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坐在沙发上的童德帷不耐烦的翻了翻眼。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事业做得比较大,她却比他还要忙!有没有搞错?
且早上因为她的一通电话,打乱他整个下午的行程──
“童德帷吗?我是俏君,你今天先不要去找工作好不好?”
事实上,他当时正在跟德国的钢铁大亨进行跨国的视讯会议。“唷,难得你也会对我做这种要求,你不是一直骂我无所事事只会吃白食吗?”讥讽间,他顺利的用手势将对方开出来的年度报价砍了三成。
“下午我想要去疗养院看我爸爸,你要不要陪我去?”
看武弘文?嗟,他这一走可是影响到几千万美金的交易耶,放着钞票不赚去探望那个糟老头干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那个老头子会是他日后的岳父大人……“好吧!几点?”
武俏君说了个时间,“我们约在疗养院那里的公车站牌好了。”
“不要。”童德帷打死不要。这么一来,他还得让司机载他去前一站坐车,然后当着她的面走下公车,这简直比脱裤子放屁还要麻烦。“我回家等你。”
这个任性的女人都不知道他的辛酸跟痛苦,当童光宇知道他第二天上班就要临时早退,立刻结屎脸给他看,为了她的一句话,他难得地忍气吞声忍受别人的臭脸,结果,她居然让他这个日理万机的跨国企业操盘手空等。
“到底好了没有?你是换金钟罩还是铁布衫啊?这么久。”
这一回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房门后头静悄悄的。坐在沙发上的他实在无聊,视线无意间落到电视机上的姜饼屋,俊脸贼兮兮的望了她房间一眼,“衣服换好没?”
没回应。太好了!
三两步来到电视机前面,童德帷赶紧伸手拿起姜饼屋。那武俏君可凶悍了,平常可是严禁他碰它呢!真搞不懂她怎么那么爱记仇,他也不过不小心打掉一小块屋檐而已啊……咦!姜饼屋的大门怎么开了条小缝。
他好奇的推开精致的小门,倒了倒……一张卷起的纸条掉了出来,这个他倒不意外,让他惊讶的是居然又掉出另一张字条!
难道她又许了什么愿望,或者是对姜饼屋精灵的感谢状。老天!她是真的相信有什么精灵的存在耶,真是有够天真的家伙!他打开一看──
如果你还有余力,请保佑我挚爱的父亲恢复健康。
他看完内容瞠大了眼。
挽救一间公司他还有办法,毕竟他在商场上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救人就……
听见转开门锁的声音,他赶紧将纸条塞进姜饼屋里。
“你干么又动我的姜饼屋?”
“我没有啊!”
武俏君快步走上前仔细检视。
“就跟你说没有嘛!”
厚,这个女人真的是世界上最不将他童大少爷放在眼里的人了。除了抚养他长大的外公和亲如手足的表哥之外,还没有人胆敢当面质疑他咧!而且,虽然他说的不是实话,可是她也应该秉持着不怀疑、不质问的原则,相信他啊!
“你究竟要不要出门?不去的话,我要回房补眠了。”反正都已经看过童光宇的白眼,再销假回去上班,那就太委屈自己了。
而三分钟后,他被她揪着衬衫走出门。
仔细想一想,他想在她面前拿乔装难搞不只一两回了,可是……真糟糕,好像还没有成功过耶!
坦白说,他不知道武弘文竟然病得这么重。
坐在回程的公车上,童德帷和武俏君都没有开口。向来能言善道、言词犀利的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她则是处于难以平抚的悲伤之中,久久无法平复。
刚刚在疗养院,武弘文居然当着他的面这么介绍自己的女儿──
“这位小姐是中科院研究专员,去年我委托她替我分析整理一些市场调查的资料,今天你应该是来向我报告调查结果的吧!”
而更荒谬的还在后头,“小姐,我来替你引见一下,他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他还清晰记得她当时强忍心痛的表情。
“爸,您没有儿子,您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我。”
“是吗?”
