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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交代,以后东宫大小事务,先来找过您,由您处置,若处置不来,再去请太子裁示,而接待东富贵客也是您的工作之——”
“这么说来,我在东宫的权力不小,整个东宫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喽?”她晓得东宫女官是九品官阶,品阶虽不高,但因身在东宫,接近储君,也是一个极可以狐假虎威的角色,可她倒没想到,权力可以大到这程度。
“照理说,女宫的权限没这么大的,但是太子说先前东宫无女官,既无前例可循,您是第一位,就请您便宜行事了。”这连他也没料到,高家小姐尚未及笄,年纪小小就受此大任,堪称天朝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事,可见这丫头大难不死,当真前途似锦,他之前猜测她的金身是由免死金牌所铸的,可能一点儿也不假。
高月却不觉得自个儿前途似锦,那锦不过是一块布,稍微使点力、剪子一剪就破了,她不会傻得以为得到一条帕子就妄想做成一件袍子,这样她死得更快!“
因为她已经知道,那家伙打算一步步推她入火坑,虽然这火坑在啦,甚至于什么时候会起大火她都还不知晓,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若不小心一点,当大火烧起来时,她铁定会被烧得尸骨无存的。
既然天家人如此阴险狡诈,从现在开始她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若最后终得一死,至少也得死得清清楚楚。
“今日的来客是谁?”既无法逃避,就只能尽力做到最好。
“是当今天子的弟弟,咏庞王爷。”
“什么?”高月原本啃在口里的苹果霎时落地,这么大尾的人,由她一个小小小女官去应对?
她听说过这人,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其意者,便摘人家脑袋!
“这位坏脾气的王爷来做什么?”也顾不得掉在地上的苹果有多浪费,她马上问向打石。
“听说是为了他的侧妃而来……”
第4章(1)
天家男子都生得一副好皮相,咏庞王爷也不例外,尽管己年届五十,但是依然丰采动人。
不过可惜了他这副好皮相,因为他眼里充满着暴跳怒意,少了沉稳,气质就显得浮躁了。
高月战战兢兢的来到他跟前,还不忘打量一下这位暴躁王爷的模样,心里有底后,她应对就更加小心谨慎了,生怕一不小心便触怒了他。
“怎么是个小丫头出来接待本王,太子人呢?”咏庞一开口果然就语气不善,对她非常鄙夷。
她低眉善目地道:“下官乃是东宫女官,太子在勤学殿上课,无法前来接待王爷,就由下官出面了。”
他眼一瞪。“你是高月?皇后破例下旨所封的东宫女官就是你?”他显然非常讶异。
她这个官昨天才封的,显然消息已经传开,不然这位王爷也不会这么吃惊了,只是,这东宫里到底有几副耳朵、几张嘴啊?传话速度快到可以媲美雷电闪过。
“是,就是下官,高月今日才上任的。”她挤笑应对。
咏庞当下立即眯眼审视起她来,他上下瞄了瞄她后,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会是什么能干的人,原来是黄毛丫头一个!”他不屑的撇嘴。
她尴尬一笑。“下官年纪小,还请王爷多包涵。”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别找麻烦,有问题她解决不了的,还是快快滚出东宫吧!
