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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笑着摇了摇头,“怪不得今儿要起这么早呢,还不嫌麻烦的要梳个好看的发髻,不过纷纷她是啥时候心里才中意上了那之维呢?”秦母一边拿抹布抹着碗,一边暗思道。
秦母想起前天自家纷纷傍晚回家时还向她爹抱怨,之维这不好那不好呢。她想得入了神,不禁自语道:“难道是那晚上做了一个梦就变了?”
秦母正自语着,外面传来纷纷的喊声:“娘,乐婶儿和明婶儿来了。”然后就是外面院子里传来的两个妇女跟纷纷说话的声音,秦母应了一声就忙出去了。
纷纷正嘴里“咕咕”地玩着喂鸡时,跟在她身旁的大黑突然抬头望向门口处,小黑则已向着门口跑去了。纷纷没有注意到,不过没一会儿家门口就传来了妇女的谈笑声,以及谈笑停下时的一声问:“庭芳在家吧?”
两个农村妇女很是朴实,从容貌中就看得出来,她们是村里跟秦母相处得比较好的女人。两个女人在门外看到院中的俏女子时,都有一瞬疑惑:秦老爹家来亲戚了?再仔细看看,可不得了,那不就是秦老爹的宝贝女儿——纷纷吗?
纷纷忙喊住了“呜呜”上前的小黑,回答道:“我娘在厨房刷锅呢。”才说着她就朝着厨房方向喊了母亲。
乐婶儿和明婶儿听到纷纷的说话声才回过神来,纷纷看着仍站在大门口的两个婶子便道:“婶子们进来吧,小黑它不咬人的。”
乐婶儿笑了笑:“好,好”,然后拉着明婶儿的胳膊一起走了进来。
纷纷自小就不会跟这些年长辈打交道,说过话就又转头关心正抢着吃食儿的鸡子了。那乐婶儿见这个样子的纷纷,也只是初时愣了愣就了然地笑道:“纷纷帮着你娘喂鸡呢。”
纷纷点头,笑了笑。这时秦母也从厨房出来了,她一出来就笑问道:“这是什么风把你们两个吹到我家里来了。”
明婶儿也笑着回道:“你家橘子熟了,咱这不是闻着香味来你家里吃橘子了?”秦母忙过去两手抓了四五个大橘子,递给两人,笑道:“吃吧,管你饱。这几天家里也忙,没有顾得上要你们来吃橘子,今儿不吃饱了就不能回去。”
乐婶儿和明婶儿也都笑嘻嘻地从秦母手中接过橘子,“呦,看这个头儿就比上一年的长得要好。”明婶儿边剥橘子边笑着说道。
乐婶儿已经把橘子掰了一瓣填到嘴里了,这时也说道:“嗯,还是你们家的橘子好吃,前两天我们乐儿他爹去贺家的橘子园扛了三十斤回家,我吃着他们家的就是不如你们家里的酸酸甜甜好吃。”
明婶儿听着也附和道:“贺家那几亩橘子才长了几年?老秦家的这片橘子园怕不是有一二十年了吧,再说了庭芳照顾得又精细。”
☆、十五 他怎么还不来?