武弘文的表情比她还震惊。
看见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他好心痛,那一瞬间,他真希望自己有魔法,那么他就能完成她的心愿──
一整个下午,童德帷看着苍老的武弘文沉醉在自己的虚幻世界里,自导自演着自己的辉煌与成就。身上的西装已经脏了他还不肯脱,因为怕随时随地会有议员立委来找他谈合作开发案,而疗养院提供的水果餐点他也舍不得吃,担心若是客人来了没东西招待人家。
武俏君眼眸中闪烁的泪光没有消失过。
她像个女佣替武弘文擦背换衣、喂食削水果,可是整个下午武弘文不曾喊过她的名字,一次也没有。
有那么一剎那,童德帷冲动的想要抓住老人的肩膀用力摇晃,摇到他清醒为止──
你女儿在等你喊她,该死的,你究竟知不知道?
因为不忍看见她眼里强忍的悲伤,他只能撇开俊脸不看她,不让那哀戚愁郁的脸庞揪痛他的心。
在疗养院的几个小时,压抑不了心头烦躁的他,开始残佞地思索着今天武弘文的神志不清究竟该找谁负责?
只要让他揪出元凶,他保证那个人所承受的惩罚,绝对比武弘文还要痛苦上千万倍。
可令人沮丧的是,他想不到该由谁来负责。
武弘文这些年来极力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每个领域都想涉足,却忘了回头审视自己究竟拥有多少资产可以周转运用,埋下了日后企业倒闭的种子。利息是最可怕的无形杀手,他早就调查过了,弘文企业后来几乎是过着挖东墙补西墙的日子,所以严格来说,它是被利息拖垮的。
武弘文一时间承受不了打击,疯了。
而完全不谙经营之道的武俏君则在兵荒马乱的一刻,被推到最痛苦难堪的第一线。
回想起当初她所承受的压力跟挫折,童德帷便心疼得想要冲上前紧紧拥住她,为她挡风挡灾,挡去所有的悲哀。
他能,他自诩有这个本事,他也一定要做到!
收拾情绪,抬头看了看车窗外,童德帷伸手按下车铃。“到了。”
蒲扇大手习惯性的伸向武俏君的手肘想搀扶她,却被她巧妙地退开。他微皱了皱眉,双手插放在口袋随着她身后下车走回家。
一回到小套房,武俏君没说半句话就直接走进房间,关上房门不再出来。
他以为她需要时间平复武弘文带给她的悲伤,等他连络好美国的精神科权威,以及将武弘文转往纽约接受治疗的相关事情办妥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发现她仍没出房门,他去叫她,她不应,敲她门,她不理。
强迫自己又多忍耐了一分钟,耐心告罄的他长脚一踹……房门的锁立刻被踹坏,门板剧烈弹动之后逐渐恢复乎静。
侧卧在床上的武俏君立刻惊跳起来,愤怒的握拳大喊,“童、德、帷!”
童德帷好整以暇地走向她,“你不肯替我开门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出去!”
他坐上床铺健臂一伸,不由分说的将她搂入怀中。
她在仅限的局促空间里抡拳用力搥打他,“我叫你出去,你听见没有?!”
结果是他将她抱得更紧,不留一丝空隙。
“你在气我?这太没道理了吧!”
“我没有气你,只是顺应你的心意让你不用看见我。放、手!”
“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看见你了?”
她不断扭着身子拚命想挣脱,最后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终于体认到他根本不可能放开她,她安静了下来,默默地任由自己偎在他壮阔的怀抱中。
突然间感觉到胸口的湿意,他的嗓音蓦然变得沙哑。“为什么哭了?”
她摇头,咬唇不语。
怎么能告诉他?
她注意到他今天下午在疗养院时,一直回避着不看她的脸。他是在嫌弃吗?嫌弃她有这样的爸爸,嫌弃她现在艰困的处境。
这个念头让她又心碎又心伤,却倔强的不肯让他察觉。
好啊!她无所谓,他瞧不起她又如何?
