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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他当成棵朽木,花起耐心来雕琢他了。
这女人真是欠揍!
“你在这医院工作,一个月多少钱?”
“三万多块呀,你问这做什么?”
“又是多少钱让你甘愿忍受我暴躁蛮横的脾气,来当我的特别护士。”刘妈花多少钱为他请特别护士,他一直都没问过,现在倒想知道究竟她为了多少钱如此“委屈”。
“等等,有几点我必须先声明一下,首先我来当你的特别护士并不是我心甘情愿,而是被一票同事设计的,第二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忍受你的坏脾气,我是抱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伟大情操而来,第三才是为了一个月十万块的薪水。”
废话真多,到头来还不是为了钱,这样她也能长篇大论说了一堆。
“不过你明天就要出院了,所以应该可以领个两万块吧!”一想到明天就有两万块入袋,心情不由得飞扬起来。
“我出院后,要每天到医院做复健,仍然需要有个人来照顾我,我一个月给你二十万,你继续留下来当我的特别护士,直到我的双脚复原为止。”只要钱能解决,就好办了。
“我?!”天绍慈比着自己的鼻子,傻愣愣的问。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为什么?我不是个听话的人,更不是懂得委曲求全的人,你若舍得花钱,我想有很多人都很乐意当你的特别护士。”
“你不是说过了,我脾气坏、又阴阳怪气。霸道、蛮横……”鲍佑年将她刚刚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你说除了你之外,有人忍受得了我吗?”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她是唯一不会正眼瞧他,不因他是托尼卡公司的总裁而奉承他的女人。
哇塞!她才说一遍,他竟然能一字不漏的全记得,记忆力挺好的嘛!
不过他说的还真没错,除了她超耐他吼外,没其他人忍受得了他的火爆脾气。
“那我医院的工作怎么样?这里的工作环境我挺喜欢的,我不想半年后就成为失业一族。”
“我会叫医院让你留职停薪一年,若到时你不想再回这医院上班,我也可以提供你另外的工作机会。”
一个月二十万!
天绍慈被这金额弄得心痒难耐,这样半年就有一百二十万,她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存个将近三年才能赚到这些钱。
如果有这一百二十万,她想买房子的头期款也有了。
“怎么样?”
“可不可以让我考虑一下,明天你出院前再答复你。”她好挣扎呀!
“没问题。”
天绍慈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他的病房,回到护理站想听听大家的意见,焉知她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大伙全异口同声的说——
“你一定要答应。”
“你们都知道了呀!”她环视一眼围绕在她身边的好同事们,眼中充满着惊叹号。
大家全很有默契的一起用力点着头。
“好恐怖呀!这里比菜市场还可怕,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绍慈,你捡到财神爷了。”方颖纯拉着她的手说。“一个月二十万当然得答应,在医院工作累个半死也只有三万多,这种好康A可是天上掉下来的。”
“没错,没错。”江筱华接着说。“照顾一个比刘德华还帅的帅哥,比我们在这里面对的都是欧巴桑、欧吉桑幸福多了。”
“连一个月二十万,你们也都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病房里偷装了窃听器?”天绍慈怀疑的问。
“是颖纯刚刚在八一五病房外偷听到的。”江筱华老实的说。
天绍慈瞪向好友,原来她正是一切八卦的来源。
“我只是刚好经过,不小心听到了一点点。”
“不小心?一点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方颖纯把话题转移。“只要半年,你购屋的梦想就完成了一半,而且这半年你还可以把你现在住的地方给退掉,省下房租,再慢慢去找你喜欢的房子,说下定等鲍佑年全好了,你也可以搬进自己真正的家了。”
方颖纯说得她心动不已。没错,一个月二十万的薪水是很吸引她的诱因,可是一想到要和这个个性不太好的人相处半年,她就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别再考虑了,难不成你怕他呀!”
“我怕他什么?吵架又没输过,只除了一次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已。”
“没错、没错,就像刚才你不是又赢了一局,我看他差点没给你气死。”方颖纯笑呵呵的说。
“我看是我会被他给气死才对!”
