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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是正午时分,也正是各处树荫下正热闹的时际。唯一住在村外的秦老爹,此时正捧了一壶酒边喝边和一二个来家门口乘凉的村人闲话。
秦老爹喝了两口便把酒壶递给坐在旁边石墩上的汉子,那人也不客气地接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喝过之后才递给旁边的另一人,这人抹了一把嘴便笑道:“老秦这生活自在,家里婆娘不管,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哪像我们?家里婆娘管的严严的,只有节庆时才能畅快了喝。”
另一个人喝过之后把酒壶递给秦老爹时道:“你要喝,也不如老秦这酒量啊。咱们村里再没有人能比得上老秦好酒量了。”
老秦似乎已经喝得有些晕了,坐在石凳上的微胖的身躯有小小地摇晃。等两人住了话语,老秦微微笑了下才道:“家里咋没人管我,我家纷纷常说些个什么喝酒不好的话。”老秦这样说时神气中有些自豪,好像在说:“我家女儿可是很关心我呢。”
两人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秦老爹对自家婆娘除了才成婚那两年言听计从。自从他家婆娘因为不小心流掉第二个孩子时,秦老爹对这婆娘就常是狠声狠气的。据说那流掉的孩子是个已成形的男婴,而秦家娘子从那以后也再不能生育了。
其中一人或是想到了秦家这几年来的事光,扭头看了看秦家大院儿,暗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从小玩到大老秦,他心里也有几分同情,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恼他的自甘堕落。
这人便笑道:“知道你家纷纷关心你,就把这酒戒了吧,家里过事光都要钱,哪经得起你这么喝?你家里又没什么地,只守着这十几亩橘子园,行情好的时候还能买些钱,行情不好的时候你们怕买米的钱都没有。”
挨着秦老爹那人听了这话,也接着道:“可不是这么说,况且你家里不是才从大舅子家里借了外债,我看你这酒都要成瘾了,慢慢戒了才好。”
旁边那人也连连点头,可不是说,这老秦如今都要是可以无饭不可以无酒了。
秦老爹大名秦中来,父母在他家女儿纷纷才十岁时就先后亡故了。他只上面有两个哥哥,行三,是父母最疼爱的幺儿。当初老秦父母遗嘱,家里的橘子园留给老秦,另外再分给他六亩地,三亩水田,三亩旱地。
大嫂二嫂见分的这样不均,当即就闹了起来。她们都认为自家人口多,且又为长,老三只一个女儿,凭啥得了这橘子园。
老秦的大哥是个怕老婆的,二哥是个讷言的。老秦在这分家产上也没有多少在意,在他是自己得不了也没有给了外人,都是侄子侄女们享用了。因此后来他便瞒着父母,把那六亩地让老大老二家平分了。
就是这样那大嫂二嫂还觉得是老三家沾了便宜,她们到丝毫不提各家分得的近二十亩的田地。在她们的想法中,这橘子园多好,不用播种,每年只等着收橘子卖钱就好了。
老秦家里人口少,橘子收成不好时卖的钱也勉强够三人糊口。不过再加上老秦几乎天天喝酒就很捉襟见肘了,家里没有地,哪样东西不要钱?而老秦也只除了喝酒、卖橘子,家里大小事务却都不管。
家中一应事务便都落在了他媳妇身上,秦家婆娘也算是有能耐的。家里十几亩橘子,行情好时也能卖个几十两银。遇到不好的行情时,加上偶尔攒下的几两银子,也够一家人吃喝。
而刚才那人说到的老秦借了大舅子外债的事,其说来也就话长了。大致说来就是,这秦纷纷自小是个爬树打架在村里“有名”的女孩,这女子也曾说非大舅家表哥不嫁,还曾在一次过年去姥姥家走亲戚时闹得十里八村尽皆知晓。
