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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豹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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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真的喜欢小慈,现在被你这么一搞,也火烧孤寮无望了。”
  “那怎么办?”她怎么会知道老爸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怎么办?凉拌炒鸡蛋喽!”天绍仲说完后,也上楼休息去了。
  第六章
  天绍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天被他赶出办公室后,她就一直待在陈秘书的办公室等他气消,就这么一直等着,等到天黑了,肚子饿了也不敢去买晚餐吃。
  后来还是陈秘书替鲍佑年买晚餐时,顺便买了一份她的,她才免于饿肚子。但这个味美、色香的便当,她却吃得食不知味。
  晚上九点,司机阿德出现在陈秘书办公室,敲了门进去,三分钟后阿德又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
  “天小姐,总裁说今天要回阳明山,请你先回去。”
  “明天早上他还要去医院做复健。”天绍慈说。他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至少比上次在医院她说错话时更生气百倍。
  “我会送他去。”
  天绍慈觉得自己已经够放低身段,诚心诚意的想向他道歉了,可这人却完全不给人台阶下,就算不再当他的特别护士,也不需要这样撕破脸吧!
  她愈想愈火大,越过阿德,砰一声的打开门。
  阿德担心的跟在后面,“天小姐——”
  鲍佑年抬起头,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人,脸色拉了下来。“阿德,你先出去等。”
  “是的。”阿德赶紧退出战场,免得受到波及。
  “你实在太过份了,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你以为你将人捅了一刀之后,再对他说声抱歉就没事了吗?那伤痛就会不在了吗?”
  “我是无心的。”
  “无心的伤害,往往却是伤人更深。”
  “话都说出去了,收也收不回来了,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不以为你这是诚心认错的态度。”
  “低声下气我学不来,但是我是诚心诚意的向你道歉。”
  鲍佑年转动着轮椅,从办公桌后面来到她的面前,仰头望着她。瞧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彷佛做错事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天绍慈被他看得有些慌乱,眼睛不敢直视他那双锐利的双眼,慌忙的闪躲着他的眼神,气势顿时消弱了不少,打算跟他把话说清楚,然后潇洒走人的她,此时双脚好像被钉住了般,动弹不得。
  “你……我……你……”她被他如豹子般的眼神看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鲍佑年则被她因紧张而不断舔着干燥双唇的动作,弄得热血沸腾、澎湃不已。
  天绍慈正想逃开时,她的手却突然被他握住,瞬间用力一拉,她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做——”她的问话来不及出口,唇便被他堵住,在她惊呼出声之前,他的舌趁机探入她的唇中。
  他火烈的吻着她,一手环住她的腰,紧紧将她扣住,一手护在她的后脑勺上,让她无处可逃,只能静静的接受他对她的惩罚。
  这两天,他被这个女人弄得心神不宁,思绪乱得可以,一向冷静过人的他,从不曾这样过,更从不曾为了女人情绪有如此大的波动起伏过。
  现在却为了一个只会和他大小声的小护士,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对她百般容忍。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他不了解!
  这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因为那是一种在乎。
  鲍佑年在还未完全迷乱自己之前,停止了这个吻,更在天绍慈尚未完全明白发生什么事之前,推开了她,害她跌倒在地板上。
  “你——”她跌坐在地板上看着他,想问他为什么要吻她,却问不出口。
  “阿德。”鲍佑年闪躲着她眼中的疑惑,大声叫着在外面秘书室候着的阿德。
  阿德一听到他的叫唤,马上推门而入。“是,总裁。”
  “你先送天小姐回家,再回来接我。”
  天绍慈感到既气愤又难堪,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背用力擦着刚刚被他吻过的唇。
  她气恼自己在被他吻的那一刻,竟然感到一丝丝心动,一颗心如擂鼓般慌乱的鼓动着。
  没想到这只是他的一种戏要,为了证明他依然存在的魅力,就算她也一样抗拒不了他!
