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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回头望的两人,当场吓傻。
他和保贝儿面面相觑,说了一句,“不是我。”虽然他人高马壮,但也不至于“压伤”马路吧?
愣呆的她,因他的话莞尔。
计程车司机也下车查看,大声嚷嚷:“夭寿哦,偷工减料啦,里面都是空的。”
他们凑近一看,赫然发现那窟窿至少有一楼高,即便是掌尚勇这么大只的人掉入,恐怕也爬不上来。
心头一惊,她立刻将他拉开事发地,免得旁边的地面连环崩塌。
计程车司机载他们前往下榻饭店,一路上不停笃着偷工减料的人会没有好下场,而保贝儿还处于惊叮状态,还好他没摔下受伤。
幸运儿呢?看不出来掌尚勇有没有受到惊吓,除了第一时间呆了一下之外。
他偶尔看看窗外移动的景象,偶尔还附和司机气愤的斥责,两人一起骂三字经。最后他终于看向她——
定晴看他,她想看看他脸上有无残余的惊骇,再考虑要不要带他去收惊,但他只是一脸正色的说:“保俊,你,可以放手了吧?”
“嘎?”
视线从他的脸往下落在他的手上,赫然发现她的手一直抓着他的,应该是从拉他离开窟窿的那一刻就未曾放开。
松开手,她立刻将手收回,尴尬一笑,看来,她受惊吓的情况比较严重。
掌尚勇撇唇一笑,刚才那个窟窿大概把保俊吓死了,他自己倒是错愕了一下,没什么感觉,不过,是保俊救了他,若不是保俊伸手拉他,现在他可能还陷在窟窿里,狂骂三宇经。
但保俊的手也太细嫩、太娘了点,活像女人的手,他一直握着他,害他有种奇妙的感觉……
他想到哪里去了。
望向窗外,高雄的天气这么好,垦丁的天气一定更好,如果可以去冲浪,那就太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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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总裁,很抱歉,我赶着搭机,不能多招待你,请你见惊。”
“没关系,你忙,我们也该走了。”
和签约的客户握手道别的那一刻开始,掌尚勇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散。
保贝儿了解他在想什么,这也是他为何没对签约客户爆粗话的原因。以往若是哪个客户和他聊不到十五分钟,就一副急得想走人的模样,他一定会当着那人的面不客气的大骂特骂,但今天他非但没生气,还笑容满面的送客户走,差点跌破客户的眼镜。
昨天她听秘书小姐说。这个客户今天要去日本,原本想将签约的日子改期,但听闻业界给新任的代理总裁冠上“火爆猛龙”封号,了解原因后,不敢改期,只能将班机延后,依约等候。
夸张的是。这回客户明明是出钱的大老板,而他们是接生意的这一方,照理说,是他们该配合客户的时间才是,怎么反倒变成客户不敢延宕签约的日子?只能说,天信集团的名号配上火爆猛龙掌三少,真的是太响亮。
不过今日掌尚勇“笑脸送客”,客户大概会觉得传闻太过,说不定还会觉得掌三少其实挺亲切有礼的。
总之,签约比原先预定的时间缩短了一个钟头,代表某人可以去逍遥,他爱当鲨鱼、海豚、还是水母都随他高兴。
“走吧!”她就暂时充当实现他冲浪愿望的魔法师。
“你也要去?”
不然咧?
“可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先回饭店,我约朋友一起去就好。”
她也很想回饭店休息,虽然太阳晒得她身体暖和了些,但腹部的闷痛感还是令她很不舒服,可是……
“尚勇,我是你的特助,你去哪我就得跟去。”她可是有使命感的人。
“你确定?”
“一万分确定。快走,再不走,连水母都没得当了。”
“水母?”他一脸疑惑。
“呃,没事。走吧!”
她很自然地拉他的手,当他被动地往前走一步,突然感觉身后有东西掉下来,而且体积还很庞大——
砰的一声,两人同时被吓住,楼上有块招牌掉下,就掉在他原先站的位子,眼见掉下来的招牌倒向他,她毫不迟疑伸手去挡——见状,他立即转身,大手连忙挺住比“他”还高的招牌。
将招牌放倒,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招牌上的锐角割伤,从虎口到掌心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
“尚勇,你的手流血了!”保贝儿惊呼。
“他妈的,搞成这样,我怎么去冲浪?”
