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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贝儿尴尬地向酒保陪笑道歉,还好见多了形形色色客人的酒保并不在意。
“大英雄,想喝酒,我请你。”旁边一个男人,递了一杯酒给他,还不忘抛个媚眼给他。
“我为什么要喝你的酒?”把酒推回去,掌尚勇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大英雄,你好MAN,人家想和你做朋发。”那人隔着衬衫轻抓他的手臂,一脸垂涎爱慕样。
“放开你的手!”掌尚勇用才把他的手挥开,但他越是这样,那人越想缠他,手被挥开,索性整个身子靠过来,看来也是醉客一名。
“滚开!”
想不到男人也会耍花痴!在那人被推开不死心又想黏回掌尚勇身上之际,保贝儿适时跳进两人之间,扮走争风吃醋的“男人”。
“你要是再来缠我男朋友,我就……就拔光你的头发!”装娘,莲花指全都使上,最后再下猛药,换她黏上掌尚勇。“亲爱的,我们快走,这个人好讨厌哦,他干么一直摸你,人家生气了啦!”
想黏他的那人见他已有“男伴”,自讨没趣悻悻然离开另找伴去,而没心情再喝酒的掌尚勇,也和保贝儿相偕离开。
走出夜店见他不语,她赶忙解释,“那个……刚才事出突然,我才会那样……你不要见怪。”
“当然不会。”他站在原地垂头不动,好半晌才抬头。“保俊,我醉了,头有点昏。”
他往前走一步,身子有些歪斜。
“怎么不早说呢?”她及时扶住他。
原来他是醉了。她还以为方才她的行为让他误会,心中有疙瘩,他才一直不语。
“我送你回家。”
拦了计程车,扶他坐上车,她陪着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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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说是回家,并不是回掌家,而是回到他在公司附近租的公寓。当上代理总裁,他常忙到很晚,不想睡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要回家又嫌太远,索性在公司附近租了间公寓。
公寓不大,但守卫森严,能在繁荣市区闹中取静尤其难得。
保贝儿扶他进房间,躺上床之前,他随口说了一句,“保俊,你就睡这里,明天我们一起上班。”
见他醉成这样,她想明天一早他肯定宿醉头痛,而且已经三点多了,等她回家入睡说不定近五点,一早他若没到公司,她还得再来一趟……来来回回,浪费时间和精神,索性今晚就睡这儿吧。
这里只有两间房,她走到另一间,打开一看——空的?
没有床、没有任何家具,是要她睡地板吗?而且卫浴设备附设在他房间,所以说,如果她想洗澡,一定得到他房里。
睡觉她可以睡沙发,但洗澡……
房内传出啪嗒声,以为他摔落床,焦急推门一看,她险些尖叫出声——
掌尚勇明明醉到已入睡,干么突然脱光衣服?原本穿在他身上的村衬衫,此刻离床好大一段距离,也许是他脱下后随手用力一丢,勾到摆设的艺术品,一起摔落到地。
只见他的手在西装裤上摸索一番,解开皮带、拉链,原本裹在西装裤下那双看似随时会迸裂西装布料的粗壮双腿,在她双眼瞬也不瞬下,看到了它赤裸裸的一面,那古铜色的肌肉线条,壮到令人……她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意识到自己直盯着全身只着一条内裤的掌尚勇,她窘到两颇发热。
床上有个人。活脱脱是个猛男,而且是又高又壮的猛男。
“呃——”他的手在干么?
不会吧,连内裤也要脱?难道他有裸睡的习惯?
瞠目,一会儿,幸好内裤没脱,她松了一口气,但他的手却伸进里面抓了抓,停住,然后……睡着了?
保贝儿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怕一出声会惊醒他,两人都尴尬,好半晌后,确定他真的睡着,她才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躺在沙发上,方才那一幕“猛男脱衣秀”,清晰印在她脑海,尤其最后他的手一直放在内裤里没抽出来——
哎呀!她干么一直想这个?翻个身,她不禁替他冒冷汗,如果她真的是男的,又是爱男生的同志,方才说不定会真的扑上去……那修长壮硕的大腿肌肉,真的令人……
喂,保贝儿,你干么啊,饿羊想扑狼呀!