  “鲍佑年,你是个王八蛋!”天绍慈丢下这句话后,带着仅剩的一丝尊严,昂首挺胸的走出他的办公室,末等阿德替她按电梯的灯号,直接冲向楼梯,头也不回的往楼下狂奔。
  此时,她感到眼前迷蒙起来,眼泪不知在她跑到第几层楼时开始奔流而出。
  好难过,难过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觉得自己好丢脸,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她为什么会感到如此心痛呢?
  难道说,自己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爱上他了吗?
  爱上了对女人丝毫不留情的冷血豹子?
  她真的爱上他了吗?
  天绍慈回到家,屋里空荡荡的,她打开他那百万音响,让屋里多点声音。以前这个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她从不觉得孤单,现在,她却感到非常寂寞。
  难道说,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吗?
  不,不可以的!
  她走到床边,躺在床上,这个月来,躺在这张床上的人一直都是他,这床、这枕头、这棉被似乎都沾上属于他的味道,散也散不了。
  她告诉自己,睡吧,明天一觉醒来就当做是梦一场!
  第二天,天绍慈一直睡到中午,才被响个不停的电话声给惊醒。
  她一张开眼,感到窗外的阳光十分刺眼,她瞄一眼墙上的钟,都快十二点了。电话仍响个不停,她并不太想接。
  没多久,电话声停了,随之而起的是她的手机铃声,她拿起手机,原想直接将电源关掉,却看见外萤幕上显示了“爸爸”两个字,她先是错愕了一下,才如梦初醒的赶紧接起来。
  “爸,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这是她上台北工作之后,爸爸第一次打电话给她,让她又惊又忧。“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现在人在你住的地方,你马上回家。”天正祥的声音听不出有任何生气的情绪,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心。
  “我就在住的地方,你在哪里?”
  “我在你门外,马上开门。”早上一吃完早餐就匆匆忙忙开着车赶到台北,却忘了跟大女儿拿她的钥匙。
  天绍慈一听到爸爸在门外,来不及穿上拖鞋便奔过去开门。“爸,你怎么会突然上台北?”
  天正祥进屋后,先到浴室一看,果然在洗脸台上看见了两组盥洗用具,走出浴室后又走到衣橱,打开一看,果然看见衣橱里挂了好几套男人的衣服。
  关上衣橱的门,他绷着脸说:“你现在就把东西收一收,马上跟我一起回二水。”
  “爸,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天绍慈明白爸爸为什么会突然从二水上台北了。
  “都同居在一起了,还要解释什么?”天正祥很是痛心,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会和男人同居,
  “爸,我们不是同居!”
  “一个房间、一张床,住着一男一女,这还不叫同居,那叫什么?试婚吗?”
  “爸,我只是他的特别护士,而且我们也没睡在同一张床上。”
  “谁会相信。”
  “我是你的女儿,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除非他有缺陷,否则怎么不会对你这样甜美漂亮的女孩子有非份之想。”
  “他的确是有缺陷的。”
  “什么意思?”
  “他因为出车祸,伤到腰椎,得靠复健才能恢复。”天绍慈向父亲解释。“我只是他的特别护士,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不管怎样,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台北乱来。”天正祥的态度十分坚决。“你现在就把东西收一收马上跟我回去。”
  “爸,我不想跟你回去,我想继续留在台北工作。”
  “不想跟我回去?”天正祥瞅着一向听话的女儿。两年前全家有志一同要她上台北工作时,她也没有这么强烈抗议过,现在他亲自上台北要带她回家,她却说不能跟他走!
  “你从小就教我们做事情要有责任心,我还有工作,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打过电话到医院去了,他们说你现在留职停薪中,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工作辞了。”
  “医院的工作虽然留职停薪,可是我还有……”她的话戛然而止,前天鲍佑年已经很明确的将她给Fire了,而且昨天又发生那件事,她也不可能再继续当他的特别护士,她的自尊也不允许。
  然而她已经习惯了台北的生活,她也喜欢那间医院,她不想回南部去。
  “还有什么?”
