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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帝没料到自己这一次却算错了,只听到洛羽道:“所谓不知者无罪,颜大人之子颜书语打伤我确是失手,同窗之间打闹本是常事倒也不如从轻发落。这处罚嘛……就让颜书语过来照料我直到我伤势大好。颜大人,你看如何?”
“什么?!照顾五皇子?”
宫里的要求是让颜书语即日进宫,贴身照顾五皇子。
不如直接给她一刀这样还来得痛快。
收拾好包袱站在宫门口,颜书语眼含热泪对她爹道:“今日一去,不是我死就是五皇子亡……”
颜温卿闻言打了个哆嗦。
说起照料,颜书语在家养过番狗、养过池塘里的锦鲤、植过树种过花……细数被她照料过的生物,无一例外全死了。
五皇子你为何想不开……果然还是因为脑子被砸坏了么……
☆、第8章 贴身照料
【一】
太子系亡故陈皇后所生,五皇子乃宠妃淑妃之子,不合已久。
——《太子观察记录》
【二】
卷好铺盖走到皇子所,颜书语突然想起一件很尴尬的事情——皇子所顾名思义是皇子们住的地方,尼玛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太子和五皇子居然是邻居啊啊啊啊啊!
人活一世,难免有低声下气的时候。多数人是不希望这种时候被其他人发现的。现在颜书语要去皇子所照顾五皇子,和太子低头不见抬头见,意味着自己给人当牛做马的模样将很有可能半点不落地入了洛辰的眼。心塞不止一点半点。
趁着皇子所里现在没人,颜书语飞快地闪进了洛羽的房间。
房里的洛羽早就整好以暇躺在床上等着颜书语自己上门,一见她进来,就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咳嗽两声,说道:“来人啊,水……给我拿点水来……”
演技略浮夸,颜书语撇撇嘴在心底评价道。但毕竟是自己理亏,颜书语顺从地拿起桌上的茶杯,从壶里倒出一杯水来。茶水是新添的,略有些烫手,颜书语双手捧着茶杯走到洛羽床边。
洛羽靠在床头哼唧一声表示自己娇弱无力,颜书语只得弯下腰,扶着洛羽的肩头,将茶水灌进他嘴里。没错,是“灌”。那种不管不顾,毫无技巧可言的把杯子放在洛羽嘴边拼命往里灌水的做法。
“咳咳,咝……”
被颜书语粗鲁的喂茶方式烫到,洛羽将手横在胸前推拒着她的动作。颜书语恍若未觉,“五皇子别闹,不是你说要喝水的么!”
半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小太监突然闯进来:“五皇子厨房里做好了……”待看清房里的两人,小太监愣了一下,然后很机智地说道:“二位爷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继续、继续毛线啊!洛羽怒从心起,一把推开颜书语的手,对正要离开的小太监道:“小城子,你给我回来!”
虽然打扰了五皇子的兴致,但自己都已经识趣地告退了,五皇子还想闹哪样啊……小城子委委屈屈地复又进屋,“五皇子有何吩咐?”
“去把壶里的热茶换成凉的过来!”
小城子喏喏应下,抱着桌上的茶壶离开了,洛羽转而怒视颜书语,是时候算总账了。他指了指自己被纱布缠着的脑袋,“颜书语,你用砚台打伤我不说,我还好心替你开脱。现下我不过是让你喂我一杯水,你就这种态度……”
“我又不会照顾人,是你自己要求我来照顾你的,这不是……”看着洛羽的脸色,颜书语弱弱地把最后“自作自受”四个字咽回肚子里。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
“谁知道大晚上的,五皇子你怎么会出现在图书馆……”
洛羽当然不会说他是故意过去吓唬颜书语的,他马上转移了话题,“既然是贴身照顾,晚上你就睡在这吧。”
“这这这儿?!”颜书语提起十分的精神,搞不好还让颜柳说中了,五皇子此举莫非真的是觊觎我的美色?想到这种可能,颜书语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上层出不穷的鸡皮疙瘩。
洛羽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都在想些什么东西?里间的床铺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赶紧给我进去!”洛羽真是一刻也不想和颜书语多待了,再多待一秒恐怕自己都要被气出毛病来。
首次和皇子共处一室,颜书语有些紧张,若是被五皇子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份怎么办。这种紧张的具体表现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我说,你消停一下行不行!”
