,杀了她。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阿莫,阿莫,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她抬起头,殷切地看向那个英俊漂亮得仿佛人偶复活的男人。
阿莫轻轻点头,不出声。
她欢快地轻笑一声,再次把脸靠在他胸前。
“嗯,阿莫就是我的半个灵魂呢……绝对不会分开的。”她自语着,更紧地抱着男人。
阿莫低头看着她,目光怜惜。他伸手轻抚她的长发,最后按上她的面具,手轻轻一动,面具落下来。
金属的面具下面,是一张光洁漂亮的脸,眉目如画。
秦思蓉轻轻抬起头来,对他露出漂亮的笑容:“我是不是比她漂亮?”
阿莫安静地点头。秦思蓉笑得更美丽。然后,她闭上眼,说:“阿莫,吻我。”
白发的男人沉默着,伸手从她的长发上抚过,低头吻下去。
月色蔓延,月华流淌,落了满地的银白,恍若不在人间。
“阿莫,一辈子都不准离开。我只有这一辈子了。”
第 6 章
叶还真再度进入秦家大宅,已经是七个月之后。他踏着皑皑白雪走进去的时候,只感觉到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大宅里的仆妇殷勤地过来帮他将外套挂起,笑:“叶先生,小姐还要过半个小时才能出来。您要喝点什么吗?今天厨房煮了参茶。”笑容讨好谄媚。
叶还真对她点头道谢,要了一杯清茶。
和七个月之前相比,现在的他已经是秦菲菲名正言顺的男友。
自那一日过后,叶还真费尽心思用尽手段,终于将秦菲菲钓到手。还让她觉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终于将这个男人弄到手。
所以说,叶还真这个人,也不是没有心机的。
虽然没有以这个身份进入过秦家大宅,但是,秦菲菲早已在众人面前念叨过好多次,所以,倒也没有人敢给脸色他看。
至少,在家主秦天尚未发话的现在,没有人敢。
叶还真坐了不到两分钟,客厅一角的门忽然开了,衣香鬓影地,走出来一个看上去十分温柔的女人。
她穿着浅色的丝质长裙,走动的时候露出脚上的绣花鞋,整个人看上去美丽且别有风味。
进门看到叶还真,她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笑着对叶还真打招呼——那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温暖:“你是……菲菲的朋友吗?”
叶还真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她是谁,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露出迷惑的表情:“是。我是她的男朋友。”
女人捂嘴轻轻笑起来:“啊呀,果然和她说的一样,是十分漂亮的男朋友呢。我是她的妈妈,你叫我段阿姨好了。”
叶还真露出怀疑与不敢置信来:“您看上去完全不像。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看上去太过年轻了。”
女人十分开心地摆摆手:“你说话真让人觉得心里舒服,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呢。虽然是假话,我就当真话听吧。”她缓步走到叶还真面前坐下,一举手一抬足之间,都流露出那种岁月积淀下来的成熟风韵。
她关切地看着叶还真,说:“多谢你这段时间对菲菲的照顾了。这孩子向来娇纵惯了的,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叶还真恳切地回答:“不。没有,菲菲的性格很好。我很喜欢。”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吗?”秦夫人了然地笑,微微对他颔首:“但是我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她的性格并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只是,她还年轻,还请你多包涵。”
叶还真连忙说没事,语气姿态都十足十地显出自己对秦菲菲的包容。
秦夫人微笑,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无限温柔。她伸出手拍一拍他的手,语气亲昵:“你这孩子……有时候,还是要帮我教训教训她才好。菲菲向来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我们都管不住她。如果你再不说,就没人管得住她了。还真,为了她好,就多帮我提点提点她。总不能一辈子这样的性格,到时候到社会上会吃亏的。”
叶还真直觉得一阵汗毛倒竖,下意识地避开了秦夫人靠过来的身体。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清晰地看见她胸前的嫩白。
他定一定神,对秦夫人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有秦先生和秦夫人在,菲菲不会受苦的。”
秦夫人似嗔似喜地白他一眼,娇媚无限。
叶还真又一次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一个仆妇静悄悄地走过来:“夫人,车准备好了。”秦夫人似乎有些失望地站起来,俏皮地眨着眼对叶还真说再见。
叶还真挂着一百零一号笑脸,礼貌而疏离地说再见。
。
目送着秦夫人的身影离开,一个让叶还真念念不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呵呵,还真是有趣。身为母亲的,居然来勾引女儿的男友。”
尾音奇异地柔软,一直软到人心底去。
叶还真在那一瞬间从那心底涌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来。他飞快地抬头看过去,看到楼梯上秦思蓉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半边金属面具,身心纤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今天的秦思蓉依旧穿着白色的衣服,毛绒绒地把她裹起来,却依旧显得单薄。
“秦思蓉。”叶还真似乎是在叹息一般念出这个名字。他盯着她,发现她露出来的半边脸依旧美丽得让人心惊。叶还真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被掩盖住的那半边满是疤痕的脸来,心中顿时满是怜惜。
秦思蓉姿态高傲地从楼梯上缓步而下,仿佛是女王即将出发去巡视自己的国土。
她走到他面前,勾起唇角,冷冷地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有手段有野心的人。也不枉我将秦菲菲的秘密都告诉你。”
叶还真的心奇异地安宁下来,他微笑:“多谢夸奖。”
秦思蓉走了两步,骄傲地在叶还真对面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