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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接下来的一切……就看天意了。”
“哈,若是天意不成,那就再换我来参一脚!小巢儿的血光之灾可不能白受,不然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玄音神情坚定,“总之,他们这对夫妻是做定了!”这可不是她胡来,而是他们两人命中注定的事!
看着玄音得意的神情,萱儿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随即一阵感伤。
夫妻……那是她生前期盼了一辈子的事,只可惜造化弄人,她不仅和那人做不了夫妻,还犯下了可怕的错误……
第七章
距离树屋两丈外的一片田地里,杨朔亭和小巢儿两人正卷起衣袖蹲着,双手忙碌地挖土,一个个原本埋在土中的地瓜顿时暴露在阳光下。
“小巢儿,不是说要去买米吗,怎么来这儿挖地瓜?”杨朔亭疑惑不解。
接近午时的时候,小巢儿对他宣告树屋中的米已经吃完,然后他便被小巢儿拖到这块田地上挖地瓜,挖了老半天,小巢儿也没对他解释什么,害得他满心疑问无法解开。
“呼!”小巢儿吐了口气,然后慢慢地站起身,“嗯,这些应该够了。”
杨朔亭回头看了看被他们俩挖出来的地瓜,大约有百来个。
“小巢儿,挖那么多地瓜做什么?”难道她要拿这些地瓜去换米吗?但她身上明明就有银两,何不直接用买的就行了?
和小巢儿相处这么多天,他从她那儿明白了她的生活方式。吃的东西她都自己打点,食自己所种的菜,肉的方面则是打野食,不然就到离这儿较近的农城里去买,而她身上的钱则是偶尔到贵农城里的木匠那儿帮忙做工挣来的。这样的日子过下来,她倒也觉得挺满足的。
听见杨朔亭的问话,小巢儿偏头俯视着仍旧蹲在地上的他,轻轻说了两个字:“送人。”
“喔。那这跟去买米有什么关系?”
“顺路呀。这些地瓜是要送给城西一些年纪大又无依无靠的老人家,反正我们待会儿要进城买米,就顺道将地瓜送去给他们。”小巢儿拿起放在一旁的布袋,然后将地瓜一个一个地放进袋中,杨朔亭见状也跟着她一起收拾。
“你倒挺好心的。”
小巢儿不满地哼了声,“我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
“是是是。”杨朔亭哪敢有异言,不过他仍忍不住低声加了句:“就是火气大了点。”
小巢儿直起身找腰瞪着他,“杨朔亭!别以为你说那么小声我就听不见!”
“你看,这不是火气大是什么?”杨朔亭笑道。
“杨朔亭!”小巢儿嘴巴嘟得老高,眼睛快喷出火来了。
“好,我乖乖闭嘴不多说了。”杨朔亭举手投降。
“哼!待会儿买米的银两由你付。”
“为什么?”
小巢儿睁大了双眼,“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我那些米原本可以吃一个月的,结果你一来,才七天的功夫就全吃光了。你说,你是不是该负点责任?”
听她这么说,杨朔亭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待他们将所有的地瓜收成两个布袋后,杨朔亭前往树屋那儿牵来了马匹,将布袋系在马背上,再扶着小巢儿上马,两人往贵农城的方向前去。
“如果每次进城都能骑着马儿去,那该有多方便!”小巢儿赞叹着。这些天下来,她已从杨朔亭那儿学了骑马的技术,不过她目前只敢让马儿慢慢地走,因为她还是怕自个儿一不小心会从马背上摔下。
杨朔亭闻言,想都没想就说:“那这马儿就给你吧。”
小巢儿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骑马进城方便吗?”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要把马儿送我?”小巢儿对他表现得如此慷慨感到不可思议。
“对呀。”杨朔亭点头,接着耸耸肩,“反正真跑起来,我的速度也比这匹马还快,有没有它对我来说无所谓。”
“无所谓……”小巢儿垂头低声重复着,接着莫名其妙地蹦出了句:“那我呢?”
