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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恶的竟然不爱学长,不爱她想嫁的男人,她根本不爱他,她不爱他!
她朝着他的相片一直哭,她太对不起他了,居然在这一刻、在他失去生命时,才发觉自己真正的心情。
她心里爱的是另一个男人,一个她绝不能爱上的人,所以她自欺欺人,她胆小,她害怕,她逃避,她躲进了学长的臂弯里寻求庇护。
善良的学长都知道,他给了她温暖,还有全部的爱,而她,竟然没有爱上他!
所以她哭,歉疚的哭!
她哭得极为悲惨,直到发觉连学长的相片她也无脸面对时,她奔出了教堂,这圣洁的地方代表着学长的爱,她没有资格再站在这里,她跑,穿着白纱形同要逃命天涯般的跑。
“那是巴美!你快追!”赶来教堂的季树人,远远看见一道白色身影跑出教堂,他马上对司机说。
忽然,车子熄火了。
“怎么回事?”眼看巴美的身影就要胞出视线外,季树人心急的大吼。
“车子坏了。”
“这个时候?”他瞪眼。
“世事难料。”司机回以一脸的无奈。
“你!”他气结,瞪了司机一眼后,气急败坏的跳下车,往巴美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
司机望着他急奔的背影,老成的脸上轻轻的笑了。“小子,加油,你是目前九条龙里爱得最单打独斗的一个,撑着点,后头还有你受的……”
他重新发动车子,转了方向盘,往另一个方向驶离。
“你说什么?没办法确定她到了哪个国家?”季树人激动不已。
“不好意思,您当初订购的产品,是可以环游世界的顶级VIP行程,这是可以自由决定何时出发以及可以任意前往任何国家的行程,我们会有专人在当地等候差遣,并且安排好住宿交通,以最高等级接待,因为这个行程面对的都是极为注重隐私的贵宾,所以我们无法告诉您要找的人目前人正在哪个国家旅行中。”旅行社的人面带歉意的解说。
他愕然,那日在教堂外他并没有追到巴美,等他追过去时她已不知去向,这几日他四处疯狂的找她,最后,才得知她在隔天就已拿着机票出国了。
他立刻追到旅行社来,想查出她的去向,但得到的结果竟是如此。
“她要到下一个国家前,总要事先通知你们接待吧,难道在接到消息时,你们不能先通知我吗?”他心急如焚的要求。
旅行社的人摇了头。“刚才我就强调过了,这是贵宾行程,我们极为注重贵宾的隐私,甚至在合约上也注明,不得随意泄漏贵宾的行踪,这是本行程的特色。”
这个行程就是以极度保护名人的隐私着称,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名人愿意花大钱参加,而一趟旅游下来,跑遍世界的费用一个人就高达五千万日圆,但仍有不少名人捧着钱抢着参加。
而这旅行是季树人早在三年前就订购了,初衷是想着有一天与巴美两人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一起去旅行,哪知巴美却要结婚了,他这才黯然忍痛的将这当成结婚礼物送给她,然而想不到巴美就利用这份礼物,消失了,甚至让他找不到她的行踪。
他失望怅然的走出旅行社,心想着,巴美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来找他?以前不管高兴、伤心或是难过,她都会来找他,向他哭诉也好,找他发泄也罢,他是她第一个找的对象,如今失去了挚爱的人,她应该很悲伤,她会需要他的肩膀依靠,他等了几日,没有,巴美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给他就这样离开了。
她连他也舍弃了吗?松岛秀彦的死真的带给她这么大的打击,让她连他也不想见?
巴美这次伤得很重吧,他为她感到心疼,他想安慰她,他想告诉她,就算她失去全世界,她还有他,他会永远待在她身边,不会消失,不会遗下她,永远不会!
但是这些话要说出口,先决条件要先找到她,而,巴美,在哪呢?