“你们是棋逢敌手,大战三百回合,也很难分出胜负。”
“算了,我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好了。”天绍慈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苦恼着离开护理站,往八一五病房而去。
她一走,护理站里的护士和实习医生又开始下起注来,这次赌的不是她会不会答应接下这工作,而是天绍慈会不会和鲍佑年迸出爱的火花。
全部的人都赌不会,唯有方颖纯独排众议的赌会进出火花,不知是因为她最了解天绍慈,还是她想独赢。
就这样,天绍慈再次成为众人的下注对象而毫无所知。
第三章
鲍佑年的司机阿德开着他的加长型劳斯莱斯名车到医院接他出院,刘妈则去帮他办好出院手续,带走住院时所用的物品。
天绍慈用轮椅推着他搭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避免被守在医院外的记者拦住采访。
阿德一见到他,马上打开车门,帮着天绍慈让他坐上后座,她则准备坐到前座,将后座的另一个位子留给刘妈。
没想到鲍佑年的声音却先丢了出来。“刘妈,你坐前面。”
刘妈笑了笑,直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阿德也很快绕过去,坐进驾驶座。
天绍慈不得已只好坐进后座,但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
阿德将车从员工专用的通道驶离医院,但因为这辆劳斯莱斯实在太过醒目,还是被几名记者给盯上。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红色汽车一直跟着他们的车,便在马路上绕来绕去,时快时慢,眼见前面的路口已经在闪着黄灯,油门一踩直接冲过路口,而跟着他们的狗仔车便被随即亮起的红灯给挡了下来。
阿德在下个路口随即转了个弯,又约莫开了十分钟后,停在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又换了辆黑色的三菱车。
天绍慈对于这一切感到既刺激又有趣,谍对谍,好像在演007电影。只不过当名人也真是累呀!是不是每天都要上演这猫抓老鼠的戏码,一次两次新鲜无比,天天如此可会令人发疯。
“你会不会开车?”鲍佑年换了车后突然问她。
“会呀!做什么?”天绍慈很直接的回答他。
“那由你来开车。”
“我来开车吗?”
“阿德,你把车开回阳明山的别墅,记住别让人发现车子里没人。”鲍佑年吩咐司机。“刘妈,你坐前面。”
开车就开车,反正平常也没什么机会开车,过过瘾也好。她坐进驾驶座后,看着后视镜问他,“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到你住的地方。”
“做什么?我的衣物用品都带来了,不必再回家拿了。”昨晚她决定接下这份工作后,她就趁着刘妈送晚餐去给他吃时,回家整理了简单的换洗衣物以及必需品。
“这段时间我就住在你那里。”
“住我那里?!”天绍慈闻言,惊吓的转过去瞪着他。“你说住我那里?”
“我需要休养,所以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我家外面时时都有记者守着,我不想每天到医院做复健时,都要和记者周旋一次,这太累人了。”
“狡兔有三窟,你这么有钱,一定不止只有三窟,记者再神通广大,也不见得知道你所有房子的所在地。”
“除了躲记者,我更不想在这段时间内有任何的女人来打扰我。”当然这只是借口,他和女人在一起,从来不带回他任何一个住所。
哼!这大概才是重点吧!自私的男人。
“你放心,住在你那里这段时间我会付你房租,还有一切花费都由我负责。”
“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那里只是一间十二坪左右的套房,除了卫浴有另外隔间外,其余的全都在一个空间里,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一下子多住两个人。”
“刘妈不会过去住,你找时间,或是我再让人去多买张沙发床就没问题了。”
“你说刘妈不会来住?”她又大叫起来,幸好现在还在地下停车场,否则一定会引来别人注意的目光。“你在开什么玩笑?”她真怀疑他伤的是脑袋。
“我从来不开玩笑。”他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一丝玩笑的样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传出去了,我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呀?”