她没关系的!才不管他对她有什么看法,她发誓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可是,她却流泪了……
倏地感觉到他的唇不断落在她的发顶,她僵了下,无法置信他此刻流露出来的眷宠和怜爱。
“别哭了。”
童德帷的低沉嗓音莫名地唤出她更多的泪水。
大掌极其温柔的拨弄她凌乱的发丝,粗长拇指轻划过她细致的脸庞,拭去滴滴落下的泪珠,薄抿的唇跟随在指尖之后落在她脸颊上。
他的亲吻轻柔如薄翼,款款划过她的额头和娇俏的鼻尖,最后停留在离嫣唇几公分远的距离,他没有开口说话,却无声地对她吹吐着性感的诱惑……
武俏君禁不起等候,懊恼的轻吟一声,藕臂主动攀上他的颈项,拉近彼此的距离。
童德帷咽下笑意,吻没她热情献上的红唇……
不过,这个女人究竟在气恼他什么?
嗯,或许晚一点再问吧!
江崇家等了又等,不敢相信童德帷竟然没有和他连络。
那小子把他的警告当成马耳东风了吗?
是呵,童德帷一定不相信,他真的会把他隐瞒的身分告诉武俏君,肯定是这样,否则道熹集团现在应该打电话给他,跟他商谈代理权的事!
想到这,他点燃一根烟努力平复愤怒的情绪。
该死,他已经跟老板夸口一定会拿下道熹在台湾的代理权,现在公司上下都在看他的表现,不仅如此,因为预料即将有一笔丰厚的奖金,他跟武玉津早就先去大肆吃喝玩乐一番,若是奖金再不入袋,他这个月庞大的信用卡费就要缴不出来了。
看样子,他得再给童德帷一些压力才对,是的,他一定这么做。
哼!才不管那小子在商场上的名声有多响亮,也不管他手中掌控着多大的经济大权,他要的不多,只是童德帷旗下的一小块甜头而已。
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得到的!
恶修罗又怎么样?有仇必报、下手狠准又如何,管他什么罗,只要碰上爱情,大罗神仙也会变成凡夫俗子。
第七章
有人会在气氛严谨的国际会议上哼歌吗?
这种行径实在有够怪异,有脑袋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童德帷做了,而且他还是这场跨国会议的主席。
所有人一时间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响应。
美方代表嘴巴几乎阖不上,捏着报表犹豫。自己应该报告下去吗?主席的哼唱声越来越大声了呀。
法国和澳洲的与会人员也停止争辩,这种和乐的气氛太诡异让他们无所适从。
而副主席童光宇,则绝望地叹气,恋爱中的男人都是这副德行!
他曾在桌面下踢童德帷的脚,没用。气愤指数逐渐攀升,他改踢他的脚踝想要痛死他,结果,居然被躲开。
咬牙切齿的童光宇再也忍不住,用尽吃奶之力想往他的小腿肚狠狠踹下去……噢,该死,没踢中目标却踢到会议桌的桌脚……
气派的会议桌为之震动,把所有人给吓了一跳──
“地震!”
“老天,又地震了!”
一干外国人快吓死了,纷纷跑了出去。
看着瞬间空荡荡的会议室,童光宇揉了揉作疼的额头。最近犯头疼的次数有越来越频繁的迹象,妈的,如果他不幸英年早逝,绝对要人在墓碑上刻下“童光宇临表涕泣,童德帷谋害忠良”的字句以昭世人。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哦,他头痛脚也痛……
童德帷这时才如梦初醒,望了望四周,“几时散会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根本连什么时候开始开会都不晓得。”童光宇讥嘲一声,又爆出一声诅咒。
“干么,你的心情不好啊?哎呀,别这样,你应该要像我一样开开心心的才对嘛!”
这家伙居然还有脸说,也不看看谁是激怒他的始作俑者。
丝毫没将他阴郁的脸色看在眼里,童德帷今天的心情实在有够High,“嗳,有件事想跟你说。”
“你讲,不过别一直拍我的肩膀。”会痛的好吗。
童德帷依旧兴奋的不断拍打他的肩,童光宇开始怀疑乐透的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谋杀表亲。
“这件事你要保证绝对不说出去。”
“你再这样趁机揍我,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拿扩音器把你的秘密到处放送。”
童德帷根本不理会他的警告,径自说着,“就是啊,我跟俏君,昨晚我们两个人……哎!真糟糕,不知道怎么跟你讲耶,好像每个细节都不方便说……总而言之,就是你赶快去找一个女朋友就能体会我现在的感觉啦!”他得意扬扬的猛拍童生光宇的胸膛,没说完的话里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