刺骨冷风吹过,巴美缩了缩脖子。她将围巾紧包住颈项,让寒气不要灌进大衣领口,但雪白的脸蛋还是暴露在冷空气里被冻红了。
她站在机场的落地玻璃窗内,宛如一尊美丽的雕像,只是安静地望着窗外厚重的雪景,良久良久,都没有动,接着,一声幽幽的低叹才轻轻地回荡在空气中。
她来到美国,刚好赶上圣诞节假期。
每个人都显得很快乐,尤其在这机场内,让人看尽欢乐团圆景象,有全家一同出游的,有情侣相偎出国度假的,也有三两好友吱喳同行,她刚踏上这片土地,还没入境,就想出境了。
太欢乐的场景反而会让她感到不自在,因此她站在机场出境的大厅,考虑着是否要通知旅行社更改行程,她想去南极或北极,那里不知是否也有在过圣诞节?最好没有,她不需要一个有太多欢笑的地方。
窗外的大型圣诞树还在闪烁着绚烂的光芒,她贴着玻璃窗,对着那点点怱暗怱明的金色灯光出神,忽然,当暗下的金色光点再度闪亮时,她身体僵住了。
在玻璃窗的反射下,她看见了一个人,他就站在她身后……
“巴美……”季树人发出了因激动而显得沙哑的声音。
她没有动,因为动不了。
“我来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他走向她,由身后环住她的腰,疲惫又欣喜的将额头靠着她的头顶。
她的眼眶倏地染上层层的泪雾。“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不眠不休的搭机、转机,一个国家换过一个国家,每天只要下飞机就不断打电话给旅行社追问你的行程,我想他们终于受够我了,而且确认你出游的钱是我付的,付钱的是老大,我终于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他抱着她,总算安心了。
她的肩膀不断抽动着。
“你太感动了吗?”他感受到她在哭泣。
巴美只是摇着头没说话。
“你以前不爱哭的。”
“我现在天天哭……”
他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别哭了,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了。”他忧郁的说。
“树人……”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汪汪泪眼直视他忧虑的双眸。“你瘦了。”他满脸胡碴,掩饰不了消瘦的痕迹。
“你也是。”才多久,她的脸更小了,下巴好尖,双眼显得更大,眼中的神采却消失了。
她在他怀中哭出声,见到他,一股无依的情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需要人慰藉的悲伤。
季树人安慰的抚着她的长发。“如果真的这么想哭,就哭吧,尽情的哭吧,我会陪着你的……”
她在他怀里深深的点头。他能来,真是太好了,虽然,下一刻自己一定会懊悔让他找到的……
第八章
十二月的纽约,从洛克斐勒中心到时代广场、圣约翰教堂到上东城的公园大道,处处都见得到装饰得绚丽缤纷的圣诞树,尤其是举世闻名的洛克斐勒圣诞树,每年吸引了世界各地无数的游客前来观赏。有人说,只有看到洛克斐勒的圣诞树,才能真正感受圣诞节的气息。
“据说,洛克斐勒圣诞树的遴选条件非常严格,在高度、宽度和品质上要求得达到绝对的完美才行。而今年的这棵圣诞树,高八十五英尺,宽五十一英尺,树龄有九十年以上,圣诞树身上装饰了超过三万五千个小灯。”季树人偏头看着巴美,对她热切温柔的一笑,将刚才得到的讯息告诉她。
终于,这趟行程里,有他、有巴美,他如愿以偿了。
“有这么多的灯饰,难怪能够创造出如此绚丽的景观!”巴美赞叹着。双眼紧盯着树冠上那只透明美丽的水晶星星,仿佛此刻她整个世界都在火树银花的包裹之中,缤纷亮丽,然后,忘却一个人,一个她对不起的人。
季树人握着她的手。“每年因为有圣诞树,才能给人们不停带来惊喜和希望,期待着每一年的圣诞节到来。巴美,圣诞树代表希望,你的世界不会就此停了,少了你最爱的人,还是会有人爱着你,你不会孤单的。”他说这话时眼睛并没有看着她,只是跟着她一起盯着树顶上的星星,说话的语气有着掩饰过的轻松与自然。
她忍不住转头望着他的侧脸,心有戚戚焉。她最爱的人就在身边啊……他不知道吧?也不能让他知道啊!
