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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鸣惊人,每每这段时间,司徒府上下都神情紧张。
司徒钺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去寻自家的夫人。
“夫人……”
司徒钺走过去,打算把黏在儿子身后的妻子扯开。
“远儿……”
司徒夫人不肯散手,紧紧拽着司徒远的袖子。
怎么觉得自己是个拆散人家母子俩的恶人?司徒钺深深地皱起眉,然后对司徒夫人严肃地说道:“夫人,我有些事同你谈谈,你随我到书房来。”
每当司徒钺板起脸同他说话的时候,这意味着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司徒夫人擦干了眼泪,顺从地跟着司徒钺去了书房。
“远儿打算去江北,我已经把他安排进了随军的名单中。”
司徒夫人的声音里还带着哽咽:“你们说进就进,考虑过我这个当娘的感受吗……这个消息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该放手让他去长大了。这样才是我司徒家的儿子。”
司徒夫人还是默默地掉着眼泪,司徒钺放缓了语气:“夫人你且放心,远儿只是去军队里做一个小兵,上阵杀敌还轮不上他。况且,江北的战事能不能打起来,现在还不一定。”
“真的?”司徒夫人语中仍有些犹疑,“远儿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定饶不了你!”
“是是是……”
司徒夫人这边“旁敲侧击干扰对方”的战术行不通,颜书语仍不放弃,又想了别的办法。
“洛辰,你有没有办法拿到随军的名单,把司徒远的名字从里面划掉?”颜书语找到了洛辰,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洛辰毫不犹豫地打击了她:“没用的,就算这样,司徒将军照样能把司徒远的名字再加进去。”
颜书语泄气:“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司徒去江北?”洛辰没有说话,颜书语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都怪你,要不是因为……”
洛辰写字的动作顿了顿,他的原意是不见司徒远,让司徒远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明白自己这件事情。但洛辰没有料到的是,几天下来,司徒远静思的结果是去参军。虽然有些不舍,但仔细想想,参军对司徒远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去外头见见世面没什么坏处,随他去吧。”
颜书语瞪大眼睛看着洛辰波澜不惊地说出这句话,顿时觉得洛辰的思维和自己完全不在同一根线上,为什么参军打战这么大的事情在洛辰看着如同家常便饭一样不值一提。
洛辰同样不能理解为什么随军锻炼这点芝麻大的小事能在颜书语心中被升华成可能会缺胳膊短腿的恐怖噩梦。
洛辰只有安慰道:“放心吧,司徒将军一定会事先同赵都尉和熊大人通过气,司徒在军营中不会遇上什么大麻烦的。”
“真的?”
“我保证。”
****
出兵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颜书语带着一大包冬衣交给司徒远,并以她过来人的身份嘱咐道:“等你到达江北就快要入冬了,我可是在江北长大的,江北的冬天很冷,一不小心就会长冻疮,你一定要记着……”
司徒远看着那包鼓鼓囊囊的冬衣只有苦笑,离家时自己的娘已经给自己打包了一堆冬衣,现在是在是拿不下了。
颜书语还在絮絮叨叨地同司徒远念叨:“啊对了,我给祖父写了一封信,到了江北,你就报我祖父的名字,让他罩着你,江北就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我祖父的名字叫方富甲……”
见颜书语大有说上三天三夜不停歇的架势,洛辰不得扯了扯她的袖子,颜书语讪讪地闭嘴了。
洛辰看向司徒远,这是那天因为思忆的争论后,这么多日来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见面就已经是别离。
“我们在长安城等你回来。”洛辰说道。
司徒远向以前一样冲洛辰笑了笑:“我会的。”
我会变得更成熟更强大地回来,站在你们身边,这一次,不需要你们的照顾。
颜书语记得,司徒远走的这一天,万里无云,天空是蓝蓝的,一行迁徙的鸟儿排成列,在天空中划过,盘桓几圈之后,越飞越远。
附:
【写给祖父的一封信】
祖父亲启:
见信如晤。
孙儿在长安城一切都好,请祖父放心。作为太子侍读,料整个长安城也没有人敢欺负孙儿。