“不过听说太子对你颇上心,这女官是他要求皇后封的,既是如此,你该有点长才吧?”他又问。
她继续挤笑,但挤得很辛苦。她的长才就是让人推去填坑,而且这个坑还不知在哪里。
“既然太子在勤学殿,本王也不好打扰,你既是东宫女官,这事就交由你去处理了。”他说。
她沉默不敢搭腔,可咏庞也不管,继续自顾自的又道:“本王的爱妃日前遭受国舅污辱,让她羞愤欲死,这事希望太平能帮本王讨个公道。”
“敢问王爷,您要太子怎么为您讨公道?”她己由打石口里得知此事了,所谓的受辱事件,根本就是他自己的侧妃仗势叹人,去人家地盘上耀武扬威惹出来的纠纷。
咏庞王爷的第五侧妃是国舅的表妹,她原对国舅心怀爱慕,但因国舅惧内,不敢娶她进门,这才让五十岁的咏庞王爷得了便宜,纳为第五侧妃,日前国舅因故触怒了皇帝,让天子削了一品大官的职位,现下无所事事的闲赋在家纳凉,咏庞王爷的侧妃得知后幸灾乐祸,立即拉了一些贵族夫人前去找国舅夫人晦气,大大讥笑了她一顿,以泄当年她阻挠自个儿嫁进国舅府之恨。
国舅夫人性情刚烈,哪堪这般受辱,当下两人起了冲突,盛怒之下国舅夫人怒甩了她一个耳光,这众目睽睽之下,堂堂王府妃子被打,她怎能忍下这口气,马上恼羞成怒的回府哭诉,咏庞王爷当然脸上无光,想找国舅算帐,但是国舅虽被天子削职,毕竟仍是皇后的亲兄弟、太子的亲舅舅,他再冲动,打狗也得看主人。
而这事也不好找上皇后主持,皇后必定是向着自家人的,这种家庭丑事,若闹到大殿之上不仅他没面子,连皇帝恐怕也会发火。
但这口气不出不行,他不想将事情闹大,可也不愿意当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这事找上太子刚好,他再怎么说也是太子的长辈,若太子愿意出面解决,想那国舅也不敢吭气。
“这个……这事下官会如实禀报太子,请王爷先行回府静待消息,太子一有指示,下官会立刻通知您。”她眼观鼻、鼻观心,随便搪塞了一下。
咏庞可也是个人精,见她那敷衍的模样,马上勃然大怒,“混蛋!本王是谁,还等什么消息?这事今天就得解决,你身为东宫女官,去给本王将这事办好!”
他怒目而视,说翻脸就翻脸,登时吓得高月往后退了一大步。不过幸亏她爹的嗓门也很大,脾气也不好,这家伙虽火爆,但与她爹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她马上就稳下心绪。
“您要下官去解决?”
“废话!”
“可是太子还没裁示——”
“那就去请示啊!”
“太子在勤学殿——”
“本王管他在哪里,本王只管那国舅今天得来认错道歉!”
“可是——”
“废话少说,太子此刻没空,你就代替他先去将人押来,把这事给处理了!”
疯子!高月圆睁着眼看他。这人性情果然火爆,说风是雨,不管人死活!
她吞了吞口水。“下官只是一名小小的东宫女官,怎敢动国舅。”她提醒他。
“你不敢动国舅,就敢拒绝本王?”他火大的拍桌,桌子差点没被他拍得支离破碎。
高月脸一僵,爹虽性急,却不像这老头如此蛮不讲理。“话不是这么说——”
“那就不要说,去给本王办妥就是!”他用力挥了挥手。
她有口难言的掀了掀嘴唇,想要叫他滚又说不出口,只能咽下这口气,再度客气的挤出这几个字——“请王爷稍安勿躁,下官这就想办法去……”
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她只能匆匆离开大殿往勤学殿跑。
趁着三个太傅累极打盹时,她偷偷闪进勤学殿里,蹲缩在丰钰的脚边,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正努力思索太傅们方才提出的课义,忽见她探着脑袋在他身边,他先是有些惊讶,随即笑意浓浓的道:“怎么溜进来了?”
“急事!”怕惊动正在会见周公的太傅们,她压低嗓门说。
“喔?何事这么急?”为配合她,他的声音也刻意放低。
“咏庞王爷来了。”
“嗯。”他眼神有些许闪动,旋即又恢复平静。
“嗯?就这样?”没有进一步的指示?
“你去招呼不就得了。”
“太子可知他的来意?”
丰钰点头。
“王爷还在大殿上赖着不肯走,太子不如下学后去见他—面?”
“我今天没空,待会下学后,太傅给了新作业,我得研究研究。”
“但是——”
“你放手去处理吧!”
“我去?”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吧。”
“可是——”
“太傅们要醒了,你快出去吧!”他竟撵人了。
高月愕然。“太——”
他抬腿,一脚将她踢出门外。
她跌坐在勤学殿外,一脸错愕。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得真轻松。
一边是吃人的老虎王爷,一边是皇后的至亲娘家,得罪谁都不行,她能怎么做呢?
让她放胆去替他办事,可这种事究竟谁能办得了?
