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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那一下子就红通通的眼眶和鼻尖,完全没有逃过陆盂樵的眼睛。
“你等一下。”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松开箝制她的大手,一翻身便离开床铺。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瞬间有些呆愣。
忍了好久的泪水,这时终于落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脸颊,她却无心去擦,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只能躺在床上静静地流泪。
她好讨厌自已,好讨厌!
为什么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她还要傻傻地跟他来这里?
为什么她刚刚仿佛感觉到他是爱她的?觉得他的沮丧都是真的?根本是她自作多情!
张露芬自暴自弃地捂住脸,感觉到热烫的泪水沾湿了指缝,滑过面颊,仿佛也烫伤了她的心,让她好痛好痛。
她太过沉溺于自己的想法中,一点也没发现床铺一沉,陆孟樵又坐回她身边。
“你在哭吗?”
他的声音很冷静,仿佛刚才两人的失控只是一场梦境。
听到他的声音,张露芬一慌,狼狈的胡乱擦了擦脸,撑起身子坐起来。
“没、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哭。”她还逞强着不愿意承认,一点也没有发现床铺上早已湿成一片。
“小露,我为我之前对你的不尊重道歉。”
“咦?”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道歉,张露芬愣住了。
“说得对,我的确是对你不够尊重。”
陆孟樵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下去。
“我不该什么都没跟你提,隔天就离开台湾,也不该总是把你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但是,你那时正重感冒,那么不舒服,我们几乎没有机会可以好好的说话,没有机会像刚认识的那个晚上那般天南地北的聊,好好讨论两个人的未来。”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目光看着远方,手上则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个黑色绒布盒。
“你能原谅我吗?”
“你是认真的吗?”张露芬的视线落在那个绒布盒上,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
他为什么又拿出一个绒布盒呢?那里面装着什么?
“你觉得呢?”察觉出她的恍惚,他淡淡的笑了。
“我……我想是吧。”她的目光不禁被他手上的绒布盒吸引。那个绒布盒与稍早送到她办公室里,装着钻石手链的绒布盒一模一样,她有些好奇,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我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一不高兴就什么都不管,只顾着生闷气。所以表哥总是说我脾气很差,要改。”
“嗯哼。”陆孟樵应了声,了解了她的意思,但视线并没有移向她,反而落在手里的绒布盒上。
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好奇,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这只绒布盒上,但如果她有疑问,为什么总是不问?为什么总是这样问着头胡思乱想?
“你……”
“你……”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
接着,他们俩相视而笑。刚才的坦白让他们都变得比较放松了,不再那么僵硬。
“你先说吧。”
“不,你先说。”
“好。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我……”张露芬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你真是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拿着那个盒子?那里面装了什么?”
“这个吗?”
“嗯。”
“要跟你求婚的戒指。”陆孟樵若无其事地打开绒布盒,长方形的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条与钻石手链同款式的项链,以及一枚镶成星形的钻戒。
“咦?”她一愣,没料到会在绒布盒里看到这些,更让她惊讶的是他的话。
他说,这是要用来跟她求婚的吗?
“我一直没来得及再跟你正式的求一次婚,小露,你愿意嫁给我吗?”
“啊?”
“也许我还是有很多缺点,还有很多会让你伤心的地方,但只要你跟我说,我会改。”他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能总是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就判我出局,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跟我求婚?”张露芬屏气凝神,有些怯怯地问。“可以给我个理由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理由?我爱你够不够?”他笑着抚上她的脸颊,神情充满温柔。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他会甘心在一个地方停留,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软弱,但是这两周的分别,让他思考了很多,如果他是真的注定要栽在她手上,那就栽吧!
他受不了没有她的生活,也无法忍受一天见不到她的日子。
张露芬被他无奈的语气逗笑了,她仰高下巴,觑着他瘦削许多的面容。
“你觉得呢?”
他温暖的大掌在她脸上摩挲着,那被娇宠的感觉让她绽开了的笑容。
能让这样一个有如变色龙般的男人为她消瘦,为她选择在台湾落地生根,为她这样费尽心思,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更别说他还爱她了!
“怎么样?”陆孟樵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满心紧张。
“那你还不帮我戴上戒指?”张露芬笑嗔道。
“遵命,老婆大人!”他笑着拉过她的小手,为她套上戒指。
一只婚戒是一个誓约,从今以后,他们将携手展开新的人生旅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