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尚冉额头上的青筋不断抽动:“伯父伯母……真是童心未泯。”
“你不用说得这么勉强啦。直接说是无聊老年男女的返老还童游戏就可以了。”温湄安慰地拍拍他肩膀,“你还好,只要被荼毒一两次就可以了,惨的是小弟,老爸老妈自从迷上动画片以后,简直就是把他当玩具在玩。不但有各种Cosplay的戏码出炉,还一心想把他培养成五花八门的人才。”
“五花八门?”
“最开始的时候呢,是让他去学篮球,然后是棒球,然后是围棋,最近听说是网球,总之只要动画片里放什么,小弟就被‘鼓励’去学什么。据说前段时间老妈还想让他去当什么阴阳师——简而言之就是跳大神,最后被小弟他们老师一通反对封建迷信的说辞镇住,才免了一场浩劫。”
可怜的弟弟,现在他背得最熟的古文就是“天之降大任于斯人也”那段,每天都要拿出来复习几遍才抚慰得了受创伤的脆弱心灵。
尚冉事后总结经验教训:下辈子投胎千万别让他再是男的。
现在的爹妈,真是在把男孩子当超人养啊。
第十三章 别扭的男朋友
多亏有了温湄的友情赞助,尚冉终于在温妈妈策划出第二次Cosplay秀之前,顺利逃脱这个带给他奇特印象的怪异家庭。
“除去我妈偶尔的脱线行为外,这个月你应该过得蛮愉快吧?”火车上,温湄邀功地问。
“嗯。”尚冉笑看足足装了一个旅行袋的食物,重重点头。
“放假之后,你还没回过家吧?”
尚冉一下子变了脸色:“嗯。”
“我看到站之后你就直接回家吧,顺便把这些瓶瓶罐罐汤汤水水的东西带给你爸妈好了。”我才不怕你的臭脸,哼。
“不要。”他头一偏,像是赌气的样子,“我也回学校。”
“干什么啊你,回家有空调吹又有人照顾生活起居,比待在学校里好多了。”要跟他家那么方便,她一准根本就懒得住在学校里,走读得了。
“回去也没意思。”冷冷的屋子,父亲时常不在,在的话就关在书房里看文章写东西,偶尔打个照面只是透过镜片赏他一眼,没别的话。母亲三年前退休了之后每天上老年大学,没事在家的时候就用很担忧的眼神到处追踪他的行动,你说憋不憋死人?那种窒息的空气只能减少他们三个人的寿命,所以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着想,还是不要照面为好。
真是的,又不是治水的大禹,玩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啊。
“年纪大的人最怕寂寞,你怎么说也该多陪陪他们。”尚冉的爸爸今年也差不多有个六十了吧。站在他的立场上想,好不容易盼到个儿子,辛辛苦苦栽培,大了还那么不听话,肯定也有够生气的。
见他负隅顽抗不理不睬,温湄自顾自地说下去——谅他也没胆子不听,哪天被她烦得受不了了,说不定就会下决心去面对这个问题。“你想他们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力,你都快要出国的人了,剩下的时间里好好孝顺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说到出国,你有跟他们交待过这件事情吧?”
“……没有。”上次带她偷跑去之后,他就没再回国家,至于两厢碰头,更是很久没有的事情了。
“不是吧!”温湄怪叫,“你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他们说,他们知道了会气疯的!”不孝子!完完全全绝绝对对的不孝子!会不会尚冉他爸妈很久以前就预见到了他天性凉薄,所以才作出不失时机虐待他的英明决定?
尚冉心里被她说得有点不安,口中依然不松动:“我不说,乔伯伯他自然会去说。”还没见过有哪个老头子比他还八卦的。
“那怎么一样?”温湄跳脚,恨不得拿个大棒槌去砸醒他,“你当面说和别人转告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你想,当初如果不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说喜欢我,而是由某个不相干的路人甲过来传话,我会那么快答应吗?”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好类比的?”尚冉脸红到了脖子根,拳头捏得死紧,“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唤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是那帮狐朋狗友自告奋勇去当枪手的好不好?他怎么可能做那么没品的事情?
温湄眼一眯:“你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说过喜欢我,是我自己倒贴的咯?”
