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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该死的是,她发现自己竟在意起这株嫩草有过几个女人!
“去找你的小妾、你的通房丫鬟,不要招惹我!”
“你可以亲我,为什么我不能亲你?”
“你管我,我开心行不行?”她不习惯别人没有经过允许碰触她,尤其是这么亲密的接触。
“我是你相公,当然能管你!”
“谁理你呀!”她身在古代,可她的内心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况且她跟他并没有很熟。
“那我也不管你,只要我开心就好。”金秀外拉着她的脚,在她失去平衡时,一把将人接入怀里,但还没吻住她时,他的嘴已经被两只手给发狠往两侧拉,痛得他龇牙咧嘴。“你……”
“金王八,真的想死也不要招惹我。”
听听这张嘴到底吐出什么话,看她不撕烂它!
金秀外吃痛着,想反击,但话到嘴边,看着她那泼辣的狠劲,他竟傻了眼。
更糟的是,他那卜通卜通的症状还越来越严重,让他好想把她拥入怀,问题是她的眼神好凶……不过又凶得好带劲,从没有一个女人,敢用这种目光瞪他……他想得到她,非要不可。
望进那双仿佛燃着火焰的魅眸,戴银儿突然有些心慌,她努力想要别开眼,却发觉他的眼睛仿佛带有魔力,正一点一滴地侵蚀自己的意志,她像是误闯蛛网的小虫,越是挣扎,却只是被束缚得更紧。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逼得越来越近,蓦地——
“啊!”金秀外叫了声。
戴银儿眼角余光瞄见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小秀,竟往他的手上一咬。
“你真的咬我?!”他吼着,想甩又怕伤到它。
她赶紧站起,这才惊觉自己的脚有点发软,不禁发恼地瞪着开始跟小豹谈条件的男人。
“嘴松开,否则从明天开始,你就没有牛肉可以吃。”他耍狠威胁着,还不断地抚着小豹的头。“相反的,你要是现在乖乖松开嘴,从明天开始你就有吃不完的牛肉喔,外加最鲜嫩的鸡腿。”
在听完这段对话后,戴银儿恼怒的火焰瞬间熄灭。
这家伙真的是活宝欸,竟对小秀威逼利诱……他该不会真以为小豹听得懂人话吧。
傻子!她啐了声,抱起小秀。
小秀立即乖乖地松嘴,舒服地偎进她怀里。
“回去。”戴银儿铁了心,走进门内,打算关门。
“我的手受伤了。”金秀外动作飞快地把手伸进即将掩上的门缝间。
“回去叫容婧帮你舔一舔就好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要把门关上,却见他还是不打算把手缩回,于是她又把小秀放到地上。
金秀外见状,二话不说地把手给缩回去,门板毫不犹豫地关上。
他瞪着门板好半晌,恼声道:“好,我就找容婧帮我舔一舔!”
话落,人真的走了。
走得还真干脆。
撇撇唇,她抱起小秀回床边,盖妥被子之后,闭上双眼,明明累得要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感觉他好像就在身边,甚至还碰触着她,教她浑身发热……
小秀不满地狺叫了声。
“小秀,对不起。”她颓丧地倒回床上,抱着小秀,却难以平抚内心的慌乱。
那家伙的影响力远超乎她的想像,就算他人不在身旁,但他的气息和温热仿佛还在她的身侧骚扰着她,让她一夜难眠。
翌日一早,根本还没睡饱,戴银儿又被清瑶给挖醒。
她很想发火,但一想起金老夫人提及要她去铺子。
到了铺子之后,也许她能够查到砒石的买卖……
因此,就算没睡饱,她还是乖乖地爬起床,让清瑶替她梳妆打扮,待用过早膳,便跟着金秀外搭马车外出。
这并不是她头一次出门,但外头的热闹街景,总让她觉得头有点痛。
问题是,不看着外头,对着那个嫩草家伙,会让她的头更痛。