就算她发现了自己的真心,也无法面对他。
“表哥。”
巴美从没这么叫过他,这称呼一出来,他僵了一下。
她两条手臂圈住他,将头靠在他身上。“谢谢你,你能来陪我,我真的好感动,不管发生任何事,你总是在我身边,难怪人家说,亲人还是最好,我庆幸有你这个哥哥陪着我,真的……好庆幸。”
圣诞树好美,巴美好美,这一切都好美,只有他的心静止的雀跃不起来了……
“明天,我们就回日本吧,很多事还是得处理的,逃避不是办法,虽然我没能成为学长的新娘,但是我想以未婚妻的身份帮他送行,这是我该做的,还有,学长的母亲很伤心,该轮到我去安慰她了。”
“嗯。”季树人毫无意识的点着头。
她挽着他的手臂,忍不住阖上眼,也想享受与他这最后的温情。她知道自己说这话时有多伤他,但她伤人也伤己,他受了伤,她身上的伤势也不会比他轻,相爱的两人注定不能相守,那就得要有一个人真正做到狠心,她想,这扼杀彼此的刽子手就由她来做吧。
让他怨她,就怨她吧!
树人,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如果很痛就赶紧离开吧!
“巴美,晚上去喝一杯,好久……好久没跟你喝酒了。”季树人隔了好久才开口提议。
“好。”她点头同意。“但这次我不要喝醉,每次我只要跟你喝酒,醉的都是我,还要你来照顾我,这次换我照顾你,你要比我先醉。”
“好……应该可以吧,今晚我应该可以醉得很快,如果吐得你一身,你不用管我,只要把我丢在床上就行了。”
她笑了笑。“不要,我要将你的衣服脱光了丢在阳台上让大家欣赏。”
“你敢!”
“有什么关系,这里又不是日本,没人会管你是谁的。”她笑着跑离他的身边。
他愣了三秒钟后,追了上去,巴美逃上阶梯,他冲上去要逮人,她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在阶梯边摇晃了一下,他一把捞住了她。
“小心!”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笑容有点苍白。
他搂着她,两人气息很近,周边的圣诞树持续闪耀着光芒,身边很喧哗,人来人往的,没有人看他们一眼。
“巴美,你说的对,这里是美国,没有人会管我做什么。”他的脸庞靠近她,这是一个亲昵的角度,是往日两人再怎么玩在一起,也不曾有过的角度。
巴美的心脏好像停止了三秒钟没有跳动,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任他靠近,再靠近……最终,终于吻上了她的唇,她整个人惊傻住了。
他吻得很投入,彷佛四周无人,更像这是他唯一等待的时刻。
她睁着眼,不知如何反应,她被蛊惑了,尽管神智挣扎着要逃离他,但身体却不由她控制的定在当场,瞬间,心紧抽了一下,她闭上眼,沉沦了,她回吻了他,在这四周满满的人群中尽情的吻他,两人宛如一对热恋的情侣,毫无顾忌的解放,吻得忘了自己是谁、为什么吻,以及能不能吻?
直到,一个小朋友不小心撞到了他们——“对不起!”小男孩鞠了躬道歉后赶紧跑开了。
被撞的两个人愣了一下,接着巴美的脸红成一片,窘促的咬住唇瓣,慌忙的推开他。
季树人双眸冷瑟地眯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情不自禁——”
“不,要怪就怪这里的气氛太好了,你才会搞错了对象,而我……对不起,我将你当成学长了……”
他整个人像被寒风扫过,冷风刺入骨髓,脸上表情似严霜利剑,最终,心痛收场。
这间房间是她的心机!
她终于了解自己有多故意、多自私。
她将他的房间布置成“巴美的房间”,目的是宣告,是排除其他女人侵入的心机。
她不想他带别的女人进来,才会有这么愚蠢的行为,如今再看着这房间,她忍不住唾弃起自己来。
她真是这世界上最自私自利的人了。
“树人,把窗帘换了吧,花色不适合你,还有,床单也该换过,你应该有自己喜欢的款式吧?”回到日本后,这是巴美第一次踏进他的房问,她以着询问的口气问。
季树人很宽容的笑道:“没有,我无所谓,只要是你帮我弄的,我都接受。”
她挤不太得出笑脸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换过花色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我以后不会再帮你布置你的家了,就连每季的衣服你都要自己上街挑选。”
“怎么了吗?”
“因为我以后要上班……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