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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琴忙摇头:“老太太忘了,您去唤二老爷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知道您的用意。就算传出去,那也该是二老爷身边出了问题。”
其实,闵老太君本心也不愿意承认大儿子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丑事,所以雅琴一开脱,闵老太君立即点头附和:
“二丫头焉能知道内幕?恐怕都是双姨娘泄的秘。”
闵老太君一想到儿子当年娶了个**女子便满心的不悦:“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恨老二偏就喜欢她们母女。当年我苦口婆心,选了那些清白人家的女孩儿给老二做小,他愣是一个也没瞧中。依着我瞧,双姨娘不省心,闵芳蕤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不然怎么流言就只从她的院子里传出来?”
雅琴赶紧给闵老太君斟茶,又连连安抚:“老太太别动怒,何苦呢!当下要紧的是大老爷和大太太怎么瞧这件事儿。”
闵老太君有些尴尬,却还死要面子:“与他们何干?我的银子,我的铺子,想与哪个儿子便是哪个儿子。”
雅琴忙笑:“老太太这话虽说没错,可……大老爷、大太太却未必知道老太太这种心情,万一误会,又或者听信小人谗言,毁的岂不是老太太和两位老爷之间的母子亲情?”
闵老太君被说的怔住。
她是偏宠小儿子不假,可大儿子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原本按照她的想法,自己积攒下来的这些真金白银和铺子都归小儿子。闵家公中的田庄地契仍旧给老大两口子。再过二三年便趁机分家,她仍旧跟长房过活。
可眼下流言骤起,却出乎老太太意料的复杂,她曾经十分坚决的心,忽的也开始动摇不安起来。
……
闵老太君这样偏心,可长房夫妻俩却叫许多心怀叵测的人失望了。大老爷闵朝宗就像从没听说过此事一样,不闻不问,整日除了在家与几个族弟吃酒品论文章,就是去旬阳知府那里小坐。
大太太见丈夫此般行为,索性托病,只将府中的差事交给几个管事娘子,又叫闵芳华和芳菲从旁协助。
过了端午,天一日热过一日,也不知老太太是否于心不安,竟也没重提去庄子上避暑的事儿。还是大太太拖着病身,由闵芳华、闵芳菲两姐妹搀扶着去了闵老太君的正院请安。
“你这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好好在颐心堂歇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管打发四丫头来跑一趟就是。”
老太太叫人将自己平日惯用的一个五蝠捧寿大靠枕给了大太太,又叫小丫鬟在大太太脚下垫了脚凳。
“咱们婆媳俩就像亲生母女似的,你在我身边,也别拘谨着身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雅琴早端来了沏好的茉莉花茶:“大太太和两位姑娘尝尝,这是平南郡王府送的茶叶,里面加了蜂蜜,花香中自带一股甜腻。”
闵老太君忙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碟黄油酥果:“大太太喜咸,配这个正好。”
大太太每样都尝了尝,口中不断称赞:“老太太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怨不得日日都红光满面,越发衬托的我们像黄脸婆儿似的。”
闵老太君哈哈大笑:“还说你乖巧,原来也这般淘气。”
堂中气氛融洽,雅琴等大丫鬟正暗暗松气,以为大太太并非来闹场子时,大太太却出人意料的长叹一口气:
“这几日,我瞧着云泽那孩子总是无心学业,很是担心。”
闵老太君一听这个便急了,不为别的,只因闵云泽是诸多孙子中学业最好的,甚至强过他老子。就凭这一点,三代子孙中,老太太最倚重的就是闵云泽。
听说闵云泽近来分神,无心学业,闵老太君怎能不急?
