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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方静恩的手臂。
“走吧!”
半个钟头后,他们结婚了。
之后,黄家兄妹和于家人欢天喜地的各自回家,除了于修凡,他暂时得住方家,因为方静恩的主治大夫住在方家。
一回到方家,于修凡立刻要求大夫替方静恩治疗,可是……
“原本克莉丝大夫是希望小静能够回瑞士治疗,但小静坚持要在台湾治疗,克莉丝大夫只好回瑞士去拿注射移植的医疗器材,要明天早上才赶得回来。”方妈妈无奈道,看得出她也很着急。“小静应该累了,你先带她回房休息吧!”
既然大夫不在,他再急也没用,只好先跟方静恩回房。
一进房门,方静恩两条藕臂就围上了他的颈项,笑汇顽皮中带着妩媚。“嘿嘿嘿,以后你眼中的火焰就是专居于我一个人的了!”
他心中的火焰原就只为她一个人燃烧呀!
“静,你实在不该用自己的生命来赌气!”于修凡半谴责半无奈地说。
气唬唬的哼一声,方静恩的嘴嘟高了。“谁教你骗我!”
于修凡深深叹息。“我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方静恩又哼一声。“你又凭什么替我决定什么才对我好?”
“我……爱你。”于修凡低低呢喃。
方静恩双眸一亮,乐得眉开眼笑。“你终于说出来了!”
于修凡苦笑。“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双臂圈紧,“但我想听你说出来嘛!”方静恩娇嗔道。
他温柔的为她拂去飘落在眼前的发丝。“你累了,睡一下好吗?”
方静恩嗳昧的挤挤眼。“当然好,这回再也不会有人把原文书或笔记横在我们之间喊卡了!”
然后,他们就可以一路燃烧到底……
才怪!
翌日,克莉丝大夫已携带必要器材回到台湾来,随时可以动手为方静恩进行治疗了,可是……
砰一声房门被踢开,方静恩怒气冲冲的跑出来,在二楼起居室里一屁股坐下。
“不治疗了!”她双手抱胸,一副“谁敢碰我就试试看”的样子。
“别这样,静,我是为了你呀!”于修凡随后追出,哭笑不得。
“我听你在说!”
“静……”
闻声跑上楼来的方妈妈忙插在两人中间打圆场。
“哪有人新婚第一天就吵架的,真是!好了、好了,有话好说嘛!来,小静,你先治疗……”
“不·治·疗!”
不治疗?!
“为什么?”一听她说不治疗了,方妈妈的冷静顿时不翼而飞,脸白了,还发出可怕的尖叫。
“昨天晚上他根本不肯碰我!”方静恩怒吼。“我知道,他想骗我治疗好之后就跟我离婚,所以不肯碰我,告诉你,我绝不上当!”
“我……我没有,”于修凡气急败坏地反驳。“静,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你是猪头!”
方妈妈明白了,随后跟上来的洛朗和克莉丝大夫也明白了——洛朗翻译给她听的。
“那种事对病情不会有任何影响。”克莉丝大夫忍着笑说。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于修凡那边,盯得他浑身不对劲,脸上热气愈来愈盛,好像被挂在火炉里的北京烤鸭。
“不……不会吗?”
“不会。”
“那……咳咳,静,你先治疗,我保证……”
“我就知道,他又想骗我先治疗了!”方静恩又冒火了。“想都别想,谁敢碰我试试看,特别是克莉丝大夫,要是你敢碰我,我保证告到研究院倒闭!
“不会、不会!”克莉丝大夫忙道。“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会帮你治疗!”
“很好!”方静恩斜睨着于修凡,脸上清清楚楚写着:看你怎么办?
于修凡根本不敢和那三双咬住他不放的目光相对,牙根一咬,突然一把捉住方静恩的手臂拖走。
“喂喂,你想干什么?小心我把你摔到楼下去喔!”
“喂……”
砰!
房门关上,方妈妈、洛朗和克莉丝大夫三人面面相觑,继而耸耸肩,各自找位置坐下,耐心等待……
四十五分钟后,房门又开了,方静恩还是怒气冲冲的跑出来。
“可恶,我是敌人吗?人家洗战斗澡,你做战斗爱,真的很痛耶!”