颜书语立刻紧张地停止了翻身的动作,小声道:“五皇子,你还没睡啊?”
“你翻来覆去那么吵,谁睡得着?”
颜书语应了一声,然后平躺在床上,眼睁睁望着头顶的床幔,不敢再多动一下。夜深人静,颜书语也终于没抵挡住周公的邀请,眼前一黑,睡得香甜。
原本香甜的梦境,突然变成一片怎么也望不到头的大草原,自己在不停的奔跑,身后有一只凶猛的老虎追着她,那老虎额上的似乎还有点点血迹。无论颜书语怎么跑,那老虎都紧紧跟在她身后。
“为什么追我?”
那老虎竟口吐人言:“你打伤我的头,我要……”
颜书语回头看去,老虎消失不见,出现的是洛羽的脸。
我的娘啊……颜书语被吓醒了。
就这点来说,颜书语真不是干坏事的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点压力都足够让她做一晚上噩梦。上次梦见了太子,这次梦见了五皇子,这下次要再梦见六皇子,得,齐活了,能凑一桌马吊。
颜书语这头还没从梦境里缓过神来,一转头,就看见自己床边一双在黑夜里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颜书语吓得往后一缩,下意识地抱起手边的玉枕准备砸过去,那双眼睛的主人幽幽开口:“颜书语,你还砸上瘾了不成?你再对我脑袋砸一下,就不是‘贴身照顾’这个惩罚这么简单了。”
听出是洛羽的声音,颜书语马上放下玉枕,赔笑道:“我这不是没想到五皇子您会在我床边嘛。五皇子今晚兴致不错,到我床边是准备谈谈人生理想?”
洛羽白了她一眼,“算我求你了好么,让我睡一个好觉就那么难么?”
五皇子今晚很憋屈。
前半夜颜书语不停的翻身吵得他睡不着,后半夜颜书语倒是睡着了,却开始说起梦话。什么“你走开”“别追我”“救命”,这小子到底是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噩梦啊。
“那个,我保证,再不打扰五皇子睡觉。”
“晚了。”
洛羽示意颜书语抬头看窗外,天色渐亮。
既然自己没法睡个好觉,颜书语也没想安生。洛羽早早催她起床,踏上去太学的路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颜书语打了个呵欠,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早起过。
这是颜书语头一次上课没有迟到,是以,梁夫子看见她时脸上的吃惊显而易见。其他太学的学生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平时五皇子不是处处针对颜书语么,怎么这才两天不见,这两人居然成了一起上学的关系,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这世道变化太快他们跟不上节奏啊。
洛羽对周围异样的眼光视而不见,大大咧咧地拉着颜书语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颜书语坐定朝洛辰的座位望去,果然是空着的。
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洛辰和司徒远才姗姗来迟。
正在上课的梁夫子目不斜视:“自己下去领罚吧。”
洛羽逮着梁夫子说话的空转头对颜书语挑眉,说道:“看,跟着小爷我还是有好处的吧。至少不会迟到领罚。”
颜书语连连点头,那都是困的。心底想的却是,自己宁愿扫后院也不想起早床。
洛羽是铁了心的打算走到哪就把颜书语带到哪,不为别的,就是膈应一下洛辰和司徒远也好。
午休时间,颜书语怨念地搬了小板凳坐在洛羽身边。洛羽坐在长凳上,时不时低头看她一眼。看着颜书语的头顶,洛羽想起以前别国进贡送过来的番狗,毛茸茸的。他诡异地生出一种摸摸她的脑袋的想法,洛羽硬生生地将伸出一半的手缩了回来。
颜书语正狠狠地用木筷戳着碗里米饭,像是把这当成五皇子一样。五皇子能端坐在桌边用膳,自己就只能板着小板凳在一边坐着,还有没有人权了!
