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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的日子没酒喝已经是扫他奶奶八辈子的兴,再没点油嘴的鸡肉来填填肚子,岂不是太没天理啦?嘿嘿……福老伯……你说是吧?”罗力虎抹抹嘴,开始想像起抓起整只烤鸡就啃的滋味。
“好……我这……这就去宰鸡……”
再心疼那些好不容易养大、才刚会下蛋的两只母鸡,也不能拿自个儿的老命开玩笑,只要啃的颈子不是他的,这独眼虎想怎样都成!
福伯边暗惊,边吞了口唾沫,缓缓往后踩了一步、又一步、再一步……终至转身拔腿就跑。
望著福伯飞也似的背影,罗力虎默默赞叹起一个老头子身手竟还能这么矫健,真是不简单哪!
第八章
天色光了——
夏拙儿一手举著梳篦、一手握著一束发丝,坐在铜镜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著自己那头乌亮的发。
一旁的梳洗水是曲承胤趁她熟睡时端进房的,他这小小的细心及体贴让她心里甜孜孜的。
她摊开手掌,低头看著那束滑过她掌心的发丝,想著昨夜里曾和那束发丝缠绕在一起的另一束黑发,也想起昨儿夜里所发生的一切……
当他伸手要取下她发上那朵红花时,她羞,要他去熄了烛火。他不许,说是洞房红烛不能减,以映他们往后日子的长久,也得以让他瞧得清楚完完全全的她。
他看著她的目光是那么地火热,热得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
那时,她在他瞳子里所看见的自已是那么的美,美得她自己都无法形容。
迷迷蒙蒙之间,她的唇舌尝到了他好闻的气味,她才知道他已吻上了她,双手也正环抱著她。
也不晓得是因为她忘了喘气,还是他环著她的双臂愈收愈紧,以至于她开始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昏眩。
然后,她便渐渐地由皮肤感觉到他指尖及手掌的热度,由脸颊到下巴,由下巴到颈子,由颈子到肩头,由肩头到胸前、腋窝、背脊、腰际、后臀……周身无处不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热度。
之后,他的唇替代了他的指……喔,不!谁也没有替代谁,它们同时令她感到自已再也不像是她自己。
她第一次知道身体上的酸麻和酥痒感觉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而且是从每一块骨头、每一处关节一波一波地袭进每一条肌肉中,引得她不晓得是该嗤笑还是喊痛?
听见自己发出类似呜咽的呻吟声时,她著实吃了一惊,那时她不停地在心中自问著,她是怎么了?她是怎么了?
可是她依旧控制不了自己,就算是紧咬著下唇,轻微的哼哼嗯嗯声仍是悄悄地由她的唇齿间偷溜出去。
身子热得跟泡在滚水里一样,却又没处躲,只是不断的觉得热、觉得躁……
满天星星在头顶、心上转呀转的,她奋力睁开了眼,瞧见的是他绷红了也汗湿了的脸,而他的眼,呵!他的眼呀,紧紧地锁著她的眼,那模样像极了他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似的紧张。
该紧张的人应当是她才是哪!但当她见他喘著气,一口比一口还来得喘,就又有些安下了心——
他还活得好好的哩!
他一直喃喃的对她说些什么,她听不仔细、也听不分明,只晓得字字句句都酿甜了她的心窝。
不过她还是有著抱怨的,她一直以为他是温柔的,却没想到他竟也有粗鲁的一面。就在她微微僵直了身子,拒绝他弄疼她时,他边哄著她仍执意弄疼了她!
啊!
那……真是疼呀!
疼得她眼泪大把大把的掉,疼得她不依的狠咬了他的肩头一口——咬得她嘴里满是咸咸的血味。
当她终于松开齿关,隔著满眼的泪,她看见他紧皱著眉,说不出是心疼还是……痛苦?
