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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犯相同的错误。”
完了!这下真的玩完了!
古月诚伸出手食指从她纤细的脖子沿着她雪白的背脊一路抚过,最后整只手掌摊平停在她形状优美的臀部上。
“我喜欢你的肌肤,摸起来像婴儿一样很舒服。”
楚蒂不吭声,但他知道她醒着,而且正在生气。
古月诚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我一直想看你躺在这张床上。”她柔嫩雪白的肌肤在黑色床单上造成的效果简直是无与伦比。
她仍是趴着动也不动,一点也不想理会他,但夜过低的温度引起她未着寸缕的身子一阵轻颤。
“冷吗?”古月诚伸手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胸膛贴着她的雪背,再将黑色的被单盖到两人身上。
楚蒂没有尝试移开,反正她的力气比不过他,打又打不过人家,挣扎有个屁用,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的被他抱着。
他两手拥着她静静的躺在黑夜中,然后忽然间一切都变得很自然,那件事就这样溜出了口。“当杀手是为了我父亲。”
啥?!他在说什么?楚蒂闻言愣了一下,两只耳朵不知不觉就竖了起来。
“我是私生子,从小就不知道父亲是谁,我妈也没提过。”他对着她的后颈低语,话一起了头就停不下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杀手,有一次他出任务受了重伤,被我当时年少无知的老妈给救了,结果高贵清纯的千金小姐爱上了为钱卖命的无情杀手,然后就有了我,很浪漫吧?”
“狗屁浪漫!”楚蒂忿忿不平的低咒一声,这男人脑袋有问题啊。
古月诚闻言一笑,继续说道:“据我老妈的说法,他们很相爱,两人本来打算私奔,可是他知道杀手组织太多事情了,组织为免他泄密,就派人暗杀他。”他到这就住了口,环抱她的双臂忍不住收紧。
“然后呢?”楚蒂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出声发问。
“然后他就死了。”
“死了?!这跟你跑去当杀手有什么关系?”
“关系在于我老妈并不认为他死了。”
“什么?!”楚蒂又是一愣,这是什么跟什么?死了就死了,还有什么认不认为的。
“她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她觉得他还活着。正确的说,她感觉到他还活着。”
“你想……她会不会是……”楚蒂不自觉地轻抚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
“她没疯。”古月诚说着轻咬她肩头一口,“她那种女人是不可能疯掉的,你以后见到她就知道了,而且后来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啊,难道他真的没死?”
“对,他没死。我老妈很会画画,我曾见过她为他画的画像,结果十九岁那年,我在英国亲眼见到画中的人,距离虽然很远,但我确定那个人就是画中的人,除了脸上多了几条皱纹,他看起来完全没变。于是我想办法接近他,而最快的方法就是成为杀手。”
“胡闹!”她忍不住轻斥一句,这男人真的神经有问题。
“我妈知道后也这么说。不过当时我年轻气盛,总以为世界掌握在我手中,又有旺盛的正义感,想做一些铲奸除恶的事,所以天不怕、地不怕就一头栽了进去。他当时是组织的最高领导者,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才见到他。”
古月诚说到这语气多了丝苦涩,那五年真的很不好过,虽然他杀的都是一些该死的人,但他每次执行任务仍然会有想呕吐的冲动。
“后来呢?”她的声音不由得放柔。
“我见到他,问他为什么,结果一切都是旁人搞的鬼。组织的人派人暗杀他,另一帮人却救了他,但却在他清醒后告诉他老妈死了,他在心灰意冷之下便继续待在组织;而老妈因为我,从此不三加任何宴会及应酬。就这样阴错阳差之下,他们俩被分开二十几年,最后因为我这个儿子,才又重新相聚。”他故意又来一句,“浪漫吧?”
“浪漫个鬼!”楚蒂生气的捏他手背一下,这男人真是脑袋有问题!跟着她又想到一件事,“你父亲不是杀手头头吗?既然他没死,为何让一堆杀手追杀你?”
“他必须退出,所以白狼把他给宰了,因此那些人才想杀我,杀了我就是第一。”
“我的天,你到底哪根筋不对劲?!”楚蒂再也忍不住的转过身瞪他,“你就不能想聪明一点的办法吗?”“当时那是最好的办法。”
她看到他的笑脸就骂不下去,只得问:“你被追杀了几年?”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别扯开话题!”