太学里人最多的地方便是五皇子的所在之处,洛羽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
凭着对五皇子的认识,司徒远毫不费劲地定位洛羽的位置,在人群中杀出一天血路,挤身在洛羽和颜书语中间。
洛羽皱眉看他:“没看见这没地方给你坐了么,司徒公子还是另找去处吧。”
“原来五皇子也知道这没地坐了,颜书语,你也别在这挤着坐了,跟我一起出去别处……”
今早才从洛辰那听说了颜书语的“悲惨遭遇”,司徒远打定主意要为好兄弟排忧解难,救颜书语于水火之中。
“唉……?”见司徒远已经拉起颜书语,洛羽反手用筷子的另一头敲在司徒远的手腕上,拦住他:“现在颜书语可是我的人,司徒公子你这样当着我的面把人带走,可是没将我这个五皇子放在眼里?”
“你……”
随后赶来的洛辰按住司徒远的肩膀,不让他意气用事。
洛羽含笑唤了洛辰一声“皇兄”。然后看向颜书语:“饭吃完了?吃完了,小爷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免得旁人说我克扣了你。”
☆、第9章 意气相争
第九章
【一】
论皇家子弟容貌排名的重要性。
——《太子观察记录》
【二】
但凡富家子弟,不管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腹内草莽,大多喜欢附庸文雅。
洛羽带颜书语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纨绔子弟,哦不,世家子弟们附庸文雅、切磋文才的地方。
今日阳光正好,清风徐徐,远处湖中种下的荷花也冒了头,在一片绿意里添了一抹颜色。洛羽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上了湖边的画舫,站在甲板上极尽自己所能不留余地地用辞藻修饰这所见所景。
李穆清清嗓子,正准备在五皇子面前好好显现自己一番:“水天一色……”
“咳咳,呕……”
“湖光春……”
“呕……”
李穆终于忍不住愤怒地转头,就看见颜书语一手扒着船舷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干呕不止。
觉察到李穆的眼神,颜书语不自在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道:“那什么,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见大家还是直直看着她,颜书语想是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于是有极为诚挚地加了一句:“真的。”说完又接着趴回去吐。
……
谁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这样还怎么继续,兴致全被你败坏了好么!
洛羽展开折扇挡在自己面前,只留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嫌弃,他看着颜书语:“罢了罢了,坐船也能晕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处。还有多久到湖心亭?”
最后一句话是问向李穆的,李穆忙回答道:“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叫船夫划得快些,这晕船的人看着着实碍眼。”
脚踩上坚实的石阶那一刻,颜书语才觉得重获新生。奶奶的,赏湖景而已,在岸边看看就可以了,非得划船到湖心亭去这是什么毛病。
四周全是茫茫湖水,唯有这一个小小的湖心亭里挤满了人。亭内有石桌石凳,但洛羽带了十几号人过来,显然是不够坐的。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洛羽安排位次,一定程度上,这表示了自己在五皇子心中的重视程度。
洛羽踌躇了一下,指着颜书语道:“你上那坐着去吧,别说我虐待晕船的人。”
最后坐在石凳上的只有包括洛羽李穆颜书语在内的五个人,剩下身份地位不够的,就只有站着的份。
船夫从船上拿出一壶清酒上来,给洛羽面前的酒杯满上。洛羽轻抿了一口,放下酒杯,他张口“不负众望”地提出建议:“这样多无趣,我们来做酒令吧。”
酒令这东西无非是大家在宴席上图个乐子,劝酒助兴。说白了,是个巧妙点的灌酒方式。
颜书语闻言皱起了眉头,她就想不明白了,魏晋时,文人墨客间流行着的酒令是曲水流觞,人家那多风雅,怎么至今演变成了“藏钩”呢。
洛羽从宽大的衣袖里面掏出一个银质的小钩,看这钩的成色便知品质不凡,钩身上还篆刻了一个“羽”字。这种小银钩极易携带,可以握在手心,也可以藏于衣袖内。
洛羽环顾四周,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名:“就从颜书语先来吧。”说完他将右手背在身后,没一会复又拿出来,右手成拳,搁在石桌上,“猜吧。”
藏钩的玩法很简单,一人选择把银钩握在手心或者是置于掌外衣袖内,让另一个人猜有无。
输赢三分靠运气,酒令才开始没一会,颜书语已经被罚了三杯酒。其中以李穆为首,有针对性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