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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出事了”“出大事了”之类的话几乎天天都在颜书语耳边响起。
司徒远带着颜书语返回颜府,按着她在坐在椅子上。“书语,你坐稳了。”
颜书语不安地看着他。
“可能,也许,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女子了。”
☆、第100章 身陷囹圄
【一】
不知今夕何夕。
——笔者于狱中。
【二】
认识颜书语的人用诧异和同情的眼神看她,不认识颜书语的人用怪异和怀疑的眼神看她。现在,颜书语根本不敢出门。
“书语,我问你,你是打算承认这件事还是咬牙瞒下去。”
“……我不知道。”
颜书语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自己的身份会被传出去,明明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颜温卿就只有洛辰和司徒远了。
“是从祥瑞公主那里传出来,是行宫里的一个下人,他说你和祥瑞公主落水,上岸后发现你的身形不像是一般男子。”
颜书语自认自己当时已经很小心了不会有人发现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看清楚……”只要要死不承认就好了。
司徒远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进宫去见皇上,你先待在家里等我的消息。”
这个时候,颜书语和司徒远都觉得这件事虽然传的的有些广,但并不是不能解决的。然而他们都料错了。
颜书语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了一天,但她并没有等到司徒远带来的消息,却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洛弈带着一班人马不顾颜府守卫的阻拦径自闯进了颜府。
颜书语一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另一只半握着桌角的手紧了紧,她同洛弈面对面站着,努力保持着微笑的面部表情,她像是不知道洛弈的不请自来,问道:“贤王突然造访寒舍,不知所谓何事?”
洛弈先兵后礼,他也像是忘了自己刚刚私闯民宅的举动,温文有礼地回应道:“相信颜公子应该也听说了坊间一些于你不利的传言,本王正是为此而来。”
“贤王莫非是相信了坊间的那些传言?”
洛弈笑道:“相识一场,我自然是信得过颜公子,可旁的人不信啊。”洛弈三言两语说了说目前的情况,行宫里的一个下人在茶馆里传出消息说颜书语是女人,有的人信,有的不信。当时茶馆里有一个书生,书生当场就站出来指责下人说他这是在不负责地散播消息,若颜公子本是男儿身,那这下人便是诽谤。下人一听这话自然是不服气,一来而去,两个人便吵起来了,最近竟然闹到了大理寺丞那去。
大理寺丞很是苦恼,这是毕竟是与颜书语有关,怎么着也得颜书语出来表个态吧……
“本王今天来,就像想请颜公子帮这个忙,正好,颜公子你也可以借此机会澄清自己不是。颜公子只需当众脱掉上衣即可。”
颜书语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洛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颜公子若是不愿意,我带了一位嬷嬷。秦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侍奉过不少皇子,颜公子同嬷嬷进屋子检查也是可以的。”
“看来我是没得选了?”颜书语感觉得到洛弈这次针对她来的。
“都已经在这个当口了,颜公子你要么就是拿出有利的证据证明自己的男儿身,要么被发现是女儿身,这可是欺君大罪啊颜公子。”洛弈笑看了颜书语一眼,“好了,我也不废话了,秦嬷嬷,带着颜公子进屋检查去吧。”
颜书语逃不掉,洛弈今天带着的侍卫们一看就不是吃素的,就等着把她带进大牢里去了。冷眼看着秦嬷嬷向她走近,颜书语说道:“不用麻烦了,我跟你们走便是。”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颜书语团团围住,洛弈嘴角带笑:“颜……姑娘,请。”
大理寺的大牢早已经备好,好像只等颜书语入住了。颜书语突然意识到洛弈是早有准备的,在行宫的落水是他准备的,甚至可能是从他见到祥瑞公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计划了。
牢房里三面都是墙,暗无天日,好在还算干净宽敞,颜书语没有一丝抵抗,走进去在墙角的一堆干草上坐下。
洛弈并不急着走,他跟颜书语进了牢房,饶有趣味地打量了牢房一圈,“恐怕要委屈颜姑娘在牢房里待上几日了。”
颜书语抱膝蜷坐在角落里,没有搭理他。洛弈的那股得意劲儿还没有过,看着她说道:“皇上恐怕也早就知道颜姑娘你的身份了吧,你说,皇上他会救你吗?”
