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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猛灌酒的动作,其实她平时酒量还不错,但是心情不好时就另当别论,现在的她应该有七分醉了。
呵呵……
“那家伙这不是污辱人吗?”巴美喝光一杯威士忌后,用手抹着嘴角的酒渍,怒气冲冲地发泄道:“如果不想交往,他打电话说一声就好,干么将自己女人带来示威,这分明是让我难看嘛,他以为他有女朋友,我就没有男人吗?靠,我当场也撂话,下个月两对一起吃饭!”
季树人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你想回头找David还是James?”他谨慎的问。
“这两个混蛋都不是好东西,我才不想回头再找他们罗唆!”这两人都是劈腿让她当场捉奸在床的家伙,她才不想吃他们的回头草,腥!
“那你哪来的男友可带?”他小心的再问。
她美眸瞟向他,让他心跳加快了一下。
“就你喽,我帮你这么多回了,这次换你帮我扳回面子。”
“我吗?”他呈现出某种程度的惊傻。
“你不愿意吗?”她醉眼睨向他。
他俊眼一睁,立即点头如捣蒜。“愿意,开玩笑,你帮我的次数都数不出来了,我还没回报过你,这次就让我当你的男人……呃,我是说这是小事一桩,我、我愿意。”他发现他没那么讨厌那个男人了,那家伙这次算是“欺负”得好,有贡献。
“够意思,好,下个月的第四个星期六空下来吧,我们连袂去修理人!”
“好!”他爽快的答应。
“那个男人去死吧!居然还敢当着女朋友的面,说我嘴唇很柔软,亲起来很有感觉,他也很舍不得,但是割舍不了对前女友的感情,对我很抱歉,不过我身材火辣,胸部有D奶,要找男人很容易,我去他的——欸?你怎么了?刚才喝那么多脸也没这么红,现在怎么有要冒烟的感觉?你是不是喝太多了,会不会休克啊——”
“我没喝醉!”季树人发狠的再猛灌几口酒。
那家伙死定了,他不会放过他的!。
“没喝醉也不用喝得这么猛来证明呀!”巴美身子倾向他,玉手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好似这样他就会比较舒服,殊不知——
一对令人垂涎的D奶就在他眼前晃动,虽然包得很紧,但还是可以在近距离下瞧出它的弹性有多好。
幸亏这件T恤是圆领的,若是V字领,他可能已经重伤喷鼻血了。
“要命,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脸都变紫色了,你酒量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以前都是我先醉你清醒着照顾我的,今天怎么回事啊?”逊这么多?
他想说,其实只要她的D奶不要再在他的眼前晃,他就能恢复正常的脸色了。
“呃……你今天还没醉吗?”她喝得不少,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还好啦。”没想到刚说完,她就软软的倒在他身上。“应该还没醉吧……”她赖在他身上,说话有气无力的。
醉死前的前兆。
季树人双手搂着她的腰,怕她跌出他的怀抱然后亲吻大地去。
果然不到三分钟,怀里就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她睡着了,他露出浅浅的微笑。
此刻清明无醉意的眸子带着慵懒的愉悦,抱着她,姿势不变的看着东京的夜景,从他家阳台可以看见远处高速公路的车道,夜晚婉蜒的路灯加上飞驰的车灯,形成了一条灯河,更像是一条巨龙在奔行。
“嘿,你说这栋公寓的夜景最美,要买就买这,你喜欢吧?喜欢的话,我天天陪你看……”他抱着她,很是满足。
低头瞧着她毫无防备熟睡的容颜,此时眼角下的那颗黑痣,不再张牙舞爪的散发野味,而是一种含蓄的引诱,这个妖精,连睡觉都不放过勾引人!
季树人的笑容更大,轻轻吻上那性感之处,眼角瞄到了她的唇——
那个男人去死吧!居然还敢当着女朋友的面说我嘴唇很柔软,亲起来很有感觉——
可恶,才见面几次就亲到了,他与她认识二十几年了,才——他恨恨的瞪着她的唇,大有一口咬下的打算!