对于明婶儿的话,秦母忙笑着谦虚道:“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什么精细不精细的,家里除了河南边有二分地,也没啥活儿,可不就剩看着这橘子了。”
“今年橘子的价钱我怎么听我家那口子说不太景气呢?要不让你们老秦去县里看看行情。”乐婶儿手中拿着剥开的橘子关心地道,明婶儿也是点头,并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她们三个农闲时常在一起做个针线活,对秦母那二人也都很喜欢,也有几分同情。所以这时她们说的话,也都是情真意切的。
“哎”,听到两个妇人关切的话语,秦母叹了口气道:“纷纷她爹说了过个几天这价格还涨不上来再去县里看看。”
“你也别那么担心,你家大哥不是在镇里看着客栈吗,让你们老秦到大哥那看看能不能拉几个客商。”明婶儿看着秦母有些低落的情绪忙这样道,她想如果她家也是只指着橘子生活,这会儿怕是睡都睡不着了。
秦母听了也觉得是个办法,不过他们家已经够麻烦大哥了。如果有个事儿就找过去,且不说大嫂会不会直接赶他们出门,就是自家那口子都不会同意去的。
乐婶儿见秦母不说话,瞬间就明白了她的顾虑,眼光一撇看见了此时还立在那里看鸡吃食的纷纷,忙转移话题道:“你家纷纷今儿这一身打扮,让我们都不敢认了呢。就是像你,从身板儿到脸蛋儿都漂亮的没话说。”她笑着望了望纷纷又转向秦母。
秦母也看了看那边的女儿,噗嗤一笑道:“你可就别在这儿夸了,我们家里的这个从小到大都是猴子一样,难得有这样老实的时候呢。”虽是这样说,她的语气中仍不乏自豪,做母亲的在任何时候说到自己的孩子都是这样一副神态。
乐婶儿和明婶儿听了也都笑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又再次看了看那个注意到了她们的谈话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纷纷。“再怎么泼,不还是一个害羞的大姑娘”,两人心中都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知道纷纷平时很厉害,乐婶儿还是忍不住地对秦母打趣道:“你们两口子就要有福享了,任家的老四老五落榜时村里的人哪家不看人家笑话,不过照我说呀那两个孩子一看就是心气儿高的,这次肯定能中了。那兄弟三个感情也不是一般的好,到时候还怕没人帮你们家,说不定你家纷纷也能做上官太太呢。”
秦母连忙摆手不让她说,这要被有心人听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家里的人呢。那乐婶儿也明白自己失言,便又很快的转了话题。
三个女人从地里的活计,又说到了纷纷大伯娘昨天见了人就说纷纷怎么怎么不是,还特地到任家门口添油加醋地拉着人说。乐婶儿说到这里又转身对纷纷说以后不要跟那样的妇人正面冲突,有什么事她娘在前面说话就行了,不然又不知道要被她说道几天了。
纷纷听她们说到这里时有些不以为然,她娘在大伯娘面前向来是能忍让就忍让了的,她才不怕被她怎么说呢。纷纷知道之维前世时虽把她休了,可是他们成婚前他家老四老五都已经有了功名,那时候也有不少的媒婆要给之维说亲,不过任家的人都推拒了。所以她才不怕被大伯娘说什么坏话呢。
这时纷纷又想到那时候也有人要把贺慧莹的妹妹说给他,不过也没有成就是了。纷纷是知道任老爹重义气的秉性的,若不然她也不能在任家仍是横行霸道的。
任之维对她可以说是没有丝毫情意,若不是想着父亲给他们借下的银子的恩情,怕是在他们成婚前,之时之而中考时就会退了这门亲事。
任老爹虽然重义气,但到底受屈的是自己的儿子——做个上门女婿,哪个男人都不会觉得光彩吧——所以后来才会同意了老四的建议,让之维带着纷纷也跟着他们来了县里。纷纷当时也同意,所以也就没什么争执。
脑子里想到这些,纷纷便又在担心他是不是听到了大伯娘的话,是不是更加觉得自己不好了?她可不想自己对他的一腔爱意得不到回应,可是……
纷纷乱糟糟的思绪被母亲打断,“纷纷,想啥呢?你乐婶儿和明婶儿都不过是随意说说,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大伯娘,有三分她能给说十分。”秦母送走了两个妇人,回转时见了女儿仍立在鸡圈边,便走了过来宽慰道。
纷纷这才注意到院子里没有了两个婶子在时的热闹,便问道:“娘,乐婶子她们走了?”
“嗯,才走了”,秦母边说着边解了围裙向厨房走去,“你两个婶子说是买些橘子过两天回娘家时带着呢,娘说平时都处得那么好,就抬回家吃吧,要什么钱呢?可那两人说什么都要放下钱再走。”把围裙放到了厨房里,秦母又说着话走了出来。
纷纷也来到母亲身边,笑道:“哪个人跟大伯娘似的,就想占别人家里便宜。”秦母也笑道:“你呀,可别这么说了,你大伯娘向来就是说话好听,什么你大伯为咱家操心了,她没事来咱家帮忙了。看她那么说,娘都要想你大伯娘是不是真来咱家里帮过忙了。”
纷纷倒不知道她家大伯娘是这么能自夸的,道:“她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呢,她说人家就会信吗?”
“村里谁不知道她这性子,你问问有几个人信她的话。”秦母又一次强调道,她可是看出来女儿眼中的担心。“走吧,娘带着你去摘橘子去”。
虽然纷纷家里就是种橘子的,可是她只除了觉得好玩时去摘过几次橘子,倒是没怎么去家里的橘子园劳作过呢。如今想着要去摘橘子,她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的。
跟着母亲去后面橘子园时,纷纷又回头朝大门口看了一眼,不禁小声嘀咕:“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不来呀,难道不来了?”
