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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悫惠贵妃那边的雪娥有天晚上还给换走了一套衣服,钱格格最惨,给怪骗到井边给拉下井去,若不是她机灵,早就没了命……”十四阿哥边吃边兴奋地讲宫里最近发生的事。
八阿哥头上头上包扎了一圈白布,后脑上有的地方还浸着点血渍,笑道:“你们能把含月逼得逃跑,也算是不小的功绩。这样一来,那怪背后的主使就算本事大,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再随意乱去别人屋里,得提防大家屋里有陷阱。”
十阿哥好奇地问:“那含月的主使会不会是敏格格?她是不是装疯的呀?”
十四摇摇头,“马太医诊过,他说敏格格真是神智不清,不是装的疯。”
九阿哥皱着眉道:“这事有些奇怪。好象就是敏格格和含月被蜘蛛咬过后才有的事,原来从未有过。真是令人费解。含月背后的主使,一天不揪出来,恐怕这宫里一天就不得真正的安宁。”
五阿哥双眼一转,却不谈论此事,只是端着酒和大家吃喝。
八阿哥看他两眼,两人心领神会。
十四阿哥平时不常和他们几个一起聚会,若不是今天向八哥要新宝马,也不会来了八爷府。平时德妃对他要求得紧,不许他私下与兄弟们拉帮结派,若是几个阿哥一起走得近走得勤,难免招人嫌疑。
因有老十四在,另几个有许多话也不敢明着说。大家聊了阵宫里最近的风闻,吃好喝足,便各自散去。只五阿哥醉了,不得不留宿在八爷府里。
众兄弟一散,下人把书房收拾干净,五阿哥却清醒过来,和八阿哥坐在暖榻上,摆着盘棋,说着私密话。
“八弟。我额娘说了。这次宫里出的事,也许是暗藏的机会。太子一心要娶钱格格。而含月作乱差点给捉到,中了剧毒受伤逃走,想必她背后的主使才是真正的高人。若是能找到她背后的主使……加以利用……再把钱格格推给……的话……”五阿哥执白子,把个白子往四个黑中间一放,笑道:“劫吃!”
“这次就九弟没出宫,萨尔帮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八阿哥笑着两眼深沉地看着五哥反吃了他一子,他的棋局不在这里,因此并不在意这炕桌上的输赢。
“还不是四处找索额图的旧部下一起设法救他两个哥哥。可是太子按兵不动,那些旧部下哪敢擅自帮他?原来索额图在世时多么威风得意?真是——”五阿哥端起杯渐凉的茶啜了口,笑道:“人走茶凉。”
八阿哥笑着摇摇头:“太子回来了。萨尔帮一定会再缠太子救他两个哥哥的。只不过现在求太子,白白的多送些钱给太子花而已。”
“索额图家有的是钱。人家愿意送,那又怎么着?”五阿哥觉得八弟这话背后有意思。
“怎么着?不是宜妃娘娘已经给你说了吗?”八阿哥笑道。
五阿哥拿着个棋子指着八弟,哈哈笑道:“难怪我额娘特别喜欢你,说我们几个中,你最聪明出息,最堪重任。我才那么一转话,并未说明,你却已经了悟,心里还有了局。”说着把棋子丢进旁边的棋筒里,“这个局下着不好玩,我想听八弟心里的那个。”
***
四贝勒爷府里,十四阿哥满身酒气地坐在四哥屋里的小炕上,炕桌上放着刚从八阿哥家带走的一尊汉白玉迦楼罗鸟,四爷拿起它在手上细细地把玩。
“宫里的新鲜事都和他们聊了?”四爷边玩玉器边看着十四弟。
十四阿哥满脸通红,喝口热茶,笑道:“不用我说,早有人会和大家说的,我不过是凑凑趣,怕他们说起别的是非,先谈个话题而已。”
四爷看眼弟弟,却道:“皇阿玛常说兄弟之间要和睦关爱,我们和他们虽是同父异母,可也是亲兄弟。他们几个不过是平时要好一些。其实我倒不反对你和他们要好。自家兄弟,没有见外的道理。”转动着手上的玉器,又感叹道:“这尊汉白玉,价值可是不菲呀。”
“这汉白玉迦楼罗鸟,是九哥送给八哥的。八哥送给我时,九哥直冲他瞪眼睛。哈哈哈。反正九哥的女人是明珠的女儿,家里有钱的哦。”十四爷歪倒在炕上的锦靠上,吐着酒气。
“不过。八弟对你真的很疼,不仅把新宝马明借暗赠给你,还送你这尊贵重的汉白玉的迦楼罗鸟,就是我这同父同母的亲哥对你都不及——”四爷面带惭愧,放下玉器,拿起一床小毯,给十四盖在身上。“天冷,屋里虽暖和,可你喝了酒,还是捂着些好。”
“今晚我不回宫了,睡你这。”十四爷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望着四哥,“哥。还记得我们小时一起玩的事吗?我俩在佟佳皇后屋里捉迷藏,我把她的一个古玩碰到地上打烂了,我怕挨打,是你悄悄认下了错——”
“哈哈。皇后不会打我的嘛。我这当哥哥不疼你,难道看着你被罚?你又不是故意的。”四爷眼前浮出童年的记忆,长长的马脸上挂着慈和笑容。。
“嘿嘿……”十四不停地笑,然后看着四哥一阵,认真地道:“哥。我发觉你好象很关注钱格格。”
四爷心中一震,可能是前阵兄弟俩在北园协助钱格格带人捉怪时,无意间给十四发现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外人面前有所流露呀。这小子这么精,居然发现他这个秘密。连忙否认:“你不关注钱格格?这阵宫里这么多事,你都不关注?”