所以,但凡是家里过得可以的,就没人愿意娶这秦纷纷。她如今也已十九岁高龄,在村里其他女孩子都做了娘时,她还在家里做老姑娘。
对于这时的秦纷纷,她有一个英俊潇洒的表哥用来梦幻,况且人家说书人不是也说过那些大家闺秀,才女美人不都是到了二十一二岁才出嫁的吗?因此,她此时的嫁不出去,在她自己看来反而恰是证明她自身的优越了。
倒是秦老爹看到一些老伙计抱着孙子外孙在村里闲逛时,常常放下酒而产生忧虑。后来他便萌生了给自家纷纷找个上门婿的想法,因此村里任家便进入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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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有没有好点
☆、二 任家二子
这任家也是人口繁多,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老大老二已经成家,各自分开过了。剩了老三老四老五,而老四老五又都是在县里读书。这两人在十四岁时考取了秀才,当时不是没有轰动乡邻亲友。那时他们上京赶考也有很多人愿意资助,可是两人却意外地双双落榜。
这一来他们面对的便是冷嘲热讽了,常有债主上门讨债,有的只是资助了几百文,那时也都巴巴的上门讨债。老四老五落榜以后,村里村外有议亲迹象的人家也都销声匿迹。
这样的事情让两个还未跨足社会的青年心灰意冷,因此后来的一年都放下了书本不再读书。任老爹急得嘴上长泡,最后还是任家老三劝慰调停。一年以后老四老五才在书院山长的来信催促下返回了书院,苦读三年,于今年又要上京再考了。
不过这次借钱却很不容易了,所以秦老爹才有了“可乘之机”。他家大舅子在本县和邻县都开有客栈,家境不错,他便上门借了一百两银子,并许诺卖了橘子就还钱。
纷纷大舅娘在心内暗呸了一声:“就靠你那破橘子院,哪年才能还清?”纷纷大舅却是满脸笑呵呵的同意,他知道这妹夫平时对妹妹的不好,但是总觉得是自己祝家理亏。所以明知道秦家情况,他们也没有对秦老爹摆过脸子。
大舅娘板个脸把钱袋扔到秦老爹怀里,没好气道:“咱们家玉和今年可是要和张家小姐办喜事了,不过你大哥就这大手人,啥事都紧着你们秦家。”纷纷大舅喝了一声:“你这婆娘胡叨叨什么呢,还不出去?”
大舅娘这才翻了翻白眼,转身离开了,不过她想着那个不着调的外甥女招了上门婿,应该就不会再说什么非自家玉和不嫁了。以前她那一出闹得,让自家儿子也跟着丢人现眼。大舅娘狠狠地哼了一声,才心疼着那一百两银子并恼恨着那家穷亲戚,提步继续走了。
秦老爹想到借钱时遭遇到的冷眼,又抬起酒壶猛喝了两口酒。不过放下酒壶时他又觉得这冷眼受得值,自家纷纷以后终身也就有了依靠。秦老爹虽然表面看来只知道喝酒,然而对于家里的事他心中还是有算计的。
对于任家老三,秦老爹在心中可是思量好长时间了。他看这任老三是个难得的好小伙,配自家纷纷正合适。
在秦老爹心中,他家纷纷可是好得没话说。因此纷纷看中了大表哥玉和,秦老爹却常自认为,那玉和配不上纷纷。所以,这招了任家老三做上门女婿的事,尽管纷纷别扭着不同意:热战冷战全朝秦老爹开了,秦老爹还是没有向自家纷纷妥协。
身后无子,秦老爹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百年后无人送终,而是被自己宠大的纷纷以后要倚仗谁。任家老三的为人秦老爹自在心中好好称量过,因此向来随着纷纷意愿的秦老爹,这次却坚持己见。
秦老爹只顾在心里赞自己决定明智,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两个同伴在说些什么。直到一人起身,向着河那边招呼出声,秦老爹才回过神来。
“之时、之而回家来了啊?听说你们快要上京参加府试了?”