孙儿在长安城还结交到了两位好友,太子殿下是其一。太子殿下虽说看着不近人情,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好人。另一位是司徒大将军的儿子司徒远。不日,司徒远将抵达江北。
司徒远其人,傻乎乎的,而且很爱吃。孙儿毫无怀疑,仅以美食为饵就是哄骗得司徒远即使被买了也能帮着人家数钱。江北靠近南芜,人口鱼龙混杂,孙儿甚为忧心,还望祖父提点帮衬他一二。
孙儿甚是想念祖父,他日定回江北同祖父共享天伦。
天磬元年秋。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觉得书语和洛辰简直就是司徒的另一对爹娘啊233333
这种一家三口的设定。。。。
☆、第58章 情窦初开
【一】
杜审言;太学新来的礼乐夫子;为人和善风度翩翩。
——《太子观察记录》
【二】
司徒远去江北了,日子还是要继续。
入秋,太学也如期开学了。
得知司徒远参军的消息;梁夫子也有些惆怅;放假前交代司徒远让他写的假期观察自己还没收到呢。
对颜书语而言;没了司徒远的日子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以为没有人在吃饭是同她争楼外楼的糖醋鱼和烧鹅了;没有人同她去一品居品茶了,无聊的时候也没有人同她出来散步聊天了。
什么?你说洛辰?
洛辰现在除了在梁夫子的课上会出现一会;其他时间忙的不见人影。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坐在楼外楼里的颜书语感叹看一会儿;突然起身往外走。
颜柳紧跟其后:“公子,这饭菜都还没端上桌呢;咱们去哪啊?”
“不吃了。”
颜书语从楼外楼出来,径直去了旁边的翰墨轩。
前两天司徒将军来府上同颜温卿对弈;结果嘛,自然是被颜温卿杀了个片甲不留。司徒将军嚷嚷着是棋子的原因,手感不好影响了他的思路和布局。
现在司徒远去了江北,自己这个做兄弟的自然要代为尽孝。颜书语决定买一盒白玉棋子回去,送给司徒将军。
翰墨轩内,一人身着背对颜书语站着,颜书语想也没想,冲上前去问道:“掌柜的,你这可有上好的白玉棋子?”
那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有答话。颜书语不甚在意地扫过桌案,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案上的棋子:“哎,掌柜的,那副棋子怎么买?”
颜柳瞅了瞅面前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的那人,不由说道:“掌柜的,我家公子问你话呢,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那人终于转过身来,冲颜书语轻笑一声:“我可不是什么掌柜的,不敢抢陈掌柜的生意。”
颜柳挠挠头:“这位公子,对不住了……”他说完转头去看颜书语,自家公子向来会说一些场面话,今天闹了这样一个大乌龙,现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转头看见颜书语的一张大红脸。
“你……我……”颜书语结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在那人的注视下,竟然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了。
对方倒是换宏大量没有计较此事:“一点小事而已,二位不用放在心上。”
言毕,真正的掌柜的才从里屋出来,陈掌柜抱着怀里抱着一堆毛笔:“杜公子,这些都是本店的狼毫笔,您来看看吧……”看见屋里多出来的另外两个客人,陈掌柜愣了愣,而后热情地招呼道:“二位公子,要买点什么?”
颜书语心不在焉地指了指桌上的那副棋子,陈掌柜见状,眼前一亮,从产地到玉质,不留余地地将这白玉棋子夸了一番。
奈何陈掌柜的话颜书语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呆愣愣地看着杜公子的方向,连拿笔的姿势都那么优雅有气质……
“这位公子,您决定要买下这幅白玉棋子了吗?”
“……”
“公子?”久久得不到回应的陈掌柜觉得有些奇怪,他顺着颜书语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了然地说道:“杜公子手上,拿的是本店自制的狼毫,怎么,公子您也喜欢?”
颜书语有种心事被人说破的心虚,狼狈地收回目光,对陈掌柜说道:“就、就把刚刚的白玉棋子给我包起来把。”
“好嘞。”
陈掌柜又忙活起来,颜书语忍不住又偷偷地、朝杜公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咦?杜公子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了怎么办?