  “爸,总之我还有不能跟你回去的理由。”
  “把你的理由说出来说服我。”天正祥并非不讲理的人,但他也是个父亲,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爱上一个花花公子。
  “爸,是不是姐姐回去后,跟你说了些什么?”她拉着爸爸的手臂,试着想解释。“他叫鲍佑年,我真的只是他的特别护士,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
  “小艾说他自己有间豪宅,堂堂一个大总裁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休养,而要住到你这小地方来?”
  “他是为了躲避记者,所以才会暂时住到我这里的。”这个理由很薄弱,说出来连她自己也不太相信。
  “那只是借口,他真正的原因是为了你,他想玩弄你的感情,等他得到你之后,就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昨晚的那一吻,算下算是种玩弄呢?
  天正祥见她不收行李,干脆自己动手帮她整理东西。他拿出一只大旅行箱,将衣橱里的衣服胡乱的塞进去。“其他的东西改天我再叫你大哥上来帮你整理。”
  “爸——”
  就这样,天绍慈被父亲强行押回二水。回到家,吃完晚餐后她就赌气的关在房间里,冷静的整理自己纷乱的心情。
  天正祥要大家别理她,只当她是在对他做无言的抗议。现在她会气他,以后一定会知道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她好、怕她受到伤害。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她已经受到伤害了!
  阳明山上,夏天的夜晚听得到虫鸣声,这是大自然中最美妙也最悦耳的音乐协奏曲。
  鲍佑年待在一楼的书房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窗外山下的万家灯火,璀璨光亮,点点灯火明忽暗,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今天,他的心情十分晦暗。
  下班前,陈秘书又再接到天绍慈打来的电话,说她跟父亲回南部去了,请阿德有时间去她住的地方将他的东西拿回去,因为过几天,她哥哥会去帮她退租。
  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心情就变得很糟,心静不下来,耐心全失,他知道这全是因为天绍慈的关系。
  昨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吻她,但他却不后悔,感觉到自己似乎早就想这么做,也该这么做。
  然而当他因不安、因害怕而将她一把推开时,他看见了她受伤的表情,可他却因害怕,闪躲了她疑惑的眼神。
  其实当他一把将她给推开的剎那,他已经感到后悔了。
  昨晚沉静了一夜,一直到下午他才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她,打到她住的地方,一直都没人接,打她的手机却始终关机。
  他愈打,心愈浮乱,为自己用力将她推开而懊悔不已。
  怎么也没想到,她就这么被她爸爸带回家去,她曾经被她的爸妈赶出家门,现在回到家,他真的很担心她会过得不快乐。
  夜深沉,他却不成眠,这一晚,只怕他又要失眠到天亮。
  天绍慈被爸爸强行带回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她大哥天绍仲也在前两天衔父命,专程到台北帮她将那间小套房给退了租,将她的东西都带了回来。
  他一回到家,她赶紧问他,她那房子里是否还有一台平面液晶电视和一组百万音响,她大哥却告诉她除了她那一台旧电脑外,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因此他只将她重要的东西带了回来,旧电视、旧冰箱就全留给下一任房客了。
  她听了大哥的话,心更痛了!若鲍佑年对她有一点点其他的感情,他该将那房子留下来,而不是将属于他的东西全都带走。
  那不是很明显的表示,他和她从此再也没有瓜葛!
  那个有着两人共同回忆的屋子,已经不存在了。
  天绍慈乖乖的待在家里,也不再提要回台北工作的事,每天就像个游魂似的,东晃晃、西荡荡,过得如行尸走肉般。
  天正祥看她没了魂似的,也不敢叫她到医院上班,当护士最重要的是细心,若她一个恍神,给病人打错针、配错药,那可不行。
  就算让她继续在家里晃来荡去,也好过留在台北被人伤害,最后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家里疗伤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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