“你怎么不早说?”闵老太君起身就要披了衣裳亲自去瞧长孙。大太太忙拦下:“老祖宗先别急,如今我已经有了个办法。”
大太太就将自己预备请老太太去庄子上避暑,顺带叫闵云泽静心读书的提议讲了出来。
闵老太君连连称赞答应:“我早想和你提,只是怕你们嫌弃我多事。既这样,事不宜迟,还是早些去的好。”
闵老太君心里有鬼,觉得长孙不肯安心读书,大约是和前一阵子的流言有关,所以大太太说什么,她想也不想便答应。
老太太预备出行,光是东西就要收拾三五日,府里这些想跟着去庄子上避暑的丫鬟婆子也不在少数。大家纷纷跑来与雅琴、墨棋等求情,只为老太太出府那日,好歹也带着她们。
四位姑娘是必要跟去的。
别看闵老太君不待见三房,但只要有闵芳华的好处,十次有七次也落不下闵芳苓。
芳菲更是老太太指名要随行的,红叶阁里这些小姑娘们都欢欣雀跃,连带着做事也比平日更伶俐殷勤些。
只是有一件事叫人为难。
红叶阁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芳菲身边原只有两个顶用的大丫头,一个文鸢,一个靖童,都是缺一不可的。只是这次去京河庄子避暑,家中总不好没人看守。
毕竟,房中金银器皿也不在少数。
窗户外,知了聒噪的叫着,树叶儿打了卷儿,显得很是没精打采。小丫鬟们一个个拄着下巴,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偷偷打盹儿。
芳菲嫌热,才打水洗了头,紫英正用干净帕子替她擦拭。
“姑娘的头发真好,像缎子似的。”紫英不是个多话的姑娘,她但凡开口,多数都是真心话。
当然,芳菲也不敢排除,这丫头自进了红叶阁之后的表现都是演戏。可芳菲此刻却对这种话很是受用,嘴角挂着笑意:“这也不难,你只管去花园里寻些鼠尾草,沸水煮了,将肉桂磨碎,掺杂在里面,用的时候虑干净碎屑,抹在头发上,长时间用,可叫发色莹润。”
紫英忙记下这几条。
紫英有紫英的烦恼,她的烦恼便是头发略显枯黄,和四姑娘墨色缎子似的头发相比,自己的简直就是狗尾草。
鼠尾草不难寻,就是肉桂稀罕些,不过以她如今的体面,去和大厨房要些,想必也不会太难。
芳菲瞧着紫英若有所思的模样,抿嘴笑道:“我这里还有许多配剩下的,你先拿去。若见效果,我还有别的法子。”
紫英欢喜不尽,对芳菲的好感又多一重。
“姑娘,今儿大厨房做了两道开胃的小菜。宫妈妈特意告诉,说这暑天炎热,恐姑娘不开胃口,忙叫人打发送来。”
门外,文鸢领着两个送食盒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这两道菜是最清爽不过的酸黄瓜、凉拌藕片。
小黄瓜被腌制的绿莹莹,脆生生,比头一等的满水儿翡翠还鲜亮。尚未入口,便已经感到满满的酸意。
凉拌藕片更是鲜香酥脆,被热水焯过的藕片口感更佳。
芳菲笑道:“别的倒也罢了,唯独这凉拌藕片是我念叨许久的东西。夏日里吃才觉好,不但生津止渴,清热除烦,而且熟食养胃消食,补心止泻。”
芳菲用筷子夹了一片,咀嚼良久。大厨房派来送食盒的两个小丫头瞪圆了眼睛,唯恐四姑娘口中说出“不好”二字。
“姑娘,这味道究竟如何?”靖童忍不住开口询问。
“水温掌握的正好,多一则恐怕这藕片要老,少一则又不能逼出生藕里的水分。眼下刚刚好。不仅如此,这道菜配料之前曾用冰水反复冲淋过,凉意浸透心底,嫩藕的鲜甜味更浓郁!”
☆、第29章、紫英示好,姐妹叙谈
酸黄瓜清爽开胃,若说最好的搭配,一碗炖的细柔软糯的白米粥却是最好。如果在白粥里面稍稍的加一勺细绵糖,则味道更佳。
芳菲想了片刻,又与靖童吩咐:“再问问大厨房,若有高邮的咸鸭蛋,也取四五个来。”
靖童巴不得答应下来。这高邮的咸鸭蛋颜色细而且多油,还时常出双黄蛋,蛋白柔嫩,不像别的地方发干,发粉,入口嚼如石灰。
宫妈妈每年都会叫采买去高邮进上许多,再用自己独家秘方,领着大厨房的一干仆妇,从清洗到熬盐水,从选缸到腌蛋,足足要忙上三五日,那些坛子就摆在小跨院的一棵大槐树下,每当槐花洒落的时候,这些坛子也就可以开动了。
靖童几个最喜欢宫妈妈的这道小菜,况且姑娘每次最多吃半个,余下的都便宜了她们。
去没多久,靖童不但带回来高邮鸭蛋,还额外有一份精致小菜:
“宫妈妈刚现做了一道朱砂豆腐,叫拿来给姑娘品尝。”
芳菲细细去瞧,原来这朱砂豆腐便是用高邮的咸蛋黄炒豆腐,用料竟十分考究。宫妈妈的手笔,做工怎么会不细致?就见盘子中的豆腐色红油亮,质地细嫩,有如豆沙。
芳菲尝了尝,笑道:“果然是宫妈妈,我以前试过几次,却总不满意,悄悄宫妈妈的手艺,这豆子的腥味儿是半点也尝不出来了。”
一桌子佳肴,芳菲胃口大开,吃了整碗白米粥不说,还多添了块红豆酥。至于酸黄瓜、朱砂豆腐等开胃的小菜,也是悉数用心品尝。
芳菲用过午饭,自去院中散步消食,紫英尚不熟悉红叶阁的规矩,便要跟着去服侍。
“你就好好用饭,我自己逛逛,并不远走。”芳菲笑着按下紫英。
文鸢忙于紫英解释:“姑娘饭后必要去院中走两圈,廊下的鹦鹉八哥都是姑娘帮忙添水加食。如今又有了球球,小家伙也要日日撒欢儿是的出去跑几圈才肯乖乖回屋。”
紫英脸一红,知道自己的殷勤献的有些露骨,她见芳菲已经出了花厅,忙一手拉了文鸢,一手扯着靖童,语气恳切道:“我笨口拙舌,不大会瞧人眼色,两位妹妹都是四姑娘身边最得用的,好歹提携我些。”
文鸢和靖童忙笑着答应,又亲亲热热引了紫英去吃饭。
她们三个的饭菜份例用不上,就赏了双儿等小丫头。大伙儿轮番去用饭,芳菲就执了一柄翠羽芍药团扇,徐徐漫步在花间之下。
浑身雪白的球球撒了欢儿,四只小蹄子不点地的折腾,花丛个一些娇嫩的小苗儿都遭了它的辣手摧花。
偏这小东西还十分得意,又蹦又跳,咬了大朵的山茶,又偏偏要跑来芳菲身边炫耀,小尾巴左右摇摆,十分得意。
芳菲弯腰,冲球球一伸手,那肉团子就乖乖吐了花球。芳菲笑骂道:“这银边十八学士在外面一株难求,收拾花圃的妈妈看见,必要恨你恨得牙根痒痒。”
肉团子球球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芳菲的话,竟谄媚似的跑到芳菲身边,雪白的小脑袋开始蹭她的裙角。短小的尾巴左右摇晃,白乎乎一个软团子。
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芳菲拍拍球球的脑袋,这小东西欢喜的“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像离弦的飞箭,几个喘息的功夫就窜到了后房廊上。
这后房长廊的屋檐下挂着许多鸟雀。有画眉、百灵、云雀、红点颏等。球球没来红叶阁之前,这些鸟就是小丫鬟们的心头宝,日日精心照料,添水加食,无一不讲究。
可自从那肉团子进府后,小丫鬟们的热情一下子转移了方向。球球被伺候的跟老佛爷似的,每日陪芳菲到后房廊上遛弯儿,必定要淘气的捉弄那些鸟雀。
就好比现在。
芳菲就见球球比猫还灵活,先是窜上长廊外面围着的栏杆上,四只小肉爪子紧紧抱住栏杆,然后左腿发力,借着劲儿往上衣蹦,足足蹦起两米多高。
吓得那些鸟雀在笼子里乱扑腾。
球球呢?则是乐此不疲,肉蹄子几次都撩到笼子边儿,弄的那些笼子摇摇晃晃。
芳菲赶紧弯腰抱住:“你这坏东西,怪不得这两日画眉、云雀叫的不比往日清亮!”
“汪汪!”球球欢快的吐着舌头,转头又将目光落在地上大金鱼缸。
芳菲任那肉团子去玩,自己略略直起身,仰头往上看。午后炽热的阳光,经过细密槐树叶的过滤,去了几分燥热。偶有清风拂过,却是难得的享受。
芳菲摇着手中的翠羽芍药团扇,扇面上的芍药花随着动作起伏,时而映现出鲜红色,时而折射出翠鸟的鲜绿光芒。
“四妹妹好兴致,原来在这儿乘凉!”身后一声娇笑打断了芳菲的思绪。她连忙回身,竟是大姑娘闵芳华。
芳菲有些诧异,闵芳华虽然处处彰显对三个妹妹的呵护大度,但芳菲早察觉到,这种大度无非就为博取外界美名。所以闵芳华鲜少驾临红叶阁,次数屈指可数。
“大姐姐怎么来了?”
闵芳华嗔道:“瞧你说的,我这个当姐姐的,难不成就不许来瞧瞧自己的亲妹妹?”
“大姐姐别误会,妹妹并没有这样的意思。”芳菲装出慌乱解释的模样。
“哎呦,咱们姐妹俩还客套什么?”闵芳华自然而然的上前要拉芳菲的手。可刚刚不知跑去哪个角落里淘气的球球忽然钻了出来,像个小炮仗一般,虎虎生风的奔着闵芳华而来。
“球球,不许胡闹!”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