“咦?!”杨朔亭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我突然这么问,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小巢儿双颊酡红,脸上有抹难为情,眼神中有着不确定以及试探,“只是,我想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不是也和这匹马一样……”
小巢儿讲得含蓄,杨朔亭则听得模糊,他百思不解地看着她。
“小巢儿,你说你和这匹马怎样?”
小巢儿闻言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和他说话是不能拐弯抹角的。不过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他怎么还是不懂?真是气人。
“我不是说我和这匹马儿怎样,我是指……”小巢儿顿了下,然后决定豁出去了,“你对我有什么感觉?在你的心里,是否在乎我这个人?你有没有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杨朔亭愣了下,心头慢慢窜起一股奇特的骚动。小巢儿问他的问题,他也曾经问过自己好几次,但每问一次就让自己陷入迷雾一回。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对小巢儿有着不同平常的情感;她一步步、慢慢地占领了他的心思,让他渐渐地在乎她的一切举动。她开心,他也跟着开心;她沉默不语,他就慌了。他很喜欢和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他会想知道她所有的事,他……对她的感觉是爱吗?
在自己尚未理清楚之前,他也不敢对此事下结论。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就是他想待在有她在的地方,不想离开她!
“你……为什么想那么久,是不是你对我一点都不在意?”小巢儿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她的表情拧疼了杨朔亭的心,他急着道:“不,我自然是在乎你,很在乎!”
小巢儿闻言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小巢儿……”
“你……”小巢儿咬了咬下唇,“你离开之后,会再回来吗?”
“离开?”杨朔亭再度茫然。
“我可没忘记你之所以会来到这儿,是因为要接人到洛阳去的。你这些天一直待在林子里,想必耽误了不少时间吧?”
“啊?”
见杨朔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小巢儿心中浮起了一个念头。她一脸似笑非笑地问:“你……该不会忘了那回事吧?”
“哈……哈哈……”
杨朔亭装傻想蒙混过去,但小巢儿哪肯轻易放过他。
“杨朔亭,你也未免太过分了,就算你再不喜欢那位东方姑娘——”
“你怎么知道她是姑娘?说不定她是个老太婆。”杨朔亭实在很不爱听到关于东方巧儿的事,于是便打断了小巢儿要说的话。
小巢儿怒眉一扬,“你说什么?!”
突来的吼声吓了杨朔亭一跳。
小巢儿勒住缰绳停住马儿的脚步,一对美眸狠狠地瞪着他。
“杨朔亭,你这回不跟我说清楚,我绝不饶你!”她一副快喷火的样子。
“什……什么事啊?”杨朔亭愣愣地看着怒气冲天的小巢儿。
“你还敢问?你说东方巧儿是个老太婆,那你先前把我误认成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聂心巢看起来像个老太婆吗?!”
“啊!”杨朔亭心中大叫不妙,“小……小巢儿,误会……误会啊!”
“明明就是你亲口说的,还有什么好误会的!”小巢儿气呼呼地。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的,你别当真。”见她生气,杨朔亭也着急了。
“我偏要当真!”小巢儿赌气道,“你知不知道把一位年轻的姑娘家说成老太婆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还有,到底那个东方巧儿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你会这么讨厌她?”她仍记得当初他错认她时,言语中满是对东方巧儿的不满及厌恶。
“唉……这事说来就话长了。”一讲到东方巧儿!杨朔亭全身上下就没了劲。
见杨朔亭垂头丧气的模样,小巢儿的恻隐之心立刻活跃起来,心中原有的怒火也瞬间荡然无存。
“可不可以告诉我呢?”她很想知道那位东方巧儿到底有何能耐,可以让杨朔亭厌恶至此。
杨朔亭本觉得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但他又无法拒绝小巢儿的要求,于是便在前往贵农城的路途中慢慢地对她道出有关东方巧儿的事。
进城后,小巢儿下了马和杨朔亭并行,他们先前往城西将地瓜分送给老人家后,便漫步来到了城中大街。由于两人的肚子已饿得咕噜咕噜叫,于是决定先去饭馆用餐,然后再去米铺买米。
来到一间名为“福客”的餐馆前,杨朔亭将马交给守在门外的伙计照顾,正当两人准备走进餐馆时,却和几名用完饭正要离开的人打了照面。
小巢儿一见那些人忍不住轻叫了声,她的声音引起了杨朔亭的注意,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啊!是你……是你们!”秦大少瞪大了眼睛,颤抖地指着杨朔亭及小巢儿。几天前在树林里被杨朔亭灌下春药的事,是他永生难忘的羞辱。
“喔,原来是你呀。”杨朔亭也认出他了,他将小巢儿拉至身后,不想让秦大少等人碰到她。
“臭……臭小子!你竟敢到这儿来!”