“你在关心我。”他确定的说,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楚蒂不爽的瞪着他,“你有病!”骂完整个人又转过身去。
古月诚好不容易停下志得意满的笑声,低声在她耳畔道:“蒂蒂,我喜欢你。”
她不客气的回道:“我讨厌你。”
“说谎的女人。”他的笑声又飘出口。
“别忘了,你说我是个骗子,骗子说谎是很正常的事。”楚蒂只顾着反驳他的话,却弄巧成拙的承认她的确是在说谎。
古月诚因此笑得更大声,让楚蒂气得想拿胶带将他的嘴巴封起来。
“闭嘴!”她扬手欲赏他一拐子,却被他轻松的握住手肘。
“蒂蒂,女人太凶会嫁不出去的。”他边说边笑。
楚蒂闻言立刻气冲冲的回道:“放心,有人会娶我,本小姐绝不会嫁不出去的!”
古月诚倏地收起笑脸,将她整个人扳过身来,瞪着她命令道:“不准嫁给白天羽!”
楚蒂瞪大双眼,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英俊的面孔。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小白了?这家伙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见她没有回答,古月诚脸色更冷,“我说不准嫁给白天羽,你听到了没有?”
“怪了,我嫁谁关你什么事?”她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他听了一肚子无明火,“当然关我的事!”
楚蒂困惑地眯起眼打量他,“为什么?”
为什么?这句话问得古月诚一愣。对啊,为什么?这女人想嫁谁关他啥事?但一想到她会嫁给白天羽,他心就一阵狂躁;再想到姓白的会像他现在一样亲密地压在她柔软的身上时,他就已经快气疯了,更别提接下来会有的画面不准!他不准!她是他的!
他失去冷静,双眼冒火的瞪着她,冲口而出的吼道:“因为你要嫁给我!”
此话一出两人都呆住了。
老天,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古月诚像见鬼似地放开她跳下床,一脸惊骇的瞪着她。
楚蒂见状这才回过神来,他的反应像是兜头浇了她一桶冰水,她心蓦地一痛,二话不说地抓起被单里住身体就冲出房间。“蒂蒂”她受伤的神色让他伸手抓她,却慢了一步,她已经冲出去了。
等古月诚抓了条长裤追出门时,正好瞧见黑色床单的一角消失在电梯关起来的门内。
他瞪着专用电梯咒骂一声,立刻转身从安全梯跑到下一层楼搭普通电梯。
老天,那女人脑袋装的是浆糊不成?竟然在三更半夜赤裸着身子,只里了一床被单冲出去!该死,她会被第一个看到她的男人强暴的!他在电梯套上裤子,双眼焦急的直盯着楼层数,第一次憎恨自己为什么住这么高。好不容易到了一楼,他一冲出电梯便傻了眼。
只见看守大门的两个安全警卫,一个没了外套、一个被剥了裤子,两人鼻青脸肿的昏倒在地。
古月诚登时松了口气,看来他不用担心她会有事,该担心的是那些瞎了眼找上她的倒霉人渣。可是等他一想到她离去前的神色时,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第九章
翌日古月诚一整天都不见楚蒂来上班时,他只能瞪着她空荡荡的座位发呆。
为何昨晚他会说出那句话呢?他烦躁的想着。从来不曾有过要结婚的念头,当然不是因为他是同性恋,他很喜欢女人的;他也没有婚姻恐惧症,虽然他父母并没有正常的婚姻,但他们现在过得幸福美满,还嫌他这英俊斯文的儿子碍眼,所以他并不会排斥婚姻。
只是他从没想过要和某人一同生活,那很麻烦的,要处处迁就另一个人,对他这样自由惯的人来说,结婚的念头把他吓坏了。
可是震惊过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和楚蒂一起生活。事实上这几天她都和他住在楼上,虽然前些日子他为了她的欺骗而愤恨不平,但只要几分钟看不到她,他就会浑身不对劲。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她骗他的事,他会承认他喜欢和她住在一起,他喜欢看她在厨房忙碌的样子、他喜欢她和杰克默契十足的相处模式、他也喜欢她卸妆后娇嫩的素颜,纵使她表现得满不在乎,他依旧被她吸引,所以他压根不排斥和她共同生活。
“啪”的一声,罗芸将一份名单丢到古月诚桌上,总算抓回他神游的思绪。
“这是什么?”他有些不安的看着那份名单。
“辰天保镖的名单。”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楚蒂不干了,老头叫你自己再挑一个。”
古月诚闻言全身一震,几近心慌的抬起头,“她不干了?”
