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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和衔月城主交情甚好,所以城主挺罩他的,马市的生意也因此相当热络,近来还开始发展贸易。
举凡吃的、穿的、用的,上官弼全都沾,翻手便能赚上一倍不只,黎少秦和公孙燕全都成了他铺子里的掌柜,替他打理外,他只负责东指指西点点,就有白花花的银子滚进来。
舒雪尹微扬起眉。“弼爷,我觉得你愈来愈像个奸商了。”早知道就不跟他说从前从周刊上学来的商业经了。
“是吗?”他轻笑,大手轻抚上她七个月大的肚子。
“别碰,我现在好丑……”她扁嘴,庆幸古代铜镜不是很清晰,否则她一定会把所有铜镜都砸烂再大哭一场。
才七个月,她的肚子却已经大到行动超不便,躺在床上就像待宰的神猪。
“谁说你丑了?”他俯身隔着衣料,轻吻她圆圆的肚子。
“我觉得自己很丑!我不管,最近我很不舒服,你要早点回家陪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家啦~”每个人都在忙,只有她最闲,可他又不准她出门,很无聊耶。
本来她也想要开个柔道场的﹐可是她有孕在身,大家都不准她乱来。
“好,我一定早点回来。”吻了吻她鼓得涨涨的颊,他爱怜地将她搂进怀里。
“你自己说的。”她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敷衍。
但是几日下来﹐她发现,他还真的很敷衍!他根本就没有很早回家,每每回家,她都已经睡死了,而睡醒时总会闻到房里有股甜腻的味道,问过布蕾之后,她才知道那个花娘身上的脂粉味!
太过份了,也不想想她是为了谁大了肚子的,居然趁她怀孕就上花楼,该死了他!
这夜,舒雪尹在房内桌面摆出数件法宝,昏黄烛火把她的粉颜照得很阴深。
上官弼与商贾在花楼里作买卖,正提及如何拆帐,指尖突地痛了下,像是被针扎。
他错愕地看着手指。
“爷儿,怎么了?”身旁的花娘挪近他。
他嫌恶地斥开她,正要再开口,膝头又像是被重物击中,不禁拧起眉,可还来不及细究,胸口又闷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下他不再犹豫身如迅雷,飞快离开花楼,留下一脸茫然的商贾和花娘。
飞奔回家的路上,他处处发痛,但最严重的莫过于心痛。
因为鸳鸯咒,他身上的痛楚定是雪尹受的,难道有人闯进家中?!
他不敢细想,足不点地地飞奔而去,进家门时,远远便听见寝房似乎有争吵,他冷瞳遽怒,破门而入,想也不想地将挡在妻子面前的男人踹开,反身护在她面前,瞪着动手的贼人,却发现──
“爷,你打仇人吗?”黎少秦趴在地上,痛到没力气起身。
上官弼微愕,再回头看向妻好,瞧她额头肿了一块,立即瞪向黎少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雪尹动粗?”
“不是我!”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黎少秦大声喊冤,“我一回来,便看见雪尹像发疯般拿棍子打自己,我是在阻止她!你不要再打我了,再打我就翻脸──”
上官弼错愕的回头看向妻子,果真在她手上看见棍子,桌上还有一件狐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把抢过木棍。
舒雪尹扁起嘴。“反正,你有花娘就开心了,何必管我怎样?”
“你在胡扯什么?”他搂过她,想查看她的伤势。
她却将他推开。“你身上好臭,走开。”
上官弼疑惑的闻着袍子,浓腻的胭脂味一入鼻,他便浅浅笑开。
“你还笑?”她扁嘴,一脸泫然欲泣。“人家怀孕你就偷腥,你有没有天良?说什么很爱我,结果咧结果咧?”
上官弼有些无奈。打从她怀孕以来,就变得万分多疑,喜怒无常,一天之内可以瞬间变幻好几种心情,但他一点都不介意,因为那全是她表现感情的别扭手段。
“雪尹,我是上门作生意,你也知道我对那些花娘怎么可能起心动念?”他软声哄着,“我已经有你,只要你就够了。”
“哼,灌迷汤。”
“不然这样好了,到你临盆之前,我都不外出,这样好不?”
她水眸骤然发亮。“你说的!”
“当然。”他轻轻将她拉上床。
“可是,生意怎么办?”