杨朔亭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不敢?”
“这里可是我的地盘!”秦大少大声道。他们秦家在这贵农城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对这地方有一定的影响力,谁敢惹上他就是和秦家过不去。
“那又如何?”
“哼!上回我饶过了你,这一次在这儿让我遇到,我可不会轻易地让你离开!”秦大少说得气势十足,连上回他带在身边的两个手下也挺起胸膛傲慢地用下巴看人。
“笑话!”小巢儿忍不住开口,“上回挟着尾巴逃跑的也不知是哪三个下流胚子,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大话!”
“你这臭婆娘!”秦大少气极之下便欲上前抓她,但手才一伸出去,就被杨朔亭给打回。
“再敢伸出手来,我就立刻让它断成两截。”杨朔亭警告着。
“你……”秦大少咬着牙不敢蠢动,但随即又想,上回之所以会栽在这小子手上都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而这会儿他这方可是人多势众,他就不信自己又会吃亏。
“好小子,竟然敢威胁我,真是不要命了!”秦大少恶狠狠地微笑,“来人哪!把他们两个围起来!”
秦大少一声令下,跟在他身旁的六名手下很快地便将杨朔亭及小巢儿围住!
他们的举动立即引起现场一阵骚动,一些明眼人见到秦大少在场,马上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众人能避则避,一些爱看热闹的人便偷偷地躲在一旁观看。
“喂,你这个人以多欺少!”小巢儿不服气地叫道。
“是啊!本大爷就是以多欺少,不行吗?”秦大少可不觉得这么做有何不妥。“倒是你……”
“我怎样?”秦大少看她的眼神令她感到恶心至极。
“嘿嘿……其实呢,本大爷最爱怜香惜玉,如果你现在来到我身边叫我几声好哥哥,我还可以放你一马。”秦大少邪淫地道。
对于秦大少轻薄的言语,杨朔亭还来不及发作,便听得小巢儿骂道:“呸!谁要你怜香惜玉啊!不要脸的东西,色魔、淫虫!”
秦大少气红了眼,“臭婆娘,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既然你要跟这个男的当对同命鸳鸯,那本大爷就成全你!来人,上!”
六名手下立刻听令行动。
杨朔亭左手环住小巢儿的腰,轻轻一纵便跳出了他们的包围。他将她护在身旁,只以右手对付那六个人,他挥拳极快,没几下子就将那六人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哀号。
秦大少整张脸都白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这几名手下也是有功夫底子的,却三两下就被人解决……
“该你了。”杨朔亭对秦大少说。
“我……我我我……”秦大少紧张地口吃起来,猛力吞了几口口水,“公子,刚……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小人计较……”
杨朔亭不悦地看着秦大少,他最看不起这种贪生怕死之辈,先让手下送死,自己再来谄媚求饶,以求平安无事,那先前为他拼命的人算什么?
“哇,刚刚还是本大爷,怎么才一下子就变成小人啦?”小巢儿嘲讽道,“不过你这种人的确是不枉‘小人’二字啊。”
周围看戏的人闻言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早看不惯秦大少平常的所做所为了,这会儿见有人出面教训,莫不大声喝采。
秦大少低垂着的脸都涨成猪肝色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脸还是第一次,此时他心中充满了羞愤、怨恨与恐惧,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会怎么对付他。
见杨朔亭向前跨近一步,秦大少吓得跳起来,“公……公子……”
“废话少说。”
杨朔亭话一完,拳头便往秦大少的嘴巴打去,才一拳就打得他满嘴鲜血;秦大少蹲下身,痛苦地吐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