晕——没想到先止血,满脑子想的都是冲浪。
“怎么办?我看我们先去医院好了。”他满手都是血,真把她吓死了。
招牌的主人——面包店的老板和老板娘都跑出来,是对中年夫妻,满脸歉意,频频向他们道歉,老板见他流血了,立刻开着自家的中古车送他们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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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手掌被纱布缠了一大包,掌尚勇的脸都绿了,这代表他的冲浪之行泡汤了。
“先生对不起,你的医药费由我们来出,至于赔偿问题……”面包店老板苦着脸。“那个……我们能给的不多……”
“你该赔偿我的,何止是钱!”掌尚勇垮着一张脸,横眉怒目。吓得面包店老板不知所措。
保贝儿知道他要的不是钱,而是他得来不易的冲浪之行,因为一块天上掉下来的旧招牌而泡汤,所以他现在满肚子火。
虽然自家招牌砸伤人,面包店老板有过错,但她真的很同情他,方才他告诉她,因力经济不景气,面包店的收入一日不如一日,明知道招牌旧了却无能力换新的,只能一日拖过一日,没想到它竟然掉下来砸伤人。
“先……先生,我……”掌尚勇闷不吭声,臭着一张脸,吓得面包店老板说不出完整一句话。
“老板,请你先回去,至于你该赔偿的,等我们评估后,自然会告诉你。”保贝儿一脸正色,严肃无比说着。
她背对着掌尚勇,不断地和面包店老板使眼色,示意他快点离开,但面包店老板似被“赔偿”一词吓傻了,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
“对不起,我的老板需要休息,请你不要打扰他。”
无计可施,她只好“推”着面包店老板离开急诊室,让掌尚勇眼不见为净,或许他就不会那么生气,面包店老板也不会遭受池鱼之殃。
“送”愁云罩顶的面包店老板离开时,她不断安慰。要他别担心,只要付医药费,其他的赔偿她的“老板”不会向他索赔的。
其实,她也不确定掌尚勇会不会向他求偿,她知道他绝不会狮子大开口,却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狠心对破坏他冲浪梦的人索赔到底。
面包店老板惊慌无助的模样,让她想起她母亲,母亲独力扶养她,为了生活,母亲在早餐店帮忙后,又去工厂上班,两头烧之余,难免力不从心,工厂厂长好几次都想解雇她,毋亲一再央求厂长不要解雇她,那时的表情,就如同面包店老板此刻的模样。
“你真的别担心,我们不会告你。也不会过份要求。”再三安抚面包店老板,目送他离去后,保贝儿想到了母亲,不知她今天是否又窝在医院看顾哥哥,等回到饭店,她再打电话问一下好了。
“贝儿?”
正要走回急诊室,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头一看,整个人愣住,这辈子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是她父亲。如今父亲已不在,第一顺位就落到眼前这个人身上。
“你认错人了!”压低声音,她用男声回答。
“她,对……对不起,可是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位朋友。”穿着白袍的男人,仔细端详她。
保贝儿冷冷望他一眼,不再回话。
一位朋友?她可不敢高攀。
“请问你是……”
“你们这里的医生对任何一位陌生人都这么好奇吗?”再射去一个冷眼,保贝儿转身要走,此时掌尚勇正好走过来。
他看到保俊和眼前这位医生在说话,他不是帮他缝合伤口的医生,所以应该不是在讨论他的伤势。
“你朋友?”掌尚勇开口问。
“不,不是。”漠视那人的存在,她转移话题。“你怎么出来了?”
“伤口缝好了当然要走,难不成你要医院弄张病床给我的手躺?”
会开玩笑了,看来他心情好多了。现在换成她心情不好,不过她还是勉强撑起一抹微笑。
“那就走吧!”她恨不得立刻消失。
他点头,边走边说:“对了,保俊,记得取消明天的所有外出行程。”他可不想手裹了一大包外出见人。
“你放心,我已经通知秘书室,请她们更改这两天的行程。”她快步走着。
“你这么急,要去哪里?”