十四裹着小毯坐起身,挠挠头道:“那天额娘问我喜欢不喜欢钱格格,我还真说不出来,只觉得她吧是个可怜的姑娘,帮助过她几次吧,其实都是江湖行为。”
四爷心中一紧,额娘果然想把姣娇配给十四。
“不过,我不讨厌钱格格,有时觉得她蛮可爱蛮有趣的。只是不知她心里有没有别人。”十四脸红红,不好意思地道。今晚从八哥家出来,因离四哥家近,所以特地来找四哥说心里话。“你帮我让伊阿松向钱格格打听一下,好不好?要是她不喜欢我,我就不答应额娘说的那事。再好的事,不能强人所难。”
四爷喝口茶,差点给呛住。好在十四有心事都先和自己说,不然他还真不知十四对姣娇还是有点动心的,只是没到非娶不可的地步。可这事让他去帮忙打听,到时十四若是反对额娘的安排,额娘会怪他这个当哥哥的破坏好事。“你直接让伊阿松打听就是。伊阿松不会胡乱传播的。”
“你真的不喜欢钱格格?”十四双眼明亮地看着四爷,他怕兄弟俩为喜欢一个女人闹翻就不值了。
“唉。我还没空去想这些。今年冬天太冷。我怕这年末会有雪灾。”老四岔开话题。
“是啊,今年这雪来得比往年早,又格外地冷。”十四倒在小炕上,有点头晕眼花起来。
老四见他喝得有点多了,扶起他,道:“天晚了,好好到里屋去睡。来,四哥今晚伺候你。”
十四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哥哥弟弟们对他都很喜爱。
老四把十四弟扶上床榻,连忙派了个亲随给宫里送了信去。十四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过去。他坐到外面的书阁里,微皱着眉,想着先前十四弟说的事。
他其实真的很想向父皇讨钱格格,可是明着讨要,会和太子树敌。他在众兄弟眼里是个怕得罪人的皇子,只知道老实做事,除此之外便是礼佛向道。他不能轻易破坏这层保护色。
望着屋外的白雪世界,想着钱格格,不知她今晚有没有想见阿明。
☆、第九十二章 宜妃献计(加更)
冬至,雪越下越大。
钦天监的观象台上,康熙皇上和四贝爷贮立在地动仪前,眺望着白茫茫的京城。
张公公小声地道:“皇上。这里太冷,还是先回吧。”
闵天监心里七上八下地,看眼四爷,望着皇上,不知他们这个时候突然来到钦天监有什么事。
“闵天监——”皇上的声音拖得又长又重。
“微臣在此。”闵天监面上虽一派平静,心里却吓得发虚,前日德妃密见过他,皇上定是知道什么了。
“最近天贵星的天相,可有什么变化?”皇上恢复了平时的肃然沉静,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意味。
“皇上——”闵天监脑子盘旋着那日德妃的吩咐,可此时此景,他感觉十分不对劲。
“直接说。别吞吞吐吐。”
“嗻。”
张公公看一眼闵天监,在皇上背后努努嘴。
“皇上。我们进屋里坐着说吧。”闵天监回视一眼张公公,颔首道。
“嗯。”
张公公舒口气,和四贝勒爷搀着皇上走下观象台。
进了钦天监的公务署里。里面升着火,张公公给皇上解下毛麾,皇上坐到火盆前,道:“老四,闵天监,你们坐下来吧。”
小林子上前帮老四解下黑色大麾,老四坐到皇上左边。
闵天监坐到皇上对边,略作整理,缓缓道来:“冬日以来,太阴星旁边闪着三个小星,其中一个光辉灿烂已经靠到太阴身上,恐怕不久之后将与太阴星化合,另外两个辅承相照,由此看来,光灿的那个是主星,另两个是左右之辅。”
皇上浓眉轻扬,声音带了几分平和,“此相怎么解?”