“身体不舒服?”金秀外很自然地抚上她的额。
戴银儿怔了下,略别开脸。“没事,只是没睡饱。”她不习惯有人这么亲昵碰触自己,尤其对像是他,她就更加不自在。
“应该让清瑶跟着的。”
“不用,我没那么娇贵。”她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千金,有时身边多个人,反而不自在。
况且,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在查砒石买卖数量,免得衍生不必要的麻烦。
她垂着眼想着,但对面的视线炽热得教她很难假装没看到。
“干么这样看着我?”她没好气地抬眼。
啧!真不是她要说,这株嫩草表情一认真起来,那张脸真是帅到掉渣,尤其是那双眼,像会勾魂似的,可以想见再过几年,那双眼会凝聚多可怕的杀伤力。
金秀外瞅着她好半晌,才低声道:“如果是以前,我根本不敢想像你会跟我同车外出。”昨晚,他睡得很不好,因为一闭上眼,眼前出现的便是她每个神态。
虽说她婉约雅静的神态极具风韵,但她撒泼时的悍劲更吸引他的目光。而不管是哪一个风貌,都让他无法把她和以前的戴银儿连在一块。
戴银儿眉动也没动地说:“人总是会变。”
根据清瑶的说法,金秀外根本就把她晾在府里,成亲后不曾踏进过桃花源,所以她不相信他有多了解戴银儿。
“你以前很怕我的。”
“你不知道怕到极限会变得很无敌吗?”她可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在怕的。
金秀外闭了闭眼,知道嘴上讲不赢她,只好转了话题。
“但……不管怎样,昨晚奶奶的寿辰真是多谢你了。”他看着窗外道。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不是为你做的,你不用谢我。”瞧瞧,那是跟人道谢的态度吗?
“你这女人,我都低声下气的跟你道谢了,你还想怎样?”他啐了声。
他听傅总管提过,她为了请卓三娘到府里表演,每天都出门,而且还请傅总管找来特别的玉石,送给卓三娘的娘,因而打动了卓三娘派子弟兵入宫表演,自个儿则是亲临金府。
她心思极为细腻,知道如何拿捏分寸,更令他欣赏的是,她不居功。
“我跟你说不用。”她不接受。
“你为什么就给我一点好脸色?”
“我为什么要?”
“你瞧,我的手还伤着,你都没问我疼不疼。”他伸出手。
戴银儿忍不住抽动眼皮。“你可以去问容婧。”她偷觑了眼。那伤不过就是一丁点破皮,亏他好意思拿出来说嘴。
“我为什么要问她?”
“她是你最疼爱的小妾,你不问她问谁?”说到“疼爱”两个字时,她不自觉地咬牙。
一整晚,被这个人的身影给骚扰得不成眠,而且还会不由自主想像着他和容婧快乐滚床的画面……火,就这么迸出来了。
“她才不是我最疼爱的小妾。”
“喔,那是幸怜、春枝、蜜儿、小泉——”
“我现在想疼的是你!”他没好气地打断她。
戴银儿一愣,但没有喜悦,反倒是不屑地抿了抿唇。“怎么,吃不到的总是最想要的?”下流!
“说那什么话?相公疼自己的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把我晾在府里两个多月,叫疼啊?”她术哂着。
“那是因为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不一样嘛。”
“是啊,你不是嫌我老是不给你好脸色看,既然如此,你何必纡尊降贵地看我的脸色?”
“可有脸色看,总比怕我好。”
戴银儿忍不住扬起眉,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是有被虐的体质。
“至少,那是真的你。”
这突来的回马枪,一路杀进戴银儿没防备的心里,教她一颤。
“我——”
“爷儿,到了!”
马车停止,传来并奇的唤声,金秀外有股冲动想要把他丢到后山去喂狼。
谁要他打断他的话?知不知道要重新凝聚勇气,得花他多少时间?!
