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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琴音比方才多了几分力度,几分明朗,仿佛正在从低迷中振作起来,走向真正的欢乐。
陶思思喜欢这样的转折,她觉得听着这般力度,她的心情也慢慢地变好了。而且,这孩子拉琴拉得真好,就像专业的一样!她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静静聆听。
优雅的琴声,流畅的曲子,很快吸引了不少的游客驻足。
甚至有人围观过来,朝男孩的帽子里扔钱。
然而当第二把钱扔进去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悠扬的小提琴声从高高石柱之后传来。
陶思思奇怪,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拉着小提琴从石柱之后走出来,她的小提琴与男孩的大提琴契合得微妙,两种音质混在一起,听起来更加舒畅。
而拉大提琴的男孩并未因为少女的出现而中断了琴声,反而渐渐地与她的音乐融成一体。
随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不断地有拿着乐器的男人女人男孩女孩从四面八方走过来,聚集在这里自发地站成队形。
大提琴、中提琴、小提琴、管风琴、短笛、长笛、大号、小号……各种乐器齐聚一堂,简直像极了一支专业的交响乐团!
就在陶思思的心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之时,曲子第一段已经演奏完了,全部乐手都顿住了动作,人群已经掌声连成片了。
而此时,一个西装革履的老者走了出来,全部人惊叹——这个老者是数十年前退役的维也纳第一交响乐团的指挥!那么说,他身后的这支乐团就是维也纳第一交响乐团?
陶思思自然也是认识他的,看到这里,她亦是震惊不已。她喜欢这个老者指挥的演奏会,而且甚至把他的演奏会都收藏了起来。她来维也纳也是想听他的演奏会的,可是她已经退役了,她只能遗憾选择别人的演奏会。
此时她最喜欢的指挥家就站在她的正前面,站在乐队的正中央,给在场的各位深深地鞠了一次躬,随后才转身扬起了指挥棒。
音乐再一次洋溢出来,比方才的第一段更加震撼,更加扣人心弦,更加优美,更加生动。
陶思思觉得音乐起来的那一刻,她就被震撼得落眼泪了——明明这是一群欢乐的曲子,可是她就是情不自禁地哭了。不但因为见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还因为她还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心意。
能让她惊喜,让她震撼的,除了刚才给她一把铜钱的殷以杰还能有谁?
她看向殷以杰,此时的他也在看她,他欢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像在对她说,“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陶思思不能自抑地掉着眼泪。殷以杰真是天大的坏人,竟然让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感动得掉眼泪。她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无关虚荣,而是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心意。
他是否有那么点在乎她的心情?不再只是肉体的纠缠,而是开始明白她的内心了,开始想要贴近她的内心了?他是否正在慢慢变得喜欢她了?
曲子波澜起伏,婉转动听,陶思思从前就觉得这首曲很好听,现在更加觉得这是全世界最好听的曲子。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合在一起拱成了祈祷的样子,一直虔诚地聆听到了最后一个音符。
曲子终了,余音绕耳,经久不散。
现场掌声如雷,而陶思思的耳中只有这首曲子的玩转旋律。
而就在此时,殷以杰突然拉起了陶思思走到了乐队的正中央,陶思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地看着殷以杰。
殷以杰却当着在场上千人的面,单膝跪在了陶思思的面前,双手奉上自己事先准备的求婚戒指。
“陶思思,我爱你,我想要照顾你一辈子,我想要给你幸福,所以你可否嫁给我为妻?”殷以杰的声音中气十足,语气坚定,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坚毅。
在场的人全都轰动了,虽然语言不通,但是看他的动作和表情,任谁都知道他在做什么吧?在听过这样异常激动人心的演奏会之后,女主角泪流满面,而男主角趁热打铁当众求婚,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浪漫的?
陶思思惊愕不已,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被求婚——事实上,她根本不敢想象被求婚时候的场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信心……而且,她不知道被求婚了应该怎么办!