洛弈大笑了几声准备离开,颜书语突然站起身:“贤王,我发现你这人挺没良心的。”洛弈停住了脚步,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对我也就是算了,可是皇上是你的皇兄,他还救过你一命。是你说的,当年你被推下水时,是皇上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洛弈沉默了一会,最后竟笑道:“是又怎样。”
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是又怎样”,颜书语觉得洛弈真的没救了,十个梁夫子也不能把在这条黑路上越走越歪的洛弈拉回来。
“他救了我,我就应该对他感恩戴德一辈子吗!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他那时候没有跳下来就我,也挺好的……同样是母亲不受宠,可凭什么他最后当了皇帝,我却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贤王。呵,贤王,可不就是闲王么。就因为他的娘出身名门,而我的娘不过是供人使唤的宫女!这真不公平……”
这种事情也能怪洛辰?颜书语有点无法理解洛弈的逻辑,她冷眼听洛弈把话说完:“那你想怎么样?抢了洛弈的皇位?”
从洛弈嘴里套出了他的真正目的,颜书语反而放松下来,身子一缩,又坐回到角落里去。在颜书语眼里,洛弈对洛辰皇位的威胁显然是没有多大的。
许是颜书语的态度惹恼了洛弈,怒气迅速堆积,眼里满是阴霾,可最后他竟然忍住了,没有对颜书语恶语相向,“颜姑娘,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地好。”说完交代了狱卒锁好牢门,转身离开。
在牢里,狱卒并没有克扣她,没有传说中的拳脚相加言行毕竟,甚至还有友人见面,颜书语自娱自乐地想,这和自己在家时的生活其实也没有什么两样嘛。
隔着一道木制的牢门,看着颜书语明显正在走神,司徒远只得苦笑,听见颜书语入狱的消息他一路都提心吊胆的,现在当事人却还有心情走神。
“放心吧,在牢里,有的吃有的喝,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颜书语在司徒远面前转了一圈,安慰他道。
“我们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司徒远一开口,颜书语就知道他要去找洛辰。“司徒你听我说,别去找皇上,他救不了我的。”
“为什么?”如果皇上都救不了书语,那书语岂不是真的没救了?!
颜书语闭口不谈原因,只对司徒远说别去找洛辰了。
洛辰不是救不了她,是不能救她。颜书语犯的是欺君之罪,洛辰若是不追究,就这样放过她,旁人看来,这就是放纵和包庇,只会让天下人耻笑,让朝廷百官寒心。
“探监的时间到了,出去吧。”
狱卒不讲情面地把司徒远从牢里带出来,牢里一下子冷清下来,颜书语坐在干草堆上数地上的蚂蚁,数到第一百零四只的时候,听见狱卒说道:“33号,有人要见你。”
33是颜书语在狱里的编号,她觉得挺不吉利的。
今天来见她的人有点多啊,简直是客似云来……颜书语慢吞吞地走到牢房口,看见狱卒带着一个人进来,几乎是立刻心虚地停下头去。
来人是梁夫子。
梁夫子站在牢房门口,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颜书语就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梁夫子,更不敢主动挑起话头。
“怎么,见着老师你也不叫了?”
颜书语抬起头:“梁夫子好。”
“我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梁夫子突然变脸,“整个太学几十年才有今天的成绩,差点被你毁于一旦!”