只见他嘴一张一阖咕咕哝哝地,像是对她说些抱歉的话,也对她又亲又抚的,直到她逐渐感觉到痛楚转淡,才……才继续拥有她。
霎时,她的眼前罩上了一片白茫茫的薄雾,也好似是那片薄雾塞满了她的脑海,使她分不清东西南北、云间地面,只晓得他正随著强大的震撼在进占著自己,她开始无法克制地颤抖,背脊以及背脊支撑著的头颅一阵麻软。
他汗湿的胸贴上了她潮红的胸脯,他们的身躯如同他们的气息一般纠缠在一起。
难以形容的燥热和酸痒渐渐地由她的下腹往全身流窜,她的身体像是要阻碍他的侵进,却又像是要吸吮他更加深入。
虽是痛楚,却又有另一种特殊的感受。
当她不适的微移腰部时,便会惹来他一声低喘,然后便是漫天覆地的强力索求。
他咬著牙迸出的声音简直就是野兽的低嚎。
经过了多久,她不知道、也记不得,只感到从未有过的紧绷感,应该是痛,又不太完全是痛,肌肉扭紧到尽头,身体深处好似有著什么即将爆炸,不断地加快、不断地升高,直至断裂,直至她听不见自己的尖声惊叫。
之后,她模模糊糊地听见他释出全身力量的吼叫声,并随著背脊的抽搐逐渐瘫软,最后倒在她的身上不住地喘息。
他们之间,同样的事情一再发生,直至树梢上的月儿逐渐隐去轮廓……
“咿呀——”
耳边猛然传来有人推门入房的声响,夏拙儿捏著梳篦的指节泛白,脸上却是一片火红的燥热,她连忙将梳篦放上镜台,举起双掌拍拍自己的脸颊将精神捉回来,才转过身望向来人。
“拙儿……”
曲承胤就站在房门边,没急著奔向前将夏拙儿用力抱个满怀——虽然他极想那么做,但他现下更想好好地将刚成为自己妻子的她看个仔细。
晶灿灿的眼、红霞满腮、一头滑亮的长发顺著肩披盖住她整个纤巧的身子,那艳光几近要刺痛曲承胤的眼睛。
“你起得好早……”
口吻带著无尽眷恋、带著无尽羞腆,夏拙儿没将眼睑垂下,而是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的夫婿。
一抹微笑荡漾在他的唇角,形成了小小的酒窝。
一时之间,新新鲜鲜的小夫妻找不到昨夜之前的自然,有些尴尬、有些胭腆地,只是以两道目光缠绵在一块儿。
彼此眼前的人变得既陌生又熟悉,更有著一份难以言喻的亲密。
“喂,你老站在门边做什么呢?”
她让他愈来愈热的眼神看得身子也开始热了起来,不得不先开口打散他们之间的沉默。
一来是羞,二来是她的身子酸疼得让她还不想任意走动,所以便没有凭著蠢蠢欲动的意念站起来走向他。
“我站得离你远点,好管住自己别往你身上扑去。”曲承胤找回神智,嘴里说著笑,眼底却没有说笑的迹象。
一夜的折腾,他不认为她在短时间内还能承受更多,仅有以对她的心疼稍稍管住他对她的无尽需索。
“喔……”
脸上有著热辣辣的羞,她懂得他眼里的意思,他那种像要张口吞人似的眼神,昨夜里她已看得太多……
“咳!”他握拳在唇边假咳了一声,寻了个降低热度的话题,“福伯问你要到厅上还是在房里吃早膳?”
她不好意思地将眼光垂至膝上的双手,以极低的声音回答:“房里……”
她想,她或许好些天都没气力走得出比房门还远的地方了。
“拙儿,你……你还好吗?”难为情的粉红也爬上他的双耳。
“啊?我?呃……应该还好……”她没办法装笨、装听不懂他问的是什么,所以头垂得更低了。
“拙儿,我……”他想道歉,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安静的气团又再度包围住他们。
突然——
她抬起头,朝他桀然一笑,“我们好怪,都变得不像是原来的我们了。”
先是一愣,但他随即意会过来,接著便被她开朗的笑容所感染,也自然地笑开脸来,“是呀,我们太特意去揣测对方的心眼,反而都不自在了。”
“阿胤,你过来好吗?”夏拙儿脸上的笑意直率可人。
“做什么?”嘴里虽是问,曲承胤的脚步却已朝著她前进;而他的语气也恢复成以前总是带著几分不羁的语调。
“我想碰碰你、和你拉拉手嘛!”伸直一只手,她的态度落落大方。
“我也是。”他先是握住她伸出的手,然后倾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我们这样子真好,”她以空著的一只手指指另一张凳子,示意他拉过来坐在她身旁。“刚才那样别别扭扭的,好难过呢!”