陶思思紧张得满头是汗,而围观的人群开始躁动,甚至还用英文喊着“接受他”……
☆、231。过去
现场气氛持续升温,不知所措的陶思思恨不得落荒而逃。
殷以杰也很紧张,小混球怎么那么不识空气?这种情况她当然是应该毫不犹豫地接过他的戒指,说“我答应你”。
殷以杰以为她吓傻了,又重复道:“思思,你愿意嫁给我吗?”
而这一开口,陶思思直接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殷以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对不起,殷以杰……”陶思思的脸火辣辣地红,她支支吾吾道:“我很感动……可是我没有想过嫁给你。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陶思思当真落荒而逃了。
现场顿时有种空气凝结的气氛。这青年被拒绝了?当众求婚被拒绝的人他们还真的见得不多,难道这女人其实不喜欢这个追求者?
殷以杰孤零零地单膝跪地,虽然盛夏炎热当空,但是他觉得头顶秋风飒飒。
围观的人群嘘唏着散场,被请过来演奏的乐团立场也尴尬,在乐团管理员的引导下逐渐退场。
资深的指挥家什么场面没见过,镇定地走过去拍了拍殷以杰的肩膀以示安慰。
殷以杰却如僵化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说什么当着多人的面求婚成功几率比较大,可是他还是失败了!果然,是因为思思根本不喜欢他吧?一切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
陶思思一个人在街上闲晃。她心里头乱得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了他,他是不是恨死她了?可是就算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拒绝的。她一无所有,不能再连自尊都没有了。他爱的不是她,而是冷心,他一直把她当成替身,这算什么爱情?
就算她曾经做梦千万遍成为他的新娘子,可是现实中的情况跟幻想完全不同。
他一定生气了,他会不会一走了之,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陶思思抱紧了手臂,觉得心里有些悲凉。
她坐在喷水池边听着街头艺人破碎一般的演奏一直发呆到了晚上,明明是万家灯火的时候,她却没有勇气回住的地方。
但是当她抬眸,就看到殷以杰站在她的面前,而他竟然还朝她微笑。
“小混球,回去吃晚餐了。你不饿我找你一天已经饿扁了。”他拉着她的手试图把她拔起来。
陶思思动了动嘴唇,最后却是眸色黯然垂下眼睛。“对不起。”她喃喃道。
“我不会说没关系,因为你让我把脸丢到了大西洋。”殷以杰嘻嘻一笑,随后他也正经下来了,他道:“虽然这次你没答应我的求婚,不过我有信心下一次让你松口。”
“为什么是我?”陶思思的情绪仍然低落。
“不是你是谁?”殷以杰反问。
“为什么你不直接向冷心姐求婚?因为追求冷心姐的是顾锦深,你不想跟他竞争,所以你退而求其次吗?”她心里很酸,情绪也不是很好。
“说什么傻话你?你怎么说自己是次品?谁允许的?”殷以杰微蹙眉宇。被求婚不是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吗?就算她不喜欢他,但是为此小小地虚荣一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可是为什么她却陷入了自卑的情绪?
陶思思苦笑:“我就是次品,被你挑剩下的次品。世界上比冷心姐差却比我好的女人多得是,为什么你要选我?我一点都不开心。”
“被我求婚你不开心?难道我就让你这么厌恶?”他的眉宇拧得更深了。“当时不是你说喜欢我的吗?为什么才半年的时间你就变心了?”
陶思思恍恍惚惚记起疯癫的自己向他告白的场景,她脸色有些苍白。“殷以杰,那是疯话,你怎么可以当真?”那时候的她说的才是真话,那时候的她说出了清醒的自己不敢说的话,因为那时候的自己那么纯粹地以为自己就是殷以杰的唯一,那时候的自己那样的自以为是。
“疯话?只是疯话吗?”殷以杰不可思议地重复。现在想想,是啊,那时候的她疯疯癫癫,说出的话完全不具有法律效应,而他是凭什么坚定地以为她说的就是真心话?他不顾一切地沉沦,到头来只是自以为是自信心爆棚所犯的错误。
他发出一声冷笑。“我明白了,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会错意了!”