“交给少秦就好。”
黎少秦被点到名,蓦地从地上爬起来,激动的大叫:“爷儿,你把我一个人当几个人操,天晓得我根本就不是从商的料,这样不是在整我吗?”
“我说得公孙说过,她喜欢商人。”上官弼面不改色地丢出一句。
“谢谢爷。”黎少秦迅速变脸,笑嘻嘻地拱礼离去,还不忘贴心关上门。
“……上官弼,我觉得你真的是奸商耶。”连自己的义妹也能拿来当诱饵。
“想不想我陪你?”
……嗯,只好请少秦多担待了。
临盆夜──
“该死,为什么这么痛?!”
房内传来舒雪尹高分贝的嘶吼,叫声让在外头等候的人耳朵很痛。
“上官弼,你不是对我下了鸳鸯咒吗?!”她痛到快要崩溃。
因为布蕾也逢临盆,所以李劭在另一头等待,而亭内,黎少秦、公孙燕和上官振及一干下人则一致看向正在品茗的上官弼。
上官弼看似悠闲,但握杯的手却微颤着。“生孙子不是伤也不是病,我无能为力。”就如同她怀孕害喜一般,他无法承接。
“你给我记住~我不要生了──”她哭得抽抽噎噎。
他听得浓眉狠蹙,却无计可施,直到深夜,哀嚎声才总算打住。
“雪尹。”上官弼进房,轻抚她汗湿而苍白的脸,满是心疼。
“我不要生了,再也不要生了……”在没有医生的助产之下生小孩,真的非常可怕,吓死她了!
她不知多怕自己眼一闭,就再也醒不过来,于是只好拼命喊,拼命骂……很好,这是生孩子时保持清醒的好法子,只是喊到最后真的是气虚,痛到没力气骂。
还好,她还记得拉梅兹呼吸法,不然就真的死定了。
对了!说不定她可以转行当助产士耶!至少,她的技术一定比一般的产婆还要好……
“好,别生了。”他吻着她的颊。“你己生下一对龙凤胎,够了。”
“可爱吗?”
“很可爱,待会就抱过来给你瞧瞧。”
她微漾着笑。“可是只生两个,好像太寂寞了。”
“别生了。”他舍不得再看她受一次折磨。
“不然再问问伯父,看看有没有什么咒语,可以把生孩子的痛转嫁给你?”她水眸润亮生光。
“……”
现代外一章
月皎银辉,透过庭院林树筛落在二楼的书房。
书房里,男子慵懒坐在沙发上,独自品着红酒,透过水晶高脚杯看着摆在茶几上约莫一尺宽的石版。
石版上刻着潦草文字,看得出来,只是拿着砖石在上头随意写下字罢了,看在这位古董品鉴家眼里,半点艺术、甚至古董价值都没有,但却足以撼动他一向自持冷静的心。
书房的门悄悄被打开,他注意到了,却懒得抬头。
“……欸,凤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进门的年轻男子开了灯后,明显一愕,只因书房内并没有亮灯,他以为里头无人。
凤雏凉凉抬眼。“碍着你了?”房内通亮,映照出他俊魅出色的五官。
“不……”年轻男子面对他,总有说不出的拘谨和恭敬,打算赶紧离开。
“李峻,你过来。”搁下酒杯,凤雏坐在椅上,抬眼轻睐的举措是浑然天成的霸气。
“是。”
“你瞧,这是怎么回事。”他动也不动,以眼示意他看向石版。
“这石版不是从宫殿后头挖出的吗?”李峻不敢坐下,只是站在茶几旁看着,知道这块石版是一个月前从祈连山上带下来的,原本是块大石头,但凤雏嫌麻烦,当场将它劈成薄版状。
可看完上头的文字后,李峻不禁轻呀了声。
不等他开口,凤雏已经凉声说:“把凤衔月环拿去丢了。”他指向搁在石版旁,正在闪耀着光痕的凤衔月环。
“可是──”
“是谁把凤衔月环一并埋下的?”凉声带点戏谑讥诮。
“……”
“谁搞的鬼,谁就给我负责善后。”
李峻只得无奈地拿起凤衔月环,又看了凤皱一眼,才无声地离开书房。
鳯皱垂睫看着石版,上头写着的文字,莫名的让他心生不安。
妈,我是雪尹,我过得很好,不要为我担心,凤衔月环带着我在金雀找到命定之人,现在我要跟着他一道去衔月城。
妈,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会很幸福的。
在金雀皇朝的传说中,凤衔月环为开朝皇帝送给皇后的定情物,以情喂养,具有灵性,会寻找主人,且一定是李家后代的子女,一旦戴上月环,在主人辞世之前绝不脱落,而这期间,它也会带领主人寻找她的真命天子。
凤衔月环是凤皱在宫殿后头挖出的,因为有个自作主张的混蛋,硬是把这东西埋下,以为终有一天,他的后代可以代替他回到金雀。
他向来不以为意,但一块无意间挖出的石版,令他内心警铃大作,为杜绝任何可能,他更要那混蛋处理掉那东西。
一个月后,凰此产下一女,他立即为女儿取名为落尘。
他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小心守护着她长大、出嫁、产女……
“……已经取名了?”刚从国外赶回,一路冲进医院的凤皱,精烁俊眸眨也不眨地瞪着向来很不对他味的女婿。如果不是他搞大落尘的肚子,落尘也不会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他!