他就喜欢她有话直说的性子,觉得她可爱极了,“是呀,这样真好。”他用手掌轻轻梳著她的头发。
“我还是喜欢你讲话时带点讨人厌的调调儿。”又是喜欢、又是讨人厌,她的话里满是矛盾,却充满甜蜜。
曲承胤失笑,心中也是胀著甜意。
福伯先是望了一眼垂著鸡冠的公鸡,再含泪捡拾著满地的鸡毛,心想,没了母鸡下的蛋吃,但扎支鸡毛掸子打扫环境,聊胜于无。
“大公鸡啊大公鸡,你也不能这么有怠职守呀,死了两个老婆,今早竟然就不司晨了?”福伯既是同情也是心痛地看著垂头丧气的大公鸡。
大公鸡充耳不闻,落寞的看向远方。
“唉!大公鸡,你也别太伤心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改明儿个福怕再想办法替你娶个三妻四妾,这回啊,福伯拚了老命也要护住你老婆们的命!”福伯老眼圆睁,立下威武誓言。
“咯!”大公鸡抬头应了一声,鸡冠生气勃勃地竖了起来,像是对未来抱持了无限希望。
“呵呵,听到有三妻四妾精神就来了?福伯这就去抓把米给你顿好料的,你等——”福伯话没说完,就让面前的一团黑影罩住,抬眼一瞧,又是那个吓坏人的空眼眶。
罗力虎蒲扇大的手心里摆了一只饭碗,横眉竖目的直瞅著福伯嚷嚷:“福老伯,早上就吃这个稀得要淡出鸟的稀饭?这是给人吃的吗?我看连猪都不肯吃吧,馊水说不定还有点腥味!”
“原本每个人早上是还有个鸡蛋吃的!”福伯鼓起抗议的勇气,“要不是罗爷你……要不是罗爷你……”看仔细了那只眼洞——哎呀,娘呀!接下去什么话都说不齐全了。
罗力虎单眼一亮,再度以拇指和食指捏著自己的下巴。“咦?这不还有只肥嘟嘟的公鸡吗?”
“不成!”福伯大惊失色。
大公鸡在羽毛之下起了一身的疙瘩,它不晓得是从哪儿学来的,开始一步步往后退著走。
“嗯——哼——不成?”罗力虎瞟了福伯一眼。
“不……成……”有气无力,但福伯仍是坚持己意。
他看见罗力虎捧著饭碗的手指长著瘤节,像是天生适合粗暴动作的工作,适合戳——别人的鼻子。
罗力虎莫测高深地将福伯从脚看到头、从头看到脚,看得福伯闭上眼就像是看到自个儿已经躺在炖锅里,心底直冒寒气……
“不成就罢了!”
罗力虎将饭碗丢给福伯。“我自个儿下山去买个三牲四畜回来啃,再扛个几缸香喷喷的大麦酒……反正啊,那对爱情鸟也不晓得啥时候才肯踏出房门,放我一个人和你这福老伯大眼瞪小眼,嗟!糟蹋人!”
罗力虎说走就走,转身跨步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福伯和大公鸡相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逃出升天的气。
福怕再次长长吐了一口气,让所吐的气通过牙齿,发出嘶嘶声。
突地,他起了个勇敢的念头,连忙朝著罗力虎远去的背影大喊:“罗爷,麻烦你顺手带几只活母鸡回来吧!”
山居岁月怡人,甜蜜的山居岁月更醉人——
旨起一匙山笋汤送进口里,略略咀嚼,夏拙儿马上就尝出了其中滋味的不同处。
“阿胤,今天的山笋是你去锉回来的吧?”
“你怎么不猜今早是福伯去竹林锉笋回来的?”曲承胤一口汤含在嘴里,险些因吃惊而忘了咽下。
“福伯他老人家是能起得了大早,但眼睛已经不比以往,耐性也磨尽了,所以若是福伯锉回来的笋,大都是他昏著眼见笋尖就锉的,那种笋,笋尖挺得直直的,口感较老涩。”夏拙儿一副刁舌老饕的表情。
“喔?那我锉回来的笋又有什么不一样?”曲承胤一派讨教的正经嘴脸。
“嘻,你的嘴刁,爱吃嫩笋,所以你宁可起个透早替福伯去锉笋,好吃到合你胃口的笋。”她早就摸清了他的喜好。“你呀,长得太破土的笋不锉、笋尖弯度不美的不锉、笋尖窜青的更不锉,你锉回来的笋总是丝细又白嫩哩!”
他递了一匙吹去热气的汤到她唇边。“因为我知道你也爱吃嫩笋……”
眨著笑弯的眼,夏拙儿顺著他的匙喝下笋汤。
“叩叩叩!”
拍门声和罗力虎破锣嗓般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都什么时辰啦!你们夫妻俩不过是吃顿早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