这主子真不负责任,事情一丢就不管了。
她上任东宫女官第一天,竟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
在走回大殿的路上,她眉头紧皱,盘算着该怎么面对那不讲理的咏庞王爷。
可就算她想破头仍想不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因此,即使她明明人都已走到殿外了,却还是徘徊着就是不愿踏进殿里头。
“你这丫头干什么去了?竟让本王等那么久,你胆子不小啊!”咏庞等得不耐烦,跑出殿外寻人,一脚才踏出来就看见她,立即怒气冲冲的揪住她的衣领咆哮。
她闭着眼叫苦,“王爷,我……下官是想办法去了……”
“想什么办法?”
“想办法解决问题……”她嗫嚅的说。
“那怎么解决?”他将她放下,表情没那么凶恶的看着她。
“就……这个……”她干咳起来。
见她支吾以对,咏庞立即又拧起了恶眉,那凶恶的模样令她心头一惊,一股火气也渐渐燃起。
高月用力深呼吸一口气。好吧,要她放手去做是吧?那她就做了,若给他闯了祸,她可不管,反正是他自找的!
“王爷,下官知道怎么解决问题了,请您领着自个儿的爱妃去趟国舅府吧。”她说。
“怎么是本王去,该是他领着夫人来道歉的不是吗?”
“是您的爱妃先去人家府里闹事的,理该你们先去赔礼,之后那国舅夫人再向您的爱妃道歉,不管如何她都不该动手打人的!”
“什么?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你不想要脑袋了是吗?”他登时怒气冲天,活像是要宰人了似的大吼。
她见状,连连退离他好几步远,眼神不断示意大殿一旁的侍卫随时准备救人。
“是王爷要太子主持公道的,这就是太子的意思。”她忙说。
“胡说,太子怎会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指示?定是你这丫头假传太子的意思,随意唬弄本王,你这该死的丫头,瞧本王不杀了你!”他跨步上前,出手就要扼住她的颈项。
早在一旁警戒待命的侍卫马上冲上前想制止。
“你们不要命了吗?谁敢阻止本王?”
这下侍卫也不敢动了,毕竟咏庞是以火爆脾气出名的王爷,他若要处死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谁敢多置啄。
高月喉咙被掐住了,苦苦的挣扎着,心想这次死定了,才任职的第一天就死于非命,她的小命真是不值钱啊!
她原本以为稳死无活,谁知打石竟然不顾咏庞的身份,冲上前拉开了他的手。
“王爷请饶命。”
高月很惊讶,没想到平常极端怕死、怕事的打石,竟会舍命搭救她?
打石救下她后,忙拉着她跪地求饶。
“好你个狗奴才,敢阻止本王杀人,我先宰了你!”盛怒下的咏庞转而揪起打石的衣领,一拳就要打下去。
“住手!”高月忍无可忍的大吼。
这一吼,咏庞愣住了。“你敢命令本王?”他一拳没挥出去,打石被扔在地上了。
“敢,我怎么不敢,放肆的人是王爷,您当这是什么地方,能由得您说杀就杀吗?”她一脸凛然的质问。
他脸色微变。“本王——”
“下官与打石都是东宫的人,虽然宫阶低微,但却是代表太子,对咱们无礼就是对太子不敬,你竟大逆不道的在东宫动手伤人,你该当何罪?”高月目光一凛,怒火在黑眸里涌现。
“你要问罪于本王?”咏庞呆若木鸡,一个小丫头竟敢向他问罪?
“是又如何!”她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王爷今日的言行嚣张霸道,强压东宫,已可说是犯了谋逆之罪!”
“谋……谋逆之罪?”他惊得瞠目结舌。
“没错!意图闯宫杀人,不是谋逆是什么?”
“胡、胡说八道,你怎可随意编派本王的罪行!”他气急败坏的说道。
“就凭我是东宫的女官,凭皇后的懿旨、太子的授命!”
她气势慑人,镇得咏庞王爷一时说不出话了。
“王爷,太子已将您的事交由下官全权处理,您若不满意尽管向太子告状去,不过现在您再不滚,我就要侍卫押人,以您目无君上、大闹东宫之罪问押!”
他瞪大老眼。“你说什么?”
“下官说,要滚,快!”她指着东宫大门外,痛快无比的说道。
第4章(2)
一月一次的大朝,高月以女官的身份随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