颜书语女子的身份曝光以后,很快有人注意到颜书语所在的书院,太学。人们纷纷开始质疑太学的入选标准,女扮男装入太学的颜书语究竟是走后门进去的还是因为太学的疏忽和严谨完全没有发现她的身份。在这样的压力下,太学停课了两天。
“梁夫子,对不起……”
梁夫子起初也是震怒的,颜书语竟然将这么大的一件事瞒了这么久,但见到颜书语之后,他发现他比自己想象地更爱惜这个学生,可是是个女儿身……他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即使梁夫子原谅了她,可天底下还有那么多人盯着颜书语。
颜书语把头埋得更低了,当初入太学的决定可以说是她一时兴起,没想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梁夫子走了,他离开牢房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我师生缘分尽与此,以后,好自为之吧。”
颜书语又缩回了牢房的角落里,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一点安全感。牢房里没有一丝阳光,也就分不清白天黑夜,颜书语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待了多少天了,她开始觉得日子越来越难熬。
☆、第101章 免死金牌
【一】
笔者于狱中,无可思
——《新皇观察记录》
【二】
颜书语在牢里见到的第三个人,是颜温卿。
“爹!”
颜书语被洛弈带走的时候,颜温卿不在家中,事发突然,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告知颜温卿就已经被带到了冰冷的牢房里。
但颜温卿同前面的司徒远和梁夫子不一样,他并不是来探监的。狱卒带着颜温卿走近,然后打开了牢房的门,一把将颜温卿推了进来。
颜温卿被推得一个踉跄,颜书语赶紧上前扶住他:“爹,你没事吧!”
颜温卿站直了身子,摆摆手,“我没事。”
自从梁夫子来过之前,颜书语把自己陷进了那个叫做“自责”的死胡同里,看着颜温卿被人推得踉跄,看见他鬓边突然多出来的几缕白发,颜书语眼眶一红:“爹……”
颜温卿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爹不怪你。”能怨谁呢?是他自己怜惜女儿从小没娘,也不是一直长在自己身边,于是事事宠着她。老丈人也是如此,那时候钱老爷子还说天塌下来有他顶着,颜温卿暗道自己糊涂,怎么能真的信了这样的话,老爷子势力再大,远在江北,始终是鞭长莫及……
颜书语扶着颜温卿在草堆上坐下,之前狱卒送进来的水还剩小半碗,她端给颜温卿,却被拂开了。“省着点喝吧。”不知道他们会在牢里关上多久,但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轻松。颜温卿清楚,现在的形式有多严峻,他看着女儿苦笑道:“这次,恐怕逃不过这一劫了。我的儿,你怨我吗……”
颜书语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没忍住落了下来,她一个劲儿地摇头,在她看来,颜温卿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爹了。
颜温卿半阖上眼,黄泉路上,他还有何颜面去见书语她娘呢……
【三】
“为什么?!”司徒远红着眼问洛辰。
洛辰现在的模样比司徒远好不了多少,眼里布满了血丝,面容憔悴,这不是一个少年天子应该有的模样。
司徒远为颜书语的事操碎了心,但这次,连司徒将军都劝他,让他别再管这件事了,司徒远不听。他去找洛辰,洛辰却始终沉默。
“皇上三思,现在还不是救颜姑娘的时候。”说话的是常厉。
常厉和陈席也在御书房里,房间里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氛围,常厉开口道:“现在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盯着这件事,皇上您不能去救颜姑娘。”
陈席惊异地看了常厉一眼,老弟,我领你是条汉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颜公子对皇上来说有多重要,颜书语使洛辰变得不理智,常厉说的话即使是事实,是正确的,但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首先烧着的是司徒远:“为什么不能?难道要见死不救么!你们能狠下心来,我却是不能坐视不理的!”他怒视着常厉说道。
眼看着洛辰还什么都没有说,司徒远和常厉就已经快要吵起来了,陈席忙把两人拉开,他看向洛辰,“皇上,您决定好怎么做了吗……”
司徒远和常厉闻言也不约而同地看向洛辰。洛辰只觉得喉中干涩,头一次觉得说出一句话也那么困难。“宣贤王进宫。”
【三】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桌上放置着的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洛辰与洛弈坐在桌子的两头,上升的轻烟让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皇上,与其枯坐着,不如下盘棋吧。”洛弈指了指桌边的棋盘。
洛辰笑了笑,没有反对他的建议:“我听说,贤王在这方面很有造诣,下得一手好棋。”
其实洛弈的棋艺算不得有多高超,若说有什么是其他人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