一出房门又被人盯住的于修凡不禁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女……女孩子第一次都会痛的嘛!”不做也错,做了也错,到底要他怎样?
“好,那晚上不可以再让我痛了喔!”方静恩很认真的要求保证。
于修凡低头看她,连眼角也不敢多瞄一下。“我保证。”
方静恩满意的点头,转身对克莉丝大夫招招手。“走吧,治疗去!”
两人一起进入二楼某间客房内,于修凡看着门开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回过头来,却正正对上两双揶揄的视线,脸色不禁又涨红了,方妈妈同情的摇摇头。
“你啊,想跟小静斗,恐怕道行还不够,再过十年看看行不行吧!”
恐怕一辈子都不行吧!
半个月后,克莉丝大夫回瑞士去了,因为做过一次腰椎注射移植治疗之后,方静恩的手无力毛病就不再犯了,临行前她又替方静恩做了第二次注射移植,然后表示往后只要一年治疗一次、做两次注射移植,应该可以把复发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了。
“一年一次?”方静恩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不怀好意的眼神又飞向于修凡,看得后者背脊一阵透凉。“修。”
“什……什么事?”于修凡战战兢兢地问。
“为了保证你不会跟我离婚,一年后,如果我没有怀孕,我就不做治疗了!”
“什么?”于修凡惊叫。“那种事不能保证的呀!”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
不理会他的抗议,方静恩迳自拍案论定,然后起身去洗澡,于修凡傻住了,方妈妈再一次赋予无限同情。
“加油吧,一年时间应该够你努力了!”
于修凡怔了大半天后,终于深深叹了口气,彻底认输了,方静恩完全看透了他打算在治疗过后就设法和她离婚的想法,就如方妈妈所言,想跟她斗,他的道行的确还不够。
有了孩子,他们还能离婚吗?
不,恐伯他们永远都离不了婚了!
再过半个月,方妈妈和洛朗也要出发继续他们后半段的蜜月旅行了,理所当然由于修凡开车送他们到机场,出境大厅前,母女俩依依不舍的道刖。
“过年前对吧?”
“对,到那时修的肝炎病发一年期满,应该可以应付婚礼那种紧琐事务了。”
“好,到时候我和洛朗一定会赶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方妈妈承诺道。
“敢不回来,我就不行婚礼了!”方静恩威胁道。
“好好好,一定回来、一定回来!”方妈妈笑道,然后瞄向于修凡和洛朗那边,他们也在说话。“你们不会有问题吧?”
“放心,我会搞定修。不过……”方静恩压低嗓门。“妈咪没告诉高爸爸他们说我结婚了吧?”
方妈妈明白了。“你担心阿岳?”
“还有阿玲,”方静恩颔首。“不过阿岳的威胁最大。”
“应付得来吗?”
“我会想办法,无论如何,我绝不允许他们伤害到修!”
又讲了几句后,方妈妈和洛朗便到时候上机了,方静恩和于修凡目送他们的飞机起飞后才离开机场。
回台北途中——
“要搬回你家了吗?”目注开车的于修凡,方静恩问。
“你的意思呢?”
“我随便,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昨天爸爸打电话给我,”于修凡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推一下眼镜。“他说大哥和姐姐也要结婚了,大概会在过年前跟我们一起举行婚礼。”
“哇!”方静恩惊叹。“那他们要是生孩子,你家一定挤死了!”
“真的会。”于修凡笑了一下。“因为我姐姐也打算婚后住家里。”
“咦?为什么,未来姐夫没有家吗?”
“他家在南部,工作在北部。”于修凡解释。
“既然如此,那干脆买栋大一点的新房子嘛!”方静恩提出最实际的建议。
“我也这么想,爸爸也不反对,他想多抱几个孙子。”
“老人家的想法,我能了解。”方静恩点点头,伸手过去替于修凡拂开额头上过长的头发。“那最好在过年前找到房子,大家结婚后就可以住在一起热闹了!”
“元旦前还有四个月,应该来得及吧?”