“嗯,爸,照廷帮她取名为雪尹。”凤落尘唇角勾动着幸福的光痕。
闻言,凤雏心里凉了大半,马上大吼,“改名!”早说了名字由他取,谁知道女儿预产期提早,他人又在国外赶不回来……这是命中注定吗?
“爸,你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名字吗?”舒照廷赶忙起身。
凤雏乌不见底的瞳眸瞪得他浑身发毛,连退数步。
“两条路,去改名,不然就会失去她,你要挑哪一条?”他冷声问。
“爸?”凤落尘一头雾水。
可他不再开口,直到女儿坐完月子,回到家中,他才将石版交给她,告诉她所有原由。
听完父亲的话,凤落尘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去改雪尹这个名字,只因凤衔月环早已交给峻叔叔处理掉了。
生性乐观的她,以乐观积极的方式教养女儿长大,因此才六岁大的舒雪尹已经很懂得关爱每个人,于是乎,她现在正卖力地拖着被子,一路从房间拖到书房,打算盖在睡在沙发上的昭颖舅公身上。
昭颖舅公昨晚到外公家作客,却在书房里不小心睡着了。
小身子轻手轻脚地移动,将被子盖妥之后,挥挥汗,她满意地笑开。
正准备功成身退去睡觉觉,却瞥见沙发旁的茶几上有个很漂亮的手镯。
应该是昭颖舅公的吧?她拿起手镯看了好几眼,想了下,爱漂亮的她,偷偷把手镯往自己手腕一套,手镯立即闪耀出光辉。
“真的好漂酿!”小嘴微张,水眸笑玻В喙馊床灰馄臣趴谝涣炒磴档木骞!岸圆黄穑┮砩匣垢延本斯!�
小雪尹被抓包,急得马上哭丧了脸,可是……
“拔不下来──”
李峻闻言,更加震惊,然后极其缓慢的看向旁边的鳯雏,脸色异常苍白。
“皇叔……”
“谁是你皇叔!”凤雏铁青着脸怒斥,一把捞过小孙女,狠狠地瞪着他。“不是要你丢了?”小孙女在场,他再恼也发不得脾气。
“那里贵重的东西,我哪可能丢?只好送给昭颖,以为这样、这样……”李峻支吾的看了眼睡得八风不动的冉昭颖。
“外公外公,是雪尹不对,你不要骂峻叔公~”小雪尹大大的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凤雏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怜惜地将她搂进怀里。
想起这身子不好的女孩终有一天要离开他,他就不舍,他就担心,可这凤衔月环已跟着命运之轮转动,还由得他阻止吗?
若真阻止不了,也只剩下一个法子了。
“皇叔……你看这样好吗?”
“谁是你皇叔!”不知几年了,凤雏不承认就是不承认,尤其在他发火时。
“……你看,这样写,好吗?”李峻硬着头皮将宣纸递到他面前。
扫过一眼,凤雏冷哼了声,收起宣纸就要走人。
“皇……凤雏,你拿这个做什么?”
“我要做的事,由得你问?”他哼了声,头也不回。
李峻无奈地垂下头。“我知道你气我,但我当初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希望──”
“你的希望真令人憎恶!”凤雏回头,冷眼透着锐光,随即收敛。“这字,是我要拿来当扇面的字,拿来恫吓用的,幸好你雕得出传国玉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