第二章
茶道源自中国唐代,却在日本发扬光大。
日本茶道世界闻名,还代表上流阶层的身份表徵。
今天是季氏家族四个月一次的茶道大会,所有的季家人以及亲友都获邀参与,非常的正式,尤其是季家成员,若无要紧的事绝对不能缺席。
季家的大家长季寿山正依循礼节,在茶室像表演似的将繁复的茶道功夫流畅的展现,所有的动作完美、优雅,完全依照日本茶道的安雅精神,将自身的修养发挥得淋漓尽致。
此时的气氛清寂而严肃,是日本人视为修身养性、学习礼仪的极道时刻,就在这么肃穆的时分,一只懒骨头第十次倒向巴美,她用手肘顶了顶他,他勉强又移了
开身,不到三分钟,又来了!
这次整颗头都枕到她的肩上,还在这安静到连蚊蝇飞过都听得见翅膀震动声音的场面给他打呼!
这笨蛋,他完了!
一双充满皱纹的老眼,立即严厉的扫过来,巴美头皮一麻,顾不得动作毫不秀气,立即狠狠给了身旁的人一个拐子——
“哎哟!”季树人痛得叫出声。
这声惨叫一落她都想自杀了,抱着头,想找地方溜,但是身边的家伙竟赶在她前头,想先一步夺门而出。
“都给我回来!”季寿山都七十好几了,声音还是很宏亮,这一出声,两个人像被射了飞镖,钉在原地不敢动了。
其他人见了,纷纷掩嘴偷笑,偷笑声起起落落,还挺刺耳的。
“还不过来!”老人加重语气。
两人互觑一眼,巴美埋怨的瞪着他,季树人则是一脸的歉意。
最后互叹一声,硬着头皮走到季寿山面前,依循古礼,双膝跪下,连头都趴到榻榻米上,不敢见人。
真丢脸啊!
“树人,你昨晚没睡好吗?”季寿山沉声问。他是季树人的爷爷,季家庞大的时装企业就是他一手建立的。
五十年前他只身一人由台湾到日本打拚,努力让自己融入日本社会,这才开创了这大片江山,成为华人圈里难得能在日本富极一方的最佳典范。
他重视茶道,重视家族聚会,不容家道败坏,所以四个月一次的茶道大会,其实就是训示大会,反覆告诫子孙长辈创业有多维艰,子孙该恪守礼法,守住家业,不可颓废荒唐。
他儿子这代还算勤奋,但到了孙子,而且是唯一继承人的第三代,简直是乱七八糟到了极点!
成天无所事事,也不去上班,平时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就连今日由他亲自主持的茶道大会都敢打瞌睡,这小于快成废柴了!
“我……这个……因为……那个……所以……”跪着的家伙支吾了半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两个昨晚喝酒了?”靠近时,他闻到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
巴美暗暗叫苦,昨晚两人皆喝得烂醉,今天早上还是她突然惊醒,想起早上有茶道大会,看看墙上的电子钟,马上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冲下床要叫醒隔壁的家伙起床,但是才跳下床,一股直觉让她回头——吓,那小子昨天跟她同床,他们两个醉得一塌糊涂,居然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她当场愣住,忽地意识到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很整齐,短到只包住屁股的T恤还在,她的内裤也穿得好好的。拉开被子看看他的,也算OK,上衣脱了,但是下半身还在,那条看起来像短裤的内裤也穿在他身上。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酒后乱性,要是擦枪走火就糟了。
看时间真的来不及了,她直接揪起他的耳朵,踢着眼睛都没张开的人进到厕所刷牙,三分钟后再拉他出来,帮他套上正式的和服,脚上穿上白足袋,拉着他就跳上计程车,然后再赶到她家,换她套上一身和服,这才匆匆忙忙在即将迟到的千钧一发之际赶上了。
本来以为只要低头乖乖熬个两至四个小时,喝茶听训完就可以离去,哪知道这家伙居然睡到打呼,还差点没压断她的骨头,她真给他害死了!
最夸张的是,两人身上还散发着昨夜的酒气,死定了嘛!