第六章 原来他真的很恶霸
金府的南北货商铺,位在崆峒城最热闹的肥水十字街上。
街上商铺林立,一致性的黑瓦白墙,三楼建筑,是此处的特点。
而金府的南北货商铺是由三间店铺所打通,为十字街上占地最大的店铺,铺里人潮来来去去,只因要什么在这里都找得到,哪怕是大睦国的龙涎香、春纳国的迷罗香料这类的稀有珍品。
当金秀外带着戴银儿踏进铺里,掌柜立刻迎向前来,一些买货下订的人更是不住地朝两人打量。
她并非养在深闺的千金,而是在社会上打滚过几年,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人,面对众人的注视,她不畏不惧,甚至一一迎向对方,且勾笑示意。
然而回报给她的笑,总觉得像是加了料,很不对劲。
那些人的笑,有的有点猥琐,有的则是不以为然……这是这里的客套笑容吗?太让人不舒服了。
“你在做什么?”金秀外不快地低斥。
戴银儿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还来不及问,他便已拉着她往里走。
她这才知道原来店铺后还有一大片林园,以及一栋栋的建筑,看起来和般住所不同。
“你对岁真如此就算了,竟对其他男人也一样,你……你到底是么搞的?”来到被林园包围的主屋,他低声训着。
戴银儿觉得被骂得很冤,因为她根本搞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什么。
“你是在气我吗?宁可对每个人笑,却连一抹笑都吝于给我,你这是怎么着,故意报复我的?”
“什么报复……不过是笑容,有这么严重吗?”那是基本的国际礼仪耶。
还报复咧,天底下有这么愚蠢的报复吗?更何况,她何时与他有仇,怎么她压根不知道?
“对着丈夫以外的男人笑,就叫做yin荡,等于当着我的面勾搭其他男人,你是要把我的脸丢到地上踩是不是?”金秀外脸色铁青,像是恨不得掐死她,顺便埋在后院算了。
戴银儿呆住,没想到一抹微笑竟被扣了这么大的罪名。这到底是他对所有物的占有欲,还是真有这种道理?
不过仔细想想,那些男人回报给她的笑容当真有些古怪。
“我……”
“闭嘴。”眼角余光瞥见长廊尽头的房间走出一人,金秀外立刻低声喝止。
瞧见有人走来,不想再被误解,戴银儿垂下了眼。
“爷儿,帐簿已经备妥。”
“下去吧。”他摆了摆手。
“是。”
戴银儿从头到尾低着头,结果金秀外也没替她介绍,那人无视她的存在,迳自离开。
她心里气闷着,但还是跟着他的脚步,进了一间屋子。
两侧立着几乎高个屋梁的书架,没有太多奢华的摆设,就简单几张桌子,角落里再搁上一张竹榻。
“过去那边吧。”金秀外指着最里头的一张桌子。
戴银儿望去,桌面上竟摆了小山般的簿子。
“这是我一早要管事准备的,这里的帐簿全都是分门别类记载,有几本帐簿,就代表铺里买卖的货品有多少种类。”金秀外简单扼要地解说,然后比了个请的动作。
瞪着那堆小山,她开始后悔自己干么蹚这淌浑水。事实上,她的数学并不好,小町算只能算是她拿出来唬人的终极武器而已。可是,如果想要查砒石的话,不看也不行。
抿着嘴,她很认命地坐下,随手拿起一本翻看着,发现帐目列得还挺有条有理的,而且细目也注明得很仔细,进出货物,买家卖家,年月份和数量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光是干粮……天啊,原来有这么多种。
再抽了右手边的一本,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香料,种料多得她马上阖上,没兴趣了解。
那么药材呢?
戴银儿打算省事,直接找药材类的帐簿就好。
金秀外瞧她像在翻弄什么,正要问时,外头有人疾步走来。
“爷儿。”
“我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接近这里?”一直有人出出入入的,到底要他怎么说话?
面对金秀外凶狠的嘴脸,那人一脸诚惶诚恐地垂下脸,递上了一本簿子。“爷儿,我是送帐簿来的。”
“怎么这么晚?我不是说了一早就要?”
戴银儿竖起耳朵,发现金秀外的脾气不小。
“因为……城南东家食堂的帐还没收到。”
“没收到,砸了他的店,还跟他客气什么!”
翻帐簿的手一抖,她不由得抬眼望去。从这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而他没有半点笑意的俊脸,显得非常冷厉而无情。
这人说她表里不一,他还不是一样?不,他比她严重多了,至少她不会心狠手辣地想要砸人家的店。
“可是……”
“可是什么?吴帐房,咱们可不是开救济院的!跟他们说,我不管他们是要偷还是要抢,反正他要是吐不出货款,就押他女儿到花楼抵帐!”
她瞪大眼,怀疑自己听到什么。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