“大家一起找就来得及。”
“
因为大家都有工作,没人有时间一心专注于找房子,就连于修凡,由于已结婚了,于妈妈终于答应让他回学校继续修博士学位。
“有小静盯着,我很放心。”于妈妈笑得慈祥,还有一点揶揄。
“妈妈,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他累到!”方静恩阿沙力的拍胸保证。
于是,开学后,小夫妻俩就开始一起上下学的甜蜜生活,方静恩大三,于修凡博士班,一年前那位系助还调侃他们。
“原来你找他找得那么急,就是要去拐他的呀!”
“我把他拐回来继续修博士嘛!”
“哈哈哈,算你厉害!”
不久,黄佳慧的爸爸重新出发的新公司也开幕了。
由于黄佳慧毕业之后没兴趣再修硕士,计画要找工作,方静恩干脆“借”出一笔钱给黄爸爸,建议他们重新再来,全家人一起努力,相信他们苦过之后,再踏出的脚步一定能够稳扎稳打的走得很踏实。
这是方静恩对黄佳慧那“有好几腿”的友情的回报。
在开幕自助餐会上,她还碰上了一个可怜的女人,以及一个很“有趣”的“老朋友”。
“方小姐。”
“……何董。”
由于黄佳慧忙着招待客人,于修凡在跟黄佳豪说话,方静恩就自己一个人到餐台取食,不料她才刚夹起一块鱼排,身边便传来一个令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好吗?”
“我结婚了,”方静恩继续夹牛肉丸子,连稍微移动一下视线去瞟她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和他。”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恭喜你们,真的,恭喜你们!”
夹菜的动作停住了,方静恩听得出何颖佩语气中的真诚与祝福,但她仍旧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
“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依然没有忘记那件事。”
“……我明白了,我会移民到美国,这么一来,他就绝不会再看见我了!”
很快的,高跟鞋脚步声自她身边离去,方静恩缓缓回眸,目送何颖佩迅速走出会场,那背影透着无限孤独与寂寥,就在这一瞬间,她对何颖佩的憎恨消失了,只剩下愤怒,还有几分同情。
因为任性,何颖佩铸下了一件无可挽回的大错,但她是真爱于修凡的。
视线移至于修凡那边,见他背对着这面,并没有发现何颖佩的出现,方静恩悄悄松了口气,继续夹食物。
片刻后,她终于夹满一盘——九成是于修凡喜欢的食物,环顾四周相中了一处隐密的角落,当即把餐盘拿过去放在小桌子上,再回到放饮料的地方拿两杯饮料、打算直接去找于修凡一起用餐,就在这时……
“嗨,小静,好久不见,有没有很想我啊?”
这种语气……
方静恩呆了呆,侧眸看去……果然!“林品柏。”
林品柏还是那副德行,自以为是超级牌的花花公子,天底下所有女人都会为他神魂颠倒,现在来看,他倒是很适合到五条通的夜店上班呢!
林品柏用自以为最迷人的姿势斜靠在餐台旁,猛对她抛媚眼。
“小静,你现在好像更迷人了呢!”
“你也更白目了。”
不知为何,以前她总觉得他很讨人厌,现在却反而觉得他很有趣,可能是因为他真的很像她曾在五条通夜店点过的某位牛郎,超贱,够不要脸!
“我知道,你在气我跟你解除婚约,对不对?”林品柏不在意地说。
“少在那边自我陶醉了!”方静恩嗤之以鼻的道。“我从来不认为我和你有什么婚约。”
也不知林品柏是耳聋还是耳背,竟然好像没听见似的依旧笑吟吟的。
“你的病好了吧?”
“是又怎样?”
“听说方妈妈又嫁人了,而且你继父还是个超富有的家伙,怎样,我们要不要再订婚啊?”
方静恩怔住,几秒后,蓦然放声狂笑起来,她笑得那样放纵、那样恣肆,以至于那两杯端在她手里的饮料抖来抖去抖得只剩下半杯,里面却还是波涛汹涌,她也依然止不住笑,林品柏的脸色终于出现几丝难堪的赧红。
突然,一双手自方静恩身后探出来,先取走她手中那两杯饮料放到一旁,然后用湿纸巾为她擦拭两只湿淋淋的手。
方静恩笑到快没力,自然而然往后瘫在那副她最眷恋的胸膛上。
“你还记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