一时间,颜书语心跳如擂鼓。
杜公子在颜书语身边停下脚步,对陈掌柜说道:“我刚刚看见这副白玉棋子里有一颗略有瑕疵,陈掌柜还是换一副新的给这位公子吧。”
陈掌柜讪讪的,他刚刚如此热情的推销这副白玉棋子就是为了将这有瑕疵的残次品买出去,但眼下被杜公子说破,自己也无法再继续装傻,陈掌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颜书语说道:“我去找找这白玉棋子还有没有别的货,公子请稍等。”
陈掌柜入了后面的房里,杜公子小声在颜书语耳边说道:“买东西的时候可要睁大眼睛,小心别上当受骗。”
颜书语点头如凿蒜:“多谢杜公子。”
杜公子扬起眉:“你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道。”颜书语干笑,她总不能说自己的注意力全在他身后,听见了陈掌柜对他的称呼。
杜公子站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杜审言。”
颜书语愣了愣,赶忙回答道:“颜书语。杜公子,幸会幸会。”
颜书语沉浸在得知对方姓名的喜悦里,没有注意到杜审言在得知她名字后变得意味深长的眼眸,半晌,他说道:“颜公子,有缘再见。”
从翰墨轩里出来,颜柳觉得自家公子变得一点也不正常了,浑身冒着的粉红色小泡泡是什么鬼啊!公子你醒醒啊!
“颜柳。”颜书语突然对颜柳说道:“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徐记的糕点么?”
颜柳点点头。
“公子我今天心情好,请你吃糕点。”
颜柳突然觉得公子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也挺好的。
杜审言说了有缘再见,没想到缘分来得这样快。
在徐记的一楼大堂里,颜书语又一次见到了杜审言。
此时颜书语正和颜柳坐在一起,吃得毫无形象可言。
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颜书语的计划里,她和杜审言的再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自己着装得体,举止大方,远远的冲杜审言露出一个矜持清浅的笑容。而不是现在这样,是一个毫无形象的吃货!
颜书语愤愤然拍掉了颜柳手上的糕点,一把将颜柳拉扯起来。
“公子,你拉我干什么,这糕点还没吃完呢……”颜柳眼睁睁的看着一块糕点从他手中掉落下去,心疼不已。
“吃什么吃,回家!”
叫来小二结账的时候,鬼使神差地,颜书语对小二说道:“连同那边那位公子的账,我一起结了。”
颜书语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和杜审言投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没出息的颜书语赶忙收回目光匆匆离开了。
“公子,您知道您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吗?”颜柳用探究的目光看着颜书语,“像一个看上了良家妇女,然后用利诱的方法迫使对方就范的纨绔子弟。”
颜书语恼羞成怒:“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三】
梁夫子站在三尺讲台上,使劲拍了拍手中的戒尺,底下的熊孩子们才渐渐安静下来。
“今天,有一位新夫子来到我们学院,以后,由这位杜夫子来教大家学习礼乐。”
遇见杜审言之后,颜书语开始相信缘分。或者说短短两天的三次相遇,让她不得不相信缘分。
听见梁夫子说出“杜夫子”三个字的时候,颜书语开始心跳加速。事实证明,如她所料,新来的礼乐夫子确实是杜审言。
杜审言显然也看见了人群中的颜书语,冲她笑了笑。颜书语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下课了,杜审言走出教室,颜书语压抑着心底雀跃的心情跟在他身后,叫住了他:“杜夫子!”
杜审言转过头来笑着看她:“颜公子,没想到你是太学的学生。”
一旁的梁夫子惊奇地说道:“杜夫子,你们认识吗?”
“昨天,我同颜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颜书语在心底默默的纠正,是两面!“现在我是你的学生了,就别叫我颜公子了。”
为了延长同杜审言的说话时候,颜书语自告奋勇的说道:“杜夫子,你刚来太学,一定对这里不太熟悉,我带你四处走走吧。”
梁夫子拍了拍颜书语的肩,一脸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