抓了抱枕闷住头,她必须赶快入睡,才不会想入非非,明天她还得早起伺候房里那个宿醉的猛男。
猛男……
翻身、翻身、再翻身……左翻、右翻……
望着墙上的壁钟,四点、五点……五点半……她的眼皮才渐渐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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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保贝儿再度睁开眼,只觉得精神不振,全身酸痛,侧躺面向沙发上椅背的她,盯着白色沙发椅背恍神了片刻,想起凌晨送总裁回来,自己就在他家沙发上“借睡”了一下,当然那幕喷鼻血的猛男脱衣秀她也没忘。
下意识地伸懒腰,转身。呆住。
昨晚脱衣秀的男主角正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两眼直盯着她瞧,眉头紧皱,脸上尽是困惑和……自责?
瞥见壁上的钟,九点整,吓得她弹坐起身。
“总裁……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坐直身子,保贝儿隐约觉得身下有阵湿黏,以女性直觉,她暗叫不妙。糟!不会这么不巧吧,她的MC来了?昨晚她就有想到可能是这两天,但她急匆匆出门,一时忘了这事。
不敢低头去看,她只希望是她的错觉。还有,就算真的来了,千万不要沾到他家的白色沙发啊!
“总……总裁。”咧嘴,她勉强一笑。“你还好吧?”
掌尚勇盯着“他”看,好半晌不语。
早上八点醒来,他知道凌晨时是保俊扶他回来的,他这个人喝醉酒,会醉得很怪,除非到一个让他安心躺下入睡的地方,要不,他会一直《一ㄙ着不醉死,挺多走路歪料一点,但只要一碰到床,一阖眼,他就会醉茫茫的不省人事。
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脱到只剩一件内裤,这倒不怪,他不喜欢穿衣服睡觉,裸睡也是常有的事。
但当他头痛得要命,走出房间到客厅找止痛药吃,却赫然发现躺在沙发上的保俊长裤后面沾了血,白色沙发上也染上一小摊血渍!
当下,他整个人错愕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惊恐地想,该不会是昨晚他兽性大发,把保俊当作女人。然后就对他做出“那件事”?所以他“后面”才会受伤流血?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是该死!
想着想着,他头更痛,找不到止痛药,他煮了两杯咖啡,接连灌下,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自责不已,若他喜欢男人,也许他会试着和保俊“交往”,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向,他爱女人,就因为如此他更自责,他明明不可能去爱保俊,但他却……“碰”了他——
“总裁,你还好吧?是不是头痛?”
“保俊,你……还好吧?”』
“嘎?”是她在问他耶,怎么反倒他问起她来?昨晚喝醉酒的人是他,她可没醉。
“保俊,你送我回来时,我有没有对你……”皱着一张苦瓜脸,这种事,他实在难以启齿。
保俊没有显露出痛苦的表情,也许是他不想让他太自贵,所以故意装出若无其事样,但他……
无法装出没发生过这事啊!
“嗯?”他该不会还在醉吧,期期艾艾的,一点都不像他。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对你做了……做了……他妈的,叫我怎么说啊,你……你……”嗫嗫嚅嚅,话说不全,他又急又气地指着保俊坐的位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保贝儿差点尖叫——妈呀!白底沙发染红,她那个真的来了!
她羞窘得双颇发烫。
“保俊,你说,那是不是我……我造成的?”
“?”保贝儿微微一愣。
关他什么事呀!明明是她的MC来,才会染红沙发,难不成他也“男扮女装”,而且他的MC也很刚好和她的做伴一起来?
等等,他说他造成的,而他又一脸自责……不会吧,他该不会是以为他醉得兽性大发,对她行“后门之礼” ,所以她才会流血?
无言!
这下她该怎么解释?
如果她现在承认她是女儿身,把真相告诉他,他未必会马上开除她。但日后一起工作或多或少会有隔阂。
他说过,因为秘书个个胆小如小白兔,他嗓门一开,她们就泪眼汪汪给他看,他实在受够女人——他爱女人,可他痛恨在工作上遇到会哭给他看的女人。
在工作上,他对女人有偏见,所以这时候她还不能承认她是女的。可她也不希望他误会他真的对“他”那个……他看起来很自责、很痛苦。
“保俊,我——”掌尚勇痛苦得想抡拳捶死自己。
“总裁,你……你想太多了,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你没有对我……『那个』。”保贝儿苦笑解开他的困惑。
“真的?”掌尚勇皱紧的眉头松了一半。“我醉了之后,真的没有对你做任何事?”