耳边的轻轻吹气,亲昵而危险,尚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又没说是你倒贴。”臭女人,靠那么近干什么?对面的人都在看了。
“哦?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先告白的?”这是原则性问题,她绝对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三角眼他们在楼下瞎喊,我在一边看,然后你就打了手机给我,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好说的。”总之,我是无辜的,所以请麻烦你把错放到我脖子上的爪子收回去。
好你个尚冉!今天我不治治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到底是谁先告白的?”爪子伸向领口。
“你。”毋庸置疑嘛。
嘴唇离耳垂只有零点零零一公分:“是吗?”
“我都说了是你。”吵什么呀!不行了,他全身发软,动弹不得。
“你要不要再想想?”虽然她这点师承自大众传媒的道行浅薄得紧,但是用来对付书呆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三角眼他们啦。”祸水东引,不要再骚扰我了好不好?
“怎么我觉得还是不对呢?”唉,这种撒娇的口吻实在是有够困难的,最重要的,她的手不敢再伸下去了啊。
“……我。”终于放弃抵抗,贞操要紧。
“不早说。”谢天谢地,果然坚持到底才是胜利。
温湄撤消攻势,整理仪容,恢复优雅稳重的坐姿,向对面傻了眼的两位仁兄致以天真无邪的微笑。然后在对着男朋友温柔询问:“要喝茶吗?我去倒。”
尚冉在十秒内又一次僵硬。
老天,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女人是一种有双重性格的动物?
温湄回来之后,622的四个人就齐了。
孔禾暑假一向不回家,满城接家教打零工赚钱;廖洁在家赖了几天之后被爸妈踢出来实习;小蘅去外地玩了趟,回来和温湄一块儿上考研班。
“是哪个杀千刀的把课堂放在东校区?”温湄盯着分外碍眼的听课证,磨牙霍霍。
“那有什么关系?”苏伊蘅看来心态良好,“坐公车过去一会儿就到了。”
“但是天那么热!大中午的跑去那里简直就是找罪受。”温湄大声抗议,“你说咱们新校区有什么不好?要吃有吃要穿有穿要睡有床,干吗非得跑到那个破地方去受罪!”
“你说的那个破地方可是K大的老巢,大片大片的员工宿舍在那里,你不愿意顶个大太阳过去上课,老师就更不愿意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受罪了。往后的一个月就是考验艰苦历程中的第一次磨练,觉悟吧你。”
真是太不公平了!付钱的是她们耶,竟然还要迁就那些赚得盆满钵满的“名师”。
“阿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开课的地方在东校区了?”之前是阿蘅来问她要不要去的,她没多想就答应了,后来听课证也是拜托阿蘅去拿。
“当然。”她又不是稀里糊涂得过且过的某人。
“那你——”
“嘿嘿,我故意不告诉你的。如果被你知道是在东校区上课,你还会肯去吗?那样就没有人陪我啦。”要知道阿湄虽然乐于助人,但那可得是在她看来不会妨碍偷懒大计的情况之下,那么远的路,那么热的天,要她舍命陪君子,还不如直接拉去剁了比较快。
“奸诈!”齿缝里恨恨地蹦出两个字。
“是你好骗啦。”其余三人和声。
最后尚冉还是抵死窝在寝室里不肯回家,据说在为他的美国生活修炼理论与实践经验。
温湄则敲锣打鼓的开始了在考研辅导班的学习。
今天是第一天,虽然没赶得及吃午饭,虽然等公车久久不来换成打的破了财,虽然把小蘅也拖累成最后进教室,但是对于已经N久没有好好上过一堂课的温湄来说,能在一点半的时候准时到达,就已经够她昂首挺胸过上一阵子的了。
但是,上课真的好无聊啊。就听那个吹嘘说从不押题但是完全可以告诉你哪些内容会考哪些不考的政治老师,把早就做好的课文原封不动地一直念一直念——至于有没有念完,温湄就不知道了。
等到“温阿湄,死懒猪”的骂声随着地动山摇的晃动响起,她晕乎乎抬起头来时,教室里的人已经大多走光,只剩小蘅在厉声责问:“你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足足睡了十二个钟头有多,
为什么还能睡?“不像她,坐在空调旁边寒风阵阵根本睡不着,哆哆嗦嗦地看杂志苦度残生——谁排的座位?站出来受死!