“你放心,若真要传出去,你的身价行情只会暴涨,绝不会下跌。”
“真是够了!”她侧身开门准备下车,现在别说二十万,就算给她两百万,她也不做了。
“你是不是怕了?”鲍佑年见她要下车,冷冷的说。
“怕,我怕什么?”
“怕你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抗拒不了我的魅力,被我吸引,半夜爬上我的床。”经过这一星期的相处,他已经大概了解她的个性,而她的弱点就是禁不起激。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有自信耶,不,是自大狂才对!”实在太小看她了,她可不是那么“好嘴斗”,随便阿沙布鲁的男人她都啃得下去。
天绍慈将后照镜转到他可以看得到自己的角度。“请你没事多照照镜子吧!别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坐在一旁的刘妈听着他们你来我往,谁也不怕谁的“豆嘴鼓”,吓到不知如何是好,一直担心的看着少爷,却见他并未目露凶光、如雷大吼,她也就不再担心了,悠哉的坐在一旁继续看戏。
鲍佑年对着镜子淡淡一笑,让天绍慈更是气到想抓狂。
用力将车门给拉上,响起“砰”的一声,整辆车都晃动了一下,车子启动,她踩下油门,没想到用力过猛,车子就这么冲了出去,吓得她赶紧踩下煞车,让车子免于撞上墙壁,她白了脸,差点吓死在驾驶座上。
一旁的刘妈也差不多,双手紧紧抓住车门把,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提早蒙主宠召的命运。
唯有坐在后座的鲍佑年,依然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天绍慈稍稍回过神后,静静的等待他炮轰,但等了几分钟后却没等到那如狮吼般的声音响起,她好奇的转过去看他,话不经过大脑的直接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经验了,所以才没给吓到?”
的确,刚才这一幕或许惊险,但比起十天前,他以近百的时速撞上山壁差得多了,若不是有安全气囊救了他一命,只怕早已车毁人也亡了。
“小心点开车,走吧!”
天绍慈摇摇头,对这怪到不行的人感到无法理解,再深吸一口气,才慢慢的踩下油门,慢慢将车开出去。
一路上她和刘妈聊着天,这才知道刚才停车的大楼里也有一户属于鲍佑年的房子,不禁不奇怪他不住这地段佳、生活机能好得没话说的地方,却偏要去住她那偏僻到不行的三不管地带。
出门没公车,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超商也得走上五分钟才有,菜市场也远到不行,对她来说唯一仅有的优点就是房租便宜。
天绍慈在刘妈的帮忙下,好不容易将鲍佑年给弄上三楼的套房,只有十二坪左右的空间,突然多了两个人,和占空间的轮椅,感觉起来变得更小了。
“少爷,这里有点小。”刘妈一进门,仔细将这房子巡了一遍。发现那小小的浴室只能供淋浴,以他这么高大的身躯,使用起来很不方便。
“没错、没错,我这里顶多比鸟笼还大一点点,你就不要委屈自己,还是回去你的豪宅休养,对你的身体复原比较好。”天绍慈赶紧附和刘妈的话。
“没关系,除了小一点,其他的我觉得还可以。”鲍佑年淡淡的说。
她不确定的再问一次,“你真的要住在我这里?”
“我累了,先推我到你的床上躺一下。”他懒得再和她争论已经决定的事。
“我的床为什么要让你躺?”
“从现在开始,那是我的床。”
“你睡我的床,那我要睡哪里?”根本是鸠占鹊巢嘛!
“地板、沙发,或者等一下自己再去买张新床,随便你。”
“你——”他这行为简直是土匪、恶霸!
“刘妈,明天你替我送几套衣服过来,还有记住绝不可以让人知道我住在这里,这段时间我不想被打扰。”
其实他就算回到自己阳明山的豪宅休养,以那森严的守卫,只要他不想见,没有人可以打扰到他。
只不过这女人引起了他的兴趣,虽然她说起话来常常会气死他,但至少让他感到有股“生气”。
而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