“当然,我很确定。”要有的话,就是那场“春光无限猛”的脱衣秀,一想起那精采画面,脸又红了。
掌尚勇的目光落在沙发上。“那……那个是怎么一回事?”他很确定昨晚之前那张沙发是白白净净的。
“呃……”保贝儿硬着头皮说:“其实我……我……我有痔疮。”不能承认女儿身,只好找这个籍口。
“痔疮,出血?”会搞成这样?
她无奈点头,一整个尴尬到爆。
他信了,同时紧皱的眉心也松开了。还好。他没侵犯到保俊,不过他倒是很同情他。
“你没有去看医生?”
“我,会找时间去。”坐在一摊血渍上和他对话,真够扭捏的。
“一定是你每天都一直坐在办公室才会这样,有空我再带你去运动。我每天早上都跑步到公司,你也可以试试,有运动精神会很不错,对身体也好。”他一时兴起,“等一下我们一起跑步去公司好了。”
老大,你嘛帮帮忙,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保贝儿一脸哭笑不得,看看他再看看沙发,搞成这样,她动都不敢动了,还跑步咧!
“呃,那改天好了。”他也发现了尴尬点。
“总裁,我想先回家去一趟。”
“哦,对,你是该回家一趟。”
“这个沙发……我会找时间来清洗。”窘到两朵红云织上她的脸。
“那个你不用管,我会找人处理它。”他倒是不在意沙发的事。“我看这样好了,你回去换……换衣服,下午我们要到高雄出差,会在饭店住一晚,你顺便带换洗衣物过来,还有,你,先去看个医生好了。”
“哦,好。”他说什么都好,只要让她快点定,再不走,红潮泛滥成灾,那真的会窘到一个不行。“总裁。那我先走了。”
她起身,羞窘地走向门口。
“保俊,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他进房拿了一件外套出来递给她。“嗯,你最好遮一下。”
“这个,你的外套……”他竟拿他的名牌西装外套给她遮屁屁。
“就送给你。”
“嘎?”也对,沾到血的外套,谁还敢要!“哦,好,总裁,谢谢你。”
接过外套,她用倒退的方式离开,走出大门,顺便帮他把门关上,不让他出来送她,连目送也别了吧。
真是一整个窘、窘、窘……窘到不行!
但对他的贴心举动,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涌上心头。
第4章(1)
从台北搭高铁到高雄的途中,掌尚勇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保贝儿似乎可以看到“我要冲浪”四个大字写在他脸上。
真是的,不过是去一趟高雄,堂堂一个大总裁,居然像是个要去毕旅的学生一样兴奋又期待。
在左营站转搭捷运到高雄市区,走出捷运站,搭计程车前,他两手抵在腰际,目光扫过眼前的景物,仿佛无声呐喊——高雄,我来了!
高雄,一个令她伤心的城市,但高挂在这城市上空的冬阳,却暖烘烘得令人感到温暖。
今天的她因为月事,整个人觉得很不舒服,冬天的台北特冷,冷得令她更加不适,一来到高雄,暖融融的冬阳驱走她身体的寒意,顿时整个人觉得有精神多了。
“尚勇,上车了。”她要是再不拉他走,两个钟头后他们可能还在原地。“三少”这称呼是家里佣人喊他的,他觉得他们是同学、是朋发,公事外,理该平等,所以他决定要“他”喊他“尚勇”,或者和他的一些年纪较大的冲浪朋友一样,用台语喊他“阿勇”。
她选择前者,后者她实在喊不出来。
当保贝儿伸手拉住他往计程车走去,三秒钟前他站的地方,突然砰的一声,凹陷了一个大洞,形成一个大窟窿。
闻声回头望的两人,当场吓傻。
他和保贝儿面面相觑,说了一句,“不是我。”虽然他人高马壮,但也不至于“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