“好饿,走啦走啦。”无视于还在讲台前整理东西的某名师悲怆愤怒饱受屈辱的控诉眼神,两人拖拖拉拉挪出教室。
第一堂课,除了让她见识到传闻中破旧不堪森林火险等级四级局部地区时有闹鬼的东校区,竟然也有空调多媒体电视机一应俱全的现代化教室,温湄一无所获。
因为晚上还有英语课,两人自然不可能傻乎乎地先回新校区吃饭,好在饭卡是几个校区通用的,倒也没费什么事。
暑假里用餐人数当然比平时少,所以东校区里只开了两个食堂。楼下食堂是专门供应给自带饭盒学生的,楼上则是完全开放。卑鄙下流无耻的东校区膳管办(苏伊蘅语)大概吃定别个校区来的人不可能抱着饭盒饭盆到处走,于是把楼上食堂的饭价定得贼高贼高,爱吃不吃随便你。
苏伊蘅骂骂咧咧地端着一菜一汤坐下,心如刀绞,“你知道我这餐花了多少吗?”
“多少?”温湄已经在大快朵颐吃得一嘴是油——虽然有点贵,不过味道真是蛮好的。
“六块钱!整整六块钱!”苏伊蘅同学声泪俱下。够在新校区美美吃两餐的了,坑人嘛他们。
温湄好笑地看她小心翼翼夹菜,生怕掉了半点在桌上。“你什么时候传染到阿禾的毛病?”
“什么啊,要是阿禾的话看到价格早就炸掉食堂然后逃到北极去了,哪里还会好端端坐在这里跟你把汤言欢!”谁让她一时冲动,竟然答应自己缴辅导班的学费不跟家里人伸手,损失了一大笔银子之后,当然得要有节衣缩食渡过难关的自觉,“不行,明天我要带吐司过来对付晚餐。”一块九能买半条吐司,够她吃两顿的了,何必在这里浪费生命浪费钱?
温湄闻言连忙劝诫:“你这样可不行,什么都可以省,就是吃饭不能省,营养跟不上万一你中暑昏倒什么的还不是要花更多钱看医生?”
苏伊蘅冷冷瞟她一眼:“一天只吃一餐的人没资格教训我。”
温湄窒了窒,傻笑:“只是起得迟了嘛,又不是故意不吃的。而且我有在车上啃完两条巧克力的。”而且说实话按照她这种走到哪睡到哪的优良习性,就算真的只吃一餐估计也饿不死。只是一直会……馋虫难忍而已。
“算了,在这方面很少有人跟你有共同语言。”苏伊蘅跳过这个话题,每次想到温湄吃东西的效率,她和其他两个室友就会抓狂——不知不觉间她就能把普通人认为不可承受之多的零食化整为零,完全歼灭,其功力已经完全达到“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境界。
“对了,你今天晚上和不和我一起回去?”她们报的英语班虽然在同一时段,但是授课老师并不同,所以教室不在一个地方。
“当然回啊。”难不成还待在这里和传说中的鬼怪为伍?奇怪的问题。
“我是说,”苏伊蘅很三八地笑笑,“你们家那口子,不过来接你?”
“他没说,应该不会来。”那个人做事情很有计划的,如果不是事先约好,一般都不可能突然出现,虽然有一点无趣,但至少容易掌握规律性,很适合她这种刚入门的恋爱水平,“而且就算来的话也要一起走的嘛。”
“免了。”苏伊蘅赶忙摆手,“我可不想再增加电力局的负担。”电灯泡可是要发光的。
温湄脑子里转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真是,我们又不会干什么。”她们这帮人讨厌死了,自从和尚冉从老家回来后,一个个说起他们俩态度就暖昧得不行。
“就算真的干什么,我也不会过问的,哈哈哈。”
温湄轻轻皱了皱眉,“小蘅——”
“嗯,什么?”
“你说话的口气……好像跟以前有点不同。”
“是吗?我不觉得啊。”苏伊蘅随手撩撩发丝,顺便也撩走忽然间涌上的点点轻愁。
这个阿湄,说她迟钝,有时候又精明得紧啊。
晚上的英语课老师看起来很不错——当然基本上这样的初步认知也只能从该老师的海吹程度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