“爷爷,我们昨天喝了一点点的酒……”巴美尴尬的说。
“你们昨晚又混在一块了?”季寿山灰白的眉毛翘起。
“嗯……”她的脸都要与榻榻米贴平了。
“哼,真是绝配!”他哼声道。
这两人,一个懒散,一个招摇,两个都是异类。
能凑在一起,感情还这么好,还真是其来有自。
“为什么喝酒?”季寿山不怒而威,只是问个话就已经够压迫人的了。
“因为……”巴美绞着脑汁想理由,总不能说自己失恋,所以到人家家里买醉吧。
“因为我心情不好,是我拖她来我家喝酒的,她还劝我不要喝太多,我们只是小酌……大部份的时间都在聊天。”季树人跳出来当英雄。
她瞥他一眼,感激他一肩扛了。
“心情不好小酌?你这小子天天醉生梦死,还有什么资格谈心情不好?还有,只是小酌身上的酒味都可以呛死蚯蚓了,你这小子就知道睁眼说瞎话,我问你,你们一个晚上都聊些什么?”季寿山表情往下沉,看起来更吓人了。
“聊……巴美劝我要发愤图强,做出一番事业让爷爷刮目相看,希望我……别再做一个挂名的米虫专务了。”季树人牙一咬,牺牲到底了,若不奉上人头以示真诚,是止不了血的,为了保住她,他只好自己赴死了。
此举果然博得巴美感激涕零的眼神,也罢,值得!
“巴美说的很对,你这小子天天混吃等死,再不努力了解公司的事,等你爸退下来后,公司交给谁啊?不长进的小子,巴美说了一夜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季寿山骂完后,脸色缓和很多。
“有。”这时候还能说没有吗?唉,这招叫弃车保帅,保了巴美保不了自己,只好被念了。
“很好,那你明天就回公司上班,职位也顺道调动一下。慎明,别再给他闲差了,让他挂个部长吧,唯有让他真枪实弹上场,他才会有所长进。”季寿山转头交代儿子。
季慎明点了点头,他是季树人的爸爸,公司的社长。
季树人听到爷爷的话,脸都绿了,这次的牺牲空前壮烈,他始料未及。
“爷……爷……”他连声立曰都抖了。
“还有,慎明,我再交代一件事,别给这小子特权了,他需要磨练,以后他要跟着大家上下班打卡,还要参加公司会议,彻底了解公司的运作,另外,在日本划分一个区域,业绩归他扛,做不到就扣薪,薪水不够扣,扣家族给的零用金,再不够,扣年终红利,若是不行,要他立下欠条,卖房子搬回家住,让我亲自调教他如何做生意,否则将来家业到他手上也是只有败光的份。”
季树人听到这里已经是整个人被剥皮的泡到冰河之中了,不是准备要断气,就是要送急诊了。
“爷爷,这……会不会太严厉了点?”一旁的巴美实在不忍心,忍不住说情。早知道下场这么惨,她就不让他牺牲了。
“严厉?我放任他混得够久了,再不整顿他,还有救吗?巴美,你这次表现很好,爷爷很赞赏,以后就是要多激励他,别让他再继续懒散下去,听到了吗?”
她点着头,笑得极为僵硬,她这辈子被这位老先生赞美的次数寥寥可数,要是从前他肯这么当众称赞,她不乐翻天才怪,但今天她心虚得根本抬不起头了,尤其对身旁的家伙更是愧疚,要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被逼得去做这些令他生不如死的事。
她对他寄于无限的同情。
“巴美,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老在外面混,去把外面的工作辞掉,跟着树人一起去上班,他做部长,你做秘书,两人合力搞定公事,别让他在公司丢脸。”季寿山看了她一眼后,下令。
“什么?连我也要去公司上班?”她立即瞠目大叫。
季树人闻言却瞬间眼睛发亮,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一起上班,听起来挺不赖的,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一整天都跟她泡在一起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辞职,我很喜欢现在当彩妆师的工作。”她哀求道。
“你真不想去帮树人?”季寿山问。
“我不是不想,而是——”她话说到一半,大腿被人捏住了。
她瞪向捏她的人,季树人竟露出一副悲惨至极的可怜相,那好像在说——我都为你下地狱了,你怎么反而舍我而去?
她忍不住心软了,他会这么惨还不是她害的,但是要她去季家的公司上班,这……还是让人很犹豫啊!
“巴美,有话就说,不愿意就算了,我另外找人帮他。”季寿山明显不悦了。
她的大腿又被人捏了,她痛得不敢声张,偷偷拨开捏人的手,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