秦母虽听得不太清楚,可是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顺着女儿的目光向大门口望了一眼,道:“纷纷,娘先去摘着,你在前院里把井边那片儿黄瓜浇浇”。停了下又忍不住笑道:“顺便在这等等之维,娘想着他也快来了,昨天可是辰时中才过来了。”
纷纷郁闷的“哦”了一声,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秦母笑了笑,就提起几个摞在一起的空空的竹筐去了后边橘子园。
☆、十六 摘橘子
纷纷这边有一勺没一勺的向小菜畦里泼着水,耳朵却关注着大门外。因她们家门口邻着进村的大路,她好几次听着脚步声跑出去扑了空。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她听着脚步声几次出去都不是他,他走到了大门口时她却没注意到。还是小黑发出的呜呜声才使她朝大门口看去,他正低着头,整理着袖口一步步走来,似乎完全不在意在他面前来回转着,并发出声音以作威胁的小黑。
纷纷看着他低着头的神情,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心中一动,随即就把手中的葫芦瓢撂在了水桶中,跑到他面前不掩高兴道:“你来了?你们家地里忙完了没有?”
之维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光芒,脸上焕发出的神采。他的大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回神道:“今天把地浇好,过几天就可以种麦了。”
大黑见主人跟来人说得这么热情,便也摇了摇尾巴;小黑本来就被来人身上的气势压住,此时也只好有些不情愿的收了音。
纷纷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家两只狗的变化,此时又抬起头看向他,“怎么现在越看他就越觉得舒服呢?还有他怎么长得这么,这么——漂亮啊?”纷纷不自觉地盯着他,在心中小声道。
之维被面前女子几乎要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自在中又夹着一丝不好意思。然后他握拳放到嘴边咳了一声,纷纷回神,她身旁一左一右正低头嗅来嗅去的大狗也都马上抬头看向他。
纷纷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脸颊微红,为了掩饰尴尬便问道:“你吃饭了没有呢,要不要在我家吃些?”说过之后立即后悔,自己家里哪还有饭啊?早成泔水了。
之维又一次带着疑惑看向了眼前的女子,这次却是注意到了她的美丽,目光稍滞了会儿才道:“我是吃过饭过来的,去橘子园吧。”说着就迈步走了过去。
“纷纷,你打扮的这么漂亮,可是也没有迷住人家。”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墙头的阿宿这时候故意嘲笑道,“哎,我可真为你这么漂亮的装扮感到可惜”。
他本是微曲着双腿,一只手托着脑袋斜躺在墙头上,说话时才改变动作,坐了起来。如果不是他口中欠扁的话,纷纷很愿意承认这样不羁的倒在墙头的阿宿很有名士风度。他这样明确地说出了自己心思的话,让她有些羞恼。
如果没有之维在旁,她必定是恼多过羞,如今自然是羞多过恼。偏偏某人还故意没有察觉到纷纷的羞恼,一面轻松地跳下墙头,一面缓缓吟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走到纷纷面前他停住了故问道:“纷纷,你现在这样是哪一种呢?”
纷纷侧头看了看停下的之维,转头对着阿宿有些狠狠道:“再胡说,我会让你死的很惨”。阿宿没错过之前她心不在焉的给菜畦浇水,走到纷纷面前的他自然也没有错过她眼神中的害羞。
他笑着掩饰了心中的不舒服和一丝嫉妒,一贯痞痞道:“丫头,人还在这呢你就变得这么粗鲁,小心把人家吓走了。”
因为他在,纷纷竟被阿宿的几句话说得脸红了,直呼其名道:“宿推你再这么开我玩笑,我,我就没你这个朋友了。还有下次来我家请走正门。”她说过就逃也似地错过距她几步之遥的之维,快步去了橘子园。
阿宿明知她是被自己逼得恼了才会说这样的话,心中仍然止不住涩涩的。她以前对着表哥发痴的时候,他又何曾少了这样的为了遮掩自己心中醋意的打趣,可她却从未有过如今这样的神态。
阿宿想着就朝着这时也提步走开的之维看了一眼,笑容中有他再也无法隐藏的苦涩,低声道:“你这是‘女为己悦者容’吧。”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