“对,你看看名单决定要哪个再告诉老头。”
“我不要其它人!”他有如困兽般的咆哮道。
罗芸瞥他一眼,“你的案子没有不准换人的规定。”“她人在哪?”
“不知道。我警告过你,你不听,现在她走了,你找我也没用。楚蒂若是存心想躲,神仙都拿她没辙。”说完,“砰”的一声,她在他面前关上门。
古月诚瞪着门,下一秒便抓起车钥匙冲到楼下去。
古月诚匆匆忙忙开车上山,一路上他只觉得心被掏空了,像丢了什么东西,他没想到楚蒂竟会这样就走了。
车行至她家门口,只见大门深锁,他按着电铃,久久没人回应。明知道自己慢了一步,他却不甘就此离去,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翻墙过去,接着三两下便弄开了门锁,他打开门走进客厅。
没人,静悄悄的。他一转身就瞧见了墙上的那幅画。
古月诚忍不住蹙眉瞪着,怪了,这不是罗芸硬跟他要去的那幅画吗?怎么会在她这?
自从想起楚蒂即是那女人后,也许是没再刻意强求,他没再作过那些模糊不清的梦,那一年多的记忆就此打住。可这会儿瞧见这幅画后,记忆的齿轮竟又开始运转起来。这样吧,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喜欢蒂蒂。
鬼记忆。古月诚吓了一跳将视线从画上移开,瞥见楼梯便走了上去,在第一个房间停下,他打开房门,毫不意外进入眼帘的是她的卧房,不用细看,房面摆明了没人。我不要一个人睡。你必须一个人睡!
他咬紧牙关忍受那一阵阵头痛的刺激,他关上门走向第二间。
当他打开第二扇门时,头痛突然减轻了许多,他直觉走向窗边的书桌,桌上摆着几张纸,上面满是歪曲可笑的字体。努力学写字的画面闪过脑海,教他忍不住一扯嘴角,不敢相信原来他真的曾像白痴一样。
桌上排列整齐的书籍中,在最右边的书夹了几张白纸,他略微用力抽出它们,没想到整本书都掉了出来,“啪”的一声摊开在桌上。
古月诚的心在瞬间紧缩,双眼眨也不眨的直盯着那本子上的素描。
那是楚蒂……她侧着脸倚在窗边,双瞳温柔的看着窗外的某一点。他翻开下一页,她穿着短裤、上半身套着宽松的毛衣,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睡觉,像只小猫般的既性感又无邪。
再下一页,她站在花园内浇花,一只杜宾狗乖乖地蹲坐在她旁边。跟着再一页,她双手叉腰站在客厅,一脸既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古月诚翻过一页又一页,这整本素描画的全是她,或立或坐、或气或笑,她的喜怒哀乐在这全看得到。最让他震惊的是画中的楚蒂显现出的神情,那是个恋爱中的女人,她爱这个画她的人,她对这个人毫无防备、戒心,她是如此全然的信任作画的人,让他完全捕捉到她娇柔的神情还有她眼底的爱恋。
这是他画的!古月诚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他画的,每页素描下杰克的签名更证实了这是他画的。
该死!他终于领悟到这本素描的意义,整个人痛苦的坐倒在椅子,将脸埋在双掌内,但两眼仍离不开那本素描,从指缝中凝视着画中她真心的笑颜。
他知道她有多吝惜透露真心,但这本素描处处都是她的真心,他知道这面所有她的情绪都是真的,因为他一向只画出真实的人事物,不刻意美化或丑化。而这些只表示出一件事她爱著作画的人,她爱他!
天啊,这女人爱他,而他却把她给忘了,对她冷嘲热讽、轻薄怒骂,把一切的过错全怪罪到她身上,只为了那愚蠢的面子和自尊。
昨晚她离去前心碎的神色再度跃上他心头,这次心痛更加剧烈。老天,他真是该死的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