“呃……”这还是头一回她能追上、并且超越他的脚步。“我怕前方会有人不小心撞到你的手,走快一点好帮你开路。”
“开路?我有伤得那么严重吗?”皱眉,他觉得保俊怪怪的。
她只能干笑。
第4章(2)
拦了计程车,她帮他开门,让他先坐上车,发现刚才那个医生追了出来,她忙不迭钻进计程车里,请司机赶快开车。
“贝儿——贝儿——”
糟了,他一定是听到方才掌尚勇喊她保俊,走了疑心,他见过她哥哥几次面,哥哥的名字、长相他都清楚,“他”若不是她哥哥,他就能确定她真的是保贝儿,所以才会追出来。
她低首蹙眉,想着该怎么解释。
计程车开走,那人追了几步便放弃,但掌尚勇很清楚听到他喊的名字。
“他为什么叫你贝儿?”
“他……他是我妹的朋友,他想要我帮他传话给贝儿,我不肯,所以……他可能一时情急喊错,你也知道我和我妹长得非常相像。”不想让他起疑,她只好说了一部份实情。
掌尚勇懵了,“你不肯?为什么?”
“一个抛弃我妹的男人,连跟他说话我都不愿意。”事情过去了,她虽不再伤心,但遇见那人,心情难免受到一些影响。
“他抛弃Isabella?你妹那么漂亮,身材又好,配他算他高攀了,他竟然抛弃你妹?”他有点发怒。“方才你要早讲,我就赏他一拳!你怎么了?”干么呆呆看着他?
“我只是随口说说,不会真打他,不过如果『事态严重』,我还是会揍他一拳。”掌尚勇以为她是听到他想揍那个医生吓一跳,赶紧说话安抚她。
可她却是听到“你妹那么漂亮,身材又好”这话,有点吃惊地望着他,然后,脸红红的低下头去。
“那……那种人,不用理他。”心卜通卜通跳着,他干么听到他称赞她,心头就喜孜孜的?
“这怎么可以?只要是你跟你妹的事,我都管到底!”
“嘎?”他干么这么挺她?
“你跟你妹都救过我,你妹要真被人欺负了,一定要跟我说!”即便手裹了一大包,仍举得老高,可见他有多义愤填膺。
“我跟我妹救过你?”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我不是跟你提过Isabella在义大利艺廊差点被我压伤,当时如果不是她趴在地上,我担心压伤她硬ㄑ一ㄥ住,否则那时我可能会摔得很大力,说不定还会摔伤脊椎,还有,她接住了被我不小心挥落的陶盆……”
“是陶钵,呃,这件事贝儿有提过。”她赶紧解释,怕他追问下去,她会露了馅。
“对,是陶钵,他们说那是无价之宝,还好没摔破,不然,我可能会赔一大笔钱。还有你,你今天救了我两次,说也奇怪,只要你伸手将我拉开,我就能逃过一劫,你该不会有预知能力吧?”
在面包店前,若她没将他拉走,此刻他要不是头上肿一个包,就是当场矮了十公分,或者直接倒地,躺着进医院。
所以他和Isabella都算是他的幸运星。既然他们带给他幸运、吉祥,那他保他们平安、替他们兄妹出头,一点也不为过。
“我最好是有,那都只是凑巧罢了。”她苦笑。假如她有预知能力,当初她就不会跟一个会抛弃她的男人交往了。
将坏心情抛开,他提到在义大利艺廊那个差点被他挥落的陶钵和省下一笔天价赔偿的事,令她联想到面包店老板担忧赔偿一事,她想,也许他能“将心比心”,不追究。
见他心情似乎不太坏,也都没提冲浪的事,应该是想开了吧。她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尚勇,那个面包店老板的生意其实不是很好……”她把面包店老板告诉她面包店近年来生意一落千丈,只能维持日常生活基本开铺的窘境转述给他听,再提及他在义大利差点摔坏陶钵,担心赔偿的那种心情,希望他能体谅,不要向面包店老板索赔。
沉吟半晌不语,他绷着一张脸思忖,她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尚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