“什么啊……说得就像是我抛弃你一样……”明明她才是不悲哀的那一个人,为什么他可以若无其事地摆出一副受害人的面孔?
“难道还是我抛弃你吗?”他直起了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已经求婚了,拒绝他的人是她,怎么是他抛弃她呢?陶思思知道自己理亏,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心酸与难过。她不自觉地抓紧了手心。
“回去了。既然你想会丹麦,那么我们今晚就走。这种城市不值得停留多一秒种!”殷以杰冷冷说完这一句话,转身就走,也不管陶思思是否追上来。
陶思思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从前的他从来不这样跟她说话,也不用那种眼神看她,就算他们冷战,他也嬉皮笑脸就像个痞子。可是这一次她做的真过分,把他男人的自尊都伤透了,他能不生气吗?他结束了游戏的心态,也许再也不想与她玩这种游戏了。
而她是不是可以毫无眷恋地离开他了?
她想起这件一搁被搁的事情,心里就一阵阵地难受。他给她虚构了太多的美好,她一面抵制,却最终逃不过沉沦的命运。现在真的要走了,就好像要把那些已经融成自己皮肤的美好事物一点点从身体撕开一样。
那晚之后他再也不跟他计较一起睡,回到小镇之后,他也三天两头不见人影,陶思思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人被遗弃在那间说好了是家的房子里。
冷心他们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们在维也纳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吧?
没了他在身边,陶思思觉得自己整天浑浑噩噩,快要找不到活着的感觉了。
可是她还是强迫自己适应,因为她终究会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她得学着习惯一个人。
她开始认真地赚钱,但是精打细算之后她觉得在小镇生活根本不能存钱,一方面花店不盈利,而这边会计的工作也难找。而且这边虽然是小镇,但是消费一点都不低。
结论就是在这里根本不能存钱,更不可能自立生存。
所以当冷心因为冷振宁的事情准备决定回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回去。当时殷以杰不在,而她们走得迅速,根本没有向殷以杰汇报。
回国之后陶思思原本想要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的。殷以杰不在,这对她而言是最好不过的脱离机会,但是冷心要忙事情,宝宝没人带,她只能跟冷心和涟漪一起住进了殷以杰的别墅。
跟涟漪同处一个屋檐,陶思思觉得不自在,毕竟她在前不久还拒绝了她儿子的求婚。但是涟漪当这是完全没发生过,甚至时不时地教她几招怎么攻陷殷以杰的招。
“那孩子顽固,你撒一下娇,他就支持不住了。话说回来,我跟你们住在一起不短时间了,好像没见过你撒娇,来来,撒一声娇来听听。”
“……”靠,不要把这话说得就像“猫咪,喊一声‘喵’来听听”!
“你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你会不会穿性感内衣啊?要知道男人都喜欢刺激的,你不喜欢穿偶尔也穿一两次嘛。你衣柜里有没有?妈妈带你去买!”
“……”你是他妈,不是我妈,好不好?不要教坏别人的女儿!这女人是不是母性心爆棚啊,管别人家孩子就算了,还管到了这个层面上!
但是陶思思反抗无效,最终被她拉去买了情趣用品。什么T字裤,什么蝉纱睡裙,甚至什么蜡烛小皮鞭都买回去了,她恨不得找面墙撞死。
虽然在家要照顾小宝宝也要应付老妈子,但是工作上的事情,陶思思更加卖命了。她把花店退了,因为租金不便宜,得不偿失。但是她接手了不少的工作,而且因为出国了半年多,她的英文大有长进,还跟一个外国企业有了合约,几份工作算下来,收入比以前增长了四五倍。
后来冷心搬走了,陶思思不用再照顾孩子,所以以“工作需要”为由,搬出了殷以杰的别墅。
其实她能搬走的东西不多,这里不是去年她和殷以杰住得别墅,而她在去年半年多累积下来的东西都在那一晚的枪战中毁于一旦了;现在又刚从国外搬回来,东西早就能丢的变丢少了大半。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流浪汉,随身的东西总是