京城也即泽州府,他们周余县隶属泽州府,因此二人府试自然也是去京城。京城正在周余县北,算起路程来也不下于五百里地。
秦老爹倒不关心这府试京试的,如今他已把任家当做了亲家,所以对他家老四老五也表现得非一般热情。
“回来了,走一路累了吧?回家喝口水歇歇再进村。”秦老爹站起身来,高兴地说道。
任之时、任之而,也就是任家老四老五,先是朝着开始问话的人点了点头。过后,之时才礼貌而又生疏的回秦老爹道:“不了,我们这就回家去了。”说着两个学子再次点了点头,从秦家门前走过。
乘凉的三人看着明显比村里其他男孩子更显俊秀的老四老五,又议论开了。除了秦老爹,其他二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下定决心:等自家小孙子再大些,一定也要送出去读书。
任之时和任之而二人,一路上应对着村人或是好意或是略带嘲讽的问话,坦然的向家里走去。只是却有人故意道:“有没有去村口秦老爹家里歇歇脚,你们两家如今可是亲家了。”
任之而听了这话心中冒火,刚在村口秦老爹那一副咱们一家人的模样就够他气恼了,如今竟还有人故意拿这话嘲笑挑拨?任之而攥紧了拳头就向说话人看去,看时才知道是一向和自己过不去的秦铁柱。
若是长辈人这样嘲笑,任之而或许只怒瞪他一眼就会走开了,如今见是同辈人,他当然不准备咽下这火。不过任之而才刚踏出一步,就被旁边的任之时拉住了。
任之而不解的看向四哥,任之时低声道:“回家,你这样只会让三哥面子上不好看。”任之而看了十几步远的秦铁柱一眼,随即提步离去。丝毫不理身后秦铁柱的大声挑衅,他一直在心里默默念着:你给我等着。
任之时、任之而此时回村,回来取上京赶考的路费固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前天他们听去县里的村人,说了自家三哥被秦家招为上门婿的事。
当听了村人说秦家“借”给了他们家一百两银子时,二人当即就明白了。于是两人向山长告了假,随即就出发回村。百里的路程,除了路上搭了十几里的顺风车,两个人徒步一天多才到了村。
☆、三 任家二女
任家人这几日都没怎么出门,想到自家老三像是被卖了出去一样,任老爹心里就憋屈。可是再憋屈,他也得屈着。因为除了秦家愿意“借”给他们那么多的银子,他跑遍了村里,也只在村长和一些老友那里借来了五两银子。
任老爹蹲在树荫下,抽一口烟就暗叹一口气,老三,是他最对不起的一个儿子。当初老三读书也很有天分,他爷爷活着时对他更是称赞不已。只是家中困难,老三便主动说了不去读书。
要说这任家,也算是诗礼传家了。只是时运不济,任家没落后,任老爹就被任老爷子带着来到了乡下定居。他不是读书的料,三个儿子倒都是天资聪颖。
老四老五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任老爹那时也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没有考虑太多就让两个儿子又去参加了府试,什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任老爹如今只觉得是自己这个做爹的太过冒进。
任家小女儿芝兰,见任老爹又是放着凳子不坐,蹲在那里一副呆呆的模样抽烟,便走过去道:“爹,你蹲着不累呀,坐着也不耽误你抽烟。”她毕竟才十一二岁,就算明白自己家里困难,天真的笑仍不能从她脸上退去。
任芝兰说着便要扶着老爹坐凳子上,这时才进了门的任之而道:“小妹,我们回来了。”
任芝兰欣喜的转过头,随即放开老爹,几步跳到两个哥哥身边,道:“四哥,五哥,你们怎么回来了?三哥过两天就要去县里看你们呢。”
任之时向着这时也站起身来的任老爹喊了一声“爹”,任老爹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还没吃饭吧?”随后对任芝兰道:“去厨房里给你哥弄些吃的,做几个饼子。”
没等任芝兰应声,旁边屋子里走出的任芝淑道:“爹,我去吧。”她的声音里也满是喜悦,毕竟两个哥哥读书之后常是几个月不回家一次。任芝淑朝两个哥哥笑了笑,便快步去了厨房。任芝兰跟在她后面大叫:“姐,我来帮你。”
只是没过一会儿任芝兰又提个粗糙的茶壶从厨房里出来了,她把摞着的两只碗摆开,有些自豪道:“四哥五哥,这是我和姐从山上采的野山茶花,泡出的茶可香了。”
才放下针线,从房里走出的任母此时也笑看着唧唧喳喳的小女儿,对两个儿子道:“快喝点水解解渴”,说着又不禁抱怨任老爹道:“儿子顶个大太阳回来了,你不说让女儿端些水,倒让先做饼子。”
任老爹看着两个儿子心情也好,被训斥了仍是笑呵呵的。任之而喝过茶,才对母亲道:“娘,不要我们每次回来了都像对待客人一样,我们要喝水自己会去倒的。”
任芝兰又给五哥添了水,一连声问道:“五哥,好不好喝,是不是很香?”任之而看着这样的妹妹,笑道:“好喝,比香茗还要香。”任芝兰这才满意地转身走了,还道:“我去给姐帮忙。”
任之时看着妹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