“主星乃正位之星宿。而左右之辅,乃是助之大器成熟。”
皇上笑着点点头,“你现在觉得天贵星当是谁?”
闵天监咬咬牙,心里一横,此事不能按德妃的意思办,不然会惹出大祸。“依臣之见,敏格格和怀桑格格似乎不是主星,应是左右之星。至于主星,臣很迷茫,依然不得答案。”
“这两日。太子向朕索要钱格格,德妃也向朕请求,把钱格格赐与十四子。依你看,钱格格花落何处最适合?”皇上脸上溢着个莫名的笑。闵天监和张公公都无法揣测。
“钱格格是个奇女子。如果要二选一,何不如让她自己作主?”皇上有些为此烦恼,可闵天监不愿做得罪太子或德妃的事。前日德妃来,便是要他暗助十四爷。越来越多的人注视着钱格格,虽然她的出生和天贵星出现的时间有很大的出入,可是她的风头绝不低于天贵星。
皇上看着老四和闵天监:“德妃提醒得是。冬天一过,几个格格就长一岁了。朕也觉得该给她们好好考虑一下了,也许她们有了归宿,日子就宁静下来了。先不说钱格格这事,就是敏格格和怀桑格格的去处,让朕好生头痛。若她们是朕的女儿那倒更好办,朕怎么都说了算。可她们是左右星,对国运有所影响。”
“皇上英明。”闵天监看眼四贝勒爷,不知他心里怎么想。
“皇上。宜妃来了。”张公公从门边走过来,小声道。
皇上点点头,“既然来了,就宣进来吧。”
宜妃披裹着暗红的狐裘,笑盈盈地进来,老四和闵天监起身行礼,张公公帮着宜妃脱下裘衣,露出里面的黑底绣兰草的丝袄,皇上让宜妃在他右边坐下。
宜妃坐下,不急不缓,温婉说道:“皇上。臣妾听闻你早上为钱格格的事有些不悦,怕你心情不好,所以跟来看看。”
“你一向明大理晓大义。说说看,若是给敏格格和怀桑格格指婚,怎么合适?”
“皇上让臣妾说,臣妾就说了。臣妾以为,钱格格这事不如暂放,省得引起太子和十四子之间的纷争。敏格格现在的情况不妙,当有个去处方好。三个新格格中,怀桑格格最为安静少事。人说婚姻搭配互补为上。怀桑格格这宁静不惹事的性格,倒有益于太子。敏格格现在身处弱势,需觅一位性格温暖,有爱心,又肯担待的男子。”皇上一向喜欢宜妃的率直,因此她就直接把心里话趁势说了。
宜妃早想分解天贵星,原本寄望德妃,可是她迟迟不动手,终于出手了吧,却只想拉拢钱格格,她精明一生,却没看出敏格格才是个真的人物。
“温暖,有心,又肯担待?”皇上看着老四,问:“你说谁是这样的人?”
老四眉头微皱,深思一会,觉得宜妃来得真是时候。不待他劝皇阿玛将钱格格的事放一入,却突然来个人帮他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一阵舒服。道:“不知八弟可否算一个?兄弟中,他脾性最和善,做事能干,又有责任心。那日他们才从塞外回来,便把自己刚得到的宝马赠给十四弟,又把九弟赠他的一座玉器给了十四弟。让儿臣好生惭愧,对兄弟们,儿臣不如他细腻体贴。”
“哈哈。你十四弟才能出众,打仗也行。就是这性子,还象小孩子。你八弟一向都让着他,宠着他的。”皇上听得高兴起来。
“只是敏格格脸上那个红蜘蛛,有伤大雅。”老四叹道。
“那是她进宫后遇意外落下的,说来不是她的错。”
“不如这样。看老四把老八说得挺好。就拿敏格格的事考验一下老八。”宜妃建议。
“好。”皇上觉得此法